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太弱了,幸喜沒要了小命!”東方墨玄弱弱地苦笑數聲,此時一擡頭,卻發現在他面前矗立着一尊高高的石像,那石像渾身漆黑,沒有五官,手中執着一本經卷。
東方墨玄幾乎駭然驚叫,因爲他看見了那經卷形狀是那麼的眼熟,和自己手中的天恨經卷一模一樣!
“這…這…這不是天恨經卷嗎?”東方墨玄愣住了,就那麼呆呆地看着那尊漆黑石像和那石頭的天恨經卷。
唰!
儲物戒自動打開,東方墨玄根本就不能控制,隨之儲物戒中的天恨經卷自行飛出,就那麼靜靜地懸浮在他的身前,像是被什麼‘操’控了一般。
東方墨玄心下一驚,不顧傷勢,伸手將其一把抓在手中,便要去將其取回,但瞬間便驚駭發現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了,根本不能動。
鮮血很快便將天恨經卷染透,滴滴答答地掉落在黑土之上,以及地上的諸多小黑石人雕像上。
詭異的一幕,就在東方墨玄眼前發生了,自己不知翻閱了多少次的天恨經卷,此刻竟然發出了縷縷黑芒,那黑芒裹着天恨經卷朝着那黑‘色’石像上的經卷飛去。
嗡!
黑芒一閃,兩卷倏然合一,繼而那黑‘色’無面石像上亦暴出一團黑芒來,倏然之間整個兒石像連同天恨經卷軍化成了一團黑芒,唰地一下朝着東方墨玄迎面飛來,急若流星!
“啊呀!”
東方墨玄一聲尖叫,‘欲’要閃避,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只得眼睜睜看着那團黑芒衝進了腦海。
“媽的,又是這一招!”東方墨玄苦笑不得,但瞬間便感到頭痛‘欲’裂,根本不能忍受,身體也漸漸地懸在了半空,就那麼盤膝懸在半空,一動不動,彷如被定住了似的,渾身上下被一團黑霧包圍着,若是仔細看,便能看見在黑霧之中竟然隱隱有萬千神秘的那種骨紋浮現隱隱。
“東方哥哥---”青嫺在遠處瞧見這詭異的一幕,不禁大急,發出了一聲尖叫,把東方墨玄的叮囑一下子忘記到腦後去了,忽地一下便站起身,準備衝出陣去。
“哈哈哈哈,小雜種,這個骨陣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好好在裡邊玩吧,這個丫頭老子就帶走了!”逍遙劍癡一見陷入陣中的東方墨玄一動不動,顯見是遭到了骨子的控制,此刻正在拼命,哪裡會有閒暇來顧忌自己,說不定他還會被虐殺在陣中,當即一對小眼睛咕嚕嚕‘亂’轉。
最後逍遙劍癡一咬牙,狠下一條心,獰笑道:“小娘子,你那東方哥哥只怕待會兒就會成爲一團齏粉,你還是跟老子去快活快活,享受極樂吧!”
“‘混’蛋,你敢!”青嫺見狀頓時一驚,瞬即叫聲呵斥、罵道:“一條白眼狼,真不該饒了你的狗命!”
“呵呵呵呵,美人兒,罵也救不了你,不想遭虐的話,就乖乖跟老子走,不然,哼,等老子用過之後,便將你賞給‘門’下的弟子們享用,呵呵,老夫‘門’下弟子數千,可就有你的苦受了!”逍遙劍癡面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舉步便朝着陣盤出走去,伸手便要去抓青嫺。
“你---,該死!”青嫺大駭,又驚又怒,驀然間舉起黑‘色’之鏈便要‘抽’擊出去。
“你----”逍遙劍癡剛剛說出一個你字,就再沒能吐出第二個字來,就在青嫺驚愕之中,便看見陣盤之上忽地飛出數道劍芒,瞬間便從逍遙劍癡身上掃過。
啪嗒!
