第三章 我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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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聖保羅學校中一三班的同學相約去爬山。

這個主意是鍾宛鹿出的,對於獵奇,冒險這一塊,鍾宛鹿最感興趣,所以選擇大嶼山,一方面是因爲它是香港最大的隔絕島,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它是最適合攀登探險的山脈,選它,是最合適不過的。

但是,真正攀登,一羣人竟然遇到了困難。而且,是生與死的考驗。

引起這考驗的原因,是突發的暴雨。

走着走着,鍾宛鹿看了看天:“哇,這天真變得快,剛纔還風和日麗,一下子就下起雨來了。”

莫語璇:“就是啊,我看這雨點還越來越密集,弄不好,會是大雨和暴雨,這怎麼辦啊。”

班上個子最高,頗有模特氣質的女生樑錦珊拿出一把遮陽傘:“還好,我帶了一把傘,本來是擋太陽的,現在正好擋雨。不過,我們這麼多人,一把傘也還是不夠的。”

莫語璇數了數,說:“我們總共十一個人,記住,如果有什麼意外,我們一定要團結,第一時間報警。”

果然,給莫語璇一語成讖。

很快雨越下越大,幾分鐘的時間便開始暴雨如注,而大家都還處在大嶼山的最高頂,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於是大家開始沒命地狂奔。

但是可能因爲這附近修建過機場,所以有很多暗穴和坑,一不小心,大家便在沒命的奔跑中跌入了暗穴,隨着沙石和雨水淹沒,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語璇,錦珊,你們在哪裡?”鍾宛鹿在一個接一個地問。

“我們在這裡!”莫語璇大聲回答,“但是錦珊,她好像失去知覺了,來,我給她做下人工呼吸,這個爸爸教過我的。”

很快,樑錦珊醒過來了,大家也都藉着各自手機手電筒的微光聚在了一起,但是,當大家拿起手機想要報警求助時,卻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了信號。而且這個時候,大家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成了典型的落湯雞。

幸虧是夏末秋初,香港的天氣還很熱。但是忽然,莫語璇感覺到了異樣。

那就是,她的裙子已經透溼,緊緊地貼在身上,使得剛剛發育的線條格外地明顯。如果是成年人還罷,但對於青春期剛剛發育的小女生來說,這不啻是一種說不盡,道不明的羞辱感覺,如果這個時候有地洞,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而不止莫語璇一人,同行的幾名女生,都和莫語璇一樣,大家的表情都十分難堪,但是,只有鍾宛鹿,這個時候卻顯得很坦然,自在,似乎這根本不算個什麼事,儘管她胸前的緊貼,好像超過其他任何一個女生。

終於,察覺到莫語璇的極度難堪,鍾宛鹿說話了:“小語,我這裡帶了件衣服,你可以換一下,免得凍壞了。”

是個人都會明白鍾宛鹿所說的凍壞了,其實是指難堪,但是莫語璇卻擺擺手:“不,還是你自己穿吧,你好像溼得更厲害。”

鍾宛鹿一撇嘴:“唉呀,我沒事的。讓你穿你就穿,哆嗦些什麼呀。”

莫語璇知道鍾宛鹿的脾氣,一慣如此大大咧咧,再加上還有幾個男生在一旁,自己也確實尷尬至極,雖然那幾個男生並沒有看自己這邊,但是,他們越是不看,莫語璇越感覺不自在,於是,她只得接過鍾宛鹿遞過來的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所幸衣服還有點大,剛好可以遮蓋住。

然後,大家都感覺餓了,忽然想起帶來的椰絲麪包,曲奇餅乾,和紅豆餅綠豆餅都還沒有吃,連忙打開察看,所幸,這些東西都還完好無損,於是,大家就着一點點亮光,美美地吃起來,也算是飽餐了一頓。

吃飽喝足之後,忽然有人說:“哎,大家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從四面爬出去?”

“對!”馬上有人接口,“這四面很多藤蔓,應該可以爬,不過,現在下着雨,藤蔓很滑,會有危險的。”

這個時候,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鍾宛鹿身上,因爲,此次爬山是她提議,而且她也平素最愛冒險,最講義氣,由她來試一試,應該是最恰當不過的。

但是,她看了看四周,卻沒有出聲。

莫語璇卻開口了:“沒事,我來試一試。大家別忘了,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爬杆爬樹的好手,我來試一試,應該沒有問題。”

鍾宛鹿還想說什麼,莫語璇卻早已經開始行動,也是,大家都知道莫語璇的脾氣,向來說了便做,從不猶疑。

然而真正開始爬,莫語璇才知道非易事。藤蔓真的很滑很滑,稍不小心,她便可能跌落,而且爬得越高,跌落的危險和後果就越嚴重,但是,她硬是咬牙撐下來了,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從容。

終於,最後一下攀援,她上來了。然後,立即打手機求助。讓大家印象極其深刻的是,在警方救人過程中,莫語璇緊握着樑錦珊那把遮陽傘,將其打在了警察和其他同學身上,而自己卻淋着雨。

這,讓同學們都異常地感動。這次大嶼山之行,也成了大家心頭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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