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斌細細思量,衡量報警的好處大還是收拾林敬鳴解氣,臉色迅速變幻着。林敬鳴看不到王學斌的表情,同樣緊張得要命。被人跟蹤就算了,如果還被人倒打一耙,他真的冤死了,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被王學斌揍一頓。
這時,警車停了,古雅月帶着幾個警察,如狼似虎般衝過來。停在巷口。古雅月首先喝道:“住手,我們是警察!”
“古雅月?”
“林敬鳴?”
林敬鳴和古雅月看到彼此,都愣了一愣,王學斌見他們似乎認識,心裡咯噔一下,頓時萬念俱灰。念頭轉動間,他咬了咬牙,做出了某個決定。
“林敬鳴,怎麼又是你?剛剛報警的不會是你吧?”
“嘿嘿,雅月姐姐真英明,就是小弟報的警。可我報警差不多二十分鐘了,你們怎麼纔來?”
古雅月俏臉一紅,狠狠瞪向身後的警察。幾個警察低下頭,都用吃人的眼神瞪向林敬鳴。林敬鳴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瞬間明白了。敢情不是古雅月怠慢,而是她身後的廢物啊。
可他還沒來得急開口,古雅月先一步寒聲道:“我們來得及救你不就行,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還有,雅樂姐姐是你叫的麼?叫我警官。”
“是是是,警官,可你不覺得二十分鐘太長了麼?這有損您老人家的形象啊!”
“你才老人家,你全家都是老人家。”
古雅月心底大罵不已,但爲了自己的正面形象,她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吞。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你爲什麼報警?”
林敬鳴心裡咯噔一下,硬着頭皮指向王學斌,說:“這傢伙跟蹤我,你們看着辦吧。在你們來之前,他還威脅我來的。”
古雅月看看王學斌,又看向林敬鳴,兩隻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眼神似乎在說:“這傢伙跟蹤你?那爲什麼他滿臉都是血,你卻一點事都沒有,你小子該不會報假案吧?”
似是看穿古雅月的想法,林敬鳴舉起拳頭,說:“別這樣看着我,真的是他跟蹤我。你看,我拳頭受傷了。”
這是林敬鳴出拳太過用力,被王學斌的門牙磕傷的。和真正的武術家比起來,他的拳頭可柔嫩得多啊!可是,拳頭受傷能叫受傷麼?一個是拳頭傷了,一個是滿臉鮮血,這怎麼看都是林敬鳴打人好不?
衆人見他顛倒是非黑白,頓時爲之絕倒。古雅月黑着臉,眉頭劇烈跳動,道:“林敬鳴,你當我們是傻子麼?別以爲是你報的警,我們就會偏向你。我收回剛剛的話,我是來捉你的,不是來救你的。”
林敬鳴暗叫糟糕,看着古雅月步步逼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坑哥啊,被人跟蹤還要被警察誤會,想來六月飛霜也不過如此。
可出乎衆人預料的是,“受害者……”王學斌突然攔到林敬鳴面前,說:“警官,林敬鳴說的都是真的,剛剛是我跟蹤他。”
“啥?”
古雅月及一衆警察,全都腦袋短路,石化當場。
林敬鳴眨了眨眼睛,琢磨道:“這傢伙真的傻了麼?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陰謀,這絕對是陰謀。”
古雅月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這位小兄弟,你不用怕他報復的,有我們爲你主持正義,一定可以將林敬鳴送進監獄去。”
這年頭,警察的話可以信麼?別人怎麼看,王學斌不知道,反正他打死都不信。所以,王學斌很乾脆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怕他報復,我是良心發現,跟蹤林敬鳴的真的是我。”
古雅月的嬌軀在搖晃,在晨風的吹拂下就像枯萎的麥苗。
“小兄弟,你沒開玩笑吧?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是說了麼?我良心發現,用臉揍林敬鳴的拳頭,我要教訓自己,然後改過自新。”
暈了,暈了,所有人都暈了。林敬鳴目瞪口呆,想道:“瘋了,這傢伙真的瘋了,難道我的拳頭比驢蹄子還給力。”
想到這,他還詭異地看向拳頭,神經兮兮地敲了自己兩下。
不管怎麼說,因爲王學斌操蛋的證詞,古雅月只能帶着他和林敬鳴,回派出所錄口供去。忙活了差不多一小時,林敬鳴走出派出所,天已經亮了,一輪火紅色的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亮了大地。
至於王學斌,很不好意思,他自掘墳墓,關拘留所去了。雖然結果已經出來,但林敬鳴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我的驢蹄子拳頭啊,真的這麼厲害麼?
古雅月跟着林敬鳴,走出來說:“你還賴這幹嘛?想吃牢飯麼?”
林敬鳴嘿嘿一笑,說:“要是警官陪我一起,我倒是不介意,秀色可餐啊,這牢飯一定很好吃。”
“你在調戲我?”
“有嗎?誰能作證?人證呢?物證呢?”
林敬鳴故意看向四周,嬉皮笑臉。認識了這麼久,林敬鳴似乎免疫了古雅月的威嚴,只把她當成一個冰山美女。
古雅月氣得咬牙切齒,伸手向口袋摸去。林敬鳴見了,不由暗笑,這是要留物證吧?
