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強和白竹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這場面見多了,和氣的說,“您是前輩,您先請。”相互謙讓着幾個人進了屋,這要是給外人瞧見了,估計以爲這家是親戚家來人了呢。
進了屋分賓主落了座,雲錘子吩咐石頭從新換了茶水,這纔開口說話,“兩位的來意我已經明白了,只是小老兒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咱們宗門這麼大,宗門裡想必也是有釀酒的師傅,必然也有提供給宗門的美酒,兩位公差一看就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品嚐過美酒無數,是什麼原因辛苦兩位公差勞師動衆的來寒舍一趟,兩位可否給小老二解惑?”
劉大強聽着雲錘子這麼一說,不知道怎麼想的,擰着眉瞪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憋的可難受了,忽然轉頭對白竹說,“老白,還是你來吧!”
白竹輕咳了一聲,“雲道友,咱們現在既是同門,那我也稱你爲雲師兄吧,雲師兄,這個事兒一句兩句也講不清楚,這樣,你看這是何物?就見他掐訣唸咒,憑空變出來兩個酒罈子,光從外面看漂漂亮亮,形制大方,上面還刻着花紋,上面的泥封還在,光從外表來說比雲錘子家用的酒罈子要高檔不少。”
雲錘子來了興致,兩眼放光對着酒罈子,仔細觀瞧,又用鼻子嗅了嗅,可能是有了答案,又做回自己的位置,也不說話,老神在在,現場冷了下來。
石頭就不一樣了,毛手毛腳的毛病一點兒都沒改,搖晃着小腦袋看來看去,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寶貝似的,用手摸來摸去。
一旁的小河子看不下去了,大聲斥喝,“石頭,你什麼毛病,你沒看到這兩位前輩在這麼麼?你都不嫌丟人?你還懂不懂規則?”
石頭裝作 沒聽見,“小河子你發現沒有,這酒罈子可比咱家的酒罈子好看多了。”
小河子反駁,“哼,光好看有什麼用?要是不好喝都沒人要,好喝纔是硬道理。”
一直忍着不說話的劉大強開口了,“哈哈哈,這位小兄弟說的話我愛聽,只有好喝纔是硬道理,只有好喝纔有人想要,才讓人喜歡,你說的太對了。”
雲錘子卻開口訓斥,“小河子,別亂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一邊兒呆着去,還有石頭,你也是,一天天的讓人不省心。”小河子哥倆見雲錘子發話了,只得老實的坐回去。
雲錘子轉身對着白竹和劉大強陪笑臉,“兩位公差,讓你們見笑了,這兩個年輕不懂事,沒大沒小,希望兩位不要怪罪。”
劉大強說,“哈哈哈,雲師兄你太小看我們了,你覺得我們是那樣分不清好歹的人麼?更何況他們倆也沒幹啥壞事,想當初我在他們這個歲數的時候也這樣,啥都不懂又對啥都感興趣,更何況這位小兄弟說的沒有錯,這酒只有好喝纔是硬道理,要是不好喝空有個漂亮罈子有啥用?那不跟尿桶一樣麼?呸呸呸,我提這幹嘛,我這意思就是這小兄弟說的挺好的,小兄弟,你叫什麼呀?”
小河子見劉大強問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看向雲錘子,看到雲錘子對他眨眨眼,彎腰行禮,回答,“我叫小河子,見過兩位前輩。”
劉大強笑哈哈的說,“你就是小河子,石頭可是沒少提到過你,起來吧起來吧,我跟石頭聊的挺好,我拿他當小兄弟,你是他師兄,那我也拿你當小兄弟,你覺得咋樣?”
小河子聽完這句話,有點受寵若驚,這話怎麼聽都不像真話,可是自己也不敢公然挑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神看向雲錘子。
雲錘子心裡明明白白,這個劉大強心眼真多,剛纔還覺得心直口快,現在發現這傢伙說這不靠譜的話一套一套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張口就來,唬的小河子一愣一愣的,感覺出來打圓場,“小河子,你何德何能跟劉道友稱兄道弟,這是擡舉你,還不趕緊謝謝劉前輩替你說好話。”
小河子心領神會,趕緊說道,“謝劉前輩誇獎,晚輩可不敢跟前輩稱兄道弟,那就亂了輩分,沾您的便宜,晚輩不敢。”
劉大強見這個小河子沒中套,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說,“哈哈哈,雲師兄,這小老弟不錯,夠機靈,挺好挺好,是個好苗子。”
雲錘子說,“呵呵,謝劉道友賞識,這孩子也就這樣了,可不經誇。”
坐在一旁的白竹看現在幾個人還在扯閒篇,輕輕的咳了一聲,劉大強心領神會,“雲師兄,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煉,好酒聞着都香,老白既然已經把宗門裡的酒已經取出來,那就讓您給把把關,看看能不能入您的法眼?石頭,由你來開酒封吧。”
石頭剛纔還被師兄訓斥,聽見劉大強給自己安排事兒幹,想法有點兒多,不敢輕舉妄動,看了看雲錘子的眼神,徵求他的意見,直到雲錘子點頭同意,這才上前一步,用兩隻手揭掉上面的封子,酒罈子的酒香噴涌而出,小石頭忍不住喊道,“好香。”
香氣充斥了整個屋子,每個人都在聞其中氣息,陶醉其中,沒有人說話,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吸引到,雲錘子就是,不說別的,這酒好不好他光憑酒香就能大概判斷出這酒的好賴,這香氣吸了一口,就心中瞭然,心中有數。
直到兩罈子酒都打開了,劉大強笑呵呵的說,“雲師兄,請您品嚐。”
雲錘子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又看了看劉大強和白竹很期待的看着自己,多年的人生經驗告訴他,這倆人是有備而來,不是好糊弄的人,自己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估計讓他們小瞧了,也罷,自己就露一手吧。
雲錘子笑呵呵的說,“兩位同門,小老兒我這輩子也沒啥拿的出手的本事,空比兩位多活了幾年,多吃了幾年糧食,兩位擡愛,取出這樣好的美酒來請我品嚐,小老兒無德無能,誠惶誠恐,品嚐不敢說,只是沾了兩位公差的光,受此禮遇,有一些愚見想請兩位聽聽,說的不好,還請兩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