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痛苦不堪。
他孃的,我怎麼這麼倒黴!喜歡上這種混蛋!
早知……就應該趁他上我的時候一刀捅死他!省得受這活罪!
不管心中再怎麼大罵,也解決不了rou體上的痛苦。
他家老爺真的很會折磨人,那什麼道士什麼堂主的手法比起他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感覺自己又紅又腫傷痕累累的臀部被強行分了開來,有什麼探入他的股縫在裡面摸索。
十六挺起了腰。
他家那個走火入魔的混蛋老爺把屋檐上的冰凌插進了他體內!
紅大姐武功並不高明。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她身後出現了兩條人影。
「我……真的受不了了……老爺,求您別再……啊啊啊——」被冰凌凍到發寒的地方被澆入七分熱的茶水,激得十六厲聲慘叫。
兩條人影中的一條晃了一下。
紅大姐感覺到什麼,回頭一看。沒等紅大姐叫出聲,兩人中的一人已經作了一個手勢。
自己人?他們應該就是得到她送出的消息趕來的秘密影衛了。
「錢財數不盡。」安全起見,她道出暗口。
「路家拾半邊。」
紅大姐安下心來。
「裡面是怎麼回事?」其中一人捏拳問道。
紅大姐苦笑,收起迷藥退到兩人身前,深吸一口氣把她所知一五一十全部道來。畢竟,她還是沒有膽子下藥迷堡主。
紅大姐不在了。
屋外站了兩人。但這兩人似乎絲毫沒有想要進去阻止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守在門外,履行他們身爲影衛的職責。
耳中聽着屋內傳來的各種聲音,rou體相擊的聲音、粗重的喘息聲、罵聲、捱打的聲音、呻-吟、悲鳴、時不時的求饒聲……
十六竟然在求饒!兩人中的一人要緊緊咬緊牙關,才能忍住想要衝進去的衝動。
那個愛笑、很會自得其樂、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十六,有點心軟但意志比大半影衛都要堅強的十六竟然給折磨得開口求饒!
也許一說的沒錯,讓他死了反而是對他好。
他是不是應該高興自己還活着?
此時他正躺在一張熱炕上,身上蓋着厚厚一牀棉被。
這不是紅大姐給他安排的房間,這房裡的設施要殷實些許。
十六假裝沒聽見就近在耳旁的聲音,他可沒忘記某混蛋老爺在他身上幹了什麼缺德事!
他也不怕直接把他玩死?還是他根本沒想到這點?
迷迷糊糊的,十六想着想着又想睡了。
「你要想離開,我會讓路五送你。」
哈!十六想大笑。然後他就真的笑了出來,原諒他,他現在腦子還不太清楚,控制力自然差了點。
路晴天看了眼十六,發現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皺皺眉,硬給他塞了顆培元固本的藥丸。
「笑什麼?」有什麼這麼好笑?路晴天發現自己真的很不理解這個下屬,該哭的時候他在笑,該笑的時候他卻板着張臉。
怎麼,被他強暴虐待很好笑嗎?
「路老爺,路大老爺!」
路晴天挑起眉毛,這小子的腔調很不一樣,找茬的腔。
「我是瞎了眼,纔會喜歡你這個男扮女裝的變態!」
平地驚起一聲雷!路老爺因爲太驚訝反而失了反應。
十六眯着眼縮在被窩裡繼續罵。「如果不是你先男扮女裝把我迷得暈頭轉向,我會這麼容易喜歡上你這個喜怒無常的公子哥嗎!哼哼!」
喜怒無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他,路某忍了過去。
「性格爛也就罷了,還動不動施展暴君本質。我說十四怎麼得罪你了,你要一掌打死她?她好歹也跟你睡了一段時間吧?
「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她做了四個月夫妻卻在一日內斷情,依我看,當時十四那巴豆就不應該下在寒情夫人杯中,應該讓你這自命風流其實好色,外加草菅人命的混蛋老爺拉個幾天幾夜纔對!到時我看你還怎麼硬得起來!」
路老爺眉毛挑起,在想要不要給這病迷糊的傢伙一耳光。
「還老爺呢!想到這個稱呼我就想笑。小小年紀讓人家叫你什麼老爺?你是娶了親生了娃做了爹還是怎麼的?十八歲的嫩頭小子讓人叫你老爺,我看你是腦子有病!你也不想想,都叫你老爺了,那老堡主不成了老老爺?哈哈!」
路晴天怒極反笑,這傢伙是真想死了!
