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雁飛道:“你要的,我已經給了,放人吧!”
廖蒼松笑道:“急什麼,你大概忘了吧,咱們這次可是不平等的交易,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多收一點額外的利益,我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覃雁飛咬了牙:“無恥!”
廖蒼松微笑着也不以爲意,道:“罵吧,以後有你罵的時候,我今天做了這事之後,就再也不想着什麼一世的英名了,那也沒計奈何,幾十年之後,也許換得一個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爭什麼武功天下第一談何容易,所以我決定走一下捷徑先給自己用最近捷的方法爲自己除去一最大的對手,你!”
覃雁飛擰了眉,道:“你把我看成未來的對手?那算了吧!你還是放棄做些別的事吧!浪費時間!等你能打敗我的時候,你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腳色。”
廖蒼松搖頭道:“要是你把凌虛回鋒劍的劍譜也給了我,或許,我今天就此打住,你可千萬別編出什麼你沒有或者那劍譜已經被你燒了之類的話,因爲,我不會相信,最好別耍花樣!我怕你輸不起!”
覃雁飛一臉的無奈,道:“昨天我真的把劍譜燒掉了,要是你給我足夠的時間,我會默寫給你,但你得先放人,況且,要是你把我逼急了,我在給你的劍譜裡隨便做些手腳,你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怎麼樣?考慮一下!”
廖蒼松當然不信,冷笑着道:“覃少俠,我敬你有情有義,你卻視某無知愚鈍,再不交出來,我可真的不客氣了。”
蕭鎮遠氣得鬍鬚倒豎,虎吼一聲,道:“你客氣什麼?”呼地出拳擊中了廖蒼松的前胸,廖蒼松又驚又怒,亦用綿掌打斷了蕭鎮遠數次經脈,兩人各退開一步,廖蒼松內力深厚,蕭鎮遠是拼死出擊,大出他的意外,可是卻也沒有受到多少傷害,蕭鎮遠卻吐了血,咬着牙大聲道:“三箭定天山!”
覃雁飛見奇變抖起,大驚失色,腦中還未有所反應,十七式龍潭拳中的第七式“三箭定天山”便向廖蒼松打了過去,這一招的招名取自唐朝名將薛仁貴跨海徵東時的一個傳奇典故,當時**被敵人利用天險阻住去路,薛仁貴取下弓連射三箭,同時射中了敵軍中主將,**勢盛,一鼓而取地克險,因此龍潭拳的這招也是意有所指,說白了就是對着一個方向連打三 拳,要旨卻是要一拳快似一拳,一拳狠似一拳,效果上卻如似三拳齊到一般,不給對手留下一點空隙,果然廖蒼松掌力差得太遠,被擊得飛了出去,撞到了牆上,一口鮮血便如注噴出,幸而他長劍未撒手,忙以劍作杖扶住了身子,連瘸帶拐地飛奔遠遁。
覃雁飛擊退了敵人,忙跑到蕭鎮遠的近前,此時蕭秋雪早已奔到爺爺的旁邊,將他扶住了,蕭鎮遠一直咬着牙撐着,一直等到廖蒼松遠遁了,偉岸的身軀才訇然傾倒,蕭秋雪又是驚又是怕,只是差着些就要哭了出來,她哪裡有力氣扶得動蕭鎮遠,覃雁飛忙奔過來援手,伸手把了把蕭鎮遠的脈搏,知他心脈已斷,忙用銀針封了十幾處大穴,雙手壓住了他的背心,將少林秘技《易筋經》傳入了他的體內,直忙得額頭冒出了白氣,大約有兩個小時,其時天色業已昏黑,蕭秋雪抓着爺爺的手,時而看看丈夫,時而看看爺爺,心想:“爺爺威嚴厚重,拼了命也不肯受人折辱,小雁子卻是英華內斂,他們倆都是一般的英雄人物。”又想,“在我的心裡,到底是牽記着爺爺多些還是記掛着他多些?”一時頗爲躊躇,但隨即心中坦然:“他說在這個世界上親情和愛情是不能比的,都很重要。可我到現在還對這件事煩惱,始終我還是差着些了。”轉念又想,“他是我的命定之人,小地方倒也罷了,要是這等大事還把持不定,那可是我真的看錯了人了。”想到此,心中又不由甜蜜了一陣。
覃雁飛停了手,緩緩舒了口氣,直覺渾身虛脫,正想伸手擦汗,卻覺有一股薰衣草的香味鑽入了鼻孔,緊接着一塊綿軟的紙巾便輕輕置上了他的額頭,覃雁飛此時也無暇道謝,接過紙巾隨意抹了抹,道:“送爺爺回去休息吧!”
此時蕭鎮遠業已醒了過來,看了兩小一眼,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覃雁飛道:“爺爺,我已經用易筋經上載的內功給你接續了心脈,你功力並未盡散,稍加些時日便可痊痾。”
蕭鎮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裡只想:“這少林派的易筋經不愧是七十二絕技之首,邪門,當真是邪門得緊。”
兩小扶他回了臥房,安頓他躺下了,蕭鎮遠神思恍惚眼睛疲倦,不一會兒便鼾聲如雷,沉沉入睡,兩人悄悄退了出來,將門輕輕帶好了,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從早晨到現在粒米未盡,但對兩人最重要的兩位老人,一個溘然而逝,一個命息奄奄,便是真的有龍肝鳳髓呈盤上來,又怎麼可能吃得下?
覃雁飛知道妻子的心裡記掛着祖父的身體,也就和衣而臥了。夜裡蕭秋雪起來五六次,每次都是悄悄地出去的,覃雁飛知道她的性子,也就任着她去了,最後看着實在不成樣子,趁着她躺下來的時候,便將她抱住了,她“呃”了一聲,輕輕喚了一聲“小雁子”,覃雁飛並不做聲,連呼吸的頻率也沒有變,蕭秋雪以爲他睡得熟了,不敢驚擾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胸腹中浮躁的情緒強自往下壓了一壓,邊將頭埋在了他懷中,不知不覺已然沉沉睡去了,覃雁飛待她呼吸勻稱了,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悄悄地起了身,拿了被子給她蓋好了,才躡手躡腳地潛到蕭鎮遠臥房窗外,聽屋內鼾聲如雷,長長地出了口氣,暗想:“爺爺能平安度過此劫,那是我與雪兒的福分,當真是要感激上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