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黑暗的時刻來臨了,光明的瞬間不遠了……
第三天……
落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丹田的冬荊棘在運轉御體的同時,竟然帶動了體內**的靈力轉動,這是怎麼回事?
落峰閉上眼,陡得睜開,他的眼裡劃過了一道光:“難道?”
“難道自己的本命御體變異了,可以吸收靈力了?”
落峰不確定的想着,他的心裡有着疑惑,好像自從那天在凱賓斯引起了靈力漩渦之後,自己的身體裡的靈力就一直處在一個平衡的狀態,沒有枯竭的現象產生。
落峰還記得芙蓉美人殤曾經說過的話:“人的身體是不能自由吸收靈氣的。”
還有那個莫名找上自己的龍神-----上官容,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落峰放棄了思考,他總覺得自己身體的變化是好的,到底怎麼樣,還得等等看。
他站了起來,看着還在睡眠中的夏侯和木蓮、尉遲,走到了山洞的門口,看着堆積在山洞處明顯高出外面許多的一堆冰雹,想要撿起了一塊。
忽然,在他蹲下身子,伸手去觸碰那冰塊的時候,他的手指還沒接近那冰雹小塊,他的手和那冰雹之間出現了一絲閃電。
“刺啦!”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的食指和冰雹之間響起,落峰驚駭的馬上站起來,手指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落峰知道剛剛的閃電絲不是錯覺。連忙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他心思百轉,彎鉤的眉狠狠一擰,他蹲在了地上,先是摩色着自己的手,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再看看那堆閃着光的冰晶,良久,纔將手伸了出來,緩緩地接近那冰雹堆……
近了,近了!
落峰的手直接拍在了冰堆之上。
……
落峰的手一下子被吸在了冰雹堆之上,落峰心裡驚駭莫名,想要將自己的手拔下來,可是他將御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上,還是拔不下來。
他的手直接黏在了冰堆之上!
落峰定下心神來,仔細地感受着,索性放棄了將自己的手拔下來……
落峰這下有了感覺,他只覺得自己的右手越來越熱,卻沒再看到閃電的一絲影子,落峰感覺到自己的右臂裡也越來越熱,漸漸地,他的經脈裡熱了起來,最後是他的丹田,冬荊棘的刺都立了起來,整株在他的丹田裡瘋狂的轉動着。
落峰努力的保持着鎮定,他不能出聲,只能等,只能等。
一刻鐘,過去了,他的丹田裡的旋轉漩渦還在提着速,落峰面無表情的感受着,忽然,他發現了自己經脈裡的天地靈氣多了起來,落峰心驚的看着他在冰堆上的手。
“難道這冰雹之中竟然蘊含了驚人的天地靈氣?”
可是爲什麼雨中沒有?雪中沒有?
落峰的想法越飄越遠,他沒有發現在他的右手下,冰堆在雪水中和茫茫的大地連成了一片,一絲閃電絲,從他的手下遠遁,遠去……
蔓延了整個叢林和羣山……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空都停止了下雪,只有雪絲在風中飛舞,落峰很有耐心的等着,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碰上了不得了的機緣。
兩個時辰過去了,落峰的丹田裡的冬荊棘的旋轉速度終於有了減緩的趨勢。
羣山的搖籃裡,叢林漸漸地染上了薄暮的色彩,山頂處已經冒出了霞光,落峰靜靜地欣賞着這日出前的美麗羣山。
夏侯已經醒了過來,看着蹲在洞口一動不動的落峰,直接走了過去。
落峰迴過頭來,微熙的晨光給他披上了一層光暈,夏侯長生忽然想要上前擁住這個少年,在落峰的面前,他總是在驚豔,總是在吃驚,隨着接觸得越多,他越是不可自拔,就像是上了癮一樣,不能控制自己。
落峰看着夏侯華美的小臉,微微一笑,也只有在夏侯長生的面前落峰才能夠感覺得到那種輕鬆和安心,纔會隨意的展露他自己的情緒,而不是面無表情的木着臉。
他薄脣微啓,輕聲對着夏侯說道:“別過來,站在那裡。”
夏侯長生從驚豔中驚醒過來,迷糊的說了一句:“什麼?”就向前走了幾步,他想和落峰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別過來,站在那裡別動。”落峰看着明顯晃神的人,又說了一遍。
夏侯猛地止住步伐,微眯起自己的狹長的漂亮鳳眸,這纔看清,落峰的一隻手正按在地上,身體保持着一個不自然的姿態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侯退了兩步,粉脣張開又合上,靜靜地看着落峰,沒有再問什麼。
半刻鐘後,落峰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身體裡幾乎在瞬間慢到一定程度的冬荊棘,心裡全是不可思議,“怎麼停得這麼快!”
