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魯王子一旦打定主意去喜歡一個人,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首先,他開始真正尊重起舒媛來,晚上臨別很紳士的將舒媛送到寢殿門口,然後滿懷柔情的吻吻小手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舒媛剛起牀,就看見牀邊放着一個裝滿紫羅蘭的花籃,並配有同樣紫羅蘭腕圈,花籃香氣馥郁,聞起來讓人覺得心情美好,那腕圈看起來嬌嫩可愛又不失優雅,實在是難得的作品,舒媛一看就喜歡上了。
不過,聽到這是凱魯王子特意吩咐人送過來的時,那種歡喜的感覺就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
太陽升起的時候,大軍就要開拔,這樣的場合,凱魯王子是要發表一番演講來動員戰士們的熱情的,而舒媛作爲戰爭女神,肯定也是要到場的。
舒媛很囧的發現,凱魯王子居然連出席的禮服都準備好了。紫色的露肩上衣,細白的紗裙,是紗裙呢,遙遠的東方來的珍貴衣料。據服侍的女孩們說,紫色掐腰的上衣也是隻有皇室才能穿得起的昂貴衣料,貴就貴在這種紫色的染料,據說來自遙遠的卡那安,在皇室也是高級品。
這種衣服,舒媛見過很多次,因爲夕梨就最愛穿這種類型的衣裳,只不過她的白色裙子是細軟的亞麻而已,沒有紗這麼飄逸。
衣裳漂是漂亮啊,不過,拿一條適合嬌小平胸女孩的衣裳來給自己穿,算是怎麼回事?
舒媛一打聽才知道,那條白色紗裙居然還是昨晚凱魯王子命人趕出來的,至於上衣……那是因爲,適合西臺皇室女人穿的衣裳,凱魯王子的好侍從奇克力只帶了適合夕梨穿的款……
聽到這樣的烏龍事件,舒媛顯得很無力,當然也就沒有給凱魯王子麪子,還是一身白色的亞麻長裙,但是,在臨出發前,她還是帶上了紫羅蘭手圈。
凱魯王子是不是真的在追求不知道,但是,舒媛還是明確的懂得一點,自己也許可以做做姿態,但絕不能蹬鼻子上臉,否則,凱魯王子要是又覺得傷了顏面,豈不是會反悔不答應送自己回去了,那損失可就大發了。
舒媛到場的時候,凱魯王子掃了她一眼,就略有不悅,舒媛忙不露神色的故意顯示了一下帶着紫羅蘭花環的手腕,輕輕掩脣嫣然一笑。
手環一露果然還是很有效果,凱魯王子笑着走過來牽起舒媛的手坐到了自己身邊,一直到開拔儀式結束,才鬆開舒媛的手。
……還好兩個人都不是汗手啊!要不然,差不多半小時的握手,能把對方所有的好感都丟掉吧,儘管舒媛對凱魯王子除了惡感沒有其他……
無論如何,凱魯王子是送走了,舒媛回到王宮,就發現一個長相極爲斯文的男人在等待面見。
看他和伊爾邦尼差不多的打扮和氣質,舒媛就有點疑惑,這是誰把自己的文官丟這了?一問才知道,居然是賽那沙爲她治理瓦休幹尼城而特意留下來的親信,名字叫做米提瑞恩。
這個名字,舒媛聽賽那沙說過,好像是替他籌備戰備物資的重要文官。
這也捨得?賽那沙送來這麼重要的人難道真如米提所說的,是讓他留下來輔助舒媛治理瓦休幹尼城?
誠然,這幾天舒媛忙得焦頭爛額,她看不懂這裡的文字,更不知道這裡的律法,當然她本身不過是一個公司職員,連中層都沒爬上去呢還,如今驟然讓她管理人口幾十萬的城市,很吃力的一定的,沒有被逼得發瘋已經很不錯了。
主要是以前米坦尼的官員和貴族大部分都逃走了,剩下的都是個爛攤子,要從這一團亂麻中理清頭緒,非得有一個有經驗的團隊一起努力不可。
而舒媛恰恰就很缺人,缺很有經驗的執政官!賽那沙在這種關頭送來這麼一個靠得住的得力助手,舒媛表示非常感動。就是這個人實在對賽那沙太重要了……誰會把自己最重要的親信留給別人啊!
舒媛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賽那沙的用心。她只知道作爲一個只能統治自己屬地的王子,賽那沙根本就沒必要垂涎瓦休幹尼這座城的必要……
那他到底想幹嘛?
