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外婆

隨着車子緩緩前行,看着兩邊漸漸倒退遠去的路景,我繼續聽着閨蜜剛纔所說。

“在小的時候我和爸爸,哥哥一起去表姐家做客,可是呢?做爲妹妹的我比哥哥小三歲,但八歲大的哥哥卻是體弱多病。

石丹軒怡,你從小也是這樣帶病過來的吧?”閨蜜說到這,停頓了下看了看我,滿臉同情的問道。

閨蜜突然這樣的一句話,讓我措手不及的迴避着她的眼神,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回答道。

“有吧!”

當我回答這個問題時,覺得這個話題不能浪費在我身上。因爲她正在講的故事,已經燃起了我的創作慾望,所以我不能被她的話帶走。

我便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視着她,好像一隻發現老鼠的貓咪,注視着她用着威脅的口吻說道。

“你要是不把那個故事講完,我就跟你沒完。”

閨蜜對着筆記本屏幕上的熒幕,輕輕柔柔的摸着自己的臉頰。渾身愜意無比的像個淑女似得打了個呵欠,對我的怒目相視一點也不在意。

伸了伸手臂,褪去些許睏乏,閨蜜的聲音帶着一些哈欠的再一次響起!

說到哥哥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爸媽得在表姐家輪流照看他。而我就不用多說,身體槓槓滴喔!就常常跟表姐去她外婆家裡玩。

其實吧?我去外婆家玩是有着目的啦,第一是外婆家有炒餈粑吃。

第二是沒爸爸媽媽管着,這兩個理由輕輕鬆鬆的使我,毫不猶豫的跟着表姐前往外婆家。!

跟表姐在村裡大概走了七八分鐘,經過無數彎彎曲曲的大小水泥路,纔好不容易到達外婆家門口。

來到了外婆家門外,頓時就聞着了烙餈粑飄來的香味,可我呢?我這時被門前的池塘吸引去了。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雖然池塘裡沒有荷花,但是有活潑亂跳的魚兒。而且水面波光粼粼的,就像小溪裡的流水一樣清澈。”

這時聽聞我自言自語表姐解釋的說到,“池塘裡沒有養荷花是有道理的。如果養荷花了就不能養魚,因爲當抓魚的時候荷花會被踩死的。所以外婆一直都不敢養荷花呀!”

表姐把話跟我說完,摸我的小腦袋做個了鬼臉,然後半蹲着身子,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

“這一路上,你人小鬼大的,可怎麼一直問這問那的?”

聽進表姐的話,我拉着她的手陷入了兩秒的思考,隨後笑容滿面的露出天真無邪的樣子。

大聲喊着說“你不知道小孩子一生下來,就會對世界上的東西陌生,好奇嘛!所以當然要問咯。”

看着表姐當時啞口無言的表情,我當場樂壞了,在心裡暗喜道。

“說不過我了喲,還當什麼大人,不如做回我們小孩子吧!”

表姐卻是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早些沾的雨水,完了低下頭來看着我。臉上多了幾分疼愛的意思,就抱緊我在表姐懷裡,慢慢的走向池塘邊緣去。

當我還搞不明白表姐想做什麼,而我無意的低下頭,看見池塘邊緣堆積着泥土。

這一下自己才反應過來,原來表姐抱我是爲了能夠不讓自己的鞋子沾上那些泥濘。

鞋子刮乾淨了,整理了下衣服,表姐就牽着我手緊緊的走向外婆家門口。

炒餈粑的氣味越來越香,我心裡也越來越激動得直流口水,如迫不及待喝奶的小狗狗**着。

對於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孩子來說,五十釐米的門檻讓我費盡了力氣都闊不過去了,卡在上面動彈不得。

如果這時有人想笑話我的話,那只有表姐啦!她站立在門檻裡面看着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也沒有想要拉我一把的想法!

