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鳴走出陽臺,望着蔚藍的天空說:“天啊,誰能告訴我,我的前路在哪裡?我該怎麼辦?”
中午的陽光是最爲灼熱、明亮的,金黃色的光芒將林敬鳴給籠罩着,驅逐一切陰影。可這光明終究是外在的光明,於林敬鳴前途的黑暗一點幫助都沒有。
經常某體育館裡,陳靜雯放下手機,微皺眉頭說:“我剛剛在幹嘛?爲什麼要跟林敬鳴說這種話?我是怕他誤會什麼嗎?可他的想法和我有什麼關係?”
“大魔術師,我的大魔術師,你還在磨蹭什麼啊?下一場表演馬上就開始了。”
“哦,我馬上就好!”
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走進房間,不耐煩地催促着。陳靜雯似乎很怕這女人,吐了吐小舌頭說:“張姨,你別催那麼急了,我換了衣服就好,你出去幫我應付一下嘛。”
“你這孩子,動作快點,別老是煲電話粥泡男朋友。”
江婭韻今天早早就下了牀,忙前忙後一直沒停過。小蘿莉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問道:“姐姐,你今天怎麼了?”
江婭韻一邊忙活,一邊說:“沒什麼,姐姐要找師……哦,找媽媽去了,小萌,說起來,我怎麼沒見過你媽媽?”
小蘿莉低下頭,很失落地說:“媽媽不要我了,她將我扔給哥哥養。”
“呃……你媽怎麼這樣?對不起啊小萌,我不知道這事。你別怪姐姐啊,對了小萌,你想哥哥了沒?姐姐送你回去好不?”
“爲什麼?姐姐也不喜歡小萌了,要拋棄小萌麼?”
“怎麼會呢?姐姐要找媽媽去,你不能跟着啊。”
“爲什麼啊?小萌也想見見阿姨,我要跟姐姐走。”
“這個……不行啊,姐姐回去有事情做的,真的不能照顧你。”
江婭韻滿頭大汗,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口水,纔將麻煩的小蘿莉搞定。接下來,她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解決,一大堆東西要準備,今天肯定是沒得休息的了。
其實江婭韻如果只跟師傅修煉,是沒有多少東西要準備的。可在離開之前,她還有一個計劃要實行,她要給林敬鳴一個堅不可摧的後盾。
是夜,明月帶着笑臉爬起來,有如一個活潑的孩子。微風拂過,一朵浮雲飄在月前,將月光給阻擋了一下。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一道人影趁着天色一暗,掠過夜空。在黑暗的掩護下,這人影就像一隻幽靈,眨眼間就不見了。
從外形來看,這人影應該是女的,夜行衣雖將她的全身包裹,卻難掩凹凸有致的身段。再加上她骨骼纖細,長髮飄飄,女兒家的身份怕是十不離九。只見這女子身輕如燕,跳躍在樓房之間如履平地,一直掠向城中心。
對一個繁華的都市來說,城中心無疑是寸金尺土,能夠住在這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當然了,這些人的收入是否合法,是沒人會關心的。
女子來到城中心的豪宅區,視路上的警衛如無物,很輕鬆就潛了進去。摸到最奢華的大樓下,女子使出飛檐走壁的本事,直接踏牆而上。只是,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沒吃飽還是怎麼的,居然踏不到兩下就摔下牆來,要不是她身手夠好,可能已經摔得四腳朝天了。
狼狽地落到地上,女子輕聲道:“邪門,飛檐走壁的功夫怎麼不管用了?”
“當然不管用,你要是能踩這些牆上去,我拜你爲師好了。”
一道幽冷的聲音突然傳來,微弱的氣流噴吐在女子的後頸,驚得她全身汗毛炸起。
“什麼人!?嗚嗚嗚~~~”
女子剛來得及輕喝一聲,一隻有力的手掌便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按倒在牆上。
一個照面,這個身手極好的女子就被生擒了。她瞪大驚恐的眼睛,壓根兒無法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制住女子的同樣是一個女人,準備來說應該是一個婦人。這婦人同樣穿着夜行衣,身材比女子高出五六釐米,身材也更爲火爆。夜行衣下,她的胸脯、臀部都像充了氣似的,比之歐美的女人也是毫不遜色,“S”型的身材足以讓天下所有人爲之瘋狂——男的垂涎三尺,女的羨慕妒忌恨。
最爲過分的是,這個婦人的胸臀大就算了,可她的腰偏偏還纖細得很,集東西方美女身材優點於一身啊!
“是我,不要反抗,要是將保安吸引過來就麻煩了。”
“嗚嗚嗚~~~”
被制住的女子渾身一震,兩隻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婦人一將她放下來,她就驚喜道:“師傅,你怎麼會到這來?”
毫無疑問,這女子就是江婭韻,今晚來到這裡自然是想重抄舊業。至於制住她的婦人,除了她師傅還能是誰呢。
婦人沒好氣地說:“你還好意思問,你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偷東西居然偷到這來了。”
“師傅,我這不是想幹一票大的麼,來這裡走一趟可比其他地方走十次要好。”
“廢話,這個我不知道,可你不記得我們的宗旨了麼?你調查過這裡的人沒?”
