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教主,探子在城中並沒有發現有天刀門的人,就連其他門派的高手也沒見到。”
楊逸聽了有些疑惑:“這沒道理啊,齊天放生性謹慎,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這次怎麼敢只帶那點人來天巫城。”
雷墨陽不以爲意:“都說是你多慮了,齊天放肯定是以爲我們元氣大傷,想來撿便宜,哼,這次就讓他們看看我們隱星教的底蘊。”
楊逸仍然表示懷疑:“雷堂主,你有沒有想過上次我們派人去刺殺田無忌和姜桓楚,以他們倆身邊的那些天齊教高手,怎麼可能戰勝我們的人,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他們身邊還有其他的高手嗎?”
雷墨陽一愣,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可能是劉立剛和杜珏年因爲輕敵中了他們的奸計吧。”
楊逸搖了搖頭:“劉、杜兩位都是供奉堂的副堂主,心智武功也遠勝常人,又豈會同時中了敵人的奸計?”
正如楊逸所說,劉立剛和杜珏年都是隱星教排名前十的高手,他們帶去的那些長老和殺手在武林中也是能排的上號,有什麼人能殺了他們?沈星南也在腦海中搜索。
“難道是他們倆?”突然沈南星想到了兩個人,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祖慶之和華浩軒是什麼人,他們怎麼可能加入天齊教。
這幾年天羅教雖然也打響了名氣,但那都是在海外,中原的武林人士天天想着稱霸江湖,做武林第一人,哪有心思去關注海外的情況,所以也就沒人聽說過。
“不知教主猜想的人是誰?”楊逸小心的問道。
其實楊逸也想起了兩個人,他們都在當年的少年天下英雄大會上出現過。
其中一人還朝着沈南星攻了一招,出招的途中,一位隱星教長老還想要替沈南星接下來,結果那人看都沒看他一眼,揮手之間就打斷了他幾根肋骨,更難得的是,他攻向沈南星的那招威力絲毫沒有減弱。
兩掌相碰,那人向後退了幾步,表面上看是落了下風,但在場的幾位高手都知道,其實是沈南星吃了暗虧。
那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但那一幕至今也清楚地印在楊逸腦海中,能打傷沈南星的那人到底是誰?
沈南星擺了擺手:“不會是他們的,好了,你們也下去準備一下吧,齊天放敢來天巫城,就一定會上天柱峰,我隱星教自建教以來,還從未有哪個門派敢上來鬧事,這次我倒要看看他背後倚仗的到底是誰?”
兩日後,齊天放帶着天齊教衆上了天柱峰。沈南星也展現了一代宗師的氣度,雖然明知來者不善,一路上也沒安排任何埋伏。
齊天放一行人剛踏入山門,就看見沈南星帶着一批隱星教高手在殿外的廣場上等候着。
沈南星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齊天放身上,而是朝着身後的人羣搜索,沒看見他擔心的兩人出現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齊天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人來我天柱峰撒野,你真當我隱星教沒人嗎?”沈南星還沒開口,雷墨陽就怒斥道。
齊天放正色道:“本座今日來天柱峰只有一個目的,就想問問沈教主,齊楚兩國交戰,你們隱星教爲什麼派人刺殺我大齊的四皇子和田大將軍?”
“笑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雖然是武林人士,但也是大楚的子民,這些道理難道你齊教主不懂嗎?”楊逸也不甘示弱。
“好一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今天我天齊教也要代表大齊的武林同道向你們隱星教發出挑戰,替我們的四皇子和田大將軍討一個公道。”齊天放眼睛直盯着沈南星。
沈南星面露譏諷:“說的那麼大義凜然不就是想取代我隱星教,成爲新的天下第一大教嘛,我也很好奇,你齊天放的膽子爲什麼突然變大了,你背後的倚仗是誰?不如把他請出來見個面,說不定他還是我的老熟人呢。”沈南星依然想要試探一下,看祖慶之和華浩軒究竟是不是潛伏在附近。
齊天放哪裡會聽不出沈南星的用意,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沈教主想知道的事情待會自然會知道,先說說今天的比賽,我們是大夥一擁而上還是分場次捉對廝殺?”
