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盧克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大衛口中的一網打盡肯定不是小打小鬧,這是要火拼呀。
就因爲嫌犯的一句話,就要圍剿一個幫派,是不是有點太莽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莽的話,也就不是打黑及掃毒司了。
盧克叫住對方,“等等,現在還不是這麼做的時候,我們得先查清楚,是不是蝰蛇幫的人殺了瓊斯。”
大衛也反應了過來,“你懷疑這裡面有問題?”
盧克想了想,“很難說,我跟泰迪·塔克談話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充滿了恐慌、畏懼、擔憂。
他對家人的擔憂不像是僞裝的。
我想等他情緒穩定一些,再進行審訊。”
大衛沉默了片刻,“那我們要怎麼做?”
“別告訴我,你們在蝰蛇幫沒有線人。”
“當然有,不過,瓊斯因爲線人被殺,我不確定他們是否值得相信。”
盧克想了想,“沒必要完全相信,只要讓他們幫忙打探消息,瓊斯的死是否與蝰蛇幫有關,我們可以自行判斷。”
大衛點點頭,“我去操辦。”
盧克叮囑道,“記住,在沒有查清楚前,不要跟蝰蛇幫火拼。
假如,我是說假如泰迪·塔克撒謊了。
那麼,真兇很可能另有其人,而對方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激怒警方,讓警方和蝰蛇幫火拼。”
聽到這,大衛立刻冷靜了下來,“我明白了,我暫時不會動蝰蛇幫的人。
那個疤臉呢?你準備怎麼辦?”
“把那個疤臉的資料發給我。
我會看着調查。”
“明白了。”
大衛走後,盧克輕嘆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思索。
如果真是蝰蛇幫殺了瓊斯,那他們直接幹掉線人泰迪·塔克,不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嗎?
又爲何要留下這個泰迪·塔克頂缸?
警方又不是傻子,泰迪·塔克想一個人擔下這件事很難。
從這個角度分析,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將調查方向引向蝰蛇幫?
下午。
盧克再次對泰迪·塔克進行審訊。
這次盧克有了疤臉的詳細資料和照片,在泰迪·塔克的指認下,確定疤臉就是殺害瓊斯的真兇。
另外的三名同夥,有兩名是疤臉在蝰蛇幫的小弟,另外一個身份未知。
這次泰迪·塔克的情緒穩定了很多,盧克沒有看出對方有明顯撒謊跡象。
疤臉作爲蝰蛇幫老大的心腹,如果疤臉是真兇,那麼,殺害瓊斯的幕後主使很可能就是蝰蛇幫。
“叮鈴鈴……”盧克的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大衛的號碼。
“我是盧克。”
“有個線人查到了疤臉的蹤跡,我們在停車場碰頭。”
“明白。”
盧克返回劫案謀殺司辦公室,叫上幾名隊員一起行動。
到了停車場後,盧克直接坐進了大衛的車裡,問道,“情況怎麼樣?”
大衛一邊啓動汽車,一邊說道,“有個線人在洛杉磯西郊的卡麗施大道發現了正在火拼的疤臉。”
“疤臉在和誰火拼?”
“線人也不是很清楚。”
盧克問道,“那裡應該不是蝰蛇幫的地盤吧?”
“不是,很多人往墨西哥跑路,會選擇那個方向。”
盧克說道,“下午,我又審訊了泰迪·塔克,他這次明確指認了疤臉。
你覺得疤臉是不是受到了蝰蛇幫的指使?”
大衛沉默了,嘆道,“很難講。
按理說,疤臉作爲蝰蛇幫的骨幹,又是蝰蛇幫老大的心腹,殺死瓊斯這麼大的事,不可能和背後的幫派無關。
而且,我也沒聽說瓊斯與疤臉有私仇。
但奇怪的是,警方在蝰蛇幫的幾名線人,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蝰蛇幫要殺死瓊斯的消息。
雖然這些線人在蝰蛇幫的地位並不高,但如果蝰蛇幫真的殺了瓊斯,肯定要防備警方的報復,幫派內也會做出一些相應的舉措。
但現在的蝰蛇幫一切如常,沒有任何集結、緊張的氛圍,也沒有任何動員和防衛。
警方要掃蕩蝰蛇幫沒有任何難度。”
盧克說道,“能和蝰蛇幫的老大談談嗎?