從那麼高速的旋轉到現在的老驢推車的速度,中間一個緩衝都沒有!
而此時凝視着落峰的夏侯長生,明顯的感受了什麼,他靜靜地等待着。
落峰定下心神,忽然他轉過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道:“長生,咱們一起看日出吧,紅日馬上就要升出來了。”
“你過來,離我近些,只要不碰到我就可以,我也解釋不清我這是怎麼了……”
夏侯長生的鳳眸彎了起來,微微一笑,一種感覺瞬間包圍了落峰,“好美!”
落峰迴過神的時候,夏侯長生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側,他慢慢地蹲下來,豔紅的寬敞大袍迤邐的拖在地上,他的身上還披着落峰的黑衣。
落峰又聞到了那種好聞的味道,不是那種鮮花的香味,很淡很淡,但是真的很好聞,好聞到,落峰不自覺地抽動着鼻翼,“長生,你的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
夏侯使勁的嗅了嗅,看着落峰一臉的沉醉,“沒有啊?”
落峰聞着這讓他安心的味道,看向了最亮的山頭,“長生,你快看,紅日就要升起來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看着慢慢露出臉的紅日,直到整個太陽一下子跳出了山頂,暈紅了整片天空,羣山盡染,叢林盡染。
落峰雙目直視着紅日,只覺得雙目泛酸,隱隱有着被灼傷的錯覺,他的眼裡金蓮一閃而過,落峰定睛再次看去,只覺得那紅日就在自己的眼前,近得觸手可及;忽而,又覺得它遠在天邊,遠得隔了整個世界的距離……
夏侯收回了看日出的目光,轉頭看向了蹲在自己身側的黑衣少年,只見他雙眼迷離,神情呆滯,夏侯一驚,想起了在凱賓斯的那幅雕刻前的事,落峰被趙來金打斷了了悟,“不會又悟了吧!”
夏侯轉頭看向身後的幾人,見他們都漸漸轉醒過來,趕緊站起來,對着醒了的人說道:“安靜!”
落峰只覺得自己一會兒眼裡是羣山緩慢地在他的腳下挪移,一會兒腳下是一排排的樹木,飛快的從他的腳下掠過,一會兒紅日在天上慢慢地轉移,一會兒,天上出現一羣飛鳥,眨眼間就沒了蹤跡……
“大,小……”
“遠,近……”
“慢,快……”
“移動的是萬物,動有着快慢,萬物有着大小……”
“速度在變,遠近在變!”
落峰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移動着……
原來,快慢是這樣的!
“跳出來,就能看清萬物的移動軌跡,遠的慢,實則很快;龐然大物慢,其實是視覺的錯覺;近的快,實則慢;微小的事物快,其實是距離很近,自己太渺小了。”
落峰覺得自己正騎在巨龍的身上,俯視着在他腳下移動的萬物。
他緩緩地睜開眼,“原來這就是速度啊!”
落峰成功的領悟了速度奧義的一角……
夏侯長生幾人看着落峰的小臉,心裡各有所思。
“落峰。”
他轉過頭看向看着他的幾人,站了起來。
“咦?”
落峰發現他的手能拿下來了,而他丹田裡的冬荊棘也安靜了下來,他還吃驚地發現自己丹田裡、經脈裡滿溢着靈力的波動。
落峰抑制住自己想狂笑的表情。
夏侯走上前來,問道:“怎麼了?”
落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說道:“沒什麼。”
花山和花水,還有尉遲無雙看着不知道頓悟了什麼的落峰,說不清他們的心底有點什麼感受,至少他們從出生下來,還沒有頓悟過。
幾人開始簡單的洗漱、用餐,之後他們道了別,走到了洞外。
木蓮於天呼吸着清新的空氣,說道:“今天的陽光真是好啊……”
尉遲無雙也被這雪後的溼潤又通透的空氣愉悅了:“是啊!”
