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醒來,東方墨玄只覺頭痛欲裂,口乾舌燥,難以動彈,回想起那數百枚妖族炸裂丹驚天駭地的恐怖一擊,東方墨玄不禁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在緊要關頭出現了那血色的鸞羽之盾,自己一定會化爲了煙塵。
艱難地從地上坐起,東方墨玄從懷中摸出鸞十九娘送與自己的這塊鸞靈之晶,細細地審視,不禁擔憂起鸞十九孃的安危,“也不知十九娘安然否,這等活命之恩,當得報答!”
少頃,東方墨玄嘆了口氣,方打量自己身處之處,頓時驚訝的合不攏嘴,天妖大青山依舊完好,而自己卻是身處大青山中的巨大的宮殿中,宮殿四壁佈滿繁複的符紋,青芒閃爍,東方墨玄慢慢挪至殿門,極目遠眺,只見周圍是連綿起伏、高大雄峻的大青山嶽,山上樹蔭濃密,鬱鬱蔥蔥,景色盡是極爲美麗,宛如人間仙境一般。
宮殿西北角約百丈之地處,一塊黑乎乎的石碑孤獨地矗立着,東方墨玄過去,見石碑顯現出斑駁、破敗的樣子,顯見經歷了無盡的歲月侵襲,努力辨認石碑上面的幾個宛如天數一般的古樸大字,東方墨玄瞬間如遭雷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妖神殿!”東方墨玄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禁一聲痛呼,有些無語,這大妖的神殿竟然隱藏得如此的深,先是道場,再是大碑,再是高臺,再是大青山,若果不是自己憤怒之下引爆數百枚妖珠炸裂丹,只怕便是天妖神殿的封印空間,也不一定便能讓其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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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墨玄把軒轅暮雪、軒轅吹雪、界荒、陸機子等一干人從青銅浮屠中放出來,這神秘之地瞬間便震驚了他們,天妖神殿幾個大字讓他們瞠目結舌,迅即個個目露狂熱。
石碑正東方的峰巔之上,一座棱狀玄黑色的龐然大物引起了東方墨玄和大夥兒的注意,遠觀那龐然大物,東方墨玄只覺得其形狀極爲規整,似乎是人工使然,其頂端靜靜臥着的閃動着紫金光澤的似乎是別的什麼存在,一動不動。
東方墨玄暫時忘了疼痛,睜大雙目遠眺,發覺其形狀竟是極爲的熟悉,彷彿曾在哪裡見過一般,心下立時好奇,但也警覺小心起來,在這一個陌生而有些詭異的地下秘地裡,一切不同於常,小心使得萬年船,搞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蹦出來一個怪恐怖的怪物,不然連小命怎樣丟掉的都不知道。
打量了半天,見那龐然大物一動不動,上面那物緊緊地臥在其上,看外形彷彿是一艘船似的,東方墨玄現在的神識感知極爲敏銳,數次神識探測,發現那紫金色的東西沒有半點生機氣息流露。
一頭神秘的紫金所鑄的妖獸塑像,透着威嚴和滄桑,妖獸的頭昂起正對着蒼穹長空,赫然橫臥在玄黑色的棱形臺階祭壇上。
“竟然是它!”東方墨玄驚駭的差點兒叫出聲來,有些發懵地看着那巨大金字塔祭壇上的靜寂無聲的紫金妖獸雕像,這雕像,自己在天妖冢外的雕像上見過,而去自己手中的妖冢之匙上也鐫刻着這樣的圖像!
衆人見東方墨玄神情有異,也紛紛看了過來,無不爲這詭異的景象震駭,情不自天絕地聚攏。
“傳說果然是真的!”軒轅墨玄驚訝之下,花容失色,有些失態地指着那紫金妖獸雕像。
“姐姐,當真是那東西?”軒轅吹雪聽聞,面色一變,低聲問道。
“傳說大妖之像,內藏星空之器!”軒轅暮雪激動不已,“星空古路果然是真的,古路盡頭便是萬載傳說中的彼岸星空,半仙神族的故土,星空之器定然在大妖之像的體中!”
