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是什麼都沒有線索都沒有找到嗎......”
八雲藍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眶，緩緩地從位子上離開，回頭瞥了一眼桌上如山一般的卷軸，她不住地發出一陣疲累的嘆息。
穿過光怪陸離的奇妙的通道，八雲藍來到了一處特別的房間，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個特殊的空間。
在這裡除了一扇憑空出現的單側門之外，連房間的四壁都看不見，周圍盡是看不到底的虛空，無數好似眼睛一般裂開的間隙密佈其中。
這是八雲紫用來監控整個幻想鄉的地方，這裡的無數道間隙組成的系統，使得不論異變發生在幻想鄉的哪個角落，她都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平時醒來若是無事的話，八雲紫就會待在這裡，默默地注視着整個幻想鄉。
八雲藍到此正是爲了來尋她的主人，八雲紫而來。
“紫大人，”藍收起了眼中的倦怠，強打起精神對着面前的紫躬身道：“阿求大人送來的資料我都已經全部確認過。”
“嗯，”紫慵懶地依靠在鋪着被毯的長椅上，半眯着眼眸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有，”藍有些泄氣地說道：“雖然記錄的歷史上找到了些許和我們記憶中不同的邊角，但是都是無關緊要的部分。”
“這麼說來，那段歷史上，完全沒有‘他’出現過的跡象？”
“是的，恐怕就算那個人出現過，也不會被這麼堂而皇之地記錄在歷史上吧。”
“是嗎？”
八雲紫閉上眼，此時此刻主僕二人誰都沒有開口，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她們彷彿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八意永琳沒有對咱說謊的必要。”
八雲紫睜開了眼，一股充滿壓迫感的氣勢不經意地開始瀰漫在四周的空間。
“根據她那天的說法，她曾經見過一個自稱龍神的人，而且還是兩次，一次是她去迎接那個輝夜公主回到月面之時，另一次是在幾百年後......”
八雲紫的話到此爲止，但是卻把八雲藍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十分清楚自家主人口中的那“幾百年後”指的是什麼。
那是八雲紫最不願意提起的一段往事，關於幻想鄉的建立，關於人類和妖怪的總決戰，關於那個人，還關於“她”的死亡。
“你在害怕？藍？”
八雲紫狹長的眼眸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浮動的紫色瞳孔好似將八雲藍的脖子勒住了一般，令她心悸不已。
“不......是的，紫大人。”
藍並不像面對這樣的八雲紫，但是她是式神，並沒有拒絕的權利。
“那麼，你在害怕什麼？”
“......我以爲那天，紫大人是想要和八意永琳開戰的。”
藍說出了自己心中懼怕的事情，在武也消失的第七天，八雲紫曾經去了一趟永遠亭，作爲式神的藍自然隨行，只不過她是待在間隙中，沒有現身。
作爲八雲紫的式神，八雲藍是沒有秘密可言的，所以八雲紫也從來不需要對她保密什麼，那一天的談話，她全部聽在了耳中。
當對方在瘋狂試探八雲紫的底線的時候，八雲藍就覺得有些糟糕了，後來更是提到了那個人的事情，她一度覺得兩個已經要撕破臉皮。
儘管最後八雲紫並沒有出手，但八雲藍卻着實感覺自己已然經歷了一場惡戰，回來的時候連腳步都變得有些虛浮。
“放心吧，藍。”
八雲紫笑着，彷彿隱去了一切威視的眼中只剩下空洞的悠然，她淡淡地道：“咱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八意永琳開戰的，利益不允許，時機不合適，關鍵是，現在還沒有勝算。”
藍低着頭，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她試着問道：“是因爲，靈夢嗎？”
“是啊。”
八雲紫帶着幾分悵然點了點頭，垂下的目光中多了一分無奈：“靈夢的實力是歷代巫女中最弱的，不要說對付八意永琳了，對抗一般的神明都會覺得吃力。”
“的確如此，不過，這並不是靈夢自身的原因......”
“當然不是，”八雲紫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靈夢只繼承了一半的博麗的靈力，因爲先代那個混蛋帶着另一半博麗的靈力逃到外界去了！”
一說到這個，八雲紫就有些氣不過，她咬牙切齒地道：“靈夢現在就是個半吊子，一半的博麗靈力只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靜那個混蛋，還真是的被她擺了一道啊！”
“先代大人她......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哼，那傢伙能有什麼想法，無非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罷了。”
好好地發泄了一番，八雲紫臉上的陰沉消散不少，她倒頭仰臥在長椅上，浮躁的目光望着幽深的虛空，逐漸變得平靜。
“必須把計劃提前了呢，已經有太多的事情出乎咱的預料了。”
八雲紫偏過腦袋，視線掃過面前的諸多間隙：“武也呢，他現在在哪裡？”
“武也君的話，現在在紅魔館。”
“那個小蝙蝠那裡嗎？”八雲紫挑了挑眉頭，望着間隙對面那和咲夜談笑着的武也，嘴角不禁微微翹起：“悠哉悠哉地生活真好呢。”
“那個，”藍的表情有些糾結，她在心中躊躇了許久才決意開口：“紫大人，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說武也的事情？”
“是的，”藍毫不避諱地點頭道：“儘管您已經做出了決定，但是我還是要反對，這個計劃的成功率什麼的先不論，萬一對紫大人您造成了什麼損傷那該怎麼辦？”
“沒事的啦，藍，咱會小心的。”
紫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目光透過間隙落在了武也的身上：“武也擁有可以無差別穿越結界的能力，而咱擁有可以操縱境界的能力，只要把這兩個力量合二爲一，再堅固的封印也無法困住我們。”
悠閒的神色逐漸被凝重所替代，八雲紫的語氣裡帶上了三分玩味七分認真：
“幻想鄉被封閉，靈夢的實力不夠，靜又躲在外界，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我們小心翼翼了，試着賭一把吧，說起來咱的運氣意外地還蠻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