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一刻,葉東城準時來了,此時葉紀思妤已經收拾妥當。
葉東城走進病房來,手上提着兩個袋子,身後還跟着兩個手下。
“你們把東西拿出去。”葉東城吩咐道。
“是。”兩個手下走過來。
紀思妤的東西不多,有些是住院時買的東西。
手下兩個人拿着東西先走了,屋內只剩下了葉東城和紀思妤兩個人。
紀思妤站起身,她似是不想和葉東城打招呼,站起身後眼睛看着腳下,也沒有說話。
葉東城看她身上依舊穿着那身寬大的病號服,心裡略微的不是滋味兒。
他走過來,將手中的兩個手提袋子遞給她。
“出院手續辦完了,一會兒回酒店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就可以去機場了。新買的衣服,換上。”
葉東城前面鋪墊說了那麼多,只爲最後了這一句,給你新買了衣服。
紀思妤看着他手上的兩個袋子,一個裝着衣服,一個裝着鞋盒。
她擡起頭,眸中明顯帶着幾分不確定。
葉東城見她沒動,他自顧的在袋子裡拿出鞋盒。盒子上的精緻簡約的logo,顯示着這雙鞋子價格不菲。
葉東城打開鞋盒,是一雙翠綠色小羊皮平底女鞋,綠色的絲絨面,尖頭設計,鞋面上鑲着一塊方形鑽。
紀思妤看見這雙鞋不由得眼前一亮——五年前她曾在商場看到過同色系的鞋子,但是因爲當時她經常和葉東城住在工地,她穿不上這種鞋子,所以當時即便再喜歡,她也沒買。
小羊皮底子的鞋子,穿起來柔軟舒服,但是也嬌氣的很。怕水怕磨,多走幾步路,都可能把鞋跟磨走樣。
“坐下,試試合不合腳。”葉東城右手上拿着一隻鞋子。
紀思妤看了他良久,她拿過他手中的鞋子,“我自已來就可以。”
說罷,她坐在牀上,脫下拖鞋,換上了葉東城新買的鞋子。
紀思妤穿上之後,心裡有些開心的左右看着。
鞋號大小更合適,綠色襯得她的腳面一片雪白。
葉東城拿過另一隻,他蹲下身,直接握住紀思妤的腳踝。
紀思妤下意識向後縮,葉東城擡起頭望向她,紀思妤抿着脣角扭過頭。
寬大的手掌握着她纖細的腳踝,他向前一拉,紀思妤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脫掉鞋,換上新鞋,一氣呵成。
葉東城直接握住她的兩個腳踝,他仔細的打量着,隨後他擡起頭來說了一句,“腳真白。”
紀思妤的面頰上浮起了紅雲。
紀思妤緊忙掙開他的大手以緩解尷尬,葉東城也不爲難她,他站起身,示意她,“把裙子換上,出院不能出病號服,晦氣。”
紀思妤看了一眼地上的袋子,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最後沒有說話,她直接拎起了袋子進了洗手間。
葉東城一大早離開,就爲她購置了東西,如果這會兒她再拒絕,按照葉東城的性格,她最後不穿也得穿。
她除了身上這套病號服,就沒有其他衣服了。她現在雖然不想搭理葉東城,但是不得不說他很細心。
紀思妤進了洗手間,葉東城說了一句,“需要幫忙就叫我。”
“不需要,我自已能穿。”紀思妤想都沒想便說了這
麼一句。
但是接下來就是大型打臉現場。
葉東城給紀思妤挑了一件黑色長裙,正面看比較普通,精緻的修腰設計,會顯得整個人修長,但是背後卻有一條長長的拉鍊,直接從尾椎骨拉到頸後。
這條裙子,對於男人來說有迷一樣的誘惑。想像一個身材標緻的女人,穿着這樣一條長裙,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正面看保守,背後看——性感的恨不能直接的拉下拉鍊,將她整個剝開。
葉東城給紀思妤買這條長裙,是存了私心的,因爲他特別想看到紀思妤穿上之後的效果。
然而,性感還沒有出現,紀思妤就出現了問題。裙子很好上身,只不過紀思妤拉拉鍊的時候把長髮攪在了裡面。
本來換條裙子只需要兩分鐘,紀思妤足足折騰了五分鐘。她本來不想叫葉東城的,但是這件裙子似是要和她做對一般,頭髮夾的死死的,這拉鍊卡在一半,上不來,下不去的。
就在葉東城在外面幻想紀思妤穿上裙子的模樣時,洗手間門打開了一條縫,紀思妤只露出個腦袋。
“穿好了?”葉東城問道。
紀思妤猶豫地說道,“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葉東城臉上先是疑惑,隨即揚起脣角,“可以。”
可能是他的高興表現的太明顯了,紀思妤直接不樂意的瞪了他一眼。
葉東城挑了挑眉,他不在乎。
進了洗手間,紀思妤轉過身去背對着他,“頭髮卡住了。”紀思妤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似是覺得有些困囧,她立馬別開了目光。
紀思妤的身體白的發光,拉鍊堪堪卡在胸衣掛勾的位置。潔白的身體,漂亮的蝴蝶骨,勾得人心一跳一跳的。
葉東城只覺得自已是個食肉動物,此時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葉東城走了上來,粗礪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摸在她的蝴蝶骨上。
“哎?”紀思妤一下子躲開,她一張小臉防備的看着他,想要說他,大概因爲顧及着還求他“解救”頭髮,所以她沒有說話。但是她那張不高興的小臉,早就說明了一切。
葉東城倒是臉皮厚,根本不覺得自已做錯了什麼,只聽他說了一句,“真白。”
“你……”葉東城的話氣得紀思妤就想發作,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此時粉嫩粉嫩的,又羞又急,讓葉東城這等色狼——不對,這種男人看了,怎麼可能不動心?