沈南星掃了一眼天齊教衆:“你們只有不到二十人,一擁而上的話只怕要不了一個時辰,你們就得全軍覆沒。爲了讓你們死得瞑目,還是分場次廝殺吧。”
齊天放哈哈一笑:“別人都說你沈南星爲人不堪,沒想到偶爾也有一代宗師的風範,雖然一擁而上我也自信能贏,不過還是依你的意思吧。”
雷墨陽大怒:“大敢,你敢辱罵沈教主,這第一場就由雷某來領教齊教主的高招吧。”說完縱身一躍跳入場中,就要朝着齊天放攻去。
“住手。”沈南星喝住了雷墨陽:“齊教主遠來是客,不可失禮,先把規則說清楚再動手不遲。”
齊天放沒有理會雷墨陽:“我們雖然人少,但也不想佔你們便宜,免得最後死了也不瞑目。這次比試規則也不復雜,一對一的比試,輸的一方先出人,戰勝的人員可以多次上場,直到另一方沒人爲止。”
楊逸好奇道:“齊教主你這麼有把握嗎?要知道我們隱星教現在在天柱峰上的人數可有五百多人。”
齊天放搖了搖頭:“你們人數雖多,但真正能下場比試的也不過就二三十人,其他的都是烏合之衆,又何足畏懼。”
齊天放的話雖然無理,但也是實情,武功到他們這種級別,尋常的教衆又豈能傷到他們。
沈南星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規則既然定好了,那就開始吧。倪長老,你第一個上。”
倪長老是供奉堂的長老,沈南星先派個長老出場也是想試探下天齊教的實力。
齊天放看了看身後:“首場勝就會場場勝,陳法王第一場你先來開個好頭。”
天齊教有四大法王,陳奇、鄭倫、侯贏和朱亥,這陳奇是四大王法之首,武功在天齊教也是排名前幾的高手。
陳奇大步向前,面對倪長老也不答話,雙方都是生死較量,也不需要那麼多客氣。
倪長老長劍一起,使了一招“白蛇吐信”,只見劍尖亂顫,霎時間便化出數十個劍尖,罩住陳奇的中盤。
陳奇的兵器是一根黃金棍,隨手便斜砸過去,但見倪長老劍走輕靈,光閃如虹,吞吐開闔之際,又飄逸,又凝重,一看就是出自武林世家。
陳奇的黃金棍本就比一般的銅棍要笨重,招數更是呆滯,看上去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不成章法。
但在場的都是有識之士,看他棍法就知道他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實已臻武學中的極高境界。他腳步移動也極緩慢,倪長老卻縱高伏低、東奔西閃,只在一盞茶工夫,就接連攻出六十餘招凌厲無倫的殺招。
兩人又打了數十回合,倪長老的劍招越來越快,可是不論他如何騰挪劈刺,總是攻不進陳奇黃金棍所嚴守的門戶之內。
這時陳奇招式突然一變,不在守拙馭巧,身形遊走,也展開輕功,跟他以快打快。突然間倪長老長劍破空,疾刺陳奇胸膛,劍到中途,劍尖微顫,竟然彎了過去,斜刺他右肩。
陳奇見這劍法如此精妙,心中暗自佩服,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錚的一聲輕響,那劍反彈過來,直刺入他的左手上臂。
陳奇忍痛右臂一伸,不知如何,手臂竟然陡然間長了半尺,在倪長老手腕上一拂,挾手將他長劍奪過,左手又朝着他的胸膛狠狠的頂了一棍。
倪長老一口鮮血噴出,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不省人事。陳奇左臂上的傷口也鮮血如泉涌出。
天齊教的神醫風一塵把陳奇拉到一邊,替他檢查傷口,齊天放關心的問道:“神醫,陳法王的傷勢怎樣?”
風一塵拿出瓶傷藥,邊敷藥邊回答道:“無妨,只是皮外傷,包紮一下就好了。”
齊天放這才放下心來,第一場雖然贏了,但如果陳奇受了重傷,後面的比試上不了場就損失大了,天齊教的人數本來就少,而且整體戰鬥力也不如隱星教。
如果說隱星教能上場的只有二三十人的話,那天齊教能上場的不會超過十人,其他人上去了也是輸,這次比試主要還是要看天羅教的五人。
石落升五人之所以一直沒有露面也是想要迷惑沈南星,要是沈南星發現天齊教隊伍中有祖慶之和華浩軒,那肯定不會答應一對一的比試。大家一擁而上,天齊教雖然不一定會輸,但也增加了不少變數,不如一對一保險。
沈南星鐵青着臉讓人把倪長老擡下去治療,這倪長老也是隱星教排的上號的高手,就這麼輸了,倒讓沈南星有些詫異,他本以爲至少還能拼個兩敗俱傷。
“雷堂主,第二場你上。”
這雷堂主是石落升的老熟人,他就是當年從楚國一路追殺他們到燕國的雷頓。現在飛星堂的兩位堂主又全部殉教了,沈南星剛剛提拔了他做堂主。
“雷頓,這一局就由老夫來會會你,教主,侯贏向你請戰。”侯贏一看到雷頓就想起了當年被追殺時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