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孫局感受到小吳的話裡有一股難言之隱。
“不過,副局感覺到這幾起死亡事件背後都與那些學生看到的那一幕似乎有着關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的想法不錯,但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孫局一邊評價副局長的做法,一邊問道。
“副局下令把所有停課學校的學生,老師都控制了起來。把他們送到專門的精神科醫院檢查,警察過後,如果認定爲臆想症的患者,就地治療,等好了才放出來。如果沒有不是,他們就會被送到那精神病院看管。不讓他們出來再亂說看到的那一幕。現在副局還到處在抓尋這些人,尤其是學校停課的那些學生,老師。”
我看到孫局的雙手一抖,整個人也顫動起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顯然是震驚無比的。
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如此。
“他怎麼會這麼幹,瘋了嗎?他給出的理由是什麼,他有什麼權力這麼做,難道上面的領導就沒有人管嗎?”孫局幾乎是憤怒道咆哮的質問道。
小吳面露難色,等孫局平靜了許多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副局給出的理由是,凡是接觸過看到那一幕的人之後的那些人,就會在不定時間裡,也會同樣看到那一幕,而且會習形成一種可怕的傳遞,傳染,甚至有了可能會導致像袁離那一幕可怕的死亡場景。所以爲了切斷這種無形的傳染,副局把所有的人都控制了起來,實在不行就關到了精神病院。一般觀察一邊治療。”
“都是屁話,就算是如同副局那種想法,那種想法也是對的,經過調查我也發現些學生看到了一幕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傳染,影響。可是也不能因此把這些人關到精神病院。這簡直是無理取鬧。把好好的一個人關到精神病院,沒有病也會被嚇出病來的。”孫局依舊氣憤如此。
“孫局,你生氣也於事無補。這事情實際上有一大半是上層領導的意見。他們認爲如果這種事情再持續的擴展下去的話,那麼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陷入那種恐慌的。他們說如果光聽別人說看到了其他人的頭顱掉落在地上,滾的滿地都是,那不可怕,最多把對方看成是一個神經病,玩笑話,可是這種想法,甚至看到的一幕傳染道自己的身上,那就是一種真真實實的可怕了,難以承受了。他們怕這個城市都會被影響到,那時將會把這個城市都毀滅的。”
小吳試着用原話把副局,還有上層領導的話轉述了出來。
我聽了之後,不置可否,他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真是這樣,不知道這個城市將會變成什麼樣。滿大街的人都驚慌失措,四處亂跑在躲避那一顆顆掉落在地上的頭顱。那種恐慌不知道會還是多少人。
可是這一批學生老師,被這麼無辜的關進精神病院那也是在是太冤了。太不人道了。
我看到孫局也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了。
“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孫局忽然平靜了下來問道小吳。
“哪邊?”小吳先是一陣茫然?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他告訴我的金峰那邊,他不是有一個秘密的研究所嗎?那裡的孩子呢?也被抓進精神病院了嗎?”孫局忽然指向我。
我心裡一喜,沒想到當初我告訴孫局說金峰那裡有一個研究所,讓孫局派人去調查,當時他拒絕了。我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可是沒想到孫局還是把我的話放在了心上了。我對此有些激動不已。
“哦。孫局你說的是那裡啊。我還離開的時候,的確去調查了。也看到那裡確實有着研究所。那裡關着很多的孩子在裡面進行試驗。當然那些試驗對我們還是有些作用的。有些看到那一幕的學生們被判斷出並沒有精神方面的異常,就放走了。有些則是則無法判定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不過那裡的孩子有些沒有來,我們需要繼續尋找。”
“你們搗毀了那個試驗場所?”我驚奇的問道。那金峰並不在那裡,現在是李紅仙在那裡負責。
“差不多吧。裡面有些研究人員都是非常好的腦科醫生,甚至是神經科的醫生,我們也是根據他們的判斷來決定是否把孩子關到精神病院的。”
“那你們抓到那金峰沒有?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甚至比我們任何人都瞭解爲什麼那麼多人會出現那麼一幕。”我有些幻想金峰已經被抓到。
“我們去的時候並沒有他的身影。”小吳說道。
“可惡。”我憤憤的說道。
“那你又看到一個女子,她總是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或者襯衫棉衣。而且她總是低着頭,拿着一個本子在上面圖畫什麼。”我腦海中瞬間閃現出李紅仙的身影。
我此刻既想要她被抓住,這樣可以讓我就不會再某一刻突然看見她的身影,而讓我措手不及了。
