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輝心裡就像一千隻噬蟻。他感覺它們在一寸寸啃食着自己柔嫩的心。可是,宇輝並沒有去找茲究,人越長大,就越想要一個人去面
對,去承擔。
夏日的驕陽,熱烈且囂張。太陽的黃光甚至有透白的趨勢,陽光直刺大地,連煩躁的知了都沒有了鳴叫的**。大街上的人寥寥無
幾,很多人都選擇留在有空調的家或辦公室裡,柏油馬路表面的一層被烤化了,腳踩上去就有一種煩人的粘連感。花樹的水分在蒸發,
湖面的水分在蒸發,太陽似乎立志把一切都烤乾。鳴着音樂的灑水車,剛灑過去沒多久,地上的水就被太陽沒收了,而且蒸發的熱氣噴
得人喘氣都難受。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有一羣人,他們的奮鬥從未停止。工地裡,各種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在配合這驕陽的濃烈,“居居居居”電鋸
鋸鋼鐵的聲音,“噹噹噹當”鐵錘敲打大鐵釘的聲音,“隆隆隆隆”水泥車攪拌水泥的聲音,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就像一部勤奮的交響
曲。工人們避開午時一兩點的最高氣溫,可是下午的氣溫似乎沒有減弱的趨勢,咬咬牙,工作還要繼續。每個人的汗水一滴滴往外滲,
臉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粉碎開來,不到一秒,就化爲烏有。背上的衣服不斷被浸溼,然後又不斷被烤乾,只留下一層白
白的鹽漬。可是,這種熱得近乎於殘酷的天氣,卻鮮有工人中暑。有時候,習慣是最好的免疫力。
驕陽之下,勤奮之中,有一個堅強的小身影仍然在一次次不知疲倦地搬運着磚頭。茲究謝絕了王大哥讓他攪拌水泥的好意,他知道王
大哥是爲自己好,讓自己免受灼曬之苦。可是茲究心裡還是那句話,**的苦難比起心靈的苦難輕鬆太多了。茲究有時候有這樣的一種
念想,越是苦難的煉獄,就越應該讓自己的**跳進去,歷經**的苦難,方可獲得內心的平和。烈陽光刺在茲究的臉上,身上,暴露
在外的各個地方。茲究能實在地感受到那一份灼燒的痛覺,可是他一刻也不願意停歇。茲究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有種你就把我烤
焦,烤爛,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讓我趴下!額上的汗珠沿着茲究的鬢角滑下,滑過下巴,隨着茲究搬磚的抖動而飛離出去,
摔碎在透亮的水泥地上。然後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王苦牛遠遠地看着這個拼命,拼的不要命的少年。自己同齡的工友如此拼命,他是
可以理解的,他們要麼就是家裡的娘還病臥在牀,要麼就是家裡的娃還在上學,總之他們有一份頂樑柱的責任鞭策着他們,可是刺秋爲
什麼如此賣命,他真的想不通。在苦牛眼裡,刺秋還是一個孩子啊。王苦牛不知道刺秋奮鬥的動力何在,可是他堅信,刺秋這孩子將來
必是棟樑之才!一個心疼而又欣慰地微笑定格在王苦牛的臉上,那感覺就像對自己兒子的情感一樣。
夏日的高溫,就像是雄性荷爾蒙的催化劑,無時不在刺激着一些氣血方剛的**。當林芹源收到三中自稱是本市青年界老大的戰書的
時候,不禁莞爾一笑。所謂的戰書是課本上被撕下來的一張空白頁,比草書還要草的字跡寫道:“林芹源,我是三中的老大,也是馬上
會成爲本市青年界老大的人,你給我聽好了,明日下午五點,世鮮公園,帶你的人來見我,我們一!決!磁!熊!”汪猛薩走到林芹源
面前:“大哥,我們去麼?”林芹源一笑:“去,當然去!暑假兄弟們都閒慌了。”林芹源的臉突然一沉,冷笑道:“順便殺雞儆
猴!”林芹源突然間爆出的殺氣,連兇悍的汪猛薩也爲之一懼。
次日五點左右,當林芹源,汪猛薩,許傑白,鄭不經和錢善領着野獸派兄弟趕到世鮮公園的時候,發現果然也有一羣人在那等着了。
爲首的人站了出來,其光着膀子,光着頭,眉毛也沒有多少,一臉變態的奸笑,胸口紋了一個紅色的血骷髏,還真是添了幾分兇殘之
感。他大聲喊着:“不錯,算一羣有種的人,你們他媽誰是林芹源?!”林芹源往前走一步,淡淡道:“我。”光頭收斂奸笑,化爲一
臉兇殘:“臭**,記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屠森破,人送外號‘屠夫’,今天他媽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圖森破對林芹源骯髒的
言語,徹底激怒了野獸派,一個個握緊拳頭,右手掌背的野獸派紋身顯得格外嗜血。林芹源一笑:“少說廢話,給我上!”林芹源號令
一出,野獸派就像脫了繮的野馬,一齊殺出!“小的麼,給老子揍翻他們!”屠夫的手下也一齊衝出。兩團激流順時撞在一起,可野獸
