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隱藏的好深,血蠱術,千年找尋,終見端倪!哈哈哈哈!”殤情南地的曲家百毒‘門’的百毒大堂中,‘門’主曲是非掩飾不住‘激’動,啪地一聲將一條長約尺於的鐵青‘色’蜈蚣妖獸放進口中大嚼起來,“薛涵章,你的祖上當年排擠我曲家祖宗,帶着那仙靈手鐲悄然逃跑,你以爲數千載過去,我老曲家忘了這事,嘿嘿,沒想到呀,你家的祖傳偷天回魂術還是讓你‘露’了行跡,這次定然不能再讓你你薛家逃脫了,仙靈手鐲這次一定要歸老曲家!”
“曲‘門’主英明,想那薛涵章此時一定不知道大禍就要臨頭了!”一個低階天仙老者諂媚地笑道,正是薛涵章父‘女’乘坐那條船上的一個小修士,“曲‘門’主你看是不是……”
低階天仙老者此時竟然老臉微微有些發紅,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地笑着說。
“嘿嘿,吳楚,你不就是惦記着你家那什麼家傳的金鴨子嗎,嘿嘿,我告訴你吳楚,別人在乎那金鴨子,我曲是非可不稀罕死人墳墓裡的玩意兒,即便是仙帝陵墓裡的寶貝,在我眼裡也就是坨屎,好了,你也甭着急,來來來,喝茶,我這就叫人給你取來!”曲是非眼中殺機一‘露’,隨即滿面堆笑地拍拍吳楚吳楚的肩膀,似乎是很親熱。
“是,是,曲‘門’主是尊貴之人,哪裡會瞧得上我那個小玩意兒!” 吳楚陪笑道,端起茶小飲了一口,隨即面‘色’大變,一臉煞白,緊緊捂住肚子,額頭上汗珠滾滾,接在口鼻耳眼裡冒出股股烏黑如漆的黑血,煞是恐怖,“曲…曲…曲是…是…是非,你竟…竟然對我…我下…下毒……”
吳楚的聲音漸漸低沉,隨即腦袋一垂,便自氣絕。
“嘿嘿,想要,你***簡直是癡人夢話,金鴨子肚裡可藏着一個大秘密,豈能給你,你***也太死心眼兒了,本待饒你一條小命,你***偏偏送上‘門’來,嘖嘖,真可憐!”曲是非搖搖頭,好似極爲惋惜地喃喃道,隨即從袖中‘摸’出一個白‘玉’筒來,筒身上雕刻着‘精’美的祥雲和騰龍,曲是非輕輕地揭開白‘玉’筒的蓋子,口中發出啾啾的怪異聲音,不多時,從白‘玉’筒裡慢慢伸出兩個蛇頭來,一個蛇頭火紅如焰,另一個舌頭碧綠如水,頭上各有一個‘雞’冠裝的蛇冠,四隻蛇眼閃動着冷酷的光芒,端的是恐怖極了。
兩條蛇慢慢爬出,一紅一綠,在曲是非古怪的驅蛇之語的驅動之下,這兩條蛇慢慢爬到了吳楚的屍體上,甫一聞到吳楚身上的惡毒腥血之氣,兩條蛇立馬變得興奮異常,發出嘶嘶鳴叫,極快地轉進吳楚老先生的身體裡,功夫不大,吳楚老先生健碩的身軀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變成了附着在骨頭上的一張人皮,
兩條蛇終於從吳楚老先生的人皮裡鑽了出來,腹部圓鼓鼓的,頭上的蛇冠閃着邪邪的光澤,嘶嘶之聲顯得極爲興奮。
這兩條蛇非爲普通之蛇,乃是仙界中極毒之物,傷人一口,中者必死,通常是雌雄一起,雄‘性’爲碧綠‘色’,雌‘性’爲青紅‘色’,因其頭生蛇冠,故名爲金碧王蛇,好血腥之味,曲家乃殤情南地修毒世家,駕馭毒‘藥’有着非常手段,在曲是非年輕之時,費盡了千辛萬苦方捉得這一對至極毒蛇,愛逾珍寶。
