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小姐。”阿適親吻思凡的臉頰,希望一次給她安慰。
“叩叩。”
“進來。”阿適在牀上坐正,緩和了情緒。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僕,“小姐,維先生讓我通知您,晚飯時間到了。”
“知道了。”思凡起身時看到牀上的衣物時猶豫了片刻。
“就穿這件吧。小姐一定會是婚宴上最迷人的女孩。”阿適拿起她選中的那件白色禮服徵求思凡的意見。
思凡移開視線,在散亂的衣物中拿起一件黑色低胸開衩裙,在阿適驚訝的目光下開口說:“就這件吧。”
又是一陣低語,“人總是要長大的。”
是啊,人總是要長大的。
碧綠的草地,鮮豔的花朵,嘻戲的孩童,身着漂亮禮服的人們還有時不時的碰杯聲再配上舒緩的音樂成完美地合成了婚禮的必要元素,再加上剛剛在牧師的主持下完成儀式的一對新人便成就了一場特殊的婚禮。說它特殊主要是因爲新人的身份,排除他們克服了異性相吸的人類原始定律走到一起,光是新郎ESSENCE長子的身份能得到老爺子的許可與愛人舉行婚禮就可以被列爲奇談。衆人都有意無意地觀察着老爺子的臉色,面對這對新人大方地在他面前親親愛愛他的反應倒也平靜,只是不時的喝口茶,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就喝完五杯了,看來真的是很喜歡喝啊。
在人頭攢動的人羣裡,風洛還是很容易地找到了思凡。花季的少女已經散發誘人的清香,宛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相信假以時日一定回事最瑰麗的鬱金香。可是她更希望是自然生長的美麗生物,並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催化劑的作用。黑色的性感禮服並不能準確的烘托出她的清然氣質,但是卻讓這個純潔的少女無意間透露出嫵媚的意味,這種混合的風情就像頂級的雞尾酒讓人難以拒絕誘惑。
斯迪攬着愛人的腰來到思凡面前,滿面春風。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我親愛的妹妹,今天給我們帶來了什麼禮物啊?我很期待。”
思凡從阿適手中取過精美的盒子雙手遞過去,嘴上還沒忘記損人,“本來我想送你們幾打情趣安全套的。”
“啊呀,小凡凡你真是深得我心哪。怎麼沒送呢?這是什麼?”斯迪扯掉一層層包裝紙,從小得可憐的盒子裡拿出一個水晶的心型盒子。
“太小氣了吧,就這一個破盒子?”斯迪挑起眉顯得極爲不滿。
“喂!什麼破盒子。這是音樂盒,是我親自設計特地請人打造的,就位這塊水晶我還找了很久呢。”
“音樂盒?”斯迪將信將疑地打開扣鎖,立即傳出輕靈的樂聲。
“《夢中的婚禮》。”斯迪看着思凡若有所思,身旁的愛人也忍不住與他交換了眼神。
“《婚禮進行曲》太老套了,所以……”思凡咬咬下脣,“不喜歡就還來吧。”說着就去奪斯迪手中的音樂盒。
“我可沒這麼說。不是很滿意倒是真的。如果你今天能現場爲我們彈奏這首曲子,我就滿意了,怎麼樣?我用小提琴給你配樂。”
在司儀的主持下,在場所有的來賓都停止了攀談,全場安靜後,悠揚的小提琴聲和清晰的鋼琴聲同時響起,節奏緩慢,從抑到揚,還旋而上,曲子充滿了浪漫色彩,就像以爲少女在向耶穌羞怯地傾訴心中的夢幻,細膩的感情一直伴隨飄逸的樂曲傳遞到每個人的心裡。兩個人的配合無疑是契合的,但是聽懂曲子的人除了欣賞臉上還掛着一絲納悶。也是,這都結婚了怎麼還抒發“夢中”哪。
接受了衆人的掌聲,思凡退到一旁自己取了些點心也不準備參與感情聯絡活動。正當她切下一塊抹茶蛋糕時,有個男孩走到了她面前。他有一頭漂亮的金髮,被打理得很得體,少年的輪廓略現圓潤,擁有一雙明亮的淺藍色眼鏡,笑容掛在他臉上就像太陽般耀眼。他彎着腰說:“我是羅伯特。我很喜歡你彈琴的樣子,能不能再爲我彈一曲?”
思凡答應了。她重新坐到鋼琴旁,靈活的手指再次在黑白的琴鍵上流動。嘈雜的人羣是很難聽到鋼琴獨奏的,所以這首曲子是真的爲他而彈。蜻蜓點水般的音符逐漸變得悠遠纏綿,像一圈圈蠶絲將人的心繞緊,低吟不止,如泣如訴,彈奏者憂鬱的表情更是讓人沉溺其中。這是《神秘花園》的魅力,也是思凡的吸引力。
當羅伯特身旁的壯碩男子提醒他該回去的時候,羅伯特在思凡臉上印上一吻,“我期待着我們的下次見面。”那眼中閃耀的東西再明顯不錯,那是一種對心上人的迷戀。
當他們離開後,思凡突然一把抱住身旁的阿適,興奮地叫着:“阿適,連上帝都是幫着我的。哈哈。”
阿適一臉的茫然,“小姐?”
那個老僕當然不會知道爲什麼,風洛雖然也不知道思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她現在脊背一陣寒冷。羅伯特,那是凡塞首領雷克斯的養子啊。
“小姐,你在看什麼呢?”思凡身穿浴衣坐在梳妝檯前,阿適在她身後用乾毛巾幫她擦拭頭髮。
“阿適,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思凡將首飾盒裡的鑽石項鍊拿起來給阿適看。
“的確很漂亮。這就是羅伯特先生早晨帶來的禮物吧。”阿適被那可大鑽閃了眼,移開了目光。
“是啊。”
阿適看思凡那麼開心於是說:“阿適替小姐帯起來吧。”
沒想到這個時候思凡把項鍊重新放進了絲絨盒裡,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不用,只要這樣看着就好。只要看着就會想到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人生還是有所期待的。”
阿適被那不陰不陽的語氣激得渾身一抖,卻也始終沒說什麼。
在阿適拿起毛巾準備繼續爲思凡拭乾頭髮的時候,畫面就此停止既而出現了五彩的豎條。風洛知道應該換下一卷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些憋悶,就是不想去取另一卷帶子,就這麼坐在那裡胡思亂想着。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嘆出聲,放進了下一卷帶子。
走廊的過道上,斯迪迎面走來,在與思凡擦肩而過的一霎那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按照爺爺的囑咐每週一次去他那兒報到。”思凡答得很快很輕鬆,面對斯迪凌厲的目光一臉的無辜。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抓住思凡手腕的大掌握得更緊,湊近思凡一字一句地說: “不要告訴我你對那個羅伯特是真的,我可沒忘記當初是誰哭着喊着要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