派是更勝一籌!尤其是汪猛薩,許傑白,鄭不經三員猛將開道,更是勢如破竹!汪猛薩不愧爲“大鐵頭”的稱號,將鐵頭功運用得淋漓
盡致,藉着衝力,一頭撞在對方一人身上,直接將其撞翻在地,握緊的大拳頭,幾乎是一拳砸下就讓一人喪失戰力,汪猛薩雙手抓住一
人的頭,自己的頭狠狠地撞上去,“咚”的一聲悶響,那人只覺得自己的頭像是給敲鐘的木槌撞了一下,一陣劇痛之後便是眼前一黑。
汪猛薩將手中昏迷的人砸在地上,此時他激情全出,怒瞪雙目,衝着對方一聲怒吼:“全他媽給老子上!”氣勢一出,頗有當年張飛喝
退百萬兵之勢。“黑泥鰍”冰冷着表情,默不作聲,可是殺氣盡出,招招見血!其一肘砸在對方一人鼻樑上,恍惚間聽見一聲“卡啦”
的骨裂聲,對方鼻血噴濺,接着又一膝頂在一人的小腹上,將其頂翻在地之後,又一躍而起,跪膝而下,死死定在那人胸口上,一口鮮
血從其口中噴涌而出。黑泥鰍站起之後,又鎖定不遠處的一個目標,三五步衝上去,憑着慣性,一躍而起,一個膝擊狠狠衝在那人下巴
上,那人順勢而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偶爾一陣痙攣。鄭不經招式就有分寸多了,不過更加花哨,其面帶微笑,張開雙掌向敵,習
慣用掌底出招,速度快,極具觀賞價值。屠森破手下也不全是廢物,一個小個子就非等閒之輩,其深知擒賊擒王的道理,在打翻兩個野
獸派之後,其以極佳的速度衝向林芹源。林芹源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對來敵,微微一笑。小個子衝近之後,飛身而起,一拳就衝向芹
源,眼見那拳就要砸在芹源臉上了!芹源雙目一震,右腿衝出,一個重腿又快又狠地定在那小個子胸口,直接將其踹飛出去!屠森破眼
見自己手下節節敗退,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大喊一聲,就衝向敵陣!當老大畢竟是有當老大的本事的,其抓住一野獸派的頭,一拳砸在
那人臉上,然後一腳踹飛出去!一個野獸派一拳衝來,屠夫用右臂擋開,左手一拳砸在那人臉上,將其砸倒在地。又一個人一躍而起,
擊向屠夫,屠夫眼疾手快,躲過一擊然後凌空抓住那人,掄高再狠狠砸在地上,用腳踩在其右手掌面的野獸派紋身上,左右用力地蹂躪
着,劇痛讓倒在地上的野獸派撕心地呻吟起來。野獸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其也一衝而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其爆發
的氣勢,就像百米衝刺的飛人一樣。屠夫頓感一股巨大的殺氣襲來,等他反應過來,芹源已一腿衝出!屠夫深知躲是躲不過了,便用雙
臂交叉擋在胸前。芹源一腳衝在屠夫雙臂上,屠夫承受了這一擊,才知道野獸的恐怖。雖然雙臂卸了一部分的力,可是胸口還是深切地
感受到這一超人的重擊,五臟六腑彷彿被震碎一般,一股巨力把屠夫一百三四十斤重的軀體給掀飛了出去,其飛離了一段距離後才倒在
地上,翻滾了幾圈後才停下來,嘴裡止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林芹源倒是沒有乘勇追窮寇,他一步步慢慢走向屠夫。屠夫見野獸走來,一
咬牙,撐地而起,對着野獸使勁揮出一拳,可是先前被震麻的右手,無論是力道還是拳速都大打折扣。野獸左臂一撥,就將屠夫拳頭撥
開,然後照着屠夫胸口又揮出一拳,一拳狠狠地打在屠夫的血骷髏上,捱了一拳的屠夫,像是捱了一記重腿!整個人又向後倒去,摩擦
了兩三米才停下,後背的皮膚都磨爛了。倒下的屠夫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慢慢掙扎起來,可這回野獸沒有給其機會了。未等其
站起,野獸就迎上去,起身一個側身前空翻,旋轉了一圈的右腳藉着慣性卯足了力量,一腳自上而下猛烈地砸落在屠夫的後背上,屠夫
整個人墜落在地上,光頭擲在地上,再無知覺了。。。羣龍無首的屠夫手下,不是被治服就是一溜煙散了。受傷了的野獸派被兄弟們扶
起,地上躺着一羣左右翻滾着哀嚎的屠夫手下。這一戰,無疑又是野獸派完勝。錢善一邊鼓了三下掌一邊大笑道:“兄弟們辛苦了,咱
把受傷的兄弟送醫院處理下,晚上的飯酒,兄弟我包了!”林芹源看着望着自己的野獸派,微微一笑:“還不快多謝錢少。”野獸派這
才歡騰起來,三兩個架起受傷的兄弟,打了勝仗的喜悅洋溢在每個人包括傷者的臉上。
錢善走近芹源,耳語道:“大哥,晚上你就別帶晗嫂了,吃過飯,我請哥幾個去吃點‘葷’。”芹源看着錢善,又看了看猛薩,傑白
和不經三人,微笑一下,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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