曲是非嘿嘿一笑,將蛇驅進了白‘玉’筒,小心地塞上白‘玉’筒筒蓋後揣入懷中,隨即對着地板上吳楚的早已失去‘精’血和生命的乾癟皮囊唸唸有詞,半響曲是非的一雙手掌心便變得青紅如血,極爲詭異妖魅,在曲是非唸叨咒語的過程中,原本毫無聲息地蜷曲與地板上的吳楚的屍體慢慢地站立起來,像一張紙似的搖搖晃晃‘蕩’個不停,一雙原本早已乾涸的眼珠驀然間有了絲絲邪光透出,滿含着怨恨,乾枯的手臂和手指變成漆黑之‘色’,完完全全成了一具彷彿有了生命活力的天仙乾屍。
曲是非口中驀然一聲低叱,手掌一翻,一股青虹便如毒蛇一般倏然轉入乾屍吳楚的幹皮之下,只聽得早已失去的吳楚的喉頭竟然發出咯咯聲響,十指也在這一刻變得如利刃一般,閃灼着妖邪的寒芒。
“咄!”曲是非再次低叱一聲,又一道青虹的光影血符緊緊鎖住乾屍吳楚的惡魂,血符在曲是非咒語的催動之下,愈縮愈小,將乾屍吳楚的怨恨牢牢繫住,吳楚的怨靈怨恨地盯着曲是非,卻又無可奈何。
“仙怨惡靈,爲我效命!”曲是非冷酷地對吳楚的怨靈喝道。
“嗤-”吳楚老先生的怨靈張開黑漆漆的嘴巴,一口白慘慘的牙齒‘露’出,竟是極度的怨恨和反對。
“那就怪不得我了!”曲是非冷冷一笑,雙掌倏然揚起,就向乾屍吳楚的怨靈抓去,“看來你是要形神俱滅才甘心!”
“吱吱-----”乾屍吳楚的怨靈眼中閃過驚慌之‘色’,對曲是非所說的話甚是恐懼,連忙求饒。
“要饒你也不難!”曲是非面‘色’‘陰’沉地呵呵一笑,一道白‘色’的拘魂勾魄仙符緊緊繞着吳楚的怨靈旋轉起來,瞬間變成一蓬妖火,煉化起吳楚怨靈的反骨,妖火中的吳楚的怨靈絲毫不敢動彈,眼睜睜地看着這妖火將自己的反骨煉化,從而徹徹底底地成了曲是非的怨靈傀儡,終身受那曲是非的差遣。
“只要你老老實實聽話,我可以保你的仙怨惡靈不散,而且在你的本體受損的情況下,我還可以替你再到新的‘肉’身寄你的仙人軀體,否則我將第一個毀掉你的這一具臭皮囊,讓你沒有寄主煙消雲散,”曲是非淡淡地威脅。
“其實你活着時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那樣你沒幹過?而且你那金鴨子還不是從別人手中強行奪來的,對了,可能你還不知道那金鴨子到底有什麼好吧?沒關係,我告訴你,那金鴨子之所以能夠被埋在仙帝的陵墓裡,那是因爲在它的肚子裡藏着一個驚天的秘密,這是一個關於一股神奇的可以征服仙界的力量的秘密,實際上也就是那被封印後並挪移了位置的仙域淚泉的淚眼所在的秘圖,找不到淚眼,就無法啓動和釋放出仙魂之力;誰一旦擁有那股仙魂之力,誰就可以王者仙界!”
“而這股力量被封存之地的座標,就被藏在這金鴨子的肚子裡!不過老子也有些可憐你呀,守着這個寶貝卻不知道,嘖嘖,太可惜了,對了,我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我不是一般人,我的祖先乃是仙域淚泉守護族的族長,你說這麼一個好東西我還能把它還給你嗎?呵呵呵呵!”
