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說還好,一說仨小子跑的更快了,三步併成兩步竄出了院子,連院子裡的幾個同窗招呼他們都裝作沒聽見,逃也似的出去了,直到離開了院子老遠,看身後沒有人追趕才放緩腳步,慢慢溜達着往前走。
範光亮問小河子,“小河子咱們幹嘛要跑出來啊,就像是咱們做了什麼虧心事逃命似的,至於麼?”石頭也點點頭,表示有這個疑問。
小河子說,“你們倆傻不傻?沒看到那個白大江講起茶來滔滔不絕,我看咱們要是再不走,不知道他要講到什麼時候,你們倆難道一直聽下去,不幹正事兒了?要是你們想聽現在也可以回去,別去李家武館了。”
石頭和範光亮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範光亮說,“小河子師兄你說的對,差一點兒耽誤正事兒了,我們倆腦子不好,有點傻,居然沒有理解你的意思,哈哈哈,不要生氣。”石頭點點頭,憨笑着不說話。
三人統一了意見,溜溜噠噠往前走,花了一個時辰才走到李家武館,同樣在山腳下,也是個院子,大小跟那兩家差不多,牆是泥土牆,牆外面歪歪斜斜種了幾棵楊柳樹,上面有幾隻知了在上面叫個不停,門是黃木門,上面有一些泥土,看起來有些老舊,門上面也有一個土黃色牌匾,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弄成的,上面寫着‘銳武’兩字,門口也有兩個石獅子,破破爛爛的快不成型了,仨人走到了門口,門口大開,這裡很安靜,聽不到裡面有人在操練聲,也看不見裡面有人,只有一個僕人斜靠着黃木門呼呼大睡,有幾隻蚊子在他身前來回晃悠,他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仨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總覺得這裡似乎有點兒太冷清了,難道這裡已經衰敗的不行了麼?仨人眼神交匯,石頭上前幾步,對着睡覺的僕人喊道,“夥計夥計,醒醒醒醒。”
“啊,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睡了。”那僕人慌里慌張睜開眼睛,四肢亂張,嘴上求着饒,只見他定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小青年石頭,比他歲數還小,他身後還有兩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夥子,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來看,就是宗門新人,這種人他見多了,這才安心,嘴上嘟嘟囔囔說着,“呵,困死我了,你是誰呀,幹嘛打攪我睡覺。”
石頭就問,“呵呵,夥計大哥,打攪你一下,我們想找你問點事兒。”
夥計重新坐了回去,斜靠着門,眯着眼睛眼睛說,“說吧,你們要問什麼?”
石頭看他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心中生氣,這都不知道跟誰學的,就這麼不把我當回事兒麼,這是仗了誰的勢,要不是有事兒要問你,真想揍你一頓。石頭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和氣的問,“呵呵,夥計,我想問一下,這裡是李家武館麼?”
僕人這才睜開眼睛說,“是,沒錯,你們是來拜師練武的吧,我從你們這穿着上就看出來了,你們想進去只管進去好了,正中間那個大屋子就是客廳,管家就在裡面。”
範光亮聽他說完這話,脾氣也上來了,“夥計大哥,我看你就在這裡睡覺也是無聊,幹嘛不領我們進去,難道你們家主人是派你來這裡睡覺的麼?”
這僕人聽着不樂意了,站起身斥喝,“嗨,嗨,小老弟,你怎麼說話呢,你是誰呀,管的着麼你,我告訴你,別看我在這兒裝着睡覺,其實我機靈着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大老遠我就看到你們了,我看你們仨人土裡土氣的,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不想搭理你們,我可告訴你們,我是館主老爺的遠房親戚,管家都得給我三分薄面,你們幾個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別來煩我,我還要幹正事兒呢。”
小河子看了半天了,走到了他面前冷笑的說,“呵呵,你還會幹正事兒?你信不信我對你們家老爺說你在這裡睡覺,看他治不治你的罪。”
這僕人也急了,咋咋唬唬的說,“幹嘛幹嘛,你們要幹嘛,人多欺負人少是不是,信不信我喊人了,來人吶,救命啊,來人吶,救命啊。”
這僕人這破鑼嗓子一喊,院子裡面有人迴應,“誰喊救命?”
緊接着就跑來五個身穿藍色宗服的人,三兩步跑到了門口這兒,爲首的一個人,身材魁梧,相貌粗獷,看了看石頭三個人,不認識,又看了看那個僕人,對着那個僕人怒氣衝衝的說,“誰喊救命?誰找事兒?活膩歪了麼,敢來這裡鬧事兒,快說。”
那個僕人說,“是他們,他們三個欺負我,揪我頭髮打我臉,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就要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石頭三個人傻眼了,這個僕人的嘴是真能說,黑的說成白的,沒有的說成有的,太能胡扯了,在看這跑過來的幾個人,一看就是築基期前輩,自己三個可是打不過,加上他們人又多,看他主動跟那僕人打招呼,他們可能還認識,這就麻煩了,本來想讓他好好說話,結果讓他給栽贓嫁禍了,這五個前輩要是信了他的話,那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頓揍了。
小河子機靈,趕緊上前一步,拱手解釋,“五位前輩,不要聽他的,他在胡說八道,你看我們連他的一個頭髮絲都沒動,他是在誣陷,不信你看看他身上哪有傷痕。”
那跑出來的五個人也不傻,光從這三人穿的衣服看就知道這些都是同門後輩,因爲他們之前也穿着這種衣服,再看到他們身上的令牌,錯不了,都是宗門裡的人,就信了五分,收起臉上的怒容,笑呵呵的迴應,“原來是三位同門,你們三個來這裡有什麼事兒麼?”
小河子三人看着五個人換了一副口吻,說話也和氣,剛剛懸着的心放下來了,三個人拱手,小河子先說,“前輩見笑了,容晚輩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小河子,我旁邊這位石頭,這一位是範光亮,他們倆是來報名練武的,我是跟着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