“星空古路兇險難料,一般尋常修神士,哪裡能夠橫渡星域,只怕還未到達,便會遭到那星空之中盤恆的星空之獸的圍殺!”東方墨玄搖搖頭,喟嘆道:“你我便是潛修千年、百年又如何,恐怕還是沒有那個能力和修爲進入‘星空古路’探險!”
看着東方墨玄有些失望和泄氣,軒轅暮雪悄聲道:“傳聞各界諸族對那‘星空古路’的探險萬載來一直沒有放棄,大妖之像既然出現,那麼星空之器定然在此,這星空之器斷不能落在他族手中,否則他們必然強行開啓古路星門,一旦開啓,只怕傳聞中的九天天劫將蕩平這片土地!”
“以你之見該當如何是好?”東方墨玄一皺眉道。
“重器,有德者居之!”軒轅暮雪微微一笑,“說不定將來走上‘星空古路’的只能是你,有你這樣一個未來的強者,重踏星空古路便有可能實現!”
東方墨玄笑笑沒有回到,繼而轉頭看着眼前閃動着紫金色光澤的生有雙翼的大妖巨型雕像前,心中除了無比震駭,便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意,自己站在它的雕像面前,竟然感受到了無盡的威壓,險些喘不過起來。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叩擊了一下這大妖雕像冰涼身軀,竟然傳來精鐵交鳴之音,其音渾厚、浩大,震盪心宇,直讓東方墨玄心頭氣血涌動,大妖雕像軀幹上居然發出濛濛光焰,少頃漸漸消隱,但東方墨玄卻發覺大妖那張大的口中在此時突然光芒大盛,隱約可見一巨大的紫金之冢,和天妖冢一模一樣,只是形制小了太多。
東方墨玄心中一動,暗暗思忖道:“這天妖神殿恐怕真和古星路有些關聯,否則自己怎會如此巧合之下進入了萬載不見其形的天妖神殿,既是秘地,當有非常之謎!”
紫金之冢古樸大氣,流露出蒼茫太古之氣,其上覆着一副召魂幡,上面勾畫着一座危立的雄奇山峰和一頭矯健的妖獸,紫金之冢外壁上刻印着無數形狀奇特的異獸、山川、河流以及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東方墨玄大感驚奇,不禁伸手放在紫金之冢之上。
這一放不打緊,一股若有若無的靈氣彷彿從紫金之冢內通過表面沿着東方墨玄的手臂透出,瞬間便和他其體內的混沌天地相連,東方墨玄的混沌天地內的星辰瞬間光芒萬丈,星雲急速運轉,靈氣瞬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悍。
東方墨玄只覺得渾身極度燥熱難耐,只想將一身的無限膨脹的靈氣卸去,當即難受的大吼數聲,一時間聲若驚雷霹靂,那混沌天空中的靈氣頓如傾斜之洪流,急泄而出,直衝紫金之冢,那紫金之冢唰地一下開啓,其內一道精芒一閃而逝,陣陣香風騰起,令人陶醉心怡。
只見紫金之冢裡並無屍骸,在其底部中央,一張泛黃的獸皮怪圖靜靜躺在棺材內,東方墨玄小心翼翼地將獸皮怪圖取出,赫然發現其下竟然擺放着一個長條形的紫金盒子,盒子上的符紋儼然,流淌着神韻光澤,紫金之冢內四壁,並沒有華麗的裝飾,反而可以說有些簡陋到了寒酸,看不出這紫金之冢有何神秘和重要。
如果說僅僅是爲了藏這麼一個紫金盒子,這陣勢、排場是不是大了點,不說別的,僅僅是這紫金之冢和大妖之像就是一個大手筆,還不說這威嚴殿堂,況且能當得起秘地之說,讓無盡歲月中不少人覬覦垂涎,這地兒絕非表面上看來的那麼簡單!
