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瑤函瞠目欲裂,大聲怒喝道。
“喲,看你這話說的。本宮要是不敢,怎麼會叫來賴嬤嬤和丁嬤嬤呢?”鄭巢兒嗤笑道。
“你不怕皇上怪罪嗎?”瑤函驚恐道。
“怕啊!本宮怕死了!可是你啊,還真是沒有造化。要是皇上一直喜歡你,本宮也確實不敢把你怎麼樣。可是你看看!”鄭巢兒一臉譏諷的看了看這個空蕩蕩的偏殿,譏笑道,“嘖嘖,你都到這個份上了,本宮還有什麼可怕的!要怪啊,就怪你自己吧!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外面找不三不四的野男人。現在皇上也不稀罕你了,把你扔到這來了。既然你已經被皇上見棄了,本宮就是做出點什麼來,皇上又怎麼會爲了你一個賤婢來難爲本宮呢?”
“你胡說!李總管一會就會來的!要是讓他看見你們敢這麼對待我,你們就死定了!”瑤函用力大叫道。
“李總管?”兩個嬤嬤相互看了一眼,神色遲疑了一下。
“兩位嬤嬤別聽她瞎說!別忘了這是‘景福宮’!皇上既然把她安放在這,她還能有什麼好?別被這個賤人騙了!”鄭巢兒厲聲喝道。
瑤函聽了心裡直打鼓。這個叫“景福宮”的偏殿是什麼地方?爲什麼老康把她塞在這就代表着她要完蛋了?
長着馬臉的嬤嬤聽了心頭一鬆,看着瑤函冷冷一笑擡手一巴掌招呼過去。
“啪”的一聲,瑤函還沒回過神來直接被打蒙了。
“你……”瑤函握着腮幫子一咬牙。
“賤婢!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胡言亂語!看嬤嬤我一會怎麼收拾你。”長着馬臉的嬤嬤怒喝道。
“等一下。”長着淚痣的嬤嬤阻止了馬臉嬤嬤的擡手,疑惑的摸了摸瑤函身側的褥子。
“怎麼了?丁嬤嬤不相信本宮的話?”鄭巢兒不悅道。
“貴人,您看。”長着淚痣的丁嬤嬤拉過褥子放到鄭巢兒腳邊,輕聲道,“貴人看好了,這不是普通的褥子。看面子是沒差別,可是裡頭可是狼皮的。”
“那又怎麼了?”鄭巢兒不耐煩的問道。
“她一個失了勢的奴婢,身邊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呢?是不是,皇上對她還有幾分念想?”丁嬤嬤猜測道。
“胡說!皇上怎麼可能還會對她有念想!她個勾漢子的狐狸精!這個什麼狼皮褥子也可能是殿裡本來就有的,也有可能是誰給她送過來的,更可能是她又勾搭了門外的太監私下給她弄進來的!”董鄂若琳怒斥道。
丁嬤嬤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問題。她們老姐倆收了銀子來幫着鄭貴人折磨這小丫頭,這事其實沒什麼,她們也是做慣了的。一個被皇上扔到這個地方的奴婢,還怕她翻了天去不成?可是,萬一這個小丫頭只是讓皇上暫時關在這,她們要是把她弄出個好歹來……哼!銀子是好東西,可是也要有命花!
“你跟誰說話?這麼沒規矩!”長着馬臉的賴嬤嬤狠狠瞪了董鄂若琳一眼,馬臉一不高興拉的更長了。因爲她們姐倆原來跟過酥麻拉姑一段,在宮裡很是有身份地位。連鄭巢兒在她們面前也是陪笑臉的時候多,這個奴婢竟然敢跟她們大小聲,看來她們最近是太老實了,讓這些奴才一個個的都忘了她們的手段!
“跪下!怎麼跟嬤嬤說話呢?掌嘴!”鄭巢兒尖聲對董鄂若琳說完,笑着對賴嬤嬤說道,“您老別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就是本宮的不是了。”
“不敢。”賴嬤嬤低頭站好。雖然她地位高,可是奴婢就是再高還能高過主子去?
董鄂若琳不敢違背鄭貴人的話,而且一想到這兩個嬤嬤在宮裡的手段,心裡一驚“撲通”一聲跪下去正正反反的打了自己十幾個巴掌。打完又磕了一個頭,對着賴嬤嬤和丁嬤嬤賠禮道,“奴婢剛纔一時情急說話沒了分寸,請兩位嬤嬤贖罪。如果嬤嬤還是不消氣,等收拾完了那個賤婢再來打奴婢的嘴不遲。”說完直直的盯着瑤函眼光兇狠無比。顯然這被掌嘴的由頭也算到瑤函頭上去了。
瑤函根本不往董鄂若琳那邊看,她現在真是蝨子多了不咬,董鄂若琳已經把她恨上了,是扒她的皮還是抽她的筋都沒什麼區別,反正是不想讓她活了。
不過她身邊的褥子竟然是狼皮的?怪不得那麼暖和呢!看來李德全對她還真是不錯。想到這瑤函開口道,“二位嬤嬤,你們看這個屋子裡還有什麼嗎?這樣尊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這個屋子裡原來就帶着的?還說我勾搭太監?你們覺得這個可能嗎?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是真的勾搭了看着我的太監,可是這不是普通的棉花褥子,是狼皮褥子!除了李大總管你們覺得還有哪個太監能用得起這樣的狼皮褥子?我說的是真的,這真的是李總管給我送來的。他一會沒準還要來呢!”
