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老宅。”
史玉鏡彪悍的心靈正是受到那麼點打擊,岑念卻突然走了來解惑,她嗓子嘹亮,一指貂燦,“還不快帶你們少夫人去找!”
“是,首長!”
衆人齊道,岑念發話衆人行動的就像一陣龍捲風,不過眨眼功夫史玉鏡就被塞進了車,一大隊人馬雄赳赳去往岑家,她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岑念,對方卻和藹可親盈盈一笑,“以後我就把雲世交給你了,凡事請你多擔待。”
這說得跟嫁女兒似的,史玉鏡一片凌亂。
來到岑家老宅,凌蘭等人直接將她帶去了一個小院,這小院以前是岑雲世和母親徐淑媛的住處,岑雲世回岑家,除了這小院,別的地方根本就不踏入,他不喜別人踏入這院子,更霸道的將此處設爲了禁區,即便是李芸以岑太太身份在岑家居住十幾年,都不曾進來過這裡。
凌蘭等人便都留了在院子外,只讓史玉鏡一個人進去。
小院靜謐雅緻,入目名花異草錯落有致,屬蘭花最多,史玉鏡入內尋找一番,到一處溫泉池,只見木質地板凌亂散着一些女人衣物。
“叫什麼名字?”
一道有些低沉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大家都叫我‘小米羅’。”
“誰讓你來的?”岑雲世似笑非笑,不親近,也沒推開她,似乎並不厭惡。
“我只是路過,也不知道怎麼就糊里糊塗的來了這裡,沒想到會遇見你,岑少,你說這是不是緣分?”美人見他不拒,膽子就更大了,把頭柔柔的貼在了他結實胸懷,開始風情的解胸衣帶子。
史玉鏡好似被一個晴天霹靂擊中,美人背對着她,看不清容貌,但那聲音她幾乎可以立下判斷這不是米羅,只是這岑家大院守衛森嚴,美人是個鬼麼,居然糊里糊塗就能進了來?!
她心裡那個火大,一卷珠簾走了進去,跟岑雲世的帳可以晚點算,不整治整治這個糊里糊塗走進來的鬼,她還算什麼岑雲世“正岑太太”?遙想當年驅趕古宗澤身邊的花花草草,對付“小三”這方面她可是有經驗的很。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了?”
“連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你這小妾做得也太失敗了。”史玉鏡聲音淡定,脣角甚至還噙着笑,也不看岑雲世,脫了鞋直接坐到了他們身邊。
“你是岑少的未婚妻又怎樣?哪家豪門太太像你這樣不識時務,不懂得爲人處世?”美人倒是眼尖認出了她,譏諷一笑。
史玉鏡豈能聽不出話裡的不識時務,她沒有像那些忍氣吞聲的豪門小媳婦一樣看丈夫偷腥氣而扭頭跑掉,美人很不爽呢,可遇上史玉鏡這樣彪悍的,美人也只有不爽的份。
“長得是有幾分像巨星米羅的模樣,味道一定很鮮嫩吧。”史玉鏡嘖嘖兩聲。
“岑少!我害怕。”美人好似見了母老虎般可憐楚楚鑽進岑雲世懷裡,他卻像是旁觀者一樣,仍是一言不發淡淡瞥着二人。
“小美人,你怕什麼呢?我就是岑雲世的掛名未婚妻而已,實際上岑雲世他喜歡的是男人,我喜歡女人,我們是姐妹關係。爲了彌補我,他專門利用他的美色到處勾引像你這樣的美人,打暈了再轉手送給我。”
史玉鏡一手支起美人的小臉,一番臉不紅心不跳的神侃,岑雲世忍不住輕嗤一聲,卻也沒反駁,倒是小美人像是吞了只死蒼蠅一般,俏臉陡然一白。
“來來來,你要是也好這口,正好我們可以去臥室深入探討探討。”史玉鏡深情款款朝美人拋了個眉眼,正意猶未盡的準備調戲一番時,對方一聲尖叫跟活見了鬼似的逃了。
……
在此之前,岑家老宅大門外,岑念和岑震一同攔住了一個女人的去路。
“米羅小姐打扮成這樣是爲了提醒誰呢?”
岑念看着眼前這方纔在宴席上出現而後離場的米羅,她眉峰微厲,譏誚一笑。
“你借雲世母親的祭日,故意打扮成雲世母親的模樣,還拿着雲世母親生前最愛的蘭花,是想要雲世回憶起當年與你的相處時光?當年小小年紀便心機了得,哄得雲世母親認了你做乾女兒,趁着這由頭靠近雲世,最後這乾妹妹變成了初戀情人,這手腕真是叫人佩服!”
