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你沒事吧,你這樣子抓着我做什麼,你趕緊收手,你要不鬆手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啊。”我最後又說了一次,明顯有些心浮氣躁了。不過我的語氣明顯是不夠底氣的。
不論我怎麼說,她就是死死的抓着我不放手,而且力道一次比一次大,我的衣服都快被她給揪破了。
所以可想而知,她這用了幾成的力度!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遍,貌似我也不認識她啊,她這樣子抓着我做什麼,而且這眼神也不太對勁,難道是想訛錢?
我很是自認倒黴的閉了閉眼睛。然後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把我的口袋掏了出來讓她看。“大媽,你別這樣抓着我,你看我也沒有錢。你訛我是沒有用的,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別人給我買的,可能我現在的處境還不如你呢。你如果要訛的話就去找個有錢人訛吧。”
儘管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可她依舊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不鬆手。兩隻眼睛越瞪越大,裡面森冷一片,空洞洞的,終於讓我意識到不對勁了。
不不不,應該說是確認不對勁了。
我開始有些埋怨閻喬楓了。他還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不讓他跟着的時候,他硬是要跟着我,這會兒他又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能不能有一個正確的時間段是可以出現他的身影的?
我正在焦慮着找手機求救的時候,一直抓着我不放手的大媽突然就對着我的脖子咬了下來,還好我反應快,扭了一下脖子,纔沒有讓她得逞。
咬人?
我本能的想要去看清她的臉,可她又一次對我撲了過來,我壓根就沒有機會去看清楚,所以只能扭了兩下身子,可奈何我這身體根本就不行,所以很快就被她撲倒在地上了。
她依舊是要對着我下嘴,那張血盆大口,看着很是毛骨悚然。
可能是因爲剛剛撲倒我的緣故,所以她此刻的頭髮也亂了。我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的撐着不讓她下來咬我,可是我力氣不大,所以很快她還是到了我的臉邊。
這一次我還是看清楚了她的樣子的。
剛剛那張大媽的臉已經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是一張年輕的臉,可這張臉很可怖。
因爲她的臉都已經爛了。而且還有一半都已經凸進去了。她剛剛空洞的眼睛此刻變得血紅。
到現在爲止,我如果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那我就是笨蛋了。
這位大媽已經被鬼上身了。剛好遇到像我這種陽氣弱的,身體又不好的,所以就過來找上我了。
我突然有點兒後悔今天出門了,看來我真的以後出門都要看黃曆了。
我一咬牙,拿自己的額頭用力地去撞她的鼻子。我壓根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總之就想找一條生路,所以就用力的去撞。
我就這樣胡亂一通亂撞。不是撞到她的眼睛就是撞到她的鼻子,最後她整張臉都血肉模糊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痛覺,不知道自己的額頭傷的有多嚴重。在她的眼角的血滴進眼睛那一刻,她的眼睛閃了一下,我就抓住了這麼一個空隙,然後轉身就跑。
可是頭昏腦漲的我,根本也跑不了幾步。我纔剛剛跑了那麼幾步,又被她給抓住了腳,硬生生的把我給絆倒了。
我就這麼整具身子摔在了地上。具體的說,我是摔在了馬路中間,正好這時候有一輛大卡車開了過來……
我掙扎着想要逃跑,可是那個大媽卻死死的抓着我不放手。
就在我絕望的閉上眼睛以後。一聲巨大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差點把我的耳朵都震聾了。
大卡車翻車了……
簡西一身風塵僕僕的趕來,然後一腳踢開了那個大媽,二話不說就把我拉到了懷裡。
我壓根就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我頭昏腦漲的,連他的樣子都看不清楚,只能聞到來自於他身上特殊的清香味。
我不知道是他的身體在抖,還是我的身體在抖,總之我感覺全世界都在顫抖。
“簡西斕……”
“我在。”他握住了我的手,抱着我就往回跑。我能聽到他聲音裡的擔憂。
我的眼淚就那麼直直地掉下來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的淚點也會這麼低。我很努力的想了想,可能我活的幾萬年加起來。也沒有這段時間掉的眼淚多吧。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爲什麼哭泣,因爲我的腦子裡一遍一遍的想着他和別人纏.綿的那種畫面。他不是已經不愛我了嗎?不是都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嗎?此刻爲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簡西斕,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小聲的問,我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樣子,可此刻自己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允許。
他沙啞的聲音很沙很沙的說,“回家。”
回家……
我的感動只在心裡停留了一會兒,最後剩下的只有自嘲,我又出現幻覺了吧,這應該是自我安慰的答案。
最後,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這樣睡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總之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管家那張凶神惡煞,一點也不太友好的臉。
“閻如煙,你也不起來看看現在幾點鐘了,你還在這裡睡着,人家都出去幹活了,只有你還在這裡睡得這麼安然,你以爲自己是來享福的嗎?”管家指着手錶,兇巴巴的大叫。
真沒想到我剛醒來就要聽她的河東獅吼。
我連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還怎麼起牀啊?
睡過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發現我居然毫髮未傷。
有沒有搞錯……
當時發生的事情明明就歷歷在目。而且,當時不是……
不是簡西斕出現救的我嗎?
如果是他出現救的我,那麼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我的身體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了吧?可是他此刻卻還把我丟在這個傭人的房裡,那也就是說他不知道我身體的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