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微微皺眉。
“淺淺。”迪韻略微嘆息,“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很複雜,雖然我希望你們在一起,但也不好強求,可西爵這樣不讓人放心,你走之前勸勸他吧,以朋友的身份,否則照這麼喝會出事的。”
蘇安淺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只“嗯”了一聲。
燕西爵現在是夠平靜的,所以她答應晚上飯局加上他。
晚上七點不到,蘇安淺已經到了,不巧,碰到了也即將出國的常歡,說了兩句,竟然就湊一起了。
常歡說想跟她吃個飯,她又不能拒絕,只好點頭了。
迪韻和燕西爵到的時候,燕西爵的目光先是在她臉上停頓兩秒,然後看了常歡,眉頭才皺了皺,依舊是沉默的入座了。
因爲有常歡和迪韻,餐桌上氣氛倒也不是特別差,但燕西爵幾乎一句話都沒說過。
“這裡的經理是我朋友,我去打個招呼!”中途,常歡笑着離席。
迪韻看了看兩人,也藉口去了衛生間。
蘇安淺看出來她們是故意的了,或者說常歡是不是先不說,迪韻是特意給她空間。
她看了燕西爵,男人只是倚在座位上,面龐淡漠,偶爾優雅的抿酒。
好一會兒,她只能開口:“迪醫生說你這兩天把胃喝壞了?”
燕西爵聽完皺了一下眉,目光極度的淡漠,看了她,“你在關心我嗎?”然後扯了嘴角,“最好別,否則我忍不住繼續糾纏你。”
蘇安淺皺了皺眉,“你沒必要這樣,好聚好散,誰也不欠誰,但迪醫生是你朋友,她會擔心你,還會找我。這讓我覺得有罪。”
燕西爵放下酒杯,雖然冷漠的笑着,卻也乾脆把酒杯推遠,換了一杯水放在面前,“可以了?”
蘇安淺張了張嘴,他繼續道:“這樣你就沒罪了。”
冷漠中帶了幾分情緒,蘇安淺識趣的不再開口。
常歡回來的時候,桌上很寂靜,她笑着,“我點了一份酒店特有的紅酒,記我朋友名下,我們應該是最後一次見了,紀念一下。”
蘇安淺只勉強笑了笑。
紅酒上來時,蘇安淺看燕西爵沒有要動的意思,皺了一下眉。
沒見過他這麼直楞的,不讓他喝酒,他真就不喝?
她只好開口主動提酒,燕西爵終於捏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弄得三個人都愣了愣。
之後又聊了會兒,飯局結束。
出了餐廳,迪韻看了看燕西爵,道:“西爵送淺淺回去?”
“不用了。”蘇安淺率先開口,“我自己打車就好。”
迪韻只好挑眉,“那我送你吧,西爵把常小姐送回去?”
燕西爵目光淡淡的掃過她,點了一下頭,已經轉身走了。
蘇安淺看了看他的背影,還是上了迪韻的車,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怎麼說話,也不提燕西爵,到了香雪苑樓下,迪韻也沒上去,因爲醫院裡還有點事。
另一邊,燕西爵把常歡送到住處,但是剛到地方,他就擰了眉,看着常歡站在門口,雙眼迷離着攀上他的胸膛。
“你怎麼了?”燕西爵嗓音低沉,壓抑。
常歡穿得就少,這會兒伸手扯了扯衣服,臉頰微紅,“我也不知道,難受……”
燕西爵薄脣忽然抿緊,一股火熱在身體裡竄開來,臉色忽然黑下來,因爲他知道這是怎麼了,
極力忍着那樣亂竄的慾望,他給常歡叫了醫生,自己一路飆車去了香雪苑,一路上,臉色黑如鍋底。
站在九樓走廊,掏出電話給蘇安淺打電話,手腕都有些抖,嗓音更是壓抑到陰冷,“出來。”
蘇安淺都已經換了睡衣準備躺下了,聽到他這兩個字皺了一下眉,“怎麼了?”
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不對,他送常歡回去,怎麼這麼快又到這兒了?
第一感覺就是他是不是又要出爾反爾做什麼事,但她只得出去,免得他砸門驚到爸。
一出門,昏黃的路燈下,燕西爵黑着一張臉,幾乎是咬牙一把將她擄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聲音:“蘇安淺!”
蘇安淺納悶的蹙眉,“怎麼了?”
燕西爵下巴繃得非常緊,腮處的肌理清晰,目光像淬了冰的箭射向她,“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
蘇安淺一頭霧水,掙脫不了他死死握着的手,只能仰臉,“你到底在說什麼?”
燕西爵忽然將她壓在牆上,生冷的氣息幾乎把她吞噬,“我不糾纏你還不知足?吃了熊心豹子膽想把別的女人送到我牀上,啊?!”