“扭過去,我看看卡什麼樣了?卡嚴重了就得把頭髮剪了。”葉東城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不剪頭髮!”
葉東城看向她,“你不想剪頭髮,那就得聽我的,轉過去。”
紀思妤扁了扁嘴巴,哼了一聲,轉過了身。
葉東城大手捏起拉鎖,再看那頭髮,有一縷頭髮卡在裡面。因爲她來來回回上下拉扯的關係,頭髮都攪在了裡面。
“剛纔自已弄了?”葉東城問道。
紀思妤抿着脣不說話。
“自已弄不了,纔想起來找我?”
紀思妤依舊不搭理他。
“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倔?你自已穿不上,直接叫我就行了。”
紀思妤撇着腦袋,她就不想和葉東城說話,但是這葉東城一個勁兒的跟她沒完沒了的說。
而且她不理他,他還來勁了。
“你全身上下,我哪處沒見,你有什麼不好
意思的?”見紀思妤不理自已,葉東城也來了脾氣。
他們還沒離婚,紀思妤就防他跟防賊似的,他要真想,她躲得了?昨天夜裡,她拒絕的跟個什麼似的,最後他不照樣給她吃了個乾乾淨淨,雖然沒吃個徹底吧,但是半飽就足夠了。
“你說夠了沒有啊?”紀思妤自已背過手,想扯拉鍊,一不小心摸到了葉東城的手,她如受驚一般緊忙鬆手,但是葉東城哪能讓她如意,自已送上門來的。
葉東城一把握住紀思妤的指尖。
他欺身上前,高大的個頭,快要把她包起來了。
“紀思妤,你是不是特別怕我?”葉東城握着她的手尖,柔柔軟軟的,讓他特別喜歡。
“葉東城,你幫我把頭髮解開,我要出院。”紀思妤不回答他的話。
他有什麼好怕的,無非就是個厚臉皮的下流胚子,她是煩他。
一大早吳新月就找他,弄得好像她跟她爭寵一樣。因爲吳新月的關係,紀思妤這一上午都不開心。
“不急,我們時間富餘。回答我,你是不是特別怕我?”葉東城擺明了就是要鬧紀思妤,不聽滿意的回答,他是不會樂意的。
紀思妤轉過身,她仰起頭,看着他,小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她的秀眉微微蹙着,顯得有幾分不耐煩。
“葉東城,我覺得你老了。”
“老了?”葉東城沒想到紀思妤會來這麼一句。
“特別囉嗦,你自已多招人煩,你不清楚嗎?還一直問問問,不是你買的這件破衣服,我需要你幫忙嗎?”紀思妤一把甩開他的手,他不幫她是吧,那她還不穿了呢。
葉東城那點兒自以爲是的直男小情趣,在紀思妤眼裡看來令她十分厭惡。一想到他對吳新月溫柔的模樣,她就止不住生氣。
對,她現在不是傷心了,她是生氣。當初的她,到底有多傻多二,才這麼能忍。讓吳新月跟個蒼蠅似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然而,葉東城把紀思妤的表現當成了迫不及待的和他撇開關係,這讓他非常不爽。
昨晚,她還乖巧的在他身上任他作弄,現在是提上褲子不認人了?
紀思妤纔不會理會葉東城的情緒,她直接當着葉東城的面脫裙子。她確實沒什麼好顧及的,他倆什麼事兒都做過,她再矜持着就顯得矯情了。
“紀思妤!”葉東城一把按住她的手,“你想幹什麼?”
“我不穿了。”紀思妤推着他手,她脾氣也大,手上也有了力氣,但是她那點兒力道,終歸是不太夠用。
葉東城大手那麼一拉,她脫掉一半的裙子又給提了起來。
紀思妤漂亮的大眼睛瞪着葉東城,“你放手!”
“老實點兒,不就是拉鍊卡頭髮?我幫你弄不就可以了?”葉東城黑着一張臉對着紀思妤吼道。
這個女人自打住院之後,脾氣直線上升。
“你弄嗎?你根本就不好好弄?光動嘴,不動手!”紀思妤生氣的不看他。
葉東城的手停頓了一下,“紀思妤,你剛纔說的話,挺色|情的。”
紀思妤瞪大了看着他,這個無恥的男人!
“你細細品品!”
“你……”
“轉過去,我給你弄頭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