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城,你這個流氓!”
葉東城的親吻很溫柔,但是對於沒有任何吻技的紀思
妤來說,他有些磨人。
葉東城剛放開她,紀思妤呼呼的喘着粗氣,小嘴兒顯得紅豔嬌嫩。
看着她這模樣,葉東城的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着氣。
“別急着罵我,氣喘勻了再罵。”
紀思妤瞪着他,葉東城這男的是不是有病?
打不管用,罵也不管用,合着就她自已生氣。
“葉東城,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別老煩我。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以後咱倆就沒任何關係了。”紀思妤推開葉東城,小臉蛋氣鼓鼓得跟個包子一樣。
葉東城的行爲太反常了她摸不透他想幹什麼,現在她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揣測了。她怕自己知道的越多,越放不下他,這不是她想要的。
葉東城這次不是攥着她的手腕,而是握住她的手,強行和她十指緊扣。
紀思妤掙了掙,“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給你換了新病房。”
“我不需要。”
“我需要。”
“?”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需要了,她就必須陪着他?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召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僕?
紀思妤看着他那堅定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她當初做得是有多卑微,給他這種錯覺——他可以掌控她,她凡事都是聽他的?
葉東城微微蹙起眉,他想給紀思妤提供稍微好一些的休養環境,她怎麼用這種表情看着他。
雖然她在笑着,但是冷冷的,帶着嘲諷。
“紀思妤,你在鬧什麼彆扭?”葉東城深深的皺着眉,大手緊緊握着她。
他的心慌了一下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感覺。他只知道,紀思妤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紀思妤了。
她,離他越遠了。
紀思妤深知和他多說益,他總是這麼霸道無理,根本不會在乎她的感覺。她的掙扎與拒絕,在他眼裡也許是“欲拒還迎”。
她和他第一次上牀後,他醒來後,對她說的什麼?
“紀思妤,你可真下賤。”
這個她用生命去愛的男人,不問前因後果,不管她身體的創傷,在他們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之後,他用最生硬冰冷的言詞傷害了她。
他傷人的話,歷歷在目。
紀思妤揚起脣角,只是她的眸中帶着悲傷,“葉東城,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現在一而再的接近我,是爲什麼?覺得我沒尊嚴,我下賤,你可以隨意玩弄是嗎?”
紀思妤的聲音不大,但是字字擊在葉東城的心口上。
“紀思妤……”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上牀的事情嗎?當時你說我下賤,我那會兒特別不明白,我喜歡你,我心甘情願爲你放棄a市的一切,我把自己的清白都給了你,你說我下賤。”紀思妤語氣平靜的說着,“你娶了我,五年的時間,我們說過的話屈指可數,你帶給我的屈辱,卻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葉東城,你明明已經答應和我離婚了,你現在又做這些事情,你不覺得很幼稚嗎?”
紀思妤的眸中滿是痛苦,“還是,你真覺得我沒有心,我不會痛,不會難受,我的想法都無所謂?葉東城,”紀思妤擡
起手,她和他的手,“我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會難過,也會受傷。我現在,不想再受傷了,你和吳新月的事情,我不會再理會了。”
紀思妤憤怒,難過,她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她的話無不顯示着,她要和葉東城斷清關係。
葉東城聽着她的一番話,特別不是滋味,有心疼,也有生氣。
她還說自己是個有良心的人?他爲了她,放棄了自己的底線,不計較曾經的事情。自己主動接近她,她又覺得委屈了?
“紀思妤,我爲什麼這麼對你?我對你那麼信任與愛護,你做什麼了?讓人輪j吳新月。你知道吳奶奶對我多重要,你這樣對她的孫女!你到現在還在裝可憐,我本來不想再計較曾經的事情,我會用錢來彌補吳新月。你做過什麼?你除了讓你那個有權的父親,證明你無罪。你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葉東城鬆開紀思妤的手,憤怒再次涌上心頭。愛上紀思妤這個“狠毒”的女人,他認了。但是她卻,不知好歹!
