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隱瞳孔猛縮,他的目光飛快的掃過洞窟四周,然而他根本就看不到發出攻擊的金背血螂。它們就像是和空氣融爲了一體,沒有一絲痕跡。
血紅色的光絲已經近在咫尺,慕容隱不得不激發玉符,否則他將會變成一具屍體,永遠的留在空靈古塔之中。
他嘆了口氣,可惜還是沒有看到那些守關者的真面目。
此時,司徒空和慕容真兩人都在和金背血螂激戰,作爲靈榜排名第三和第二的存在,兩人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並且他們對於危險的感知也極度敏銳,所以即使看不到金背血螂,但他們也能夠暫時的抵擋住那些詭異的攻擊。
司徒空手中揮舞着兩米多長的大刀,把那些飛射而來的血紅色光絲全部斬碎,但越來越多的光絲從四面八方飛來,把他完全籠罩,他只能全力把刀幕舞得密不透風,否則只要露出一絲破綻,立刻就會有生命危險。
一層火紅色的靈光覆蓋在他的全身,靈力完全注入長刀之中,敏銳的感知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常。他一邊抵擋着那些血色光絲的攻擊,一邊尋找着攻擊者所在的方位。
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只需要再撐一會兒,很快他就能完全鎖定那些攻擊者的蹤跡。可那些血色光絲的攻擊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攻擊的威力也越來越恐怖,他丹田裡的靈元在這半刻鐘的時間裡竟然就消耗了八成之多。
“混蛋,這一關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看守?”司徒空咬牙怒罵了一句,澎湃的靈力瞬間暴涌出來,他劈出數百道火焰刀芒,每一道都有上百米那麼龐大。
轟......飛來的血色光絲在刀芒下消失,周圍被短暫的清空了一個瞬間。
“找到了。”司徒空瞳光一凝,朝着某個方向狠狠地劈斬,數百米的火焰刀芒爆射出去,灼熱的高溫讓整個洞窟都變得燥熱難耐。
一隻金背血螂在火焰刀芒面前現出了身影,血紅色的鐮刀迎着火焰刀芒揮出,咔咔,咔咔,鐮刀破碎,火焰刀芒直接把它一分爲二,恐怖的火焰之力瞬間點燃了它的身體,把它化作了一堆灰燼。
短暫的一眼,司徒空就認出了金背血螂的身份。
“金背血螂。”他臉色劇變,下一刻極度可怕的危機感在他的腦海裡炸開,像是什麼鋒利的劍已經抵達他的喉間,劍刃的寒光刺得皮膚生疼。
司徒空本能的向前飛掠出去,速度幾乎是他平生之最,呲啦,嗤,背後的衣服發出撕裂聲,然後是血肉被穿透的聲音,鮮血潑灑出來,染紅了他背後的衣服。
他飛快的回過身來,只看到一隻金背血螂血紅色的眼睛盯着他,冰冷無比,不帶一絲感情。
還沒等他發出反擊,另一個危機感降臨,這一次他看到了它們攻擊的方式了。兩柄血紅色的鐮刀從不同的方向揮來,速度快得只有一絲模糊的血紅色光線閃滅。
他向後退出十幾米遠,嘭的一聲靠在了石壁上,胸口的衣服裂開,兩道傷口橫貫整個胸膛,大片大片的血肉直接被血色鐮刀上的尖刺勾走。
司徒空痛得臉色慘白一片,冷汗唰的冒了出來,佈滿額頭。腦袋裡眩暈感強烈無比,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他擊倒。
“不行了,以我現在的狀態,想要殺死一隻金背血螂都十分艱難,更何況我現在根本就不能確定這裡究竟有多少隻金背血螂。”司徒空飛快的思考着,最終得出的答案是,他不可能闖過第七層了。
“就這樣放棄了麼?可是不放棄還能有什麼辦法?再拖下去,只可能繼續受傷。”
他搖搖頭,放下長刀,毫不猶豫的激發了玉符,消失在了第七層。
......