陸機子和軒轅暮雪等一干人,見東方墨玄在紫金之冢前半響未動身形,不禁面色有些凝重,這地方處處充滿了詭異,真不知有了什麼稀奇之物在其間,讓東方墨玄如此難決。
東方墨玄的身手、決斷、謀略以及捨生救衆人脫險,這一路來,這羣修神士早已對其欽佩萬分。
紫金之冢內激盪的氣息愈來愈強,茫茫白霧漸漸升騰,東方墨玄感到一股神秘而威壓無窮的的氣息正從那盒子裡激盪而出,東方墨玄心下暗自驚駭,不禁一下便撲到在紫金之冢邊上,此時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盡皆溼透,可見那一瞬間的威壓是多麼的強勢,
費力地將那玄鐵盒子取出,在衆人壓抑呼吸的凝重和緊張中,東方墨玄慢慢打開盒子,盒蓋開啓的那一霎那,九天之上驟然電芒飛竄,霹靂震響,讓東方墨玄驚訝不解的是,盒子裡居然是枚指頭大小的暗金色的始紋和一滴精血!
這一刻,那始紋驀然放出極度耀眼的血紅色光芒,驚愕萬分的衆人不及思考,便被那血紅色光芒籠罩,瞬間神魂劇痛,遭到了重創,所幸喜青銅浮屠表面的神紋驟然閃亮,將那血紅色光芒的凌厲攻擊擋住,衆人才堪堪避過神魂湮滅的厄運,否則只怕都將成爲行屍走肉的活死人!
此時始紋光芒斂去,轉而化爲一道血芒,倏然隱入東方墨玄體中。
東方墨玄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下欣喜萬分,已經感知到了那枚始紋完美出現在了自己的無始世界之樹上。。
“你果然是大機緣之人!”驟然間一聲嬌笑響起,卻見那渾身血跡斑斑的鸞十九娘身形突然顯露,血色鸞羽一拂,隨即使出‘神鸞九變’之術,將一干人衆迫飛。
“你還活着!”東方墨玄不禁大喜過望。
“小男人,你真捨得讓我死呀!”鸞十九娘面色蒼白,但卻笑靨如花,咯咯嬌笑不停,戲謔道。
“哼,竟然存有這般心思,少不得要給你一些懲戒!”鸞十九娘玉容一整,峨眉倒豎,剎那間便翻了臉,神通倏然發出,不知觸發了紫金之冢中的什麼禁制,頓時便將猝不及防的東方墨玄禁錮當場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東方墨玄又驚又怒,厲聲喝問。
“小男人,怕什麼,難道我還會害我自己守寡不成,咯咯咯咯!”鸞十九娘瞬間卻嬌笑連連,如春曉花盛,“天大的機緣在此,真便宜我這狠心的小男人了!”
鸞十九娘說罷,神力一卷,便將那滴金色血液捲起,生生打入東方墨玄體內,以神魂傳音道:“小男人,這是大妖精血,大妖精血可煅體煉骨,一旦完全融入吸納,便是憑一雙拳頭也可睥睨諸雄,同階之中無人能纓你鋒芒!”