“吱吱-----”吳楚的怨靈彷彿在聽故事似的,傻呆了,只有目光中透‘露’出後悔和怨恨,發出一聲怨恨的吱吱叫聲後極不甘心地鑽進曲是非手中一個黑漆漆的、上面佈滿詭異符紋的小瓷瓶裡,而曲是非瞧都不瞧一眼地將瓷瓶丟入袖中,踱着得意的方步出了大堂。
“要找到那秘藏,光有這金鴨子可不行!薛含章,就看你識不識相了,你那仙靈手鐲咱可要借來用用,呵呵呵呵!”曲是非‘陰’‘陰’一笑,隨即吩咐道:“青丘,飛鴿告知江東鷹愁舵葉舵主、青州流雲堂夏堂主,另外叫上冰兒、冰屍蠱夏婆婆、鴆手‘玉’黑闥和‘操’蛇手焦秉和,明日一早咱們便去殤情鎮薛家,奪取仙靈手鐲!”
夜妖曲冰兒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姓曲,從小到大從未見到過父親,在百毒‘門’甚至自己的身世都彷彿成了一個大忌,曲冰兒覺得母親和舅舅曲是非之間彷彿達成了一個什麼協議,而母親絕對做出了極大的妥協,儘管母親對舅舅從不假以顏‘色’。
母親手上肯定有舅舅想要的東西或者想知道的秘密,因爲曲冰兒曾經偷偷地聽到舅舅數次揹着自己和母親爲了什麼東西在‘激’烈地爭吵,到最後即使舅舅氣得面‘色’鐵青還得陪笑。
而當曲冰兒每次小心翼翼地問母親時,母親總是表現得漫不經心,巧妙地用其他話語岔開話題,但機靈的曲冰兒每次都見到母親眼底的那抹深深的傷痛和落寞,這讓曲冰兒既傷痛有疑慮。
有時從下人們不經意‘私’下‘交’談的隻言片語中似乎是說母親從未出閣,既然母親未出閣,怎麼會有自己呢?舅舅和母親到底對自己隱瞞了什麼?看來這個謎團要指望舅舅和母親親口告訴自己是不大可能了,曲冰兒決定自己暗暗找尋答案,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自己到底姓什麼?
曲如‘玉’這二十年來每日都生活在深深的自責和思念中,永遠也忘不了冷凌風替自己生生當下那些百毒們殺手們那聯手的一記重擊後,臉上‘露’出的慘白笑意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濃濃不捨,“你怎麼那麼笨呀,明明知道那是大哥設下的圈套,可你還要來救我!“曲如‘玉’呆呆地坐在竹海深處的空地上,如‘玉’的俏臉一片煞白,淚水簌簌流淌,哭聲在喉頭打結,“咱們的冰兒也大了,懂事了,凌風你爲什麼還不出現,難道你就真忍心撇下我孃兒娘不管不顧?你叫我如何告訴冰兒?”
曲冰兒匿身在茂密的修竹之後,聽着母親的喃喃的如夢魘般的充滿無限痛苦的自語,看到母親削瘦的雙肩在急劇顫抖,曲冰兒的心彷彿這一刻遭到了利刃剜割一般,痛徹心底,雙眸淚‘花’隱隱,難以自禁。
“在曲家,冰兒有着極大的危險,我怕大哥用冰兒來威脅我,我的修爲早被大哥封禁了,現在我就是廢人一個,保護不了冰兒了,凌風,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曲如‘玉’依舊在喃喃自語,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冰兒早已來到了身後。
曲冰兒輕輕攬住母親削瘦的肩,哽咽道:“媽,冰兒不用你保護,冰兒大了,冰兒該保護你了!”
“冰兒你----”曲如‘玉’愕然回首,雙眸中盡是驚駭,嬌軀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劇烈地顫抖起來,顫聲道:“冰…冰兒,你都聽見了?”
“嗯!”曲冰兒點點頭,“媽,冰兒該知道父親是誰了吧!”
“唉,冤孽呀!”曲如‘玉’喃喃道,眼淚從緊閉的眼中流出,好半天方靜下來,看着曲冰兒好半天道:“冰兒你長大了,也該讓你知道了,你爹爹便是仙霄城冷仙帝的弟弟!”
曲冰兒沒有說話,挨着曲如‘玉’坐下,從曲如‘玉’的口中曲冰兒聽到了讓她驚駭的母親和父親的往事,一段瞞了自己二十年的心酸!