“靠近雲世,我是有一些私心,可這個世上誰沒有私心?”米羅淡淡的笑,也不裝糊塗,倒是坦誠,“岑首長,岑總裁,你們明知道雲世和我是真心相愛,卻偏極力撮合史玉鏡和雲世的婚事,難道不是私心?”
對於這兩個人,她不需要避諱,一則這兩人都是人精,想要隱瞞也是不能;二來,6年前的事,若只有米家威迫,她是斷不會與雲世提出分手,主要是這岑震給她下了記猛藥,拿她和她母親的命相逼,她只得離開雲世。
“是!史玉鏡論背景、學歷、容貌是比不得你們這些豪門名媛,但有一點,她足夠真誠直爽,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即便將來二人鬧矛盾,也只有雲世算計她的份,這便是我們作爲長輩的私心。”
岑念也是個鐵血強硬之人,說起話來更是直言不諱,“也許雲世喜歡她也比不上喜歡你,但至少她的出現證明了在雲世心裡這世上並不是沒人可以代替你米羅,而只要雲世身邊的人不是你,我們就放心!”
“米羅,你不要忘了,6年前你爬上了李名柯的牀!我們雖都不喜歡李家的人,但他和雲世可是有血緣的親兄弟!光是這點,我們就永遠不會接受你!”
“以岑總裁的才智和手段,難道會不知道因爲米薇也喜歡雲世,米家偏心,纔將我算計到李名柯牀上去的?!爲什麼你們一定都要這樣針對我?”米羅據理力爭,眸子烏亮灼灼。
“6年前那件事你當真只是被逼被害?”一直未出聲的岑震卻冷冷笑起,濃黑劍眉一擡,咄咄逼人,“米羅,你與美國的那知名音樂製作人是怎麼認識的?當時離開雲世去美國你心裡又在算計着什麼?”
“我--”米羅氣勢陡然一沉,雙目再不復方纔鎮定,雙手緊緊握成拳。
“米羅姐,你怎麼可以騙我?說什麼那裡沒有別人,可分明岑少的未婚妻就在那裡!”
此時,從岑家小院驚慌失措東竄西逃迷路半小時的小美人終於找到了出口,她雙眼憤怒的盯着米羅。
不肖她多說,米羅也知事情有變。
是她將這個長的有幾分像自己的女人帶去那個小院的,在維都拉斯她激怒岑雲世,但他沒有碰她,而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如果一而再以自己身體引誘岑雲世,只會顯得自己廉價。
而用眼前這個有幾分像自己的女人做餌,他沒了憎恨,以他對她的愛,至少會寵愛這個女人,而他只要跟這個女人好一次就會多想念她一次,以他那人的性格,怎會只能滿足得到替代品?她敢肯定他最終一定會來找她!如果成功,哪裡還有史玉鏡這個未婚妻的存在,這就是她今天不計可能惹怒米家和岑家的後果,做了徐淑媛的打扮,捧着徐淑媛最愛的蘭花,去宴會刺激岑雲世,將他引到小院來。
可是史玉鏡怎會出現在小院?!
那裡除了打掃的工人,岑雲世怎會容許除了她和許淑媛以外的人進去呢?
當年岑震也是個有名的風流人物,也許正是如此才使徐淑媛犯上了嚴重的鬱抑症,岑雲世跟着徐淑媛搬來小院獨居,怕母親犯病,便不許任何人隨便出入,那時米羅經常陪伴在徐淑媛左右,逗她笑,孤僻的雲世也是因爲這個才漸漸對她敞開心扉,直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那是隻屬於他們三個人的地方,是他們擁有最美好記憶的地方,他怎麼可以允許史玉鏡這個外人進去?她幾乎是將眼前之人一推,疾步朝那小院走去。
岑念、岑震相視一笑,跟去了小院,米羅這點把戲他們自然看的明白,不然不會慫恿史玉鏡來這裡,當然最關鍵的一點還得看岑雲世的態度,否則一切都將難以逆轉。
……
半個小時前,小院溫泉池,史玉鏡與岑雲世大眼瞪小眼數秒。
“你這妒婦模樣讓我覺得你在吃醋。”岑雲世好看的眼一眯,一手支起下顎,好不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是!我是在吃醋!”
她回的毫不猶豫,“岑雲世,你那邊跟我宣佈婚訊,這邊就跟人風流快活。你深愛米羅,跟她在維都拉斯纏綿不說,現在還找個跟她相像的,你要玩遊戲可以!但你他媽又威逼利誘讓我把身心交給你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