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嗎?”瑤函看着手裡端着的玉碗中黑褐色的湯藥。露出了不確定的神情。她對古代的中藥是在是沒什麼信心。
“行,沒問題。”胤祥神情複雜的看着她。
“你從哪弄到的方子啊?”瑤函心裡還是沒底,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胤祥低下頭,好半天才輕聲道,“我還能害了你不成。喝吧,不然涼了更苦了。”話說我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包遞給瑤函。
瑤函好奇的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幾片桂花糖蓮藕。
“得!死馬當活馬醫吧!再說懷沒懷上孕還不知道呢。賭了!”瑤函暗自一下狠心,看看左手拿的桂花糖蓮藕,再看看右手端的藥湯子,苦笑一下,閉上眼一口把藥喝了乾淨。這邊玉碗還沒放下,那邊手就把桂花糖蓮藕送到了嘴邊。瑤函伸出小巧的香舌在糖藕上舔了舔,又伸回口中細細的品了品,這才睜開眼,長噓一口氣。
“好,完事了!”瑤函如卸重擔的一笑。她可不敢吃那些桂花糖蓮藕,誰知道跟藥性有沒有個衝突啥的,別懷孕的事沒什麼,反倒死在中藥中毒上了!
“瑤函……”一直低着頭的胤祥忽然伸手緊緊的抱住了瑤函的腰肢,把頭輕輕靠到瑤函的懷中。悶聲道,“我欠你一個孩子。”
“說什麼傻話呢?”瑤函拍了拍胤祥剃的青光的前額,搖搖頭慘笑道,“以後會有的。再說了,這個孩子有還是沒有都說不準,什麼欠不欠的!我這麼做也是以防萬一。”
“瑤函,我一定要快點強大起來!好有能保護你的能力,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胤祥擡起頭,目光閃閃的說道。
“嗯,我信你!”瑤函對上胤祥的眼睛堅定的迴應道。
“唉……”胤祥長出一口氣,把頭埋在瑤函懷裡不再說話了。
瑤函輕輕拍着胤祥的脊背,好像在安撫一個受傷孩子。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是緊緊的相互擁抱着,暗暗的體會這一刻的溫暖。
鍾粹宮。
鄭巢兒慵懶的爬在美人榻上,閉上眼睛仔細的想着她要這麼做的利弊。許久後,鄭巢兒睜開眼喃喃自語道,“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說罷猛的一起身,只聽“啊喲”一聲,鄭巢兒又趴回到了美人榻上,同時破口大罵。
三日後,翊坤宮。
德妃坐在主位上,靜靜的聽着一個小宮女向她訴說着她從幾個小姐妹那聽來的閒話。小宮女一看就是平時很喜歡傳閒話的人,所學之事被她形容的活靈活現好像她就在一旁親眼所見一樣。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小宮女手舞足蹈的樣子纔有了幾分收斂。
“嗯。”德妃面無表情的緩緩點點頭,眼睛看着手邊的茶盞。好像在欣賞上面的圖樣。
“她身上怎麼樣雖然沒人看見,不過聽人說,她那個眉眼和腰腿,一看就是破了身的人。好多人都看見了,肯定是沒錯的!再加上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跡,兩項驗證還有什麼說不得的?”小宮女眉飛色舞的說道。
“嗯。”德妃不置可否,還是淡淡一哼,算是聽到了小宮女的話,可是還是沒什麼反應。
“主子,這樣有違宮規的人,您……”小宮女偷偷的擡了下頭,正好看到德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嚇的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都看見了?”德妃柔柔的問了一句。
“回主子話。那肯定是看到了啊,不然這樣的事誰有那個膽子瞎說啊!”小宮女趕緊打保票道。
“真是這樣那就怪了。”德妃皺了下眉,眼睛又移回到茶盞上,好像對那個成化鬥彩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主子,奴婢的小姐妹就是阿哥所的,她說的不會錯的!”小宮女看德妃好像不太相信的神色,急忙說道。
“你這衣裳是什麼時候換上的?”德妃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小宮女一呆,顯然是不知道德妃怎麼突然把話題岔開了。可是主子問話她哪裡敢不答。趕緊躬身道,“回主子話,這是最近天氣見暖,奴婢們同意換上的夾衣,有三天了。”
“哦,三天了。”德妃點點頭,隨即不落痕跡的說道,“這夾衣領子可夠高的啊。”
“回主子話。現在天氣雖然暖和了,可是風還是冷的緊。這領子高可以避免寒風從領口吹進去,這個時候穿正合適。”小宮女回答道。
德妃不再說話,只是看着小宮女搖了搖頭,臉上神色說不出的怪異。
“主子……”小宮女一驚,怯怯的問道,“主子,有什麼不妥嗎?”
“你脖子上有什麼?”德妃伸手一指。
“什麼都沒有啊!”小宮女搖搖頭,可是看德妃一直指着她的脖頸,忙低頭查看,發現沒有異常又伸手摸了摸,還是什麼都沒有,於是奇怪的看向德妃。
德妃無奈了,看來不說清楚這個小宮女是不會明白了。收回手神色不悅,微怒道,“你個蠢貨讓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就這麼高的領子,怎麼能看到人家脖子上有什麼痕跡!”