另一邊的慕容真手中結出玄妙的印訣,周圍的空間裡一個個奇異的符文浮現飛舞,符文之間浮現出一層金色的光幕,抵擋着來自四面八方的血紅色光絲攻擊。
雖然暫時擋住了金背血螂的攻擊,但慕容真和司徒空一樣,無法鎖定金背血螂的所在,所以他只能被動的捱打,無法反擊。
丹田裡的靈元在急速的消耗着,他構建出來的防禦光幕,是他目前所能釋放的最強防禦。金背血螂的攻擊非同小可,而且又是那麼的密集,慕容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也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光幕抵擋着那些血紅色的光絲,不停的震動着,泛起一絲絲漣漪,慢慢的那些漣漪越來越大,金色光幕似乎有些撐不住了。
洞窟的頂部,金背血螂王浮現出身形來,複眼盯着正下方的慕容真。它一躍而下,身形翻轉,身上銘刻的數十條血紅色的紋路全部亮起,血紅色的鐮刀劈下,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片朦朧的光影。
致命的危機感瞬間在慕容真腦海裡出現,針扎一般的讓他神經刺痛。呲啦,金色光幕被血紅色鐮刀突破,就像是一層脆弱的窗紙。
鐮刀的刀鋒劃過慕容真的額頭,白光一閃,他消失了。金背血螂王的攻擊落在了空處,他振翅飛了起來,呼的一聲身形就隱入了空氣裡。
空靈塔外的廣場上,司徒空的身形浮現出來,悽慘的模樣讓圍觀的弟子們一片驚呼。
“天吶,司徒空竟然也沒能闖過第七層。”
“第七層的光點又消失了一個。”有弟子喊道。
司徒空取出一顆療傷靈丹塞進嘴裡,轉身看了過去。出聲的弟子話音剛落,慕容真的身形就在司徒空身邊浮現出來了。
他的額頭上,一道傷口直接從髮際線延伸到眉心的位置,似乎只要他稍微慢一點激發玉符,整個人就會被劈成兩半。只是想想其中的驚險,都讓那些圍觀的弟子心中不寒而慄。
慕容真纔是目前所有進入第七層的弟子中,最接近死亡的一個啊。
“你也失敗了。”司徒空看着慕容真,苦笑着說道。
“那些金背血螂,太可怕了。”慕容真心有餘悸的說,“如果最後一刻我有絲毫的猶豫,都會死在空靈塔中。”
“是啊,面對着它們,我們自以爲強大的力量,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打在了海綿上。”
“嗯。”慕容真點點頭,轉眼看向不遠處,雲璃、慕容隱等十幾位靈榜排名前二十的存在都已經放棄了闖塔,可見他們和自己一樣,遇到了無法突破的阻礙。就是不知道他們停留在了第幾層?雲璃和慕容隱身後,餘常禮、周凌旭、慕靈月等排名更加靠後的弟子,則早早就出來了,他們連第六層的荊棘木妖都無法對付。
“阿隱,你怎麼樣?”慕容真看到慕容隱身上巨大的傷口,臉色一變,身形一動就出現在了慕容隱身邊,滿眼關切的問。
“閣主放心,我沒什麼大礙,剛纔木長老已經幫我接上了骨頭,皮外傷很快就可以癒合。”慕容隱笑着說。他自己本身修煉就是木屬性的靈訣,最擅長療傷。雖然他是所有從第七層出來的人中,受傷最嚴重的一個,但卻反而是療傷最快的一個,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只有肩膀的那個巨大的傷口還在緩慢的癒合,畢竟大部分的血肉都被金背血螂鐮刀上的尖刺勾走了。
“天吶,竟然同時有兩個人闖入第八層了。”一直關注着光幕上紅色光點動向的弟子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連木長老也被完全震動了,眼睛看着第八層上多出來的兩個紅色光點,眼裡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駭。
除了寒千佑以外還有什麼人有實力闖入第八層呢?木長老心裡升起這樣的疑惑來。
“是玲瓏那個丫頭麼?如果他動用小楓和小青給她的力量,闖入第八層自然毫無問題。那另一個人是誰?”
“韓逸?不太可能,他的實力縱然不弱,手段也頗爲複雜多變,但第七層的金背血螂十分擅長隱匿,攻擊力和攻擊速度都十分可怕,連慕容真和司徒空這樣老牌的弟子都無法抵擋,韓逸的話也不太可能闖過第七層。”
木長老一眼掃過廣場的下方,司徒楓和上官樂這兩個他同樣寄予厚望的弟子已經在第七層之前就放棄了,剩下還沒有出來的弟子基本被困在了第五層和第六層,第七層此刻只有一人還在堅持。
“剩下還沒有出來的弟子,實力還不錯的就只有姬玄幽和恬兒了,還有那個諸葛芸。”木長老眉頭緊皺,心裡對比幾人的實力強弱,“諸葛芸的實力應該比韓逸、姬玄幽和恬兒都強一些,闖入第八層她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光明屬性十分罕見,幾乎是唯一沒有弱點的屬性。”木長老這麼猜測判斷着。
毫無疑問,秋玲瓏確實是在最後關頭激發了秋楓影留在她身體裡的寒魄之力,爆發出了靈王期級別的實力,擊殺了剩下的那些金背血螂,進入了第八層。
至於韓逸,依靠的則是夔龍訣的煞氣,鎮魂之獄的詭異手段,或許連靈王期修士也會忌憚幾分。煞靈吞噬了那麼多生靈的煞氣和靈體,鎮魂之獄的結界已經十分強大,對精神感知和五感六識的限制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煞靈釋放的精神攻擊也無比可怕,那些駁雜不純的精神力量,足以讓任何一個靈王期之下的修士崩潰。
所以即使是金背血螂這等四級妖獸,也無法承受煞靈的精神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