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問草和花滿樓兩方對峙着,找不到更好的結局辦法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一枚細細的針就朝着宋問草的方向飛去。
“小心……”陸小鳳大聲喊着,雖然他有靈犀一指,但是從他現在離宋問草的距離來看對那枚細細的針真的是沒有辦法。
宋問草聽着陸小鳳的聲音,轉過頭,不由張大了嘴:“誰……”只有這一個字,那枚細針就進入了他的額頭,即時斃命。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是他還是聽得到宋問草倒地的聲音,連忙走上前摸着宋問草的脈搏,隨即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內力紊亂,剛纔的東西有劇毒。”
“到底是誰動的手?”陸小鳳看着剛纔細針射過來的方向,但是那個地方除了花滿樓、陸磊落和他之外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也就是說,現在的兇手範圍在那五個人身上。
花如令、鷹眼老七、苦智大師、金九齡,還有從剛纔開始就因爲失血過多似乎陷入了昏迷的花平。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苦智大師合上雙手唸了一句佛號,因爲是中毒死的,面目十分恐怖,也讓身爲佛家之人的苦智大師深感同情,不再繼續看着宋問草的方向。
花滿樓打開門走了出來,開口道:“我也只是感覺到從這個方向似乎有東西射出來,但是具體是誰我不清楚。”
“我看見了。”陸磊落突然開口。
“什麼?”在場中人紛紛開口,訝異地看着陸磊落。
陸磊落點了點頭:“我說我看到了,看到射出毒針的人是誰。”
陸小鳳問道:“是誰?”
陸磊落笑了笑,指着那五人裡的某個方向:“就是他,花平。”
“什麼?”花如令側了側身,臉上的驚訝並不是假裝的,“怎麼會,花平從剛纔開始就一直閉着眼睛,而且我相信花平,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陸磊落道:“那如果我說他不是真的花平呢,只要有高明的易容術,那麼不管扮成誰都沒有問題,怎麼,是打算讓我親自動手嗎?”
陸磊落話音剛落,花平就站了起來,胸口的傷口看起來仍然觸目驚心,但是他的臉色卻好了很多,緊緊盯着陸磊落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有問題的?”
陸磊落抱着雙手,笑着看着假花平:“你的錯誤可多了去了,其中一個就是你對我的稱呼。”
假花平愣了愣:“我對你的稱呼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站在一旁的陸小鳳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一開始我們剛到毓秀山莊的時候花平爲了區分我們兩個用了不同的稱呼,雖然陸少俠和陸大俠稱呼也不一樣,但是花平明顯是把小磊當成跟花滿樓一樣尊重的人物,所以對小磊的稱呼並不是陸少俠,而是陸公子。”
假花平似是有些懊悔,但是卻再一次看着陸磊落問道:“僅僅憑這一點?”
“當然不是,”陸磊落搖了搖手指,這一點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竟然是與陸小鳳的動作相似的,“還有你竟然讓七童扶着你這件事也非常令人懷疑。”
假花平愣了愣,辯解道:“我受傷了。”
“我知道,只是你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花平的習慣,”陸磊落攤手,這一點再一次與陸小鳳的習慣動作合上,“對於七童,花平可是很在心的,在花平看來,七童是非常令人疼惜的孩子,所以即使自己受傷了也絕對不會讓七童扶着,這一點想必七童也注意到了。”
花滿樓點了點頭:“雖然我不喜歡一直被人當成瞎子看待,但是花家的人還是說不通,總是會事事順着我,絕不會給我惹麻煩,但是剛纔我扶着花平的時候他太順了,似乎我做這樣的事是應該的,這一點在我看來沒什麼,卻並不合花平的性格。”
花滿樓的眼睛瞎了,但也因此讓他變成了一個很敏感的人,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很在意,對周圍的人同樣是這樣,因此花平的舉動看起來雖然並不突兀,但是花滿樓仍然注意到了。
假花平冷哼一聲:“沒想到我竟然有這麼多的破綻,也沒想到你們一個個明明知道我有問題卻不揭穿我,不過就憑這麼幾點你們就懷疑到我身上也太奇怪了吧。”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陸磊落伸出一根手指,“你不讓我們看你的傷口,那就代表你的傷口是有問題的。”
假花平眯了眯眼:“既然你說到了傷口的問題,那麼傷了我的果然是你?”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傷口仍然觸目驚心。
現在事情已經一步步把謎團解開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笨蛋,特別是陸小鳳,他在聽到假花平這麼說之後接口道:“所以殺了關泰關大俠的那個黑衣人果然是你?”
“呵呵,四條眉毛陸小鳳果然也不笨,只是沒想到你們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能在那麼一瞬間就傷了我,要不是你們傷了我,我絕對不會暴露。”假花平開口道,目光停在了陸磊落身上。
陸磊落道:“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在飛到上塗毒,你也應該慶幸你遇到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師父。”
假花平道:“我很佩服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有這麼強的本事,可否告知尊師尊姓大名?”
