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軒就盤坐在龍蛋前,跟它講講話唱唱歌,又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原本想中元節去祭奠一下的,但被困在納克薩瑪斯,沒能前去。現在也該回去看看了。
想到就做,項寧軒直接驅車前往三河村。揮揮手趕走了屁顛屁顛跑過來的三河村聚居點主任,他獨自走向在村委會邊上的小樹林。
爲了防止閒雜人等靠近,小樹林周圍建起了一圈圍牆,還有專門的保安看門。裡面也整理的比較整潔,墳地邊上的雜草都已經鋤乾淨了。綠樹掩映中,豎着兩塊潔白的石碑,周圍的幾棵樹也有明顯的人工栽種的痕跡。
根據項寧軒最近研究《易經》的心得,可以看出這些都是經過高人佈置的。不過他主修的畢竟不是風水,只知道這樣調整後整個墓地的格局很順暢。但具體的道道,卻說不出來。
這些是村裡自發做的,原本他們還想請工程兵幫忙大興土木,被項寧軒駁回了。
令人意外的是,楚江月竟然也在這邊。她帶着香燭紙錢還有瓜果酒菜正在祭拜,不像項寧軒,兩手空空地就跑過來了。
“呃,江月,你也在啊!”
楚江月撩了撩秀髮,道:“嗯,我父母也葬在這邊,就在伯父伯母旁邊。”
項寧軒已經看到了,自家旁邊的墓碑上寫楚江月父母的名字。他盤膝坐了下來,拿起父母墓碑前的一塊西瓜啃了一口。
楚江月瞪着眼睛道:“你!這是祭品,你怎麼吃起來了?”
項寧軒道:“又沒有靈魂響應,放着也是放着,早晚要被我們吃掉的啊!”
“那也不是現在吃!”
項寧軒一本正經地道:“前兩天我問過阿旁一個我小時候一直想問的問題。我們這兒燒紙錢擺貢品,咱們老祖宗能不能拿的到。你猜阿旁怎麼說?”
楚江月瞪了他一眼道:“別賣關子,快說。”
“他反問道:‘我們這兒也經常燒紙錢,你們有收到嗎?’”
“……”
項寧軒一邊啃西瓜一邊道:“所以說,祭拜這種事呢,心意到就好了。”
楚江月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樣子也叫心意到了?”
項寧軒哼哧哼哧啃完了一塊西瓜,起身攬住楚江月的腰,笑着道:“爸媽,我帶着老婆來看你們了!”
其實,以楚江月的身手,要躲開項寧軒的手是輕而易舉的,但她並沒有躲,反而拿小拳拳錘着項寧軒胸口,道:“誰是你老婆啊!”
“你啊!怎麼樣,我這心意可比你那些香燭紙錢更足!”項寧軒說着,摟得更緊了一些,轉向旁邊道:“叔叔阿姨,你們就放心吧!江月交給我照顧,我會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哦,對了,我們會努力,爭取早日抱着你們的外孫來看望你們!”
楚江月象徵性地抗議了兩句,就乖乖地伏在項寧軒懷裡,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傷心事,默默地流起了眼淚。
項寧軒連忙抱着她好言安慰。
今天又不打仗,大熱天的楚江月穿得非常清涼。胸口兩團堅挺頂着,後背光潔平坦,白色絲質無袖衫下,隱隱可以看到內衣的顏色。黑亮的髮絲見傳來清幽的暗香,髮絲間露出珠圓玉潤的耳垂散發着誘人的氣息,項寧軒恨不得一口將之咬住。
摟着這麼一個大美人,項寧軒自然而然起了反應。
感覺到身下的壞東西,楚江月哪還顧得上憂傷?驚呼一聲,又錘了他一拳,平復了一下情緒,岔開話題道:“對了,阿旁還有沒有說別的消息。比如……”
項寧軒嘆了口氣,搖頭道:“嗯……,那天華夏地區有十多億人死亡,他們根本管不過來,只能順其自然。”
“那……”
項寧軒搖頭道:“若是有孫猴子那樣的實力,你就算做出點出格的事,也沒人會拿你怎麼樣。但我們現在這點實力,還是別想了。所以,還是要努力變強啊!”
楚江月握緊了越女劍,點頭道:“好!我不會被你甩下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噓!”項寧軒起身捂住了她的嘴,指指那些香燭。點燃的香燭能溝通陰鬼,效果有多少很難說,但在香燭面前提及某些關鍵字總歸不好。
這種事,大家心裡有數就行,靠不靠譜還是兩說,也許還要看機緣,沒必要說出來。
祭奠完父母,項寧軒又回老房子坐了坐。三河村有安排專人打掃,裡面倒是乾淨整齊。
所有東西都是按原樣擺放的。尤其是相框中的照片,記述者項寧軒從小到大地剪影。
“嘻嘻,你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啊!”楚江月看到一張項寧軒小時候齜牙咧嘴啃骨頭的照片,不由笑了起來。
項寧軒反擊道:“還說我,你小時候不就是個喜歡瘋跑的野丫頭嗎?”
兩人雖然同在一個村子,但小時候並沒有多少交集,長大後更是沒見過幾面,也就僅限於認識。互相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光景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項寧軒在家裡翻了翻,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他家三代貧下中農,根本沒什麼傳家寶。
“哎,江月,我家都沒什麼好送給你的。下次我再送你個大大的珠寶吧!”
楚江月笑着搖搖頭,拉着他的手道:“有你在我身邊就好。”
項寧軒嘆了口氣道:“江月,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去你家看看吧!”
在家裡面坐一個小時,項寧軒就坐不住了。雖然擺設都一樣,但這屋子裡沒有人氣,完全就是人爲擺出來的樣子。除了能勾起一些回憶,並沒有家的感覺。
楚江月家裡也一樣,物是人非。
村裡還有不少遠親近鄰,不過,看到他們小心翼翼近乎討好的樣子,項寧軒也只是敷衍地打了個招呼。
根本沒有當年欺負他看不起他的惡少出來被打臉,平淡得如同白開水一樣。
古語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以項寧軒今時今日的地位,今天也算衣錦還鄉了,但是他卻沒有半點得意之情。
親人已逝,所謂的富貴又能給誰看?
簡單地吃了一頓飯,勉勵了村主任兩句,讓他保持現狀,項寧軒就藉口工作繁忙,跟楚江月一起離開了三河村。
路上,項寧軒突然感慨道:“江月,三河村已經沒有家的味道了。我們組建一個新家吧!”
楚江月歪着頭想了想,道:“你這個‘我們’包括哪些人?”
“……”項寧軒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