幾聲響過後,青嫺便見到逍遙劍癡的身子嘩地一聲斷成了數段,鮮血唰地一下‘射’出老遠,‘射’入陣中的鮮血和斷肢,被陣中‘射’出的劍芒絞殺成虛無。
哇!
近距離殺人,如此真切,如此血腥,青嫺‘胸’腹中一陣噁心,驀然張口便嘔吐起來。
“還是東方哥哥想得周到,算準了這惡人生有反骨,殺得好!”半響,青嫺微微平息了一下心情,不敢再出陣去,這得在陣中焦急地看着那依舊懸在半空一動不動、被黑霧包裹着的東方墨玄。
此刻東方墨玄的意識在那道黑芒‘射’入腦中之時,便進入了空明,對身外的一切根本不知。
意識‘迷’離、恍惚間,東方墨玄便發現自己竟然重又身處在此前見過的那一片浩瀚的深邃星空,那裡此刻依舊是一片漆黑,星風怒吼、似利刃;星辰自在緩行、崩裂。
一座星空墳丘,黑芒萬道,散發着浩大的氣息,墳丘頂上正端端正正地站立着一個石人,這個石人和剛纔見到的黑‘色’無面石人一模一樣,只不過卻是高大了太多,顯得很是儒雅,便如一名飽讀詩書的大學士一般。
那沒有五官的石人眼睛部位上忽地‘射’出了一道黑芒,瞬即出現了一副讓東方墨玄瞠目結舌的畫面來!
傳承萬世的中天域半仙神族的星空下,一片末日景象,縷縷陽光,穿破天際雲彩,灑下萬丈晨光,照耀在這片幾乎已經成爲死寂大地上,大地表層被數之不盡的神族生靈的屍首完全覆蓋。
神河之中,奔涌的不是水,而是中天域神族上所有生靈血液‘混’合而成的血流,茫茫大地,溝壑,岩漿在其間如水奔涌,不斷吞噬着各類屍首。
絕壁四起,聳立在一望無際的莽莽蒼蒼平原上,萬丈深淵,出現在絕壁之間,隔斷絕壁間所有來往,殘存飛鳥,望着深淵哀鳴……
汪洋大海已經乾涸,‘露’出了被海水淹沒了千萬年的大地原貌,嶙峋怪石在往日海底聳立着,其間堆滿各種魚類異獸屍首,陣陣惡臭不斷從中散發,融入空氣之中,令得茫茫大地陷入無止境惡臭之中。
不到三日,中天域神族的神土上無盡生靈化爲屍首,靜靜躺在末日大地上,訴說這末世的悲涼,聲聲慘絕人寰的鳥鳴,在寂靜的大地上,藉助被血染紅,被岩漿加熱的空氣,傳至遙遠的地方,訴說着這末世的悽慘。
遠方,往日神土上最爲繁華的地方,一座血‘色’陣盤如巨嶽般聳立,詭異的血‘色’符文遍佈陣盤,絲絲縷縷血液在符文間流淌,似是有生命一般。
深入雲端的陣盤上,一儒雅老者負手而立,他就是陣皇,守護這片星空的三皇之一,此刻陣皇靜靜佇立在其上,俯視着化爲廢墟的神土,一臉淡漠,眼眸之中透‘射’着深邃光芒,那眼神似乎能夠穿透一切阻隔,直‘逼’靈魂。
風起,雲涌,陣皇長髮隨風而動,黑‘色’長袍在風中搖曳着。一片彩霞,掠過眼前,擋住了陣皇的視線。
就在此刻,俯視着廢墟的陣皇,頭輕輕擡起,‘露’出冷峻面龐,深邃眼眸望着天際,嘴角勾起冰冷弧度……
“我曾說過,我會讓仙族爲神族陪葬!”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從陣皇口中傳出,振動着血紅‘色’的灼熱空氣,在天地之間回‘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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