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驅散窗前雲霧,照進木屋中,洛玉從牀上醒來,順手掐了把睡在一旁的嬰兒的蘋果臉。
嬰兒睜開眼,黝黑明亮,裂開小嘴衝洛玉笑了。
“起牀了!”洛玉抱起嬰兒,往上拋了拋,嬰兒咯咯的笑起來。
來到院子,洛玉看見一兔一狐並排坐在草地上,兩妖身上的月華若有若無,看來是修煉了一晚上。
“你倆過來。”洛玉招了招手。
嗖嗖的兩聲,一兔一狐先後躥了過來,看着白狐如此快的適應保姆身份,洛玉揚起了脣角,她將嬰兒交給了兔子,摸着兔子漂亮的皮毛,道:“我今日開始閉關,小不點就交給你和狐祖照顧了,有事情就去找師父,知道嗎?”
兔子睜着紅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看得一旁的白狐很是無語。
作爲兔族的王族,居然成爲一小崽子的保姆,而且幹得還很開心,真是修真界奇聞!不過,此界已有許久沒有出現玄陰兔了,眼前這只是從哪冒出的?
沒有理會愣神的白狐,洛玉囑咐小白幾句話,轉身去了練功房。
掏出聚靈陣盤,安上上品靈石,開啓陣法,洛玉盤坐,五心朝天,呼吸悠長,漸漸入定。
運轉混沌決,吸引靈氣鑽入體內,被吸引的靈氣越來越多,圍繞着洛玉,漸漸呈現薄霧狀,閃爍着五彩的光芒,映襯得其中的人兒如夢如幻。
青雲城外密林中。子熠一手揉着腦袋,一手撐地,坐了起來。
那場混亂。他心有餘悸,當時他想將手中的瞬移符給妹妹,可是轉眼間,他們所有人都被瘋狂的妖獸羣衝散了,他找不到妹妹的身影,連聲大呼,迴應他的只有獸吼聲。還有密密麻麻的攻擊。
面對獸羣不要命的攻擊,子熠不幸受傷。危急情況下,他血祭寶劍,劍光大暴,擊退四周獸羣。爭取了一個瞬息的時間,立即啓動瞬移符,靈光閃動,在妖獸衝向他的瞬間,他險之又險的消失在原地。
急速移動,空間擠壓,本已受傷的子熠瞬間暈了過去。
“我居然昏迷了一天!”子熠自言自語,凝神查看身體,發現內腹損傷嚴重,取出極品復元丹吞下。眉頭緊皺,“不知妹妹怎樣了?有沒有安然逃脫?”
這時,他察覺遠處傳來一陣動靜。腳步聲,喘息聲,還有妖氣。
那是一隻六階的虎妖!子熠瞬間跳起來,祭出寶劍,嗖的一聲飛向遠方,
“嗷嗚——”虎妖同時躥起。撲了過去。
一人一妖,一逃一追。誰也沒有注意到子熠剛剛躺過的草叢中隱着兩張傳音符,一張是宗門發來,另一張是洛玉的。
一峭壁上,兩名男子相對站立,一儒雅一俊逸,皆風姿不凡,衣袍獵獵,腳下瀑布水花飛濺。
“爲何我們手中的劍會產生共鳴?”白衣金紋男子眯起雙眸,蹙眉問道。
青袍男子攥緊手中的黑龍劍,看着對面之人手中的雲紋玄劍,緩緩吐出兩字:“不知。”
說罷,青袍男子轉身就走。
“侯勇,我們爲何不鬥上一場?不論修爲,只以劍術相拼!”白衣金紋男子抽出手中之劍,青芒綻放。
侯勇沒有回頭,腳步不停,淡淡回了兩字:“不鬥。”
“怎麼,怕了?”
身後傳來嘲諷之聲,終於讓侯勇的腳步頓住,轉身看向對方,道:“我手中之劍只爲守候,你我所求不同,沒有比斗的必要。”
說罷,侯勇再沒有理會對方,直接御劍離開。
“守護?”白衣雲紋男子手腕一翻,噌的一聲,玄劍回鞘,“我們道心不同,但所求卻未必不同!”
水潭一陣波動,冒出一個頭顱,粗眉細眼,寬臉闊嘴,正是孫大牛。
“他大爺的,我不會鳧水,卻偏偏掉進了水裡!”孫大牛罵罵咧咧,在水中浮浮沉沉,“差點沒淹死我!笨魚快點,不然吃了你!”
說着,他狠狠一拍身下的闊嘴尖牙銀魚,魚身應掌碎裂一片,銀魚受疼,尾巴一甩,濺起一陣浪花,嗖的一聲,銀魚劃出一條水道,竄向遠處的水岸。
之前,銀魚看見一物從天而降,散發着濃郁的香氣,這股味道似乎就是故老相傳的人修氣味,於是它就想去嚐個鮮,結果鮮沒嘗着,自己反而成了鳧水的工具,能不能保住性命還得看背上巨漢的心情,怎一個悲慘了得!