加上肚子早已飢腸轆轆的我,更不可能使出半分力量,我就像布娃娃一樣放在門檻上。軟綿綿的,可愛極了。

所以表姐又一次在笑我,而且毫無顧忌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因爲客廳里正好沒人,只是根據餈粑香味判斷出她們都在後廚。

如此想着我頓時覺得,心裡有些酸酸的,開始覺得外婆沒那麼愛我,孫女來了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

自己小聲埋怨,估計只有客廳表姐能聽見吧!但是又見她滿臉堆笑,我就哭了。

惡作劇思想佔有了我,故意的慢慢的從眼角內擠出幾滴淚水,弄出傷心欲絕的表情。

我突發奇想的雙手雙腳伸直在門檻上,遊動着四肢,腦袋不知如何擺動。

反正我在門檻上亂動亂打着,讓表姐認爲我真的在鬧脾氣,好讓表姐來抱起我進屋。

其效果卻是不佳,表姐看了我一眼後還坐在椅子不動,眼睛不知道看了什麼地方,一直用飄渺不定的眼神望着我身後?

這時我停止了惡作劇,好奇着在門檻上轉動腦袋,用詫異的眼神去看他。

直見到他時,我才放棄了好奇的心態,馬上轉移視線望着表姐的動向。

此時我眼中的表姐站了起來,快速跑到我面前抱起我,一開始我還以爲她是怕他。

後來當她抱起我到懷裡的時候,她那心跳加速,全身的熱度在爲我暖氣時。哪怕我才只有四五歲,但是想不想明白也明白了。

“表姐,這裡,撲通,撲通的是在思春嗎?”我突然的一句話,指着表姐的胸口說到。

讓表姐面紅耳赤,趕緊的把我抱進了廚房去。可是她的心跳聲一直沒停過,一直讓我這個表妹聽着她的“思春”。

這次終於被表姐抱了,不用走路當然在懷裡高興得活蹦亂跳,時不時的要親親表姐的圓圓臉蛋。

說起來也奇怪,一般被可愛的寶寶親到大人們應該高興得啊!那爲什麼表姐一直在抗拒着我呢?

難道我不可愛嘛,還是我嘴巴上有什麼髒東西?

一說到這裡,想到這些,我又不高興啦!悶悶不樂的在表姐懷裡不歡笑,不出聲音。

高興與不高興,都被表姐左右去了,我只能乖乖的順從她的意思,隨着她走着的路總算是來到了廚房。

此時的我兩眼發直,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炒好的餈粑。我激動得在表姐懷裡動來動去,用盡最後一口氣說道。

“放我下來,我要吃餈粑。”

我一邊掙扎着一邊擡頭望着表姐,只見她嘆了一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把我慢慢放到椅子上。表姐就站在我身後保護着我,不從椅子上掉下來。

此時此刻的我眼裡只有餈粑,完全忽略了站在坐在我身邊的,外婆的家人。

我一直伸手在拿餈粑來吃,可是由於自己還是小孩子,手並不是那麼長。所以拿不到餈粑來,雙手在桌子上掙扎着不停。

“外婆~~”

無可奈何的我,突然叫出外婆兩個字。然後渾身搗鼓的在椅子上動來動去。

這時表姐看夠了我鬧騰的樣子,才說了句話道:“外婆,這就是小姨子的小女,調皮得很吧!”

只見外婆慈祥的臉頰,用枯竭盡全力的身體慢慢的向我椅子邊走來。

蒼白的頭髮,滿臉枯皺的臉頰,讓我看上去有種怕她而且想哭的感覺。

外婆好像意識到了,我怕她這樣的樣子,停下了腳步轉向櫃子邊緣。

我頓時又恢復了高興的臉蛋,並且繼續跟餈粑做鬥爭。

那時的我,是多麼的幼小無知,天真的整天想着吃好吃。吵着外婆爲自己做這做那,沒有珍惜外婆對我的那份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