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怎麼停下來啦?”丁貴走了過來。他和小羅等隊員一直在後面掩護的。
“丁貴,我們休息一下再走。”丁生說。
“是啊,大家走了一個早上了,有些累的。”楊立文也說。她坐在一個樹根上拿個水袋喝着水。
“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再休息吧。”丁貴說,“這裡陰森森的,可能會有埋伏。”
“埋伏?”楊立文笑着說:“小鬼子怎能會找這裡呢?”
“是啊,我們都沒有發現有可疑之處呢。”丁生也說。
“不一定是鬼子,可能會有其他的山匪。”丁貴說。
“山匪?”楊立文瞪大眼睛,“我們是游擊隊,還怕山匪嗎?”
“這個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多一事總比少一事的好。”丁貴皺着眉頭說。
“是啊,立文姐,我看這裡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小羅說。
“有什麼的不對勁?”楊立文向四周打量着。
“我一時也說不出來,是感覺不對勁。”小羅回答。
“我們要趕快將糧食送給丁方他們,而且要儘快回去幫民大哥他們呢。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那些糧的?或者是不是被鬼子發現在打仗呢?”丁貴憂心仲仲地說。
“我也知道,但大家不是鐵人,總也要休息一下。我們休息一會再上路吧。”楊立文說。
看隊長還是麼樣說的,丁貴和小羅沒有再說什麼的了。
“來,你們幾個去看看。”丁貴叫來幾個隊員到四周放哨的。
剛纔聽丁貴這麼一說的,丁生心裡雖然也是覺得要儘快趕路,但楊立文說得也是有些道理的。因此他就對大家說:“大家快吃點乾糧喝點水,一會就上路啊。”
半個時辰後,楊立文叫大家起來繼續趕路了。
“丁貴,你和丁生他們走前面吧,我和小羅他們在最後。”楊立文說。
“好,大家快點背起糧袋走吧。”丁貴轉身向後面叫道。
丁貴和丁生幾個人揹着槍,手拿着刺刀走在前面,他們一邊走一邊將一些擋在山道上的樹枝和野藤砍斷扯開的。其實在這個深山裡走也是沒有什麼山道的,到處都是生長了野草和大樹,所謂的路也只是他們自己走出來而已。
“我說丁貴,這裡根本沒有人走過的,你剛纔怎會說會有山匪出現呢?”丁生問。
“我們走這裡是沒有發現有人走過,但並不等於其它地方是沒有人走過啊。”丁貴說,“我聽說過深山裡也是有一些山匪的,我們以前一樣都是佔山爲王呢。”
“就是有,他們也不太可能走入這麼深入吧?”丁生扯開一條樹藤又說:“裡面都沒有什麼吃的,他們總不能靠打獵物吃吧?”
“這很難說,或者他們的老巢在裡面說不定。”
“哎,丁貴,你說說你是怎樣在落雁山加入楊家軍和後來成了游擊隊員的?”丁生又問。
“嗯……”丁貴沉思了一下說:“好幾年的事了,我和大林他們逃難時經過落雁山被楊大哥他們碰到拉上山,之後雨青也上山,他引導楊家軍殺鬼子除漢奸,後來因爲我們救了民大哥他們才加入游擊隊的。”一說起大林,丁貴心裡就一陣的難過。
“大林,二根他們的血是不會白流的,他們是我們丁家村漢子。”丁生聽過大林,二根的事蹟,看着丁貴難過的就安慰了。
接着,他又問道:“那你能說說你們是如何抗擊鬼子的嗎?
“能,我說幾個事給聽聽吧。”丁貴從回憶中轉過神來。
“快講給我們聽聽吧。”一聽丁貴要說他們之前抗戰的事,幾個跟在後面的隊員高興了。他們是新加入的隊員,以前隊裡的事蹟知道比較少的。
“好。”丁貴就將這幾年一些如何與地主,漢奸,日軍戰鬥的事說起來了。
丁貴在說着,而遠處卻有一個穿着一身破舊的國軍衣服的二十來歲的人伏在一棵樹旁盯着這支揹着糧袋的隊伍。
看了一會,他小心地轉過身子慢慢走下山坡,然後再飛快地跑開了。
跑了一段路,他來到一羣正坐在地上休息的人中間。這些人也是穿着那些破舊的國軍衣服的,有的戴着軍帽,有的則是沒有。看他們一副無精打采的,好像是有幾天沒有吃飯的樣子。
“馬大哥,我看到有一個商隊,有三十多人,都有槍。背了二十袋東西,好像是糧食的。”這個小夥子向一個身材高大,臉上長了一些鬍鬚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彙報。
“好,這下子兄弟們不用捱餓了。”這個馬大哥說。
聽他這麼一說,那些人高興起來了。
“大哥,他們有三十多人,而且都有槍啊。我們纔是二十幾人。”旁邊一個也是差不多三十歲的人站起來說。
“怕什麼,我們在暗處。走,一會聽我吩咐。”馬大哥撥出那把盒子炮,其他人也拿着漢陽造或中正槍的。
這些人躲藏在山坡上,他們伏在地上看到下面走着的隊伍,紛紛架起槍支瞄準。
“馬大哥,怎樣打?”剛纔那個小夥問。
“小四別急,等他們走近了再開槍。”馬大哥用手槍頂了一下帽子,眼睛死死盯着下面走的人。他在觀察這支來歷不明的隊伍到底是哪裡來,爲什麼會背了糧食進深山裡的。
他原是駐馬鎮附近的國軍一名排長,名叫馬大勇。因爲不滿當局不抵抗日軍,所以他拉了他的那個排的國軍上山落草。他們平時也是會殺一些日軍僞軍和作惡的漢奸,但爲了生計,也會做一些打家劫舍的行爲,但都沒有傷害老百姓的。
近來日軍大掃蕩,他們折了一些兄弟後被迫躲藏在深山裡。開始幾天他們還能打到一些獵物,可是後來就找到很少吃的,現在已是餓了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