“我師父啊,你們應該是沒有聽過的,但是他確實非常有名,他的飛刀被稱爲‘例不虛發’,從來沒有人在他的飛刀下逃脫過,只不過我還沒能學到我師父五成的本事,不過你也應該說一下你的真實身份了吧?”陸磊落好奇道,這個沒有出現過的人物究竟是什麼身份真的非常令人好奇。
“哈哈哈,”假花平拿下了他的僞裝,二十七八的年齡,出奇地並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面目,甚至非常耐看,他看着花如令道,“花大俠,不知道你還認識我嗎?”
花如令的眼睛慢慢變大:“你,你是瀚海國的王子?”
“花大俠,我奉父皇的命令來你這裡拿回屬於我瀚海國的東西,請花大俠把玉佛拿出來吧。”說着他就拿出了一個牌子。
花如令連連點頭,就打算去取玉佛。
“花伯父你先等等,”陸小鳳攔住花如令看着那個瀚海國的王子,“既然你是瀚海國的王子,那你爲什麼要殺了袁大俠、關大俠和宋神醫?”
瀚海王子笑着搖了搖頭:“我可沒有說過袁大俠是我殺的。”
陸小鳳回憶當初與他的對話,似乎這個人只說關泰是他所殺,卻沒有說袁大俠也是他殺的:“那關大俠和宋神醫呢?”
“陸小鳳,”瀚海王子雙手背在身後,正色道,“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會讓他活命嗎?”
“所以?”陸小鳳偏過頭看着宋問草的方向。
“當然,也沒有到背叛的程度,原本就不是一個陣營的,宋問草也就是鐵鞋大盜是爲我哥哥效命的,關泰是他的手下,我哥哥要謀權篡位派了鐵鞋大盜來盜取玉佛,我自然要殺了他們,這也是我父皇的命令。”自古在登基之路上從來沒有誰雙手都是乾淨的,從這一點來看,他僅僅只是殺了鐵鞋大盜和關泰也不算是過頭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辦法了,就連金九齡也沒有辦法,整件事畢竟是瀚海國的家事,六扇門插不了手。
說來瀚海玉佛所藏之處也算是隱秘,花如令嘆了口氣,還是從一堆泥塑的玉佛中找出了瀚海玉佛。
只是沒想到在移動瀚海玉佛的時候密室的門竟然也打開了。
陸小鳳無奈道:“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用捏着鼻子把朱停給我的這壺醋喝完了,朱停在壺底寫的這行字也沒用了。”他早就知道這個密室是朱停所造,所以一早就找了朱停找出去的辦法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用到。
瀚海王子拿到玉佛,突然就點了花滿樓的穴位,與此同時,密室裡的燭光竟然全部都滅了。
“花滿樓。”
“七童。”
“樓兒。”
幾人追出去,卻已經見不到所謂瀚海王子了。
“宋問草說花滿樓的眼睛可以治好,我倒是很有興趣試試了,就先借一段時間去做研究,過段時間我自會把花滿樓還回來。”空中傳來這個聲音,越到後面聲音越輕,想來是已經走遠了。
“樓兒……唉,”花如令嘆口氣,“早就聽說過這個瀚海國的二王子一直執着於醫術,沒想到竟然會抓了樓兒去,實在是……”
陸小鳳和陸磊落原本打算追上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看着花如令,陸磊落道:“花伯父,你與瀚海國國王關係不錯,七童的事還是需要你親自去交涉,如果我們追上去恐怕瀚海國王子會做出什麼害了七童的事。”
“多謝兩位賢侄,我會親自去找樓兒的。”
花如令爲了花滿樓布了一個局,沒想到鐵鞋大盜雖然已經被殺了,但是花滿樓卻被帶走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放心吧,花老頭,你那個兒子看來不像是短命的,應該不會出事。”鷹眼老七拍拍花如令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道。
“阿彌陀佛,老衲觀剛纔那位施主身上的戾氣並不重,不像是不問緣由就會出手的人,所以花大俠不必擔心。”苦智大師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
“那就承兩位吉言了,希望這次樓兒不會出事,而且能夠完好無缺地回來。”花如令看着遠方,他心裡還有一個期待,希望花滿樓再次回來的時候雙眼能夠復原。
“對了,幾位,這次的事就請幾位不要把我算進去,我這人最怕麻煩了。”陸磊落笑道。
苦智大師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陸磊落道:“不用打誑語,凡是有我的地方几位就說是陸小雞做的,如何?”
陸磊落此話一出,幾人立刻明白了什麼,也明白了陸小雞的來處。
陸小鳳道:“你不是光明磊落嗎?”
陸磊落攤手:“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對了,陸小鳳,你這次不要在追着我了,我們還是後會無期罷。”說完他就飛遠了,只希望這一次能夠逃離陸小鳳的魔爪,他不管除了花滿樓之外的事,誰也別想把他拉下馬。
陸小鳳愣了愣,隨即想起了什麼:“我說你爲什麼總喜歡在人前叫我陸小雞,竟然是打着這麼個目的,你給我站住。”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