二十年前,殤情南地曲家百毒‘門’。
曲如‘玉’同往常一樣,正在竹海林裡修煉本‘門’心法,驀然間曲如‘玉’聽到了一聲極輕的身形破空之聲,心中不由暗自冷笑一聲,竟然不怕死敢再來曲家竹海林打那仙木的主意,今番決計再不能讓你逃脫!
曲如‘玉’打定主意,隨即便彷彿有些疲憊般地慢慢向竹海中的青竹小築走去,在小築前的屏障處,曲如‘玉’身影驀然一閃,便即急速地彈‘射’向隱秘之處匿下身影,一雙眸子緊緊地盯住仙木周圍數丈範圍,等着來人現身。
半響,一條淡淡的人影猶如輕煙般地飄然而至,身法輕盈飄渺,怪異優美自己,仿若一片鴻羽般翩然卻又快捷無比地向仙木之地掠去。
曲如‘玉’驚駭無比,來人的一身修爲深不可測,此人是誰?爲何知曉曲家百毒‘門’藏有這至尊天地仙木?曲如‘玉’暗自揣摩,一雙美眸一瞬不眨地盯着來人,右手已緊握蛇形仙靈劍,只要對方敢取仙木,便會給予他必死一擊。
來人前行的腳步忽然微微一滯,曲如‘玉’一驚,不禁微微一顫,暗道:難道來人已經發現了我?當下不由屏住呼吸,全身緊繃,將修爲及攻擊提至到了至高境界。
來人驀然回首看向曲如‘玉’匿身的樹蔭,面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滿是揶揄,甚至還不以爲然地搖搖頭。
曲如‘玉’情知已被對方發覺,正自又羞又惱之際,眼前卻突然一‘花’,對方的身形卻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曲如‘玉’大驚失‘色’,就待彈身而起之時,卻驚恐地發覺自己半點也動彈不得,而且連帶發不出半點聲音,原來在瞬間自己便被禁錮了修爲,甚至連身體都被禁錮了,接着對方那似笑非笑的一張臉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雙滿含揶揄和嘲‘弄’的眼睛肆無忌憚地在自己身上不住地打量。
對方是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人,皮膚白皙,身材高大健碩;動彈不得的曲如‘玉’暗自思忖,這人是從哪裡得知曲家的仙木的?只怕今番自己凶多吉少,想到此曲如‘玉’不禁後悔不迭,恨自己不該如此託大,沒有及時通知兄長得知,如果今日仙木被這人盜取,只怕自己無顏面見兄長了,一念至此,曲如‘玉’眸中盡是憤怒,直如要將對方在自己的目光中焚燬一般。
這青年打量一陣,嗤地一聲輕笑,不再理會地上動彈不得的曲如‘玉’,便徑直轉身向仙木走去,也不見他取出什麼挖掘的工具,只見他雙手急捏印決,口中不住喃喃低語,仙木周圍的空氣竟然慢慢粘稠,結成透明的實質緊緊裹着神木,透明實質的空氣隱隱泛起五‘色’斑斕。
曲如‘玉’心中更是震駭,知道這是一‘門’極爲深奧的遠古仙術,非實力強大者斷然不能凝氣爲盾,結氣化界,無論對方要拘禁的是人是物還是別的什麼,只要其結界一起,斷難逃脫,看來自己剛纔就是着了對方的道,曲如‘玉’此時是真的絕望了,憑對方一聲恐怖的修爲,即便剛纔自己沒有被他下結界禁制自己,自己也絕難阻止他。
這人結界方畢,突然雙手疾揚,只見那仙木突然從土中飛出,化爲一縷碧綠光華徑直鑽進這人手指上的一隻造型古樸的戒指之中。
就在此時,曲如‘玉’突然覺得身上一鬆,剛纔受到禁制的身體竟然在一瞬間恢復了自己,不禁又驚又喜,見那人此時正在忙活,不由銀牙一咬,身影倏然一彈,蛇形長劍劃出一片如山的劍影,徑向那人後心刺去,“惡賊,留下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