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方纔那一聲是氣吞山河,那樣這一回足矣的動山搖。
即使和弛昊擰成一團的查斯頓也抑制不住的停止了動作。
蘇安暖一凜,慌張地剁了剁腳,敏感的覺察到這名陸大總裁的怒氣是針對身旁這男人的無疑,她盡然已是怕的發抖,卻還是忍耐不住的把陸夜白護在了背後。
正要發飈和老子對乾的陸夜白意識到她的舉動,瞬間中心涌起無數泡泡,又酸又甜,實在沒法描摹這一種感覺。
這女人,一心都是袒護着他,即使此刻在陸大總裁的淫威下面,已是瑟縮發抖,卻也不忘第一時當中保護他。
說真的,除開他媽,陸夜白還從來沒一女人這樣在乎過,心裡不單有些感動,還有無盡的甜美。
“不要怕,有我。”他在她耳旁輕聲寬慰一句,而後立刻換了一幅神情,輕鬆地斂起身上的傲氣,迎合取悅的走到陸衛東的跟前,點頭呵腰的說,“唉,陸董你下來啦?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跟你彙報呢,這不,趕緊趕來接你了。”
緊隨着,在傾身到陸衛東的耳旁,乘人不備軟硬兼施地賣乖,“爸,我媳婦在盯着呢,給點臉面罷,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唄。”
“呵!”陸衛東譏誚了聲,如今知道怕啦?方纔幹什麼去啦?還敢跟他叫囂,吃了熊心獵豹膽了,小兔仔子。
可想不到陸夜白的話一講完,還沒等他迴應,卻又立刻直起腰板,繼續笑意可掬的要挾,“那個,太太剛纔來電話說有急事跟你商議,要你早些回去呢。”
“你……”陸衛東瞬間氣的實在吹鬍子瞠眼。
居然敢擡出孔麗香來要挾他,這兔仔子,回去有他好看的。
“陸文,將他帶走。”陸衛東惱羞成怒的下令,看全都不瞧一眼的向自家跑車走去。
可經過查斯頓跟前時,他一頓步子,不着印跡的掠了窘迫不堪的查斯頓眼,別有深意。
隨即,他波紋不驚的換了張溫和可親的臉頰,對蘇安暖笑,“安暖呀,你不要跟這些小子瞎鬧,早點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和你媽過去提媒,爭取早日將你娶過門,作我陸家媳婦兒。”
“呀?噢,陸大總裁,我……”蘇安暖無言以對,眼巴巴瞧他上車,心裡不免有些愧疚。
他居然不怨她?只當是小孩兒胡鬧?
看起來也是個知道內幕的人?這樣說身旁這男人還真是蠻大臉面的,現在她全都不的不疑心他身分了,查斯頓不會騙她的。
蘇安暖敏感的覺的陸康和陸家的關係匪淺。
並且,瞧陸文等人的表現,跟先前的一些疑點重合在一起……
莫非是,私生?
蘇安暖靈感一閃,莫明其妙的就冒出了這想法。
這事兒,在巨族裡絲毫都不少見,更荒唐的都屢見不鮮,還不要說這個。
那要是這樣,明面上,她要嫁的是陸大少,那陸康不是在跟自己大哥搶女人?
額,那便恐怖了。
因此查斯頓才說他是有目的靠近她的?莫非也是跟她一般,爲打擊報復陸家人?
這樣一想,蘇安暖想到方纔倉促掃一眼那陸大總裁的樣貌,還真和陸康有三分相像,貌似七八不離十啦?
這事兒,如果直接問陸康,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的罷?
拉倒,暫時慢慢,等有機會,再找查斯頓先問明白罷。
這名陸大總裁,看起來還算作個好爸爸,會驕縱自己的私生胡作非爲嗎?
