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過來的五個男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新來的黑衣小子,帶頭的一人反應很快:“退後!我來會會他!”
說罷,就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個骷髏軟叉,一甩叉杆,就迎了落峰落下的黑刀。
極光刀芒輝映!
只聽得,嘎嘣一聲!
落峰的黑刀將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的骷髏軟叉給弄折了。
延遲了一瞬,握在那帶頭中年人手裡的骷髏軟叉着起了火,帶頭人已經傻了,愣在那裡看着落峰垂下的黑刀,瞠目結舌,剛剛那道光是什麼?
“頭兒,火,火,火,你手裡的軟叉着火了!着火了!”後面的一個年少些的少年大聲叫了起來,驚醒了中年男人!
“什麼?火?”他猛地低頭就看見自己心愛的軟叉早就只剩下了一小解,正被火焰燃燒着,趕緊將軟叉扔在了地上,擡頭直直盯着落峰,就後退了幾步,眼睛都沒有離開落峰的身上。
“你,你,你不要過來!我們不怕你的!”那個少年看着落峰動了一下左手趕緊出聲,聲音結巴。
落峰沒有理會這些人,轉身就要走。
可是剛剛邁出了一步,就被身後凌厲的風聲觸動了,他頭也沒回,猛地將自己的黑刀後甩,刀身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就插入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獨眼男子的喉嚨裡,將他的頭削下來了大半,只有三分之一還粘在脖頸上。
保持着站立的姿勢,那獨眼男子倒在了地上,血從腦袋和脖頸的豁口中流了下來,將嫩綠的草坪染上了深色,也染紅了那些人的眼。他們都睜大眼,又後退了一大截。
那爲首的中年男人對着走過來的落峰說道:“不是我們要偷襲您的,是他自作主張的!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身後的人也紛紛點頭附和撇清關係。
落峰慢慢走到獨眼男的屍體身旁,將黑刀從那人身上拔了出來一甩刀,濺了一地的血珠,在俏生生的綠草上就像是紅色的露珠,滑落在了深草中。
落峰將光潔如初的黑刀收了回來,就向着前方走去。
他走後,那些個人將那獨眼男子的屍體圍攏起來,那些緊跟在中年男人後面的少年說道:“終於又少了一個分食兒的!”
中年男人將屍體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中。看着周圍的那些人貪婪飢渴的眼神,說道:“記得,以後看見那個拿着黑刀的少年都躲着走,早晚他會遇上這裡的硬茬兒!看他怎麼死的!”
說完,望着落峰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就說道:“咱們走。分吃的去!”
落峰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參賽的選手。不是神落國的學院學生,很有可能就不是神落國的人,那這些人是怎麼進入這個轉盤生長水晶的
落峰的心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好像越來越複雜起來了!
落峰朝着草原的深處走去,精神力一直在周圍探測着,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人聲。
放眼望去。破落的房子堆擠在一起,形成了兩排低矮的房屋羣,而中間的道路卻很寬,地上全是柔軟的綠草延伸到了很遠的地方。
落峰朝着那喧鬧的地方而去。
他踏進了街道中。黑眸掃過那些衣衫襤褸的人,這些人比剛剛遇到的那幾個劫匪還要落魄!
落峰看着那些瘦弱得和骷髏差不多的人,深陷進去的眼窩,飢黃的臉頰深深凹進去,有的躺在門前曬太陽,有的跪在地上嘴裡嘀咕着什麼,有的到處亂翻着,有的磨着菜刀,還有的晾曬着乾乾的肉條
這些人無一例外,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原本黯淡得幾乎沒有了靈魂光輝的眼睛驚人地亮了起來。
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朝着落峰慢慢蹣跚而來,那身子幾乎一吹就倒,那個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朝着這邊爬過來。
落峰的右手就要蓄力,這羣人已經要將落峰包圍住了,落峰右手中卻沒有出現那冬荊棘的彩光!
落峰心驚不已!他使勁地想要將冬荊棘召喚出來,可是卻無法凝聚出一絲一毫的御力!
“怎麼會這樣!”
落峰顧不得那些已經拔住他腿腳的人,腳擡起來,一個個踹飛。
他心裡焦急,身爲一個御者,連御體都召喚不出來的話,那就太糟糕了!
落峰呼喚着丹田裡的小東西:“你還好嗎?聽得到我說話嗎?”
冬荊棘的靈卻沒有絲毫的迴應,落峰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又嘗試呼喚了一遍小東西,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落峰看着自己身邊越來越多的人,左手黑刀閃過光芒,橫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的眼從刀鋒了劃過,看向了那些圍着自己的人,沒有說話。
一個瘦弱的老婆子看着落峰的黑刀眼神一閃,就對着落峰說道:“小夥子!你是新來的吧,我們只是想請你到我們家裡坐坐,別害怕,我們這個村子裡的人全是些老弱病殘,是不能傷害你的!”