落峰看着天上的紅日,回過頭對着夏侯長生說道:“今天肯定能完成剩下的任務,並找到任務珠的,昨天一下午連上一夜的冰雹,那些靈獸也該餓了吧!”
話音剛落,遠處的山上就傳來了震天的獸吼聲!
落峰等人望去……
什麼也看不見,只有耳邊那瀕臨暴躁邊緣的咆哮聲,持續的傳來!
忽然,落峰等人低下頭看着腳下劇烈震動的大地,落峰驚叫一聲:“快跑!”拉起夏侯長生就跑向了高處,而木蓮於天和尉遲無雙等人,也跟着跑向了落峰的方向。
就在木蓮他們剛剛離開那裡的一瞬,一羣猛獁象從他們原來站立的地方疾馳而過,在山腰上都能感到那劇烈地震顫。
不!
不對!
落峰感受着腳下不減反曾的震動,大喝道:“不好!山要繃了!”
“快離開這裡,去空地上!”
夏侯直接召出了自己的泣血鳳頭鳥皇,右手急動間,金紅色的大鳥變大了幾倍,“大家快上來!”
夏侯將落峰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在衆人都站穩後,趕緊控制着鳳頭鳥飛離山峰,落峰等人看着遠處,嘭得炸開的山,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夏侯手中的精緻御筆在轉動,他看向落峰,問道:“怎麼辦?在哪裡着陸?”
“我堅持不了多久的!”
落峰看着臉色凝重的衆人,精神力全開的輻射而去,良久,他沉默了。
他看向衆人:“樹也在炸裂,大地上也裂開了,除了空中,我們哪也去不了。”
衆人都沉默了……
耳邊是動物的驚吼,身邊還有亂飛的大鳥,那些異獸都再逃命,沒時間理會人族,那些兇惡的鳥都紛紛遠遁,想要遠離這裡;在陰暗的角落裡,潛伏着的嗜血植被也都拔地而起,卻被突然出現的裂縫吞沒進去……
整個叢林都在暴動!
那些記錄老師紛紛開始組織學員逃命,連忙發佈了消息回去,就不知道那些救援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到!
“崩!”這是樹炸裂的聲音。
“嘎!”這是大地裂開的聲音。
“嘩啦!”這是叢林裡唯一的河流席捲上岸的聲音。
“轟隆!”這是羣山塌陷的聲音。
“啊,救命……”這是那些參賽的少年少女的聲音。
記錄老師慘白着臉,救下了一名學員,大聲地質問着:“這是怎麼了?”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沒有人知道這叢林突然暴動的原因。
暴動還在持續……
落峰看着臉色漸漸變白的夏侯,說道:“我們下去吧!”尉遲無雙沒有說話,只是拿純金的桃花眼看了夏侯長生和落峰一眼。
而那個靈草學院的花水明顯想嗆聲,被花山制止住了,落峰冷冷的睇了一眼那翠衣少女。
在他的心裡,沒有誰能傷害長生,他自己也不能。
花水在落峰的那冰冷的要殺了她的眼神中,驚恐的瞪大眼睛,沒了聲音。
落峰看着崩裂的大地說道:“夏侯沒有非得救你們的義務!”
“長生,降落到森林的中心地帶,那裡的暴動是最小的!”
夏侯長生的感覺着自己身體裡御力的枯竭,趕緊向着落峰所說的方向急速下降。
“能夠馱着這麼多人,這麼久,已經很對得起這些人了!”落峰心裡忽然狂躁起來,“這些人憑什麼理所當然的享受長生的救援?”
“嘭!”
鳳頭鳥倒在了地上,夏侯將它收回體內,臉色慘白着。
落峰趕緊拿出了一瓶靈液。
瞬間一種奇異的波動在周圍瀰漫。
尊品靈液?!
衆人心裡有了不可思議的想法。
夏侯長生看着遞在自己面前的晶瑩的玉瓶,看着落峰的眼神,就接了過來,仰頭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瞬間,身體就充盈着澎湃的御力,想着:“落峰到底有多少瓶啊,上次在凱賓斯拿出來的兩瓶不是這種氣息……”
在夏侯長生看來,落峰的東西就是自己的,自己的東西就是他的,所以他敢用,因爲他知道他不用,落峰會生氣的。
大地還在震動,而落峰身邊的四人都被驚得忘了暴動還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