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七這時候忽然想到了那一場場驚心動魄的勝利和失敗,還想到了自己和那些親如手足的戰友,那爲了更多人生活的更美好的一幕幕刀光血色,更想到了自己現在就坐在這個吃着讓山區家庭生活好幾年的飯,而他的那幾個兄弟卻……
看到嶽七癡癡發呆的樣子一時沒有回答,張慧儀就覺得他根本沒有考慮的必要,馬上又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待遇很好,也是不錯的職業,就像直屬某處的鳳組一樣。可是整個華夏也就那麼幾個人才能夠站到那個位置,就像普通的打籃球的,哪怕花再多的時間,也不可能進國家隊,更不可能進NBA一樣,所以你現在妄想踏入那種境界,純粹就是Lang費時間,對我們來說,就是沒有回報的失敗投資,不如把這些Lang費的時間,用在多學點東西上面。多學一門外語都好,像Silver就精通R語,Y語和D語。只要你能做出點什麼成績出來,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們交往……”
“媽!”燕羞花打斷了張慧儀地話,她覺得自己老媽真的年齡大了,老是在那兒顯擺自己的優勢,可你知道這個傢伙是誰嗎?就是你嘴裡說的鳳組人員看見他後也是眼中帶着懼色啊!再說了,你這樣做怎麼好像是在拿着你女兒做什麼交易似的啊?
而她的這一聲打斷張慧儀的同時,也讓嶽七從那些熱血沸騰的回憶中走了回來。他仔細的想了想之後,這纔對着張慧儀笑了笑:“我知道我是不是一定能夠做得有那麼好,事實上我也沒有想過要做一輩子的保鏢。可是我並不覺得這就是Lang費時間。因爲我覺得並不是做什麼事都是要求回報的,做有些事,自己覺得喜歡就可以了。”
並不是做什麼事都要求回報的,這句話好像在很多年前聽誰說過似的。張慧儀不由得呆了一呆,可是兩秒鐘之後她就回過了神來,有點不敢相信的問嶽七:“你地意思是,你拒絕我這個提議?花兒都不值得讓你放棄現在的工作?”
哥們。你傻帽了吧?對面的傅臨雖然沒有說話,可也是一副看着神經病兒童似的表情看着嶽七。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想說地是什麼了。
可是嶽七卻還是淡淡笑了笑:“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也並不是什麼等價的商品交換。”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嶽七轉頭過去看着燕羞花說:“你還記得那天問我,我究竟是誰嗎?”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燕羞花身子忽然輕輕的顫抖,目光復雜的看着嶽七:“記得。可是你沒回答我。”
“當時我不想你知道這個問題。”嶽七笑了笑。這個時候,他似乎又回到了戰場之上。天空上方的硝煙還未散盡,他們卻依舊熱血沸騰。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認真地回答:“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狼組中的人。”
說完之後,嶽七就站了起來,對着嘴巴張得老大的張慧儀說:“張姨,謝謝你地招待,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醫院了,那兒還有我的朋友在等我。”
狼組!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的霹進張慧儀的腦海,瞬間讓她有了失明的感覺。做爲華夏燕景東上將的兒媳婦,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狼組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這兩個字代表了華夏最頂尖的特工組織,狼組中隨便出來一個人執行任務,都是代表了整個國家的最高權力的默許,而伴隨他們的也註定是腥風血雨……可僅僅聽從軍委直屬的狼組會來給女兒做伴舞的保鏢?這是怎麼回事?