方纔分明瞧他這樣生氣,卻被陸康幾句話給哽住了,貌似對這個兒子的存在,也是蠻頭痛。
“大總裁慢走。”陸文點頭呵腰的將大老爺送上了車,回來便扯陸夜白的胳膊,偷偷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而後迎合取悅的提示,“哥,咱們快先回去罷。”
“待會。”陸夜白甩開他手,直徑向心緒不寧的蘇安暖走來,當查斯頓的面,再一回霸氣的把她攬進懷抱中。
看查斯頓好容易平復一些的臉瞬間又黑了,蘇安暖怕他情緒失控,再動手,只好把陸夜白推開一些,嬌嗔的提示他留意影響。
可陸大少又豈是好講話的主兒?此番恨不能將狗糧撒到天上去,況且當情敵的面,恨不的讓這個混蛋知難而退,趕快滾蛋的好,自然直接氣死更好。
因而,陸夜白這才被推開,就委曲萬分的擡起包着紗布手,像個小媳婦般嘟噥嘴不滿的撒嬌,“唉呦,老婆,才被打了,我手痛……”
查斯頓一聽臉都綠了,恨不能跳過去一刀將他捅死,老婆?這個卑鄙不要臉的小人,他居然還敢這樣叫安暖。
臉皮有多厚,真特麼沒臉沒皮!
“你沒事罷?”蘇安暖俏臉瞬間不爭氣的紅起,一開始當他裝可憐,想不到垂頭一瞧,果真看見紗布裡血漬斑斑,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裂開的傷,不免有些心急,“去醫院從新處置一下。”
陸夜白挑釁的瞟了爆跳如雷的查斯頓眼,而後,劍眉擰成一團,耷拉下頭悲慘的靠蘇安暖纖瘦的肩膀,繼續可憐巴巴地求寵溺,“唉,不能,痛,去醫院太慢,你如今親我一下估摸會好一點。”
他此刻削脣輕抿卻有輕輕嘟起,一對眼睛波光粼粼、泫泣欲哭,可憐兮兮的模樣還真是入木幾分。
陸文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先前怎不知道,這爺撒起嬌來,居然比女人還惹人憐憫。
“不要鬧。”蘇安暖哭笑不的的想要推開他,這樣個高健男人縮成一團捱在她肩膀上撒嬌算個什麼事兒?
可,垂頭見他帥臉苦呵的,那白潤的耳朵有抹紅暈,看上去非常委曲卻又難的的可愛,跟往常在人前的震懾冰涼陰鬱乃至居高臨下全然不同,他如今就是個邀寵的小孩兒。
蘇安暖不禁心軟,盡然明知他是在演戲存心惹怒查斯頓的,可是她就是惱不起來在,只好撫額任憑他裝。
“那我也要和你說偷偷話。”有弛昊防着,陸夜白是絲毫都不怕此刻的查斯頓會發瘋衝上來,因此越來越的有恃無恐。
“說你個頭,你還有臉說。”蘇安暖窘迫的一推他的臉頰,想到他方纔躲車中偷聽,她便氣的咬碎銀牙。
也不曉的他究竟什麼時候來的。
這人死不要臉的工夫越來越見長!!
“老婆,你不要聽那一些渾蛋說那一些傷害感情,有些事我會當面跟你解釋的,相信我,好麼?”只是,陸夜白忽然有正經起,連騙帶哄的,又令蘇安暖覺的無所適從,還有些心虛。
因此說,他剛纔是聽見了查斯頓要說他壞話了,幸虧她選擇信任他,否則他被聽個正着,盡然手腕不大光明,可也會難過煎熬的罷。
“安暖……”查斯頓此刻被弛昊拖着,他連講話的權利都沒,如今一聽陸夜白這渾蛋在開脫,實在要將他氣爆。
給這樣一說,如今他倒成了小人?
蘇安暖見倆男人這麼針鋒相對,真是個頭倆大,再這樣鬧下去,查斯頓一定討不到好處的,沒法,只好勸他先走,“查斯頓,你先回去,晚些我再聯繫你,我如今也要先回蘇家了,你不要擔憂。”
“安暖,你……”可是查斯頓話都沒開口,就給弛昊打包塞上車,盡然查斯頓的身手已非常好的,可耐力不足。
只可以認栽!
上車,瞧見相擁在一起親暱無間的二人,查斯頓心上實在在泣血,那一種有心無力的抑鬱感深切的纏繞在他血液中,延伸到每個細胞,徑直形成了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