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確實是不能去你們地府,那裡有沒有辦法把你姑奶奶約出來呢?”我問閻喬楓。
他挑了挑眉毛,“你這個可就真的是有點兒爲難我了,我姑奶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上現在是這個情況,即便是你親自去我們地府她也不一定願意見你喲,你現在還讓我把她約出來,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少?”
我也知道不容易呀!就是因爲不容易,所以才更加要把這些事情解決,這樣子拖着是沒有用的,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以後只會讓誤會越來越深,大家都是共患難的人,曾經也經歷了那麼多風雨。難道就這樣下去?
失去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我想的。
“難道不容易就這樣子算了嘛,你不想還你姑奶奶清白嗎?你不是也說了,你姑奶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既然這樣,那怎麼能夠讓奸人得逞,讓你姑奶奶蒙冤呢,她都已經變得這麼無所謂了,連解釋都不願意,說明她已經傷心到底了,難道你要看着她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嗎?她對簡西斕的心,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明白。
幾萬年了,這是一個多麼漫長的數字啊,等一個人等了幾萬年最後卻被傷的遍體鱗傷就這樣結束了,對你姑奶奶公平嗎?你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你也該明白,不論是你姑奶奶還是簡西斕,他們都是有情有意的人,他們之間的誤會,如果不解開,只會越來越深,現在是奸人得逞。而他們自己都在受着傷害,我們作爲他們最親的人,難道不應該幫忙嗎?”
他有些爲難的抓了抓後腦勺,“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要把我姑奶奶約出來,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她最近的脾氣有點兒上火,加上身體不允許。她還病着呢,來人間也是比較爲難的一切事情,要不過幾個月吧,過幾個月以後再說。”
“幾個月是多久?幾個月以後,已經是很長久的事情了。夜長夢多,誰知道幾個月以後會怎麼樣啊,這樣吧,再過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的身體又好了一點,到時候我去吧。你把我帶下去,要不你給我想個辦法,反正不能夠拖到幾個月以後,最多一個月。”這已經是一個極限了。
“我回去以後給我姑奶奶做做思想工作,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如果她願意說的話,我再上來找你吧,還有,你不要和別人說看到我了。尤其是顧南延。”他說完以後就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可到底哪裡不對勁,我又實在是說不上來。
我看了一眼他剛剛走出來的小巷子,正準備往那邊走,初夏過來叫住了我。“芸芸姐,真的,等回去了,再不回去就不行了,你的身體經受不住長時間在外面停留。剛剛神醫已經打了兩個電話來了,讓你趕緊回去換藥。”
我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以往這個時間他不是在睡覺嗎?怎麼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那個不論白天晚上都是在睡覺的神醫,我也是服了他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能睡的人,他這餘生就用來睡覺了,不知道死了以後該怎麼辦。
初夏有些哭笑不得。“我也和你一樣納悶了,不過他確實打了兩個電話過來,我們趕緊的走吧,不要在外面停留了。要不一會兒,顧先生從裡面出來看到我們就慘了。你也不想他擔心你的吧。”
確實是不想。我還是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剛剛顏喬峰走出來的那個小巷,然後跟着初夏走了。
上車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初夏,你知道那個小巷裡面是什麼嗎?”
“你說那邊啊,那邊我也沒有去過,因爲那邊基本沒什麼人去。不過好像有出租房在那邊吧。因爲那個地方特別的偏僻,而且地段也不是怎麼好,所以房租特別的便宜,倒也有一些打工的住在那邊,至少我們廠就有人啊。”初夏說。
我的瞳孔猛的縮了一下,因爲她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剛剛閻喬楓走的時候,讓我不要和顧南延說他來過這裡。
爲什麼他臨走的時候要加這麼一句?
