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送什麼？”程鳶好奇。
陸霆川從口袋裡摸出小方型的首飾盒，又衝程鶯使個眼色。
程鶯秒懂，拉起程鳶，將她帶至客廳中央。
然後火速拿來香薰蠟燭，擺在茶几、餐桌上以及程鳶身邊，一一點燃。
之前擺成心形的蠟燭，被陸霆川吐槽太醜，早被撤走。
反而程鶯的幾個紫色的香薰蠟燭挺好看，點燃之後還有薰衣草的香味。
是程鳶喜歡的味道。
陸霆川記得，程鳶給他倆買洗衣液時，專挑薰衣草味的。
程鶯跑去關了燈，室內瞬間晦暗，搖曳的蠟燭突然成了唯一的光源，從不同方位投來亮光，室內的人和物都被照出多重影子，或深或淺。
陸霆川緩緩來到程鳶身邊，深情款款地望着程鳶，躬身輕輕執起程鳶一隻手，突然單膝跪地。
“領導……”程鳶有些訝然。
“程鳶，”陸霆川打斷她，“嫁給我。”
雖然都在她的預期之中，但親耳聽到陸霆川這樣說，程鳶還是心潮澎湃。
她也沒想到，陸霆川什麼多餘的表白話語都沒有，這樣簡單直接。
餘光看到母親張澤蘭和妹妹程鶯激動又興奮的眼神，程鳶不免臉紅。
只見陸霆川打開方形的首飾盒，一枚閃耀精緻的鑽石嵌在六爪裡，陸霆川從裡面摘出鑽戒，笑着拿起程鳶的手。
“你要不說話，我就直接戴上去了。”
“等一下，”程鳶叫停，她從頭上摘下銀色細長的髮卡，撥開陸霆川拿着戒指的手，躬身將髮卡別在陸霆川的領帶上，重新將他的領帶收拾規整。
“好了，這樣就完美了，”程鳶主動伸左手，“領導，我願意嫁給你。”
陸霆川垂眸看一眼胸前的閃閃發光的髮卡，笑意直達眼角，不假思索直接拉起程鳶右手，直接套在她右手無名指上。
程鳶驚一下，“求婚不都戴在左手中指麼？”
說着，她將陸霆川拉起來，卻忍不住伸出手，照着蠟燭閃爍的光亮，仔細打量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模樣。
陸霆川伸手，與她戴戒指的右手十指相扣，很霸道地說：“我求婚我說了算。”
手心裡全是陸霆川的溫度，程鳶懂陸霆川的意思，他想說，他從一開始追求她，就是奔着結婚去的，沒有二心。
手指上突然多了東西，程鳶還有點不適應，雖然尺寸和她的手指完美契合，但她也難免生疑，“你都沒測，怎麼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陸霆川笑了笑，“你做實驗戴的手套是最小號的。”
程鳶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陸霆川細緻的觀察能力。
“哇！姐姐，姐夫，祝福你們！”程鶯拍手叫好。
“是啊，恭喜你們。”張澤蘭的激動地捏着程鶯的肩膀，想到什麼，突然說：“你們等一下。”
轉身迅速上樓，沒多會兒又匆匆下來，手裡攥着一個紅包。
“既然是姑爺上門，該有的規矩不能落下，媽媽這兒也沒多少錢，但多少都是心意，你們別嫌棄，”張澤蘭拉起程鳶的手，又拉起陸霆川的手，將他們的手合在一處，把紅包放在兩人手裡。
“媽，不用了，我不缺錢，這錢你還是自己收好，多犒勞一下自己和小鶯。”程鳶說。
“也不是隻給你一個人的，我都說是姑爺上門的規矩，你不能只顧自己的想法，還要考慮一下霆川嘛。”張澤蘭拿過紅包，轉手塞進陸霆川手裡，“霆川，你拿好，這是我作爲長輩的一番心意，你不能不收。”
“當然，媽。”
陸霆川話一出，張澤蘭和程鳶皆是一驚，但張澤蘭先反應過來，輕輕一聲，“哎。”
眼角的淚花潸然翻滾。
程鳶紅着臉，偷偷用餘光看陸霆川，他這一句“媽”叫的竟然一點都不尷尬，反而一臉坦然。
程鶯歡脫地湊過來，“那我以後就能光明正大叫你‘姐夫’了。”
陸霆川笑說：“你以前叫我‘姐夫’不是光明正大？”
程鶯吐吐舌頭，她說不過陸霆川。
張澤蘭看天色不早，加上今天程鳶回來，親事也定下，便開口問：“今天你們回去嗎？要不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程鳶看陸霆川一眼，眼神裡帶着懇求。
原本他們打算在這兒吃頓飯，晚上回去的，但程鳶見到媽媽和妹妹後，就有點捨不得離開了。
“你想住這兒，我們就住這兒，多住幾天也行，我假期還長，不着急回去。”陸霆川擡手攬過程鳶的肩膀，揉了揉。
“謝謝你，領導。”程鳶心頭溫熱，她感受到了陸霆川的偏愛。
晚飯後，收拾完廚房。
程鳶說要去鎮口的超市買點洗漱用品。
陸霆川說：“我跟你去。”
“去吧，”張澤蘭看小兩口難捨難分的模樣，忍不住說。
程鶯一聽去買東西，立即毛遂自薦，“我也去。”
張澤蘭拉一把程鶯，“你去幹什麼？上樓去寫作業。”
程鶯小嘴一癟，置氣似的上了樓。
程鳶忍俊不禁，小姑娘脾氣還挺大。
“媽，我們走了。”
張澤蘭叮囑說：“去吧去吧，帶霆川在附近轉轉，在東頭走走就行，別去西頭。”
程鳶明白張澤蘭的意思，因爲她舅舅家就在西頭。
陸霆川也大概猜到，他拉起程鳶的手，說：“我們就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張澤蘭這才放心，“早去早回。”
程鳶和陸霆川牽手，一起走了出去，剛出大門，有個小孩正眼巴巴盯着門口的寶馬5系看，見到院子裡出來人，他拔腿就跑。
“你認識？”陸霆川問。
程鳶搖頭，“不認識。那孩子……也就五六歲吧，我離開這兒都八年多了，怎麼可能認識。”
鎮口沒多遠，走路過去方便，陸霆川說正好看看程鳶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兩人沿着大路向鎮口走去。
完全沒注意，剛纔逃跑的小男孩，向着和他們相反方向跑了一截後，突然竄進一個小巷子裡。
從陰影中出現的張法掏出手機，點開一張圖片，給小男孩確認，“是這個標誌麼？”
圖片裡“BMW”異常清晰。
小男孩點點頭。
張法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看來程鳶傍上大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