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做手術,杜飛你把手術單給我,我不要做手術。”我覺得我現在的哭喊聲整個醫院都能聽得到,別人應該會以爲我是個神經病吧。
現在對我來說形象什麼的,還有什麼在意的必要嗎?我連孩子都生不了,我還要形象幹什麼呢。
但是任由我在瘋狂的撕扯,我現在能使出的全部力氣,在杜飛眼裡也都不值一提,他輕鬆的就將我制止住。
杜飛看到自己的叫喊聲一直也沒有人迴應,便一手按着我,然後身子繞過牀頭,走到了桌子旁邊,按了一下牀頭的按鈕。
我知道他按了那個按鈕之後,馬上就會有醫生進來,若是醫生拿走了那張手術單,我肯定就會被推進手術室。
但是這個時候我再做任何掙扎,好像都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尤其是當我看到了有醫生走向他的時候,我整個心都開始絕望。
“告訴你們的主治醫生,準備明天的手術。”杜飛直接把那張簽了我的名字的手術單塞進了那個進來的護士的懷裡。
那一看就是個剛剛進到醫院工作的小護士,被眼前的景象應該驚到了,她呆呆的抱着那個手術單,看着我和杜飛兩人在瘋狂的撕扯着。
“不準去,把那個單子還給我,我不要手術。”
那個小護士可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就呆呆的站在那裡。
“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讓去找你的主治大夫,讓他準備手術。”浮生衝着那個小護士大聲的嘶吼着,絲毫沒有因爲那個小護士是個小女生而憐香惜玉。
那個小護士應該被杜飛大聲吼叫給嚇到了,立馬點點頭,快速的跑了出去,而我的吼叫聲她全然不在乎。
“我不要手術,杜飛,我不要做手術,我不要切除我的子宮,我想要一個孩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樣做,對我太不公平。”我在瘋狂的哭喊着,一邊哭喊,一邊用拳頭捶打着杜飛。
我已經顧不上我的拳頭,到底落在了杜飛身上的那些地方,也不管它到底痛不
痛,我只想着,想要立馬發泄自己心裡的這些情緒。
“你憑什麼替我決定?你憑什麼替我簽字?我不需要你管,我告訴你,杜飛,我不要做手術。”
我可能真的被一時的情緒衝昏了頭腦,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但是我現在腦子裡想的只有一個,就是我不要手術。
因爲在我的心裡,我要是做了那個手術之後,我就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或者說連一個女人都算不上,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還算什麼女人。
而杜飛不管我怎麼折騰,怎麼捶打他,只是不說話的忍受着,我對他所有的宣泄,然後緊緊的抱着我。
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大夫走了進來,我認的那個大夫,他就是白天過來給我查房的那個大夫,我知道,他就是我的主治大夫,他就是明天要給我做手術,要切除一半子宮的那個大夫,我現在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他們手上。
所以,一看到他,我就彷彿看到了我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立馬掙脫開杜飛的懷抱,然後衝着那個大夫。
“醫生,我不要做手術,剛剛那個手術單不是我籤的,你不要給我做手術好不好?”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聲音哭着對他喊道。
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應該足夠可以讓所有人心疼,這並不是我演出來的,而是確實是我真實的狀態,那醫生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也露出不忍心的表現。
但是他擡頭看了一眼杜飛,那不忍心的表情也立馬就消失了。
“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上午9點,就可以進行手術。”那個大夫根本也不在看我,直接轉過身來對杜飛說到。
這麼快,怎麼可能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從我剛剛被杜飛逼着簽好一張手術單到現在,過去還不到十分鐘,怎麼可能這麼快這些醫生就把手術的準備工作做好。
他分明就是早已經準備好,他分明就是早就知道我一定會做這個切除手術,這些應該都是杜飛主意的吧。或者
說是杜飛早就做好了打算,即便我不願意,他也會強迫我籤手術單。
杜飛什麼都沒說,只是衝着那個大夫點了點頭。
“我不要做手術,那個單子不是我籤的,我不要做手術。”
我知道,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但是我怎麼可能就這麼妥協,這個關乎我下半輩子所有命運的手術,我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被人逼迫着就簽了手術單。
因爲我並不懂這方面的東西,被人逼迫着簽下了手術單,到底具不具有效應,所以我沒有辦法去拿這個賭,而且這個時候跟杜飛談什麼法律效應,應該是一個很可笑的事情吧。
我因爲大聲的哭喊,感覺肺裡的空氣已經跟不上,我一邊哭一邊抽泣,感覺下一秒就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就憋死。
但是即便這樣,我還是在嘶聲力竭的吶喊着,杜飛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裡,轉頭對那個醫生說道。
“想辦法讓她安靜一點。”
我看着那個醫生衝着杜飛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針管,朝我走過來。
我心裡莫名的恐慌,我不知道那個醫生要對我做什麼,我趕緊想要掙脫杜飛的懷抱,我現在看到這些醫生就是隻有害怕,因爲我覺得他要對我做不好的事情。
可能早已料到了我會逃跑,杜飛現在抱着我的力道很大,不像剛剛那般溫柔。
“你放開我杜飛,你放開我。”
但是,杜飛不但沒有放開我反而,握住了我一隻手的手腕,然後拉向了一旁。
我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大夫,走到我身邊然後將我胳膊上的衣服向上挽到了胳膊肘的地方,我這個時候,想要用力地將胳膊從杜飛的手機抽出來,但使了的再大的力氣,胳膊卻絲毫未動。
我就那麼看着那個醫生將針頭插到我的皮肉裡,然後輕輕的推動着注射器,直到一個注射器裡的液體全部注射進我的身體裡,再將針頭從我的皮膚裡拔出去,然後將注射器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