金色血滴一入體,東方墨玄便感到渾身上下猶如遭到烈焰灼燒,金色血滴隨即融入血液,慢慢流淌,隨之血液流淌,一股神秘的而強大的澎湃,東方墨玄彷彿能聽到自己的骨骼正被精鋼神錘在捶擊,發出精鐵交鳴之鏗鏘之聲,皮膚泛發出金色光澤,勁道磅礴,。
“十九娘,你竟然干將大妖精血送與螻蟻,你找死!”就在東方墨玄煉體鍛骨之際,南妖王、玄天王、夏邑蠱等幾人狼狽之極地閃現身形,見精芒大盛的東方墨玄,頓時怪叫連連,直接撲將過來,欲將東方墨玄擊殺當場。
“你們沒有資格得到妖帝精血,滾開!”鸞十九娘大怒,手臂一揚,‘神鸞九變’之術極致威力透出,身形瞬化爲如山嶽般大小的一頭血紅神鸞,鸞首一仰,鸞鳴九天,鸞鳴的神音尖銳如刃,直襲南妖王等幾人,然而鸞十九娘以一敵八,生生承受了南妖王幾人聯手的滅絕重擊,一時間鸞羽被擊毀數根,身形一個踉蹌跌倒,口中飄飛出了一道血線,顯是內傷極重。
“啊-----”見鸞十九娘遭到重創,東方墨玄頓時目眥皆裂,厲聲長嘯。
陸機子一干人面色凝重,不約而同對視一眼,數人齊齊出手,各種法寶、符紋猛然朝着南妖王等人擊殺過去。
“秘密不可泄,所有人都要死,妖帝的精血、寶貝不能被異族得去!”南妖王面現狠厲嘎嘎怪笑,隨意拍出一記裂山印,竟然要將這一干人活活拍死在此。“螻蟲,去死吧!”
“呀-----”體內混沌靈力洶涌的東方墨玄,一聲仰天怒嘯,一道金色血箭急噴而出,將鸞十九娘佈下的禁錮之鏈生生崩斷。
“殺了他!”南妖王陰測測冷笑,殺氣四溢,裂山印一展,從虛空拍擊而下。
裂山印遮天蔽日,罡風捲起,風雲色變,殺氣激盪,山嶽戰慄。
在南妖王那志在必得的殘忍而冷酷的充滿殺意的擊殺之中,東方墨玄被那數人聯手的重擊擊打得陷入土中,金色血液從口中大口大口噴出,“難道就要命喪於此?我不甘心!”
東方墨玄狂吼一聲,竟然不管不顧那閃動着詭異紅芒的裂山印即將擊打在頭上,只是瘋狂運轉體內神力,一時間東方墨玄體內金色神力瘋狂涌動,那滴金色血滴驟然間被引動!
雙臂如黃金鑄造,金芒閃耀,拳頭好似精鋼煉化,激盪黑色殺氣,東方墨玄只覺渾身力量暴漲,一股睥睨天下的雄心蓬勃而生,當下一聲大吼,響如驚雷。
雙拳涌動着凌天之威傾力擊出,拳影過處,隱約可見一雙金色怪爪撕裂長空,摧枯拉朽般地將那裂山印抓爲粉碎。
怪爪餘威未盡,帶起一道罡風,重重地朝着南妖王等人狂卷而去。夏邑蠱首當其衝,怪爪一合,早將其抓在手中。
“啊,饒了我吧!”驚恐萬狀求饒不迭的夏邑蠱面色無血,極其狼狽。
“哼,晚了!”東方墨玄雙手一分,便將生生撕裂爲兩半,鮮血飛濺!
南妖幾人頓時面色劇變,急速退卻,方狼狽之極地避開了那怪爪的必殺一擊。
自己已受重創,而且對方太過強悍,必須要立刻脫身,東方墨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傷勢極重的鸞十九娘,苦笑數聲,一咬牙悄然取出青銅浮屠,便欲將一干人等收入鼎中,欲憑浮屠助衆人逃過這一劫。
“快走!”鸞十九娘一咬貝齒,迅即祭出一物,那物瞬間化爲一頭遮天血鸞,血鸞一聲長鳴,大翅一閃,將東方墨玄等一干人便捲上其背,血紅芒焰一閃,便自當場消失。
“十九娘----”東方墨玄大叫一聲,悲憤無比,眼睜睜地看着鸞十九娘在血紅的烈焰中顯出本象,本身之象解體迸發出的威力瞬間將南妖王等罩在無盡的威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