我拿出手機給顧南延打了一個電話,可是那邊居然關機了,可能是手機沒有電了。我只能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手機開機以後馬上給我打一個電話。
看來那個巷子裡面確實不太對勁,閻喬楓今天也不太對勁。
“芸芸姐,我記得你今年好像以前26歲了吧,沒想到轉眼間就過去了幾年。我覺得現在的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不過比起以前那個簡單的你,現在的你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味道。”初夏開着車,忍不住說道。
我頓了一下,回過神來看着她,“你怎麼會突然和我說這些呀,我現在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以前呢,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家,現在已經嫁爲人婦了,你說應不應該變呀。”
“不是,我只是有些感慨,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比較幸運的,雖然受了這麼多的磨難,但是最後不是也挺過來了嗎,我只是想到了我姐姐而已。”
“初夏,你姐姐的事你真的不怪我嗎?”其實我想這對於她來說還是一個比較大的打擊吧,畢竟。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搖了搖頭,“這事真的不能怪你,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事情本來就是我姐姐做錯了,如果不是我姐姐的話,顧夫人也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去世,你和先生的感情也不會因此破裂。雖然你們最後和好了,但這都是你們自己的努力,。我姐姐的錯,確實是無可饒恕,而且最後顧先生並沒有把她怎麼樣。”
“你能這麼想就好,你姐姐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你一直管我叫姐,以後我也是你的親人。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不用客氣。”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都很好,很寬容,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一直都特別的喜歡你。我姐姐也很喜歡顧先生。喜歡了很多很多年,她一直默默的守護着顧先生,顧先生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有時候看着她身上受的傷我都會覺得很心疼,可是最後顧先生,看她一眼都不肯,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姐姐挺可憐的。”
聽了她的話我也有些感慨,是啊,真的很不容易,愛上顧南延是需要勇氣的。被顧南延愛上了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因爲他的愛,真的太珍貴。要得到,就需要經受得住考驗。
但是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梅苑的時候,仙醫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看着我,吹鬍子瞪眼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仙醫怎麼在外面站着,今天的風有點兒大,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你這個女娃娃真是有點兒意思,我只是睡一覺起來你就不見人影啦,你也知道今天的風有點大,你是要出來找死?你要死了的話,我又得折騰了,我可沒有把握讓你每一次都起死回生。”他很不高興的叫道。
初夏嘴角抽了一下,“仙醫,你的鞋子是不是穿反了?”
她不說我還沒有注意到,她這一說,我有些忍俊不禁,確實是,他穿的拖鞋,一個公一個母,就是這麼滑稽的裝扮,他居然還可以一本正經的來教訓我。
他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鞋子穿反了又怎麼樣?現在不是我鞋子有沒有穿反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偷偷的跑出去,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們的。”
他說着,氣呼呼的把鞋子換了回來,指着我說,“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呀,趕緊上去把藥換了,然後把藥喝了,回去待客啊,你家來客人了就把我吵醒,我今天真是,做了一半的白日夢就這樣被吵醒了。你們怎麼補償我的損失啊。”
今天怎麼不做白日夢,不睡白日覺了,原來是因爲家裡來了客人,然後沒有人,只能把他給吵醒了。
“不對啊,丁叔呢?”我問。
一說到這個,他的臉就垮了下來,“你不要和我提這個不靠譜的人,就是他去把我叫醒了,家裡來客人了,關我什麼事啦?爲什麼要把我吵醒,他硬說是貴客,要讓我來接待,我也是貴客啊,爲什麼要讓貴客來接待貴客,這不是很矛盾嗎?”
他說完又狠狠地哼了一聲,“我告訴你,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麼原諒他了,你趕緊給我把他開除了,要不然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辦?”
“這個我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答應你了,因爲開不開除他,不是我說了算的。”他是顧南延的人,而且顧南延特別的信任他。
聽到我這麼說,他簡直就是氣的炸毛了。惡狠狠的哼了一聲就進去上樓了。
我搖了搖頭,也朝着屋子裡走去,不知道所謂的貴客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