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雨青聽到開門的聲音,一股清香撲來。他勉強睜開了眼,看到面前是一個身材高挑穿着藍白相間旗袍,大眼睛的姑娘捧着一個黑色瓷碗,碗上放有一個匙子。
四目相對。雨青瞪大了眼睛。
“小玲!”
“你醒了?”
姑娘睜大了眼睛:“你認識我?”
雨青點了點頭。
姑娘更加奇怪,“你在這睡了三天三夜了,之前我們還沒有見過呢。”
一用腦子想,雨青感覺很痛,不敢再想了。
看到雨青這副表情,姑娘搬張凳子坐在牀邊,“先喝藥吧。”拿着碗上的匙子裝了湯藥放到雨青嘴邊。雨青呆呆望着姑娘,張開嘴配合着喝藥,喝了不到半碗雨青又昏睡過去了。
“舅舅,他剛纔醒來,才喝了幾口湯藥又睡過去了。”姑娘對一個進來的長長鬍須的老者說。
再度醒來時是兩天後的早晨,雨青打量周圍環境,瓦頂,橫樑,懸掛的白色蚊帳,牆壁掛了一些女孩的飾物和字畫。而自己是躺在牀上,蓋着棉被。身上頭上緾上厚厚的紗布,幾乎是一個木乃伊。
望着牆壁上掛着的那些飾物,他奇怪了。他還依稀記得自己是在刑室裡昏迷後被潑了幾盆冷水,然後有人探了他一下氣息和心跳。還聽到洪文發說他沒有呼吸心跳。田之郎粗爆聲中命令將他丟去亂墳崗。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
門被打開,進來了山民。他看到雨青醒來,歡喜非常,一激動三兩步走到牀邊蹲下,“雨青大哥,你終於醒了。”
雨青對着山民笑了笑,“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前天你醒來又睡了兩天了,那姑娘說你醒過一次,我就來看,但你又睡了。”
“我怎麼會在這呢?姑娘是什麼人?”
山民告訴雨青,他一直在鬼子司令部附近監視,那天聽到僞兵說要將幾具屍體丟到亂墳崗,他就一路 跟來。在鬼子僞兵走後,他立即上山尋找。找到後發現雨青還有一絲氣息,就背下山來。再找了一輛馬車送進城裡,找到藥店的老闆醫治。
山民以前一直將山草藥交到這藥店的。老闆叫李鳴,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比較有正義感和熱心助人。李鳴看到重傷的雨青就二話不說立即進行救治。而那個姑娘叫小玲,是她的外甥女,來跟他學習了三年的醫術,因爲戰亂而留下來。
正說着,姑娘和老者走了進來。
山民向他們介紹了:“這是李鳴大夫,這是小玲姑娘。”
雨青向兩人微笑:“多謝李大夫,小玲姑娘救了一命。”
“不用客氣,救人是醫者之爲,應該的。”李鳴揮了下手。
“李大夫的醫術很高明的呢。”山民說。
“年輕人,你的命真大,不是我的醫術很高明,你能活下來,是一個奇蹟了。當時你是沒有了心跳和呼吸,也流了很多的血。”李鳴又說:“現在,你醒了更是個奇蹟,因爲我感覺不到你的心跳。”
“沒有心跳?”雨青驚訝。
“所以說是生命的奇蹟。”李鳴也是一臉疑惑地說。
看着山民,小玲也是疑惑的表情,雨青突然明白了,本來不屬於這個年代的,能來到就是一個奇蹟。有沒有心跳也不是什麼的了,只要是活着就行。
他笑笑說:“現在不是很好的活着嗎?不用擔心。”
“年輕人真是樂觀豁達,我看你可能是失血過多,現在傷還沒有康復的緣故吧。一下子說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出去吧。”李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