如果他敢去警局,在一定程度上就能證明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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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獲得他的幫助,或許我們就能查出疤臉殺死瓊斯的真正原因。”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蝰蛇幫的老大不敢去警局,那就說明他有問題。
至少他是知情的。”大衛哼道,“如果是那樣,我們也沒有必要客氣了。”
半個小時後,盧克兩人趕到了洛杉磯西郊的卡麗施大道。
巡警已經封鎖了現場。
盧克下車後,戴上警徽對着一名巡警問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那名巡警聳聳肩,“sir。
我們接到報警,說着附近發生了槍戰。
等我們來的時候,槍戰已經結束了,地上只留下了兩具屍體、一輛破損的汽車和一地的彈殼。”
盧克點點頭,越過巡警,走進槍戰現場查看。
從現場的情況看,交戰雙方應該在馬路兩側,汽車旁邊倒着兩具中彈的屍體,鮮血染紅了路面,汽車上也殘留着大量的彈孔,可想而知當時的場面有多麼激烈。
盧克走到兩具屍體旁仔細查看,這兩人正是疤臉的兩個小弟,也是參與了殺害瓊斯的兇手。
大衛也認出了這兩具屍體,“死的這麼輕鬆,便宜這兩個混蛋了。”
盧克仔細觀察了路面,發現周圍有四攤血跡,其中兩攤血跡屬於兩名死者的,另外兩攤血跡一個距離屍體不遠,另外一處則在對面車道。
盧克猜測,槍擊現場應該還有其他人受傷。
大衛走過來說道,“根據線人的情報,疤臉駕駛的是一輛奔馳車,周圍沒發現那輛車,他可能還活着,並且開車跑了。”
盧克說道,“估計是幕後指使想要滅口。”
“嗚嗚……”就在此時,遠處開過來了幾輛車,引起了盧克和大衛的注意。
汽車停在警戒線外,一羣墨西哥裔男子走下汽車,身上都有同樣的紋身,不懷好意的向着槍戰現場走來。
周圍的警員立刻警覺了,右手摁在手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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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走上前,伸出左手,示意他們止步,“不要再往前走了,這裡是案發現場,立刻離開。”
一名戴着墨鏡的墨西哥中年男子走上前,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兄弟死了,我作爲他的家人,難道不應該來嗎?”
大衛走過來,看着戴墨鏡的墨西哥男子,“嗚哦,這不是蝰蛇幫的老大卡爾洛·羅絲嗎?”
“是我,大衛副隊,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大衛笑了,“交代?”
“沒錯,我的人無緣無故遭到了槍擊,不是你們洛杉磯警局應該負責嗎?
疤臉在哪?
我要見他。”
大衛搖頭,“看來你這個老大做的有些過時了,什麼都不知道,乾脆將位置讓給下面的人,早點退休吧。
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卡爾洛·羅絲冷着臉,“我的事情還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大衛副隊。”
盧克說道,“卡爾洛·羅絲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去警局談談。”
卡爾洛·羅絲看着盧克,“你是誰?”
“我姓李,是劫案謀殺司的,現在這起案件由我負責調查。”
卡爾洛·羅絲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我的兄弟疤臉遭到了槍擊,我是受害人的家屬。”
“我明白,所以我們纔要請你去警局談談,看看是誰要殺疤臉。
只有儘快找到他,才能保證他的安全,你覺得呢?”盧克準備先將對方忽悠到警局再說,如果瓊斯的死真和蝰蛇幫有關,也可以擒賊先擒王。
卡爾洛·羅絲道,“就算沒有警方的幫助,我也一樣可以找到疤臉。”
大衛笑道,“你怕了?
是不是聽到警局這兩個字,你就嚇得尿褲子了?慫貨。”
卡爾洛·羅絲搖頭,“我對你的激將法不感興趣。
想要我去警局,就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身後的兄弟也不會同意。”
盧克盯着對方,“瓊斯死了,這個理由充分嗎?”
卡爾洛·羅絲露出吃驚的表情,“瓊斯隊長?”
大衛冷聲道,“沒錯,瓊斯被你的人殺了,就是那個疤臉。”
卡爾洛·羅絲倒吸一口涼氣,“等等,你們確定是疤臉殺了瓊斯?”
盧克語氣篤定,“另一名嫌犯指認了疤臉,錯不了。”
卡爾洛·羅絲的臉色立刻變了,“這與我們蝰蛇幫無關,我發誓,蝰蛇幫與瓊斯隊長的死沒有任何關係。
我尊重他,也尊重洛杉磯警局。”
盧克道,“那就跟我們去一趟警局,我們也一樣會尊重你。”
“我說了,瓊斯的死與我無關。”卡爾洛·羅絲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弟,有意無意的後退了一步。
“那就更應該跟我們走一趟了。
只有你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蝰蛇幫才能洗清嫌疑。
在得知兇手是疤臉的那一刻,我們沒有掃蕩蝰蛇幫,已經是做出了讓步。
你作爲蝰蛇幫的老大,是不是也該爲幫派做些什麼。”盧克看了一眼手錶,“決定權在你手裡,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卡爾洛·羅絲冷汗直冒,他很清楚所謂的選擇是什麼,要麼開戰,要麼和警方合作。
突然,他有些後悔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