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爲閆王的對頭,不可能不認識閆王的女兒。好在他們的位置並不顯眼,坐在這裡的大都是一些年輕人,至於前排,都是給那些真正的成功人士提供的座位。
“我們就在這裡坐着麼?”手上傳來的溫度讓閆朵安心不少,她看了一眼徐川,“看起來這次還真沒來對地方。”
“什麼沒來對?”安寧好奇。
“我們和你父親有些不愉快,不是很想碰面。”徐川搖頭無奈狀,“所以……”
“我知道了,我不會跟別人說你們……”安寧秀眉微蹙,“對不起……都因爲我。”
“沒事,我們陪着你。”閆朵朝安寧點點頭,笑笑,“如果誰欺負你,記得跟我們說啊。”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剛纔是去幹嘛了?總覺得有點好奇。”安寧湊近,一副八卦模樣。
“沒,什麼啊……是吧?”閆朵小手反握上徐川的手掌,暗自發力。
“嗯,沒什麼。”徐川點頭,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一顆。
嗯,果然連水果都是一流的。
“你們果然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師生戀誒。”安寧很快就發現了兩人十指交叉,握着的手掌,“騙人是不對的哦。”
“真的沒什麼……真的啊。”閆朵連忙解釋,但並未鬆開青年的手掌,現在的她,全憑這隻溫暖的大手給她安定下來的勇氣,無論如何也不捨得放開。
“手握的這麼緊,還說不是……不信不信。”安寧嘿嘿一笑,“老實交代老實交代,我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啦。”
“真沒有……”依舊是閆朵在解釋,她也捏捏徐川的手掌,意思是你也說兩句好不好?
“真沒有。”徐川又吃了顆提子,轉頭朝閆朵道,“這個提子挺好吃的,你嚐嚐。”
“……”閆朵決定不指望這個越幫越忙的傢伙。
“那徐三脖子上的牙印是怎麼回事?剛纔還沒有,你們去談完話就有了。”安寧指了指徐川的側頸,她的觀察力比想象中好得多……至少當時閆朵根本沒怎麼用力,說是牙印,其實很淺。只不過剛好方向在安寧那邊就是了。
“牙印?”這次徐川也怔了怔,暫時放下了手上的蘋果,伸手輕輕摸了摸側頸,果然有兩排淺淺的,整齊的齒印。
“這個……是他欺負我,然後我當然要還擊了~”閆朵說得雲淡風輕,其實在強行解釋。
安寧掩口:“我又沒說是朵朵咬的,怎麼還真的是……”
徐川想了片刻,實在沒法把這個話題從這個地方給圓回來,只能再次拿起自己那個蘋果,咬了一口。
“你很餓嗎……”閆朵的語氣甚至已經有了點惡狠狠的意思,此刻貼近徐川耳邊,“你也給我解釋一兩句啊?!這傳回學校裡……我還怎麼好好唸書?”
“對,是我欺負她了。”徐川只能按着閆朵的意思說,閆朵這丫頭剛纔說的話跟不打自招也沒什麼區別,不被人家懷疑纔怪了……現在自己除了承認,好像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嘿嘿,哪種欺負啊?”安寧一副八卦模樣,她雖然看起來像個小女孩,但實際上也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對於這方面的開放性顯然並非青澀得不能更青澀的閆朵可比。
“就……那種欺負!”閆朵感覺自己不能再解釋了,越解釋越亂,“不說這個了好不好……吃蘋果吃蘋果。”到了這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徐川爲什麼要吃東西,至少口中有事情做,就更適合含糊其辭……這傢伙,怎麼對這種情況這麼有經驗?難道以前還沒少幹過這種事?
這麼想想,心裡忽然泛上些許酸意,本來想要拿水果的手也伸了回來,有些悶悶不樂。
“幫我拿一個。”她微微嘟嘴。
徐川沒意識到自己又哪點惹着這位大小姐了,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他伸手拿了個蘋果遞給她:“需要餵你麼?”
“需要!”閆朵賭氣,心裡這會兒才平衡了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場合不是很合適,當即改口,“算了算了,我自己來……”
安寧在一邊看着,目光中的疑惑已經漸漸變爲了確信。這種打情罵俏,明顯就是情人之間的嘛,還狡辯……真是的。
他們這邊的談話聲音很小,所以並沒被其他人察覺。這會兒陳光暉的講話剛剛完畢,在結束的時候宣佈了舞會正式開始。一旁的樂隊會意,按照一開始排練好的,開始了演奏。同時,席間的人們紛紛站起,朝舞池中心走去。伴隨着柔緩的音樂,開始了舞動。
音樂和舞蹈,可以說是人類最原始的娛樂手段之一,到了現在,漸漸演變成了最高雅的娛樂。在音樂之中,人們似乎會本能地讓身子和心一起伴隨着柔緩的曲調緩緩動起來。
只是這個舞會,對於徐川和閆朵來說,四處都暗藏着殺機。
他不知道如果被發現的話陳光暉會採取什麼動作,當場採取行動肯定是不太可能的。這裡再怎麼說也集合了很多社會名流,他不可能會在這種地方敗壞自己的光正形象。
但那也分情況,比如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已經被閆王逼得狗急跳牆。
和龍巢聯手的陳光暉,現在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春風得意的樣子。坐回席間的他也並沒享受舒緩的音樂,而是不停和身邊的中年人交談,中年人滿臉嚴肅,不時點頭。
看來這個舞會沒那麼簡單,陳光暉把他稱作“看得起,信得過”的朋友們都叫了過來,可以說這裡幾乎全是陳光暉的親信也不一定。當然,也不排除他說的是場面話,但把徐川和陳光暉的位置互調,徐川現在是絕對沒心情辦一場舞會的。
除非這場舞會,對改變他的困境有什麼幫助……
徐川的目光緩緩移向不遠處方律的座位,此刻的方律已經帶着女伴踏入了舞池,隨着歡樂的爵士樂緩緩起舞。而陳光暉一雙略顯老態但又不失精氣的眼睛,時不時地掃向那個舞池中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