江婭韻低着頭,說:“我當然記得,我們有十大不準,一個必須嘛。可我來之前就調查過了,這裡的東西都可以動。”
“哼,哪十個不準,一個必須,你給我說一遍。”
“這……師傅,在這裡嗎?保安隨時都會過來的。”
“背!”
“好吧,天道千門十不準,一不準動平民百姓;二不準動仗義之人;三不準動老弱婦孺;四不準動重情之輩;五不準動良心商賈……最後所得錢財,必須贈與有需要的人,劫富濟貧,替天行道。”
婦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可轉眼又呵斥道:“既然記得那麼清楚,你還敢動手?”
“師傅,我哪裡做錯了?住這的就沒幾個好人嘛。”
“你啊你啊!”
婦人點了江婭韻的額頭一下,說:“這裡的東西,你可以動,但你準備用來幹嘛?接濟窮人還是塞進你小男朋友的口袋。”
“他纔不小呢……”
“這個不是重點!”
江婭韻將蒙面巾扒了下來,吐了吐舌頭說:“師傅,他現在也是窮人,也是有需要的人嘛,你又沒說不能給身邊的人用。”
“你……你這丫頭,還敢和師傅頂嘴了。”
“啊,師傅你是沒這樣說嘛。”
婦人不顧江婭韻的抗議,一掌拍在她的翹臀上。真別說,江婭韻的翹臀彈性挺好的,這一掌拍下去居然啪啪直響,在黑夜中很是明顯。
不遠處,幾個保安聽到動靜,拿着手電筒走過來了。江婭韻和婦人同時一驚,向着樓宇後面竄去。
和保安比起來,她們的動作自然快極,幾個起落就沒了人影。江婭韻白了婦人一樣,低聲說:“都是師傅不好,害我差點被發現了。”
“小妮子你想再捱揍麼?”
江婭韻挺了挺脖子,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那保安就在他們不遠處,如果婦人真的打下來,肯定會被發現的。果然,婦人氣得咬牙切齒,卻愣是不敢動手。
好不容易等到保安離開了,江婭韻問道:“師傅,這牆我爲什麼上不去,踩上面一點都不着力。”
婦人回答道:“那是肯定的,這裡的住宅外牆都貼了瓷磚,你要是能踩滑溜溜的瓷磚上去豈不是逆天了。走吧,我們爬排水管道上次。”
江婭韻撇了撇嘴,嘀咕道:“要爬排水管道啊?好低端哦。”
“低你個頭,趕緊動手,你今晚還休息不休息。”
江婭韻嘻嘻一笑,跟了上去。不管怎麼說,今天的行動是這對美女大盜最狼狽一次了,空有一身高來高去本事的他們,在這地方几無用武之地。
爬到大樓的第二層,江婭韻翻身跳向樓梯間的窗口,可滑溜的牆壁再次成爲她的障礙。她抓着滑溜溜的窗臺上,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抓穩就失去平衡。眼看着江婭韻就要掉下去,婦人一驚,連忙飛身上前託了她一下,自己則落向地面。
這裡已經是二樓了,離地面大概有三米高,尋常人要是掉下去肯定骨斷筋折。可婦人匆忙應對,落地後只是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可見身手之高明。
只見她腳尖着地,一落地就蹲下來,將衝力給完全瓦解掉。江婭韻爬進窗口,看到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還好有師傅跟着,不要肯定要白走一趟了。”
婦人在地面揮了揮手,讓江婭韻離開,而後又爬排水管道上去,動作倒是比江婭韻利索多了。
半分鐘後,江婭韻雙眼放光,在樓梯間說:“師傅,你的身手真比我好多了。”
“廢話,誰讓你老是偷懶,這次修煉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江婭韻乾笑兩聲,不敢說話。進了樓,接下來的行動就簡單了,她們走到二樓的大門前,拿出工具很輕易就將門鎖給撬開,走了進去。
這層樓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誰,屋子裡的擺設只能用富麗堂皇、極度奢侈來形容了。江婭韻看得暗暗驚歎,看向婦人,婦人沒好氣道:“別看了,拿了值錢的東西趕緊走。”
“什麼人!?”
突然,一聲厲喝從屋子裡傳來,屋子的電燈隨之打開。江婭韻和婦人向着循聲望去,正好看到一個三十出頭的壯漢,冷冷地回視着她們。
這壯漢站在江婭韻和婦人面前,就像一座人形鐵塔,一條條虯龍般的肌肉纏繞在他的手臂、腿部上,一看就知道充滿爆炸性的力量。就她們兩個嬌滴滴的美女,只要挨一拳就有得受了。
江婭韻看得暗暗心驚,說:“師傅……”
婦人淡定微笑着,說:“我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發現啊。閣下,不知道你怎樣發現我們的?”
“小偷被人發現了還這麼淡定,少見啊。呵呵,老實說,你們的技術很好,要是換一戶人家,未必就能發現你們,可你們遇到了我。對我來說,門鎖開動的聲音太明顯了。”
婦人瞳孔一縮,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分。一個男子睡着了還能聽到門鎖的聲音,這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她們怕是踢到硬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