鄭巢兒眼神一冷,她看出來了丁嬤嬤的忌憚和賴嬤嬤的懷疑,心下發狠道,“兩位嬤嬤,就算這個褥子是李總管拿來的又不能證明什麼!這丫頭平日裡跟李總管的關係就不錯,可是現在她是觸怒了皇上,就是她跟李總管再好又有什麼用!李總管總不至於爲了她違抗皇命吧?”
賴嬤嬤點點頭,覺得鄭貴人說的對。如果真是皇上的意思,那爲什麼只送兩牀褥子呢?瞧瞧這屋裡都破敗成什麼樣了!再說,皇上要是對她還有念想,也不至於把這個丫頭關在“景福宮”。
丁嬤嬤卻有另一番計較。她雖然也覺得鄭貴人說的對,可是在宮裡往往都是這樣的,前一刻也許權傾朝野沒準下一刻就人頭落地,而前一刻還身陷囹圄出獄後馬上成爲御前紅人的也大有人在。
朝堂上起起落落,後宮也一樣!
現在皇上一天沒正式交代這個丫頭的去留,還是不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好。
“笑話!誰不知道李總管處處以皇上爲主,要是皇上真的想讓我死,他就是跟我交情再好也不會幫我一絲一毫的。現在他能給我送褥子,那也就是說皇上根本沒有要我死的意思!而你,鄭貴人,你敢對我私自用刑,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你自己想想後果吧!”瑤函威脅道。
“這……”鄭巢兒神色一凝,也猶豫了起來。
沒人叫起,董鄂若琳只得跪在冰冷的地上,這時候看到鄭貴人竟然有了退宿的意思,心裡一急,腦子也比平時好用的多了,陰沉沉的看着瑤函一笑,開口道,“貴人,如果讓她活着向皇上去訴苦,您當然免不了責罰,可是,一個死去的宮婢和一個活着的貴人,您說皇上會更看重哪個?”
鄭巢兒眼神一亮。
賴嬤嬤讚許的看了看這個丫頭,不但有狠勁還有幾分急智,不錯!
丁嬤嬤眉頭一皺,覺得這丫頭太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明着挑撥主子,以後留着也是個禍害!
董鄂若琳看鄭貴人眼神有了幾分活動,衝着貴人笑道,“貴人,現在這賤人還有口氣在,您就是今天放過了她,難保她不會懷恨在心,以後出去了在皇上耳邊說些什麼給您添堵!貴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貴人您的胸襟氣度,知道什麼叫‘以德報怨’的!這,斬草留根……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啊!”
“要你多嘴,難道還用你來教本宮怎麼做事嗎?”鄭巢兒心裡一鬆,可是實在看不慣董鄂若琳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怒斥道。
“貴人您說笑,奴婢哪裡敢教您。這都是貴人平日裡教的好,在這樣的時候貴人心裡早就有了成算了,奴婢說出來不過是想讓貴人知道奴婢平日沒有偷懶罷了。不過奴婢學的再好也沒有貴人的聰慧靈透,真是貽笑大方了。”董鄂若琳笑吟吟的拍着馬屁。
鄭巢兒臉上終於又露出了笑模樣,對着董鄂若琳滿意的點點頭。
瑤函心裡一陣惡寒!這麼明目張膽的拍馬屁而且一點水平都沒有,這主僕倆還都美的夠嗆,真是受不了!不過,這小丫頭心夠黑的啊!難道真想置她於死地不成?
“二位嬤嬤,天色不早了,您兩位看看,是不是應該動手了?”鄭巢兒嬌笑道。
“動什麼手?難道沒聽明白嗎?你要是敢動我,皇上一定不會饒了你的!”瑤函沒想到鄭巢兒真的準備要動手了,急忙厲聲喝道。
“哼!皇上饒不饒的了本宮,那是本宮與皇上的事兒,跟你這個將死之人有什麼關係?動手!”鄭巢兒臉色一變大喝道。
“是,貴人。”兩位嬤嬤齊聲應道。
“別過來!都別過來!”瑤函驚恐的大叫道,一時也忘記了身上的不適,跳起來就往外跑去。
“想跑?”賴嬤嬤兩手一伸死死的抓住瑤函的胳膊用力一拉一推,瑤函一個不穩又被推倒在地上。
“貴人,您說,咱們從那層用起?”賴嬤嬤冷冷一笑,看着桌子上的食盒興奮的問道。
“一層一層來!先不着急弄死她,讓她把這五層都好好嚐個遍!”鄭巢兒激動的叫道。
“小丫頭,別怪我們老姐倆,你這是命中註定的,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丁嬤嬤搖搖頭面樓不忍的說道。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你們是要銀子還是要產業?我有,你們都拿去,放過我吧!”瑤函恐慌的縮在牆角,看着逼過來來的賴嬤嬤哀求道。
“晚了!”賴嬤嬤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衝着瑤函一扯嘴角大吼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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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虐!
唉,筱焉真的是後媽~
一想到馬上就要用極其陰狠毒辣的招數虐女主了,筱焉就興奮~~~~!!!
哇咔咔~
(頂着鍋蓋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