舒媛心中微微有了答案,但卻不敢確認。畢竟到了送親信這種地步,賽那沙的感情已經不是現在的舒媛能夠面對的。
但是,這麼重要的人才,舒媛當然竭誠歡迎。當然,如果凱魯王子把伊爾邦尼送給她,她心裡肯定會泣血,因爲,那就證明瓦休幹尼將會是凱魯王子的囊中物。
舒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這種管理方面的小菜鳥,肯定玩不過天天琢磨這事的伊爾邦尼,一定要同他相鬥,肯定會輸得頭破血流。
有了米提瑞恩,舒媛肩上的擔子至少輕了一半,纔回宮就得到這樣的好消息,舒媛表示很高興,但她還沒高興完,就有人來跟她說,凱魯王子也留下來三個文官來幫助她管理瓦休幹尼,三個人各有所長,一個長與政務律法,一個長於管理倉庫物資,最後一個擅長統計計算財務。
很好,管錢的,管物的,還有個管理政務及法律糾紛的,幾乎面面俱到了,如果這三個也是賽那沙送來的,舒媛肯定會高興得抱着被子打滾,可是……凱魯王子送來的,幾乎只能等同於添堵了。
因此,舒媛接見他們的時候,只能勉強微笑勉勵他們努力工作,但是,沒想到那三個文官也並不高興,回話的時候也顯得心不在焉有氣無力。
這其實很簡單,跟着凱魯王子他們以後還有可能進入元老院,前途大大地光明,但是跟着舒媛這個只能管理一城的戰爭女神,頂了天也就現在的地位了,你讓這些削尖了腦袋擠到凱魯王子身邊的文官如何高興得起來,只怕心中難免會罵娘呢。
等這幾個愁眉苦臉的人走了,舒媛也皺起了眉頭,本打算將他們束之高閣,權當養大爺,誰知,一直沒走的米提瑞恩卻忽然笑着建言道:“媛媛小姐,您不用爲他們爲難,這三個人,我們不但要用,而且要狠狠的發揮他們所有的長處,不過……在此之前,您必須得選幾個聰明伶俐的人好好跟着他們學,一旦學有所成,瓦休幹尼城也趨於穩定了,再把他們調到米坦尼第二防線的小城去也不遲啊,您說呢?”
這法子舒媛也不是沒想過,但她害怕管不住這三人,到時候被他們把持住了這座城的管理權,那就麻煩了,因此,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法子好是好,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必須得親力親爲,錢財方面的事,必須牢牢抓在手裡纔可以。而且,這三個人各有所長,可能不是那麼好利用的啊,你能有法子防着他們不安插自己人到我們城裡嗎?”
米提瑞恩剛剛說的那番話,其實也略有隱瞞,昨晚賽那沙忽然讓他留下來的時候,起初他也震驚不已,不過,他一直跟在賽那沙王子身邊,自然明白王子對戰爭女神埋藏心中的深情。他早年跟着賽那沙,兩個人除了上下級關係外,還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此番留下來,他倒也沒有什麼失落,他知道這一次只不過是幫戰爭女神渡過難關,等幫她建立好屬於她自己的政務班子,就是他回到賽那沙王子身邊的時候了。
他以前也遠遠見過幾次舒媛,除了漂亮點,倒也沒什麼其他感覺,所以,他其實對舒媛也充滿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賽那沙這個對女人不屑一顧的男人,居然只回王都見過她數面就陷入感情的漩渦不可自拔?
米提瑞恩的試探讓他發現,這個女人除了美麗以外,難得還很謹慎而且很有自知之明,並且抓住財物在自己手裡這點是極爲聰明的決定。
值得培養!這是米提瑞恩和舒媛第一次會面後下的定論,因此,他心情頗好的笑道:“媛媛小姐您不必擔憂,看管他們三人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舒媛看着他輕鬆的笑容,也悄悄鬆了一口氣,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米提瑞恩的試探,因爲賽那沙身邊最重要的文官不可能那種漏洞百出的建議。
這些人都不是善茬啊!不過好在這一次是通過試煉了,不求他能心悅誠服,只要留下個好印象就是個不錯的開端。至於未來的路,那還很長很長啊。
舒媛在瓦休幹尼轟轟烈烈的搞建設,而凱魯王子則帶領士兵兩天後就圍困了阿基米什,不到兩個月,城中居然出現了奇怪的喧鬧聲,接着,城門被打開,領頭第一個米坦尼將軍舉着他們的老國王血淋淋的頭顱出來投降了。
佔領這座城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凱魯王子就得了個大勝利。不過,這個勝利來得太突然,讓他皺眉不已,帶兵進駐阿基米什以後,卻百尋不着黑太子行蹤,後來還是從米坦尼高官口中得知,黑太子已經在一個月前就不見了蹤影,也許是逃走了。
同黑太子會戰過兩次的凱魯王子可不相信黑太子那樣的人是臨陣逃脫的男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隱情。但是,黑太子離開的時候,甚至親衛都沒帶,所以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去幹了什麼?他的行蹤從此成謎。
但是凱魯王子卻隱隱約約的猜測出來,也許舒媛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需要改變態度去追求她,所以凱魯王子雖然心中甚爲苦惱,卻也沒有問舒媛,而是在進駐阿基米什當晚,命人給舒媛帶去一塊粘土版,上面鐫刻着一首情詩。
無論迷路,還是被她俘虜,
都是她高明手段的見證。
上天造就了她的聰慧,
她的手像新開的蓮花,
雙ru如同熟透的紅莓。
她的手臂柔軟如葡萄枝,
眼睛媚惑如紫羅蘭的露珠。
而我是誰呢?
是她匆匆一瞥的俘虜,
是被看不見的網所困住的可憐人。
死神也不過如我這般孤獨,
我多想催她進入愛情的殿堂。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這首詩是改了改古埃及的情詩哦,嘻嘻……讓大家看看凱魯王子的蘇功嘛,聽說原本歷史上的他是個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