蘇安淺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頭頂是燕西爵冷冷的聲音:“既然給我下藥,那就你自己給我解!”
他說完話,猛然擄着她往他家走,開了密碼門,幾大步一下子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蘇安淺心底恐懼着,他身上很燙,深邃的眸底有略微的血絲,額頭青筋微現,似乎極度的隱忍。
愕然的擡頭:“常歡和你被下藥了?”
可是她沒做過,沒有想把常歡送到他牀上,讓他但覺糾纏自己的念頭,她沒傻到招惹他!
但是說什麼都來不及了,燕西爵滿眼滿身都是憤怒,揚手抽掉腰帶,轉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燕西爵!”蘇安淺的聲音微微顫抖,身體絲毫動不了,“你冷靜點,別這樣……”
她的身體還沒做好準備時,男人狠狠闖入,聽着她疼痛的低呼也不打算停下。
有將近半小時,燕西爵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除了橫衝直撞的瘋狂,他什麼都不想。
一次結束,他不肯放過她,狠狠扼住她的脖子,“我告訴你蘇安淺,我燕西爵就算跟你說過愛,也輪不到你來同情我!”
在他眼裡,她送他女人就是一種侮辱。
蘇安淺氣息不順,聲音模糊,“放開我!我不想恨你。”
燕西爵冷然扯了嘴角,卻是驀然挺進,嗓音冷譎,“我是會放了你,今晚之後!”
身處巔峰的男人,從小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沉迷。
但是這一年,多了一樣,那就是她的身體。
他越想放了她,身體越是做不到,但燕西爵想到了她之前的檢查結果,女人的較弱,受不了他的蹂躪。
兩三次之後,他終於抽身而出,隱忍着不看她一眼,只冷漠吐了一個字:“滾。”
蘇安淺全身沒有力氣,鬢角還是溼的,眼圈泛紅,無力的抓過被撕扯變形的衣服,努力往牀邊爬。
燕西爵抵着牀榻的手握拳,餘光映着她恨不得一秒就逃走,卻異常吃力的身影,偏偏再吃力,她沒有回過頭。
剛站直走了一步,蘇安淺聽到了男人的冰冷:“蘇安淺,記住,我放你走了,所以這輩子,最好別再讓我見到你!”
她閉了閉眼,眼淚滑了下去,依舊閉着眼往前走。
好久才挪回自己的臥室,抓過被子把自己整個捂起來。
相比於這裡的冷寂,隔壁,燕西爵的房間卻暴躁無比。
男人從牀上下來,瘋了似的把臥室裡的東西砸爛,好像這樣發泄,他就能把她的氣息除掉。
那一晚,香雪苑,燕西爵的房子,那個臥室一片狼藉。
他在混亂的臥室坐了一夜,之後他把所有東西扔掉,把整個房子清空,發誓不會再去住,可偏偏,他沒有扔掉她遺落的文胸,像個變態的收藏狂,把文胸扔到奢侈的衣櫃裡封存。
……
第二天一早,蘇安淺父女倆離開北城,沒有任何人送,只帶了兩個行李箱。
機場,她碰到了同樣出國的常歡。
常歡身體看起來略微的虛弱,“蘇小姐,好巧。”
蘇安淺莫名的皺了一下眉,想到了燕西爵昨晚的瘋狂,忽然輕輕淡淡的開口:“常小姐,其實喜歡一個人並不可恥,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但至少該告訴我一聲,也許我會配合你。”
常歡的臉色變了變。
蘇安淺幾不可聞的笑,“我不喜歡計較,尤其,在即將開始新生活之際,所以不會記仇,但願你以後過得好。”
常歡不說話了,看着她轉身徐徐往安檢口。
四少原本說要來送她,但是沒有,就算是昨晚,他都沒有失去分寸,常歡忽然笑起來,她不想太過分,但一直爲自己着想。
可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她的最後一步也走了,今天一離開,什麼都過去了。
機場外,陸晚歌想起了淺淺今天走,急匆匆的趕來,心裡罵着蘇安淺不夠意思,明知道她想送,居然不提醒!
車子快停下,被前邊的車擋了,氣得她直按喇叭,“有病啊,擋什麼路?”
前邊的車輛裡,燕西爵深冷的峻臉微側,淡淡的看向後視鏡,終於收回視線,緩緩離開機場。
陸晚歌給蘇安淺打電話,“走了嗎?”
蘇安淺笑了笑,“正準備關機你,最後接一個你的電話!”
陸晚歌瞬間酸了鼻子,“淺淺……你就這麼扔下我一個人了?”
蘇安淺忍住淡淡的感傷,“等我穩定了,請你來做客,也許那時候我哥也出來了……哦不對,你見我哥,明少會生氣的。”
陸晚歌破涕爲笑,“明承衍算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