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來全然不去理會外面的風起雲涌,自顧自的修煉。他發現自己的修爲已經達到練氣中階的最後階段,體內的靈氣可以分佈在身體中的任何地方。不過目前爲止,他對靈氣的運用僅僅限於疊加聲音上面。上次對縱火犯的處理中,他意外的發現靈氣可以跟隨自己的感覺,影響到遠處的實物,比如操縱火油、火摺子什麼的,都是李天來心裡所念。他就更加有興趣了,靈氣究竟該怎樣使用?以前,他對於靈氣的運用上一竅不通。現在明白了,靈氣的運用,這大概就是那些宗派的功法秘密吧。
土人大祭司表現出來的神秘,引起了比比拉里神廟的注意。神廟在王國是很普遍的,每個城市都有一個神廟。神廟的主持叫做神使。各個神廟的神使通常由王國派遣,但是各地神廟也可以自己選擇神使,然後在王國備案。
奇怪的是,神廟不講修行,與宗派無關,而是面對普通百姓。百姓們的婚喪嫁娶,祭祖祭天,求雨求子等,都會請神使來主持。
土人部落從來沒有進入城市做生意的先例。因此這個莫家店的黑袍大祭司,神秘的風格跟對神廟的胃口。隨後,在神廟在對大祭司的調查中,找到了大祭司對桑比克部落的戰爭宣言,更是驚歎不已,一致認爲大祭司是天生的神使,而且是極爲優秀的神使。在李天來自己還矇在鼓裡的時候,相關信息資料已經擺到王國國都牧北城神廟的案頭上,並且很快就被內定爲比比拉里神廟大神使。
於是,在這一天,比比拉里神廟派使者來到圍欄街的莫家店,直截了當的取出來神廟的委任狀,請大祭司就任比比拉里城神廟大神使。李天來感到莫名其妙,神使向他介紹了神廟和神使的情況。神廟的大神使比較自由,平時什麼事情都不用管,只領薪水就行。像那些祭奠儀式,都由其他人去做。大神使只負責年度大典,並出面解決難題。
李天來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做神廟使者與自己要做的事情並不衝突,就答應下來。既然答應了,就要走一遍程序。包括參加神廟就職儀式,去王城覲見國王和王城大神使。
比比拉里神廟的就職儀式比較簡單。六七個神使圍在大祭司身邊,先是念唸叨叨的一些祝福詞,然後給大祭司披上白色的披風。黑袍外加白披風,李天來心裡感覺怪怪的,有點不自在。最後請李天來這個大神使講話。這對大祭司來說很容易。李天來舉起權杖,嚴肅的說道:
“神,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大家等着下文。大祭司在桑比克戰爭宣言那樣的精彩,每個人都滿懷期望大祭司再來個妙語蓮花。有個人已經準備好紙筆記錄了,可是等了一會兒,就見這個新大神使放下權杖,已經開始朝門外走去。大家面面相覷,滿臉的失望。李天來看到他們的窘態,暗自發笑:你們以爲那樣的名言是唾手可得嗎?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像得到?做夢去吧。
接下來,大祭司就準備去王城的行程了。按照慣例,新大神使要準備覲見禮物,比比拉里神廟負責沿途花費。關於禮物,李天來心裡已經有譜了。李天來找到一種透明的石頭,讓城裡的石匠打磨好做成透鏡,讓銀匠用銀幣融化做帶手柄的框架,透鏡鑲嵌上面。手柄上一個篆字李,當然這個世界裡沒有人認得這個字,但是這個字的花紋,使放大鏡顯得高端,神秘。
李天來準備將放大鏡送給國王。而送給大神使的禮物,李天來讓銀匠做了十幾只銀盒子,裝進莫拉村特產香草磨成的香草粉。看都是些起來不值錢的東西,但是怎麼說來着,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啊。
李天來準備好這兩樣東西之後,就通知神廟可以走了。得到新大神使通知,覲見隊伍很快啓程。比比拉里城在王國中地處偏僻,離王城有二千里之遙。神廟使者帶着新大神使曉行夜宿的趕路,極其枯燥乏味。
經過將近一個月,終於到了王城,出示了神廟信物之後,一行人被領到專門的驛館。
等了幾天,國王宣佈召見比比拉里神廟的新大神使。李天來來到王宮,看見王宮與書籍上記載的樣子差不多,一如既往的金碧輝煌,豪華奢侈。國王也是坐在高臺子上面向下俯視。李天來上前躬身施禮:“拜見我王。”
旁邊站立的禮儀官呵斥道:“見到王上,還不跪拜!”
跪?讓自己這個科學家向原始人下跪?自己的心裡這一關就過不去。低頭拜見已經是極限了。見這個大祭司固執的站着不跪,國王大度的一擺手:“山裡土人不懂禮儀,免了。”
“謝王上。”李天來致謝。
“獻上覲見禮!”王宮的禮儀官唱到。
李天來將一隻紅色木盒子雙舉過頭頂。看到簡陋的木盒子,圍觀的中衛官員不由得一陣鄙夷,這粗糙不堪的木盒就是禮物?好歹還神廟大神使呢,說到底是不開化的土人啊。
禮儀官接過來打開,呈送到國王面前。國王本來心裡也和大家一樣鄙視,但是爲了照顧神廟的面子,還是向盒子裡掃了一眼。
“咦!”國王不由得出聲。“這是什麼東西?”隨即伸手拿起來,問大祭司。周圍的人看到透鏡,也都蒙圈,誰都不認識。
“山裡土人,無以爲禮,謹以此物獻給王上。”李天來這個時候端起架子。
鄙視我?你們這些落後幾千年的原始人。想知道這是什麼?我偏偏不告訴你們。
國王拿着透鏡左看右看,即不知何物,也不知何用。看見土人大祭司端起架子來,也有點置氣,不去問他,轉向大殿內各位官員詢問:“誰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衆人無言。一個官員靈機一動說:“這或許是神廟的東西,他們應該認得。”
國王高興起來,掃了一眼土人,說道:“那就請一位神使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