可是我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她被抓住,我心中也隱約的感到她是這件事情背後不可獲取的一個關鍵人物。有好多事情需要她的幫助才能解決,雖然我總是無法直面於她。可是總有人會替我去面對她。
比如說我眼前的孫局。
“沒有!”小吳回答的很乾脆,讓我是即有些喜悅又有些失落,甚至有些恐懼。
彷彿有一個總是畫着血淋淋的頭顱的人,隨時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甚至他提着自己的頭顱,把頭顱扔向我……
“怎麼了?你爲什麼問這個?”小吳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麼。”我腦海中全是揮之不去的李紅仙的身影,我的身體再次開始顫抖起來。
我害怕害怕,什麼時候那李紅仙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甚至她的聲音如此出現在我的耳邊。
“古風淳,你快去睡覺吧。時間不早了。”忽然孫局大聲的喊道。讓我從李紅仙的身影中走了出來。
我擡頭眼中佈滿血絲說道:“恩恩。明天那個秦老爺子要帶你去那個地方的時候,帶上我,現在你不想與我一起調查也不行了。而且我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肯定會幫助到你。”
我打了一個哈欠,對着孫局說道。
孫局默默的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然後孫局又把目光轉向小吳,“小吳,你也睡吧。讓你跟着我一起來,是不是也委屈你了啊。”
我走進屋裡,聽到小吳那種堅定的態度:“孫局,我一點也不委屈,而且我一直堅信你的想法是對的。把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弄清楚才能夠讓這個城市裡的那些人免於那種恐懼。”
“謝謝你。”我聽見孫局那種真摯的感謝,“你也去睡吧。”
我躺在這張大牀上,恰好能夠容下我們兩個大男人睡下。我聽見小吳也走進來。
客廳裡的燈突然熄了,孫局也睡了吧。
小吳剛躺下,我就對小吳說道:“小吳,謝謝你。”
這是我由衷的發出這種感謝。
“爲什麼要謝我。”小吳很小聲的說道。我們兩人聲音都很小。生怕吵到旁邊牀上的依依,小軍。
“謝謝你阻止了那些警察把小軍,依依抓緊精神病院啊。”我淡淡的說道。
此時的我甚至慶幸當時我答應了曉晴還有陳娟的話,把他們兩個待在身邊,否則的話,我很難想象兩個孩子在精神病院是怎麼度過的。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不用謝。我也不贊同這種做法。”小吳淡定的說道。
“哎,所以我們幾個必須要儘快的把真相弄清楚,才能還這些學生一個自由。”我也堅定道。
看我更加有一種感覺,這一切越來越讓我心不安。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悄悄的把我包圍。讓我每天晚上都感到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是自然。再告訴你一件事情,那些學生的家長几乎都被學生傳染了。都看到了那一幕,都被抓進了那精神病院。我猜想那兩個孩子的親人也是因爲如此才拜託給你的吧。”
我內心一驚,這時纔想明白,爲什麼喬依依的媽媽陳娟也要把依依拜託給自己。看來她也是知道了這些消息,才把依依拜託給我,不想讓依依被關進那種精神病院。
我內心一陣嘆息,父母親是多麼的偉大。
我轉了個身看向依依,卻有一種憐憫涌上心頭,“可憐的孩子。”
而此時卻聽到依依那種喃喃的夢語聲:“媽媽,媽媽,不要不要離開我……”
忽然依依整個人坐了起來,眼中掛着淚水,似乎很傷心,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把旁邊的小軍也吵醒了,連忙起身關切的問道:“依依,你怎麼了。”
我也連忙來到依依旁邊,拍了拍依依的肩膀:“依依,別怕,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依依點了點頭:“是的,古老師,我做惡夢了,我夢見媽媽跑了,雙手揮動着,就好像曉晴阿姨那樣跑了……我害怕。”
依依把頭靠在我的懷中,哭泣着說道。
我怕卻一陣恐慌,沒想到依依竟然夢到了那可怕的一幕,難道依依的媽媽陳娟也會想曉晴那樣嗎?
我不敢想象,也不敢去想,更加的不能去想,我拍了拍依依說道:“那只是一個夢,媽媽不會有事的,明天我就給媽媽打電話,讓你聽聽她的聲音好嗎?這樣你就知道媽媽不會離開你了。”
“恩。”依依擡起頭,那目光在昏暗的屋裡顯得各位明亮。
“好了,睡吧。不要害怕。”
小吳關了燈,躺下了,口中喃喃道:“可憐的孩子……”
我安排好了讓依依,讓她躺下睡覺。小軍已經再次睡下了。
就在我要回我牀上的時候,依依忽然拉着我的手,有些顫動的說道:“老師,我有些害怕。”
“不用害怕,你不會做噩夢了。”我安慰道,以爲依依還在被那惡魔影響。
“不是的。”依依把手指向小吳的方向。“警察叔叔的頭掉了,就在牀上,他的眼睛在直直的盯着我。”
我心頭一驚,小吳不是背對着依依嗎?怎麼會盯着依依呢?
我回頭一望,的確如此,小吳背對着依依。
難道依依又看見了那一幕,我心中一下子開始顫抖起來。
我抑制自己的那種恐慌的情緒,說:“依依,那你掉過頭去,他就看不到你了。”
“恩。”依依很乖的轉了個身。
我坐在依依牀頭,一股寒意涌上心頭,依依說小吳的頭也掉了,就在牀頭,我此刻哪敢在於小吳睡在一起。
“怎麼了?怕了嗎?”忽然小吳轉過神來,眼睛中閃着一股幽光,對着我說。
我一驚,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