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不和沿途任何的抵抗發起正面衝突,或者說,當塞爾維亞士兵還沒來得及做出有效抵抗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劍奪走了性命。
由於前方的崗哨沒能做出任何警示,加之塞爾維亞如今大部分的士兵還在科索沃與匈牙利交戰,更不可能在附近調集什麼援軍來幫助斯梅代雷沃鞏固防守。
而如今,就算塞爾維亞人還有千軍萬馬,恐怕也來不及再馳援他們的都城了。
阿爾巴尼亞士兵的行動極爲迅速,幾乎衝入城牆的一瞬間,他們就已經盯緊了各處崗哨、營房以及塞爾維亞王宮。乾脆利落,不錯殺一個,也不放過一個。再然後,就是替傑爾季打開了正門,讓阿爾巴尼亞的國王陛下大搖大擺地進入斯梅代雷沃城中。
“陛下,看來這次的收穫,足以讓羅馬人多給我們兩座城池了。”
“怎麼了?”
傑爾季不慌不忙地握着他的護手劍,隨侍衛大搖大擺地走進斯梅代雷沃宮,然而王宮之中的陳列卻讓傑爾季異常失望。其中的金銀器和藝術品的數量少得可憐,而許多名貴的地毯也已經被塞爾維亞近衛軍的鮮血所染紅。一擁而入的阿爾巴尼亞士兵們絲毫沒有在意這些原本可以完完整整送回阿爾巴尼亞的寶貝。畢竟只偏居在羣山之間,阿爾巴尼亞也並不富庶。
“真是太可惜了……”
“陛下!陛下!我們抓獲了布蘭科維奇!”
幾個一早就衝進斯梅代雷沃宮的侍衛把已經捆成糉子的布蘭科維奇帶到了傑爾季面前。還有塞爾維亞的王妃以及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哦……布蘭科維奇。”傑爾季用護手劍挑起了他的下巴,仔仔細細看了看這個奧斯曼人扶植的傀儡皇帝的嘴臉。
尖銳的下巴,寬厚的嘴脣,矮小的身材,幾乎無處不展現着他醜陋到令人作嘔的姿態。王室的儀容也是相當重要的問題,不知道按照突厥人的審美,這傢伙怎麼配坐上塞爾維亞的王座。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
“你們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傑爾季看着一臉倔強的布蘭科維奇忽然有些想笑,“在自己的同宗兄弟背後捅刀子的時候,你難道就沒害怕過嗎?”
“我,塞爾維亞人的國王,在問你!你到底是誰?!”布蘭科維奇似乎根本不能忍受這種羞辱,反倒是朝着傑爾季大吼道,“我勸你們放開我!否則你們都將被掛在火刑柱上燒死!”
“難不成奧斯曼人找了個精神錯亂的人當國王?”傑爾季嗤笑道,“布蘭科維奇先生,你看看狀況吧?這附近,還有你的士兵嗎?現在讓你出去看看,恐怕整個斯梅代雷沃都已經淪陷了吧?這個時候,你有什麼資本來和我叫囂呢?”
“哦對了,你還想知道我是誰?上帝啊……我希望你不要再問出那麼愚蠢的問題了。身爲塞爾維亞的國王,雖然我沒有親自和你們進行過外交活動,但是你居然連我的樣子都不知道?那我告訴你:我叫傑爾季·斯坎培德。阿爾巴尼亞人民的國王。”
“傑爾季!你怎麼會在這兒?”布蘭科維奇更加激動道,“你們難道不應該去幫羅馬人征討奧斯曼嗎?”
“征討奧斯曼?放心吧,布蘭科維奇先生,我們這幾千人,對於大型的攻城戰而言,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無足輕重。”傑爾季在布蘭科維奇面前緩緩蹲下,剛剛從睡夢中被揪起來的國王似乎還不那麼清醒,“既然在奧斯曼人的領土上起不到什麼太大作用,那麼,不如就將塞爾維亞當作禮物,送給羅馬人吧。”
“拉羅夫!”
“陛下!”傑爾季的侍從匆匆跑到他身邊。
“佔領斯梅代雷沃全城之後,將在這兒的士兵分成兩隊,一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科索沃馳援雅諾什·匈雅提。如果還來得及的話,我們也有必要防止意外的發生。至於其他人……塞爾維亞境內剩下的這些地盤,恐怕已經沒有能抵擋大規模進攻的能力了吧?”
“是!”
“傑爾季,你想幹什麼?”布蘭科維奇瞪大的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傑爾季,“你難道敢對一個天主信仰的國家發起全境征服嗎?你不怕被教會懲罰嗎?”
“嗤……”這次,傑爾季實在是沒忍住,“布蘭科維奇先生,首先,阿爾巴尼亞追隨帝國,信仰正教會,你們的教會,是個什麼東西?再者說,當異教徒的走狗對同宗兄弟刀劍相向,你們也配信仰公教?”
“你……你以爲我不知道?匈雅提上臺之後整個匈牙利都倒向了羅馬人,國內也開始大量出現正教教堂和信仰的人民,他們眼下根本算不上是公教信仰的國家!”
“可匈牙利人並沒有公開更改國教啊,你這是在爲你愚蠢的背叛尋找藉口嗎?布蘭科維奇,恐怕你是看錯眼前的局勢了……這場戰役徹底結束後,你一路追隨的奧斯曼人,恐怕要被趕出巴爾幹了……”
傑爾季在布蘭科維奇的絲綢睡袍上擦了擦手:“奧斯曼人的強大,就在於他們無法阻擋的鋒芒畢露的進攻。布蘭科維奇,你恐怕不知道,當初羅馬人與奧斯曼在爭奪希臘時的那一戰以爲着什麼。我告訴你,那不僅僅代表着五年的停戰協議,希臘沿海那肥沃的土地是最重要的收入來源,而這一切,又重新回到了羅馬人手中。這讓奧斯曼人哪怕在瓦爾納取得那樣的勝利,也無法做到擴張一步,甚至受到羅馬人的鼓舞,整個巴爾幹,奧斯曼人控制區內大小叛亂此起彼伏。此前,帝國的皇儲約翰設立普世之門,甚至讓某些奧斯曼人的城市人口銳減四分之一,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他們在巴爾幹的統治從來不牢固,而當他們徹底失去巴爾幹之後,他們就無法產生任何威脅了……”
“你即將看到的,是一個獲得重生的羅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終點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