銀魚的眼淚流了下來,可惜沒人知道它的悲傷,因爲它在水中。
這時,變故突生,一條黑鱗巨尾掃了過來,啪的一聲巨響,沒有擊中孫大牛,反而將銀魚拍得身體破碎,一命嗚呼,從此,它再也不用悲傷了。
孫大牛覺察到危險,立即從銀魚上跳起,落在黑鱗巨尾上,同時取下背上的開天斧,嘭的一聲,斧刃砍碎了堅硬的黑鱗,紅色的鮮血滲了出來。
“嗷——”水中冒出一張巨型長嘴,露出尖利的牙齒,衝背上的孫大牛猛的咬過去。
“哼,不過是一隻五階的黑鱷魚,也敢來欺負我老孫?”孫大牛瞠目,手中開天斧瞬間變大,甩進鱷魚的嘴裡,咔哧一聲,開天斧與鱷魚的牙齒相碰,牙齒被敲碎。
黑鱷受疼,身體劇動,巨尾拍打水面,想要將孫大牛弄到水中,但孫大牛一手摳進黑鱗裡,死死趴在黑鱷身上,另一手舉起斧頭不斷砍向同一處,黑鱷皮開肉綻,鮮血噴射。
楚揚平躺於地,雙手揉頭,這瞬移符級別也太高了吧,他居然在瞬移的過程中差點暈了過去,也不知被傳出了多遠,此處又是何處?
閣樓精緻,竹林茂密,流水淙淙,繁花似錦,香風撲面,一羣漂亮女修鶯鶯燕燕,分花拂柳而來。
“小子,是誰帶你進來的?”領頭的陳慕雲凝眉喝問,此處乃是她們學藝的地方,平常是不讓外人進的,而此人一身血腥,蓬頭垢面,必非善人!
看見眼前一羣女修皆坦胸露乳,搔首弄姿,楚揚立即沉了臉,翻身躍起,喝問:“這裡哪?離青雲城有多遠?”
“青雲城?”陳慕雲聞言一愣,隨即換了一張笑臉,“青雲城離此地數十萬里路,公子莫非是從青雲城來的?”
說着,她走向前,猛的撲向楚揚的懷裡,因爲她剛剛細看,發現此修身上的白袍居然是一件極品靈器,頭上發冠和腰間佩飾皆是法寶,此修必定身家豐厚,而他又開口詢問青雲城,莫非他是青雲城的世家公子,嗯,她得趕緊下手,不能留給身後這羣小妖精。
可惜,不只她一人的眼光毒辣,別的女修也不是吃素的,於是鶯鶯燕燕的十數名女修全撲了過去,口中嬌語連連。
“公子,這裡是留香院,我帶你去清洗一下可好?”一體態風/流的女修扭擺着腰肢。
“公子,我是月容,你跟我去的房間,我那有療傷聖藥”一容貌清純女修盈盈一笑。
“公子,我擅長吹簫,你要不要去我那呀?”一嬌媚女修拋了一個媚眼,捂嘴輕笑。
見衆女蜂擁而至,眼前一片白白鼓鼓的胸/脯,楚揚額角青筋猛跳,震袖一拂,金光鋪開,口中暴喝:“都給我滾開!”
“哎呀!”衆女被靈光彈了出去,七倒八歪,嬌呼連連。
“公子,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嬌媚女修嘟起了嘴。
“從沒見過你這麼粗魯的男修!”清純女修跺腳,佯裝生氣。
此時,楚揚早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可不就如同青雲城的月仙樓嗎?雖然他沒去過這樣的地方,但比代表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
這樣的地方雖然迎客送往,但有些地方也是不能亂闖的,人生地不熟的他決定讓人帶他出去。
“誰要帶我出去,我就將這顆上品靈石賞給她。”楚揚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塊靈石,靈光閃爍。
“我,我,我帶公子出去!”衆女眼放綠光,果然是世家公子,帶個路都能給賞一塊上品靈石,這樣的肥羊一定要攥到自己手裡。
楚揚蹙眉,身形一閃,避開衆女,喝道:“都離我遠點,否則誰也別想得到靈石。”
衆女聞言一愣,這時,之前被擠出去的陳慕雲攏衣肅容,聲音不嬌不媚的說道:“公子,由小女帶路如何?”
楚揚見她最識相,也就點了點頭,同時施了一個淨塵決,清理身上的血跡污漬。
污漬去除,露出一張雌雄難辨的絕美容顏,衆女齊聲吸了一口氣,這是哪來的美男,不用靈石,她們也樂意帶路呀!
“公子,我給你帶路,不用靈石的。”一女修癡癡的望着他,嬌聲說道。
楚揚理都沒理,只瞪了一眼同樣花癡的陳慕雲,喝道:“愣着幹甚?趕緊帶路。”
“是,公子。”陳慕雲紅了臉,趕緊帶着他走了出去,再不走,這羣妖精就要搶走自己的機會了。
走出院子,穿過花廊,進入花廳,路過一間間繡房,陣陣靡靡之音傳入耳中,濃烈酒香縈繞身側,時而還有女人呢喃聲傳出,男人的喘息聲不絕,但楚揚面不改色,不急不緩的走着,直到一道甜膩的聲音傳入耳中。
“公子,我還要!”
楚揚腳步一頓,臉上神情很是精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