小宮女臉色一變,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主子問奴婢脖子上有什麼呢,就是有什麼外人也看不到啊!主子您真是聰慧!”
德妃波瀾不驚的看向小宮女,顯然這麼低級的馬屁她都已經免疫了。
“可是主子,就算是沒看到脖子上的印子。可是眉毛散了,走路的姿勢變了,這些不是都能說明她確實是失了身嗎?”小宮女疑惑的問道。
德妃眉頭一皺,沉吟了一陣說道,“下去吧。無論這事是真是假,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都不要胡亂說話。今天你說的這些也不可以傳出去,不然,你曉得後果的。”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出去半句。”小宮女神色一緊,恭敬的說道。
“嗯,出去吧。”德妃一揮手。
小宮女出去以後,德妃再也坐不住了,剛纔在人前那穩如泰山的架勢也消失不見了。在屋裡急急的走了兩步,臉色忽明忽暗,忽喜忽悲的猶豫了一陣,點點頭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對着外面大叫一聲,“來人啊,叫王海來!”
“主子,奴才王海。”一個小太監出現在門口垂首而立躬身應道。
“進來。”德妃又坐回到椅子上,臉上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請主子安。不知道主子叫奴才有什麼吩咐。”王海進屋後跪在地上聽候吩咐。
“你去給本宮查查。三月三那天阿哥所的函姑姑去了哪裡,都跟誰在一起,什麼時辰出宮的,又是什麼時辰回來的。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快去。”德妃一連串的吩咐道。
“這……”小太監遲疑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回話。
“怎麼還不去?磨蹭什麼?”德妃不耐煩了。
“這個……”王海臉上的神色猶豫不決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嗯?到底怎麼了?說!”德妃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王海感受到了德妃的不悅,趕緊磕頭道,“回主子話,您讓奴才去查的事有些是奴才知道的。只是……”
“哼!跟本宮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嗯?”德妃的音調一下揚了上去。
“主子贖罪,奴才不是不實話實說,只是這件事裡面牽扯到了四阿哥,所以奴才一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奴才絕對沒有不聽主子吩咐膽子啊!”王海磕頭道。
“四阿哥?怎麼。怎麼會牽扯到四阿哥?”德妃明顯被嚇了一跳,連說話都不連貫了。
“回主子話。三月初三那一天,四阿哥進宮來陪您‘撿米唸佛’,可是他進宮的時候是帶着函姑姑一起回來的。而且,據說函姑姑當時是喝多了,人已經都不清醒了,是被四阿哥抱進宮門的。”王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什麼?”德妃目瞪口呆,她實在是沒想到她的兒子竟然是抱着人家進宮的!這……德妃一想到剛纔那個小宮女說的事,冷汗唰的一下下來了。
“四阿哥那天去參加了蒙格爾大人的那達慕,奴才覺得四阿哥是在那裡跟函姑姑碰到的。”王海越說聲越小,看着德妃鐵青的臉色,慢慢閉上了嘴。
四阿哥抱昏迷宮女回宮,這件“奇聞異事”現在大多數的宮女太監都知道了,而且近兩天在奴才中還流傳着一件事,王海也有所耳聞。大概的意思是說阿哥所的函姑姑已經不是處子了!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是都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今天德妃娘娘讓他去查函姑姑的事,王海心裡清楚,定是德妃娘娘也聽說了一些流言蜚語。可是德妃娘娘不知道的是,這裡面和四阿哥是有牽連的!
當天晚上是他值夜,四阿哥的那些怪異的舉動他是一清二楚。本來德妃娘娘不問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說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德妃娘娘讓他去查。這要是真查出點什麼來,那個函姑姑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德妃娘娘和四阿哥一定會有麻煩的!因爲在王海的心中,函姑姑的那個“姦夫”就是四阿哥!
德妃只覺得渾身一震,臉上鎮定的神情不復存在了。細想王海說的話,德妃腦子瞬間又閃過無數個念頭。難不成……?這小子,現在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
不對,胤禛不是那樣的人。就算這位大名鼎鼎的函姑姑真長的像仙女似的,胤禛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德妃冷靜下來,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兒子的品行心性,對剛纔腦子裡閃現的東西立馬全盤否定!沒錯,就算是那個函姑姑真的失了身,也不會是她家四阿哥做的!
德妃的神色再次舒緩了下來,臉上又顯現出那種高貴的平靜神態。看了看跪在地上隱隱發抖的王海,開口道,“哦。碰上就碰上了。函姑姑是宮婢總不能讓她醉在外面回不了宮,四阿哥也是宅心仁厚之人,碰到了施以援手也是有的。”
“是,是!主子說的對。”王海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
“去吧,本宮讓你查的事,好好查。查清楚了迅速回話。”德妃正色道。
“喳!”王海領命,剛要起身,想了想又跪下來開口道,“主子,奴才還有件事要稟報。”
“說。”德妃的心猛的一跳。
“三月三那天夜裡,四阿哥曾經出去了有小半個時辰。當時來叫四阿哥的人,是阿哥所服侍十八阿哥的秋兒姑姑。”王海快速的說完,把頭抵在地上不敢擡頭看德妃娘娘的神色。
他不擡頭就對了!此時的德妃娘娘瞠目結舌的坐在那,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的定在當場,滿臉驚駭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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