落峰掃過這些不斷附和着,還在漸漸將他圍攏得更嚴密的人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老婆子顯然在這裡面是有一定地位的,她繼續虛弱的說道:“這裡是終極試煉城的外圍,我們啊我們是從終極試煉城逃出來難民,你千萬別去那裡啊,就在我們這裡留下吧。”
落峰的黑眸掃視而過這些人,看着這些人眼睛裡的那種光,渾身不舒服,他對着老婆子說道:“終極試煉城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老婆子眼睛一閃,笑呵呵地回道:“那就是一個地獄啊!小夥子,你可不知道啊,那個地方可是吃人的!”
“是啊,試煉城就是以人肉爲籌碼進行比斗的地方,輸了是要割肉的!”另一個老頭子說着。還吸了一口口水。
老婆子瞪了那人一眼,就對着落峰上下打量起來:“那裡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進去的,我看你瘦瘦弱弱的,到了那裡只有被宰割的份,還是留在這裡吧!”
落峰手裡的黑刀越握握緊,他心底產生了一種很強的危機感,意識海里分身幻影上的紅色光芒又開始警鳴起來。
他回過頭,看着向着自己而來的鋒利菜刀,落峰眼睛狠戾!
怎麼一個個都把他當成軟柿子捏!
他的黑刀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將那菜刀一劈兩半。菜刀的碎片向着周圍飛去,一片削掉了老婆子的半邊頭髮,一片將那個偷襲的中年漢紙的腦門刺穿了一個大豁口!
落峰的黑刀向着周圍掄了一個圓弧,破風聲陣陣作響,將周圍的那些乾癟的人都震退了幾步。
落峰看着這些都從空蕩蕩的衣服裡面拿出菜刀的人。彎鉤的眉峰鋒利起來,“一起來吧!”
你老婆子摸了自己的頭髮一下子。就對着落峰笑呵呵說道:“小夥子很易怒啊。我們真的很像留下你,的肉!”
就在落峰又要開始揮刀大戰的時候,一個聲音破空而來:“都住手!”
這聲音一響起來,那些周圍的乾癟的人就馬山乖乖停手了,只是眼睛還是帶着一種貪婪的飢渴看着落峰,不再敢向前。
一個小孩出現在街道的那一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已經觀望了多久
他的胯下一頭老牛正低着頭吃草,他在老牛的背上斜斜一歪,就躺在牛背上翹起了二郎腿。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叼上了一根野草,慢慢咀嚼着:“嘖嘖!本少只是出來溜溜我的愛牛,你們怎麼就打起來了,肉婆子,本少還想看看過了這麼久你們是不是長進了,可是你們還是那樣急切,太沉不住氣了!”
他將嘴裡的草都咀嚼了進去,那麼一咽,就吞了進去,又從身上的那一身顯眼的紅色小款長袍的衣襟中摸出了另一根奇怪的草,又塞進了嘴裡,只是這一次沒有咀嚼,而是就那樣斜斜叼着,向着落峰努了努嘴角,問道:“你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多久了?”
落峰黑眸微閃,看着這個明顯不一般的小孩子,他出現的太突然,落峰御帝級別精神力都沒有察覺出來他的到來,落峰在看見那一身紅色華服的時候就警惕起來,見小紅袍牛童對着他問話,朝前走了幾步,看着不遠處的牛童,問道:“你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牛少見落峰不答反問也不生氣,而是坐直了身子:“我是這裡接引新人的牛少!這裡麼”
牛少看着落峰左手的黑刀,微微停頓,說道:“這裡是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呦!”
說完,他看向周圍還在圍觀,沒有散去的衆人,說道:“肉婆子,帶着你的村民都該幹嘛幹嘛去!這裡我接手了!上次你們把我要接引的新人給燉了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那肉婆子連聲道謝,趕緊領着一幫手下都散了。
落峰心中暗暗驚駭,原來這些人真的是想吃了自己,原來那飢渴的眼光真的不是他的錯覺!
落峰的心裡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種對這個地方的濃濃厭棄。
連人都吃的這些人,已經不能夠稱之爲人了,連人族最基本的那種剋制和自律都沒有了,這和那些野獸異獸有什麼區別!
不!
這樣的人,比異獸還要可惡!至少異獸不會天天惦記着吃自己的同類!
只要想想這些人已經淪落到了吃人的境地,落峰的心就滋生出了一種暴戾和黑暗。
而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而是對着牛少說道:“我是落峰,怎麼才能夠從這裡出去?”
牛少在肉肉的牛背上癲了癲自己的二郎腿,將嘴裡的草扔在了地上,看着落峰一歪頭說道:
“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怎麼說?”落峰黑眸更沉了!
“你是一個武者吧,你應該在剛剛也發現了你的御力無法凝聚了吧,你有很大的優勢呢,出去只有通過這裡的終極試煉!”
落峰勾起了嘴角,黑眸帶着一種壓迫感,“可惜,我不是武者。”
牛少坐了起來:“那你就慘了!跟我走吧!”
說完就駕着老牛慢慢向着青草大道的遠處而去。
落峰慢慢跟在了老牛的後面,望向了遠處,那裡有一座城池,恢宏而巍峨。
他的心中有着深思:“終極試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