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韓逸看的驚奇,這樣的靈訣和手段,他還真是第一次見,而且是出自一個靈師之手,當真是匪夷所思。
“御步生蓮。”高臺上的木長老驚呼,眼睛裡的光更加強烈,似有極大的震動。
“天才,真是天才。”
旁邊的靈府弟子聽得木長老驚呼,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這之中的玄妙。
但如果他們知道天木咒訣,嘗試過修煉便能知道,想要修成這一門咒法靈訣,需要多麼強大的天賦和悟性。
韓逸釋放出精神力,感知中那些生出的蓮花竟是極度的危險,甚至超過了至今爲止面對過的那些靈宗修士帶給他的壓迫感。就算是那個魔宗的魅級刺客,也無法與之相比。
手裡掐出一個印訣,韓逸發動夔龍訣,兩道夔龍紋皆被引動,鐵青色瞬間覆蓋了他的身體,六萬斤的巨力在他瘦削的身體裡咆哮,像是躁動不安的獅子。
雷霆七殺訣在洛神訣的驅動下運轉,所有的雷屬性靈力都發生了改變,白光透體,其下潛藏着銀色的雷光鎖鏈,狂暴而猛烈。
“韓師弟,這是我如今所學的最強攻擊靈技,如果你能接下,我便認輸。”
趙恬說着,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連他自己也無法完全掌控那些生出的青色蓮花。
“鬥字訣,殤。”
他劍指用力揮動,整個人跪倒在地,彷彿這一次動作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
嗡,那七朵蓮花震動起來,像是渴望飲血的刀劍,蓮花的花瓣飄落,忽然間爆發出閃電般的速度,向着韓逸切割過去。
空氣發出撕裂的聲音,尖銳刺耳。韓逸完全凝聚心神,精神力感知着每一片花瓣的攻擊方向,身體開始扭轉,手腕用力,肌肉暴動,血管裡的赤金色血液奔騰不休,熾熱如熔岩。
他的身上升起一層白色的靈光,卻又有雷霆閃滅。雷霄劍狂舞,一劍一劍的劈斬,將那些飛來的花瓣切成兩半。
韓逸的速度完全爆發到了極限,身影完全模糊,那些圍觀的靈府弟子幾乎看不到他揮劍的軌跡,只能看到一片銀色的劍影。
“好可怕的速度,不論是身法還是攻擊,都已經可以和靈宗弟子相媲美了。這個新生,究竟是哪裡來的?”一位靈宗修爲的老生臉色凝重。
“我想起來了,韓逸這個名字一個月前我曾聽過。”旁邊有老生驚呼。
“一個月前,莫非是......”
“是他,那個被府主收爲親傳弟子的新生,韓逸。”
木長老的目光從趙恬身上轉向韓逸,驚訝更甚。
“原來是雷霆七殺訣,得了府主大人的真傳,難怪可以對抗天木咒訣的鬥字訣。”
“這一屆的新生真是不簡單,我聽說這韓逸還引動了前所未見的靈碑異象,也不知是真是假。”一位老生驚奇地說道。
“想來是真的吧,否則府主大人又怎會收徒。”
轟轟轟,每一次揮劍和那些花瓣碰撞,雷霄劍便會爆發出巨大的聲響,電光在瞬間將那些花瓣蘊含的力量削弱,花瓣在劍鋒下一分爲二,潰散消失。
利刃般的蓮花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至,撲向一片銀色的光影,那些光影鋒利如刀,狂暴如電,帶着猛獸般的狂烈和霸道。
韓逸每一次揮劍,肌肉都會劇烈的起伏,力量不可抑制的涌動,像是火山噴發。
呼,轟,雷霄劍切開飛來的花瓣,靈力的碰撞激起巨大的震動聲,如同敲響巨鍾。
鬥戰場上恍惚只能看到青色和銀色的光影,韓逸閃電般跳閃,手裡的劍一如不可馴服的狂龍,驕縱而不可一世,狂舞着劈開那些蓮花。
趙恬遠遠的看着韓逸抵擋自己凝聚全部靈力發出的攻擊,臉色蒼白如紙,眼睛裡的震動無邊無際。
那些震動一是對韓逸,一是對自己。他從來沒想過區區一部低階靈訣能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天木咒訣這部隱藏在靈訣殿最昏暗的角落,無人問津的靈訣,居然可以賦予他如此強大的力量。
那些手段,在他施展出來以前,似乎並沒有如此的驚心動魄。那部靈訣從未描述過那些咒印靈技的力量,也從未有過半點修習的指引。
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都是他在無數個日夜裡的冥思苦想,以及日夜不停的刻苦修煉。
看似漫長的攻擊,其實僅僅持續了幾個瞬間,數百片花瓣激射而下,像是鋪天蓋地,卻在韓逸連綿不斷的凌厲劍勢下分崩離析。
當最後一片蓮花也被韓逸的利劍撕裂,潰散消失後,他也終於力竭,一手杵着長劍,劇烈的喘息,額頭上流下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變得近乎慘白。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可抑制的顫抖,那些蓮花每一片都蘊含着驚人的力量,完全不像是一個靈師後期的修士發出的攻擊,那應該是靈宗修士的手段。
這個叫趙恬的青年,竟然掌握着這樣的力量,真是可怕。可這樣的他,竟然只是要挑戰一個靈師中期的對手,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韓逸擡頭直視着遠處趙恬的眼睛,後者的臉上此刻帶着極度的愕然和震驚。
“你......還有力氣......站起來麼?”
韓逸努力的挺直了身體,舉起雷霄劍,丹田裡最後一絲靈元消融,化爲白色的靈力涌出,環繞在長劍上流動。
他還能再發出一次攻擊,足以要了此刻無力再戰的趙恬的命。
“我認輸。”
趙恬笑着說,雖然認負,但他的臉上充滿了興奮和期待。現在他手裡的天木咒訣,只是上半部,還有下半部存在於靈訣殿的某處,但他一定會得到,那將改變他的人生,改變他的命運。
“我的東西。”韓逸伸手。
趙恬從懷裡取出一個布袋,拋給韓逸,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下。”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進耳中,趙恬回過身來,看到一個老人從高臺上掠下,站在不遠處,凝望着自己,眼睛裡帶着極度渴望的光。
“木長老。”趙恬不知道這位長老爲什麼會忽然出現,但還是恭敬的行禮,問道,“您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