果然,等古雅月抽出手來,冰山美女深吸一口氣,說:“林敬鳴,姐姐身材好麼?”
林敬鳴義正言辭,喝道:“警官,你是國家執法人員,怎麼可以在上班時間公然告白?你是不是美女,身材好不好,我不知道,在我眼裡,你只是一個警察。”
“你……”
兩朵小火苗跳動在古雅月的妙目裡,怒火的高溫似乎可以將林敬鳴給燒成灰燼。可除卻雙眼外,冰山美人又真的像冰山一樣,彷彿可以將一切東西凍結。
林敬鳴暗暗咂舌,想道:“不好,鬧出火來了,趕緊想辦法開溜。”
緊接着,林敬鳴大哥哈哈,笑道:“警官,我今天還有點事,先走了,有緣再見。”
等林敬鳴走遠,古雅月拿出手機,刪掉錄音。冰山美人咬緊一口銀牙,緊握秀拳道:“林——敬——鳴!”
被林敬鳴調侃一番,她似乎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她不是要私下拷問林敬鳴,將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麼?
來到謝思韻樓下,林敬鳴撥通電話,招呼詹婉怡下來接自己。詹婉怡暗罵不已,一看到林敬鳴的手機號碼,就覺得胸部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揉啊揉的。
“要不是爲了妹妹,老孃一定宰了你。”
林敬鳴在樓下等了一分鐘左右,詹婉怡出現了。咧嘴一笑,林敬鳴熱情道:“詹婉怡,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雖然在打招呼,但林敬鳴一直盯着詹婉怡的胸脯,目露嚮往之色。詹婉怡察覺他的視線,緊咬銀牙道:“是啊,好久不見,你來找思韻麼?咱們上來去,我一定會好好招呼你的。”
“哈哈,是嗎?那就多謝您老人家的熱情款待了。”
“你妹,老孃哪裡老了?老孃還年輕得很好不?”
詹婉怡暗罵不已,狠狠瞪着林敬鳴,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林敬鳴絕對已經被凌遲處死,粉身碎骨。
“那個,詹婉怡,你別這樣看着我行麼?我來這裡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什麼事?”
“是關於公司的,我已經搞定資金方面的問題,可管理人員方面還不知道怎麼辦。雖然可以招現成的人才,但沒有熟人還是感覺怪怪的。”
“那你想怎樣?”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我希望你過來幫我,還有振鵬也是,要是你們倆都過來,我就如虎添翼了。”
“就你還虎?小貓咪還差不多。”
詹婉怡毫不留情打擊着,可心裡卻翻起了滔天巨浪。別看她一副瞧不起林敬鳴的樣子,但知道林敬鳴解決了資金問題,她還是佩服不已的。
“這林敬鳴真的是普通人?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弄到這麼一大筆錢?”
詹婉怡百思不得其解,依舊和林敬鳴鬥着嘴上樓去。
進了門,林敬鳴看着空蕩蕩的大廳,問道:“咦,思韻呢?她不在麼?”
“你找思韻幹嘛?”
“是你讓我每天都來見她的。”
“可我沒讓你這麼早來,我懷疑你有不軌的企圖。”
林敬鳴擦了擦鼻子,心虛不已。老實說,他今天來還真有這個目的。可向女人低頭明顯不是林某人的作風,他調侃道:“好吧,其實你說對了一半,我來這裡卻是有不軌的企圖,但不見得是爲思韻。比如說,胸。”
“胸……”個字眼,別人說出來還好,可從林敬鳴的嘴裡蹦出來,就像錘子一樣敲在詹婉怡心上。詹婉怡嬌軀搖晃,胸口起伏,兩座柔軟的肉球搖搖晃晃,說:“你敢!?”
“哈哈哈,我有什麼不敢?”
林敬鳴舉起手,作勢就要衝鋒陷陣。
“誰笑那麼大聲啊?咦,敬鳴,你怎麼來了?呃……你在幹嘛?”
謝思韻走出房間,神情一變再變。一開始,她因爲大清早被人吵醒,還有些惱怒,可看到林敬鳴後,惱怒變成了驚喜,最後見林敬鳴做襲胸狀,這驚喜又變成緊張、忐忑,她在害怕!
“思韻,你醒啦?”
林敬鳴乾笑兩聲,連忙收手而立,說:“我看你還在睡覺,不忍心吵醒你,就和你姐鬧着玩。”
“真是這樣麼?”
謝思韻還有懷疑,看向詹婉怡。詹婉怡大翻白眼,心道:“這小子的急才還真可以,這種藉口都能想出來。”
想罷,她又點頭道:“是的,姐姐借你男朋友玩玩,解一下悶,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謝思韻來回打量着林敬鳴和詹婉怡,看得他們心虛不已,頭皮發麻。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謝思韻展顏笑道:“姐姐你真是的,敬鳴來了你叫醒我不就好,你知道我不會生氣的。”
林敬鳴和詹婉怡同時鬆了口氣,鬆弛緊繃的神經。同時,詹婉怡又想道:“我的傻妹妹,你就是這樣想,也不能當着這個混蛋地方面說出來啊!被他知道你的心,這混蛋以後還不變本加厲,更加不把你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