“紀思妤,你記住,你是個有罪的人。你欠吳新月的這輩子都還不清!”葉東城抓着紀思妤的雙肩對她憤怒的低吼。
紀思妤眸光顫抖的看着他,她再怎麼控制,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葉東城鬆開了紀思妤,收回目光,他不想見到紀思妤的眼淚,不想心軟。
“紀思妤,我曾經以爲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但是你卻做出那種事情,你現在還能做到沒有一絲愧疚,你,”葉東城頓了頓,“你真讓我覺得可怕。”
紀思妤的眼淚流得更兇,當初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但是當時的一個人,說她是主謀,後來他變卦了。再到後來警察要查時,那人卻消失了。他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紀思妤因爲他的一句話,就變成了“主謀”。
當時她哭着向葉東城解釋了很多遍,但是葉東城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她確實有很大的懷疑,她和吳新月關係緊張,她們共同爭葉東城。吳新月出了事情,紀思妤就是最大贏家。
葉東城確信是紀思妤做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吳新月出事的當晚,紀思妤給他下了藥,他和紀思妤發生了關係。
紀思妤是他喜歡的女人,但是他不能縱容紀思妤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後來他的老丈人還用紀思妤懷孕欺騙他,讓他娶紀思妤。
而娶她,從頭到尾都是紀思妤的一場精心的騙局,因爲她根本沒有懷孕。
這讓葉東城如何不氣,如何不恨!
可是即便如此,她做了這些事,葉東城現在卻恨不起她來了。看着她在醫院裡孤零零的身影,看着她忍受痛苦的模樣,他心疼了。
紀思妤,你讓我覺得可怕。
葉東城的這句話,如利劍一般,狠狠地紮在了紀思妤的心口上。
她讓他覺得可怕?
紀思妤緊緊抿着脣角,她哭得不能自已。五年了,她受得委屈,從來沒人能理解。
紀思妤看着葉東城,她擡起手擦了擦眼淚,她像是放棄解釋了一般,葉東城對她說的話,她一句也不會反駁。
“既然你覺得我可怕,你恨我,那就一直恨吧。”紀思妤擦乾了淚水,她和他之間一直都是對立的關係,既然這樣,那就一直對立下去吧。
畢竟他們離婚之後,就很難再見面了。
葉東城突然抓住紀思妤的肩膀,他的力氣大極了,像是要捏碎她一樣。
他憤怒的瞪着她,“紀思妤,你真是理直氣壯!”
就在兩人僵持時,姜言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大哥,大哥!”
“說!”
“吳小姐出事了!”姜言喘着粗氣,急促的說着。
吳新月回病房後,又是摔東西又是砸東西,最後她一氣之下撞到了牀頭上。
姜言聯繫不上葉東城,他就想着大嫂也許知道大哥在哪兒,便來了,沒想到真在這裡。
葉東城聽聞吳新月出事,他怒視着看向紀思妤。
紀思妤一把推開他的大手,她對着葉東城冷冷一笑,“趕緊去看看你的新月妹妹,去晚了,她再死了。”
吳新月還真是慣用這種小手段,爲了引起葉東城的注意,她還真是不計代價。
“紀思妤!”
“葉東城,你少對我大呼小叫。當初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你就沒資格指責我!你如果是男人,明天就跟我回a市,辦理離婚手續!”
剛纔紀思妤還心裡委屈難受哭唧唧的,但是一聽吳新月又作妖,她就來了脾氣。
“紀思妤,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對你怎麼樣?”看着紀思妤這副傲嬌的模樣,葉東城心裡真不是滋味兒。
“除了強迫我和你上牀,親我,抱我,你還能做出有什麼新意的事兒?”紀思妤也豁出去了,這全是他逼她的。
姜言在一旁聽着,立馬瞪大了眼睛,這……這麼刺激的嗎?他只是來報信兒,真沒想聽這種“閨中情話”啊。
葉東城正想說什麼,便見紀思妤看着姜言。
而姜言此時豎着耳朵,恨不能多聽一些。
葉東城擡腿給了姜言一腳,“滾,吳新月有什麼事找醫生!”
姜言這邊還美滋滋的想再多聽點兒,隨後就捱了這麼一腳,他反應過來,緊忙笑着掩飾自已。
“我知道了大哥。”說完,姜言一溜煙跑了。
紀思妤也不想和葉東城多糾纏,她轉身就想往病房走。
葉東城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還想幹什麼?難不成把吳新月出事的事情也賴我頭上?”紀思妤沒好氣的說道。
葉東城被她噎了一下,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打她,是事實吧。”
不要以爲他不說,就代表他不知道。
紀思妤愣了一下,“她欠打。”
“……”
“把自已的東西收拾一下,晚些時候我來找你。”葉東城說道。
“收拾什麼?”
“換病房。”
“葉東城,我說了,我不換!”
搞什麼啊,他倆好像剛剛吵過架,他還惦記着給她換病房。
“你沒拒絕的權利。”
葉東城很酷的說完,鬆開了紀思妤手腕,大步離開了。
紀思妤有些無奈的看着葉東城,他到底是個什麼霸道的傢伙啊。她一定不會搬,一定不會聽他的話,聽他的安排!
對,就是這樣!
但是小紀啊,你是柔柔弱弱的人設啊,這……怎麼拒絕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