「明明就是色狼一匹,還裝什麼文雅!狗屁!竟然嫌我牀技不好,你以爲你自己好到哪裡去?就會讓人服侍你,就只顧着你自己爽,簡直自私到家!色狼!只顧美色不看真心!我如果是個普通面相,你不早找理由把我一掌拍死了!還會留到今日給你當泄慾工具似的糟蹋!竟然這樣作踐我,遲早一天爛小鳥!」
「小鳥?你確定?」這可事關男人榮譽問題,路某某當下掐着十六脖子逼問了一遍。
十六被他掐得臉紅脖子粗雙手連揮,「大鳥大鳥好了吧!光大有屁用!當是刑具呢!」
路晴天覺得自己可能氣過頭了,氣到渾身無力的地步。他原來怎麼不知道他這個影衛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喂,路老爺!」戳戳,見對方眼睛對上他,十六這才一本正經地道:「我警告你,下次你要敢再這樣虐待我,我就去皇城滾釘板告御狀,非把你告到傾家蕩產不可!到時我看你這個愛錢鬼不哭死!聽見了沒?」
聽見了。路晴天摸了摸十六的腦袋,想要怎樣下力可以讓這個人死得痛苦異常。
十六把棉被往上提了提,美美地閉上雙眼。還是做夢好啊,想怎麼教訓這個混蛋老爺就怎麼教訓!看他那副氣過頭說不出來話來的樣子心裡就舒服多了。
呵……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十六再次沉入睡鄉。
至於被丟在睡鄉外面的路大老爺,他還在想着要怎麼痛苦地殺死十六。
「老爺,晚膳準備好了。」外面有人敲門。
屋門被推開,提着食盒進來的是路一。
注意到堡主雙眼內的血色正在蔓延,路一越發小心翼翼。
把食盒裡的飯菜擺放到炕上的小桌上,路一像沒看到睡在裡面的十六一樣。
「消息傳回去了?」路晴天用手指抵住眉心。
「老爺放心,路二已經去請老堡主回堡暫代。」
「龍王山之事處理的如何?」
「已經全部按老爺吩咐。」
「路九什麼時候到?」
「五日後啓程回堡,你和路五明裡待命。下去吧,沒事不要靠近這裡。」
路一自然記得教訓,如果昨日早上不是小五拖着他躲起來,而老爺似乎還有點敵我之分。恐怕現在他已經是一具屍體。
路一在帶門出去之前,掃了一眼炕上男子。
老爺說那是十六,而這個消息震得他和路五都有點難以置信?
十六,那竟然是十六?
雖然那夜聽聲音知道里面的人是十六,可是在看到十六的面目後……也就因爲他看十六看到發呆,才被神志還不是很清醒的老爺打了一掌。
十六在能起身走路後就想回自己房間,可是被禁止了。老爺命令他隨身侍候,也不再提讓他離開之事。十六對此人朝令夕改早就習以爲常,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老實本分地做起貼身侍僕的工作。
不過這份工作還真不太容易。
屋內,暖炕上。被周身霧氣環繞的路晴天看起來非常神秘,明明是寶相莊嚴的面孔卻有一絲說不出的妖異之感。
也許是因爲他臉上那四字刺青吧。
唉,也不知自己到底迷上此人什麼地方,被虐待成那樣也捨不得見他痛苦。
看在你不正常的分上,上次的事就原諒你了。看,我多寬宏大量!
正常時那麼溫柔那麼陰險的人,在走火入魔後卻變得暴虐貪慾想怎樣就怎樣。自己大概是他第一個這樣被對待的牀頭人吧?大概也是最後一個。
很高興在您不正常的狀態下也能派上用場。
十六滑稽地鞠了一個躬。
但說真的,在某方面他亦很佩服這個人。
就比如他現在又在試圖把逆行的精氣重新歸位一事來說,每次失敗對老爺來說都應該是異常痛苦之事,而且一個不小心,輕則很有可能就此入魔,再也回不到正常,重則血液逆流,渾身暴血而死。可他卻敢一遍又一遍進行嘗試,試圖找出解決之法。
明知每次嘗試都是性命攸關,爲什麼他敢這麼大膽?他難道就一點都不怕……
漸漸的,路晴天平靜的面孔開始有所變化。環繞在他周身的白霧也開始出現震動、潰散的狀況。他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十六緊張起來。
「唔……」路晴天口中泄出痛苦的呻-吟。
白霧一點點散去,路晴天額頭出現大粒汗珠,蒼白的臉也瞬間變得血紅。
端正的容顏一點點扭曲,「噗!」一口鮮血噴出,路晴天渾身顫抖着睜開了雙眼。
血紅的雙眸!
猙獰、兇暴、徧布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