狼組?燕羞花喃喃的說了一句,但並沒有太在意。她根本不明白這兩個字有什麼不同之處,她只是隱隱覺得嶽七嘴裡所說的狼組,和終日伴隨在身邊的藍鳳組織差不多。但她不知道的是,鳳組和狼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的。
傅臨的眸子卻是猛地一收縮。嶽七看在眼裡,心裡暗暗納悶,難道這個看似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也知道狼組?但是他卻沒有深想,只是在說完後就要離開。
這時候燕羞花卻也站了起來說:“媽,我和他一塊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你不用送我們了,你還是陪着……傅哥吧。”
“不。你今天跟我一起走。我很久沒見你了,有許多話想和你說,明天早上我就想回到京華了。”張慧儀愣了楞後馬上對燕羞花這麼說。
一直以來很少會有人拒絕她的提議,而且她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所提出的是嶽七無法拒絕的,可他輕易地拒絕了,就在她準備說岳七不明事理的時候,才知道他原來是狼組人員,這讓她感覺自己剛剛的話感覺無地自容。狼組啊!即便是自己老爺子那麼大的權力,也是在和其餘四老聯名簽署命令才能指揮的動的人物啊,可自己剛剛卻對他指手劃腳……想想她就感覺臉發燒,面子上掛不住的尷尬,所以她馬上就出言阻止住了燕羞花。
“媽!……”
看張慧儀還是不同意自己和嶽七在一起,燕羞花還要說話。可是嶽七卻對她笑了笑說,“沒事,我一個人去就可以的,我會把你的心意給她帶到的,你還是和你媽一起回去吧。”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嶽七就對她擺了擺手,然後又和張慧儀、傅臨點頭頭告辭。
在燕羞花滿含委屈的視線中,嶽七走到兩塊錢就能坐回去的車站時,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2.46分。又回頭看了看那個F式餐廳,心裡忽然就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似的,格外輕鬆。
………………
下午2.46分。
在華夏最南方雲貴市,每年都要進行的我學我秀大賽正在雲貴市體育館如火如荼的進行。
有着一米七多點的女主持人嫵媚的站在臺上,正巧笑嫣然的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報幕:“下面即將出場的是十二號選手,李小小。”
隨着主持人的介紹,一個身穿卡通咖啡貓圖案上衣,下身卻是一條黑色馬褲充滿活力的年輕女孩充走上了臺前,微微一躬身後擡起了頭。
頓時下面的觀衆齊聲:“哦……真像。”
因爲站在臺上的這個女孩子太像一個人了,無論是髮型,還是臉龐穿着,最重要的是那雙迷人的狹長的亮眼睛,都透着燕羞花般的聰明調皮和華貴。
燕羞花本身就是一個仙子的面龐和魔鬼身材的混合體,她不但有着讓男人心悸的容顏,而且還擁有貴族的血統,最主要的是她經常流露出的促狹,會讓所有男人都情不自禁的會想入非非。
“大家好,我是十二號選手,我叫李小小。”李小小笑眯眯的自我介紹:“我今天給大家表演的是燕羞花的成名作,爲你等待。希望大家喜歡並多多支持。”
“燕羞花……”
“爲你等待……”
臺下掌聲四起,有幾個特別顯眼的年輕人還吹起了口哨。
隨着爲你等待的音樂旋律響起,現場的氣氛稍稍的平靜一些後,在臺前第一排的觀衆席上,有一個陽光般的男孩子猶自輕輕的鼓掌,只不過那掌聲只有他和李小小能夠聽到,因爲他就是李小小青梅竹馬的戀人阿龍。
在那個星光璀璨的夜晚我一直苦苦的爲你等待直到夜深人靜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後來才知道那晚你用我的等待換作了買醉在得知真像的那一刻我的心不再流淚因爲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得知真像的那一刻你讓我明白了一個真理誠摯的真情換回的不一定是愛情有時候還是一種敷衍…………
“哦……”隨着部分的迭起,下面掌聲雷鳴般響起。就算是一旁那幾個素以挑剔出門的評委都禁不住的輕輕的含笑點頭鼓掌,在他們看來這個李小小的出現真是這次選秀大賽一個不可多見的亮點。眼神互相的交流了一下後,都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中的評分牌。
有着魔鬼一般身材的女主持人欣喜的看着五個高高舉起的評分牌,在報分時聲音竟然有點顫抖,因爲那是五個十分:“恭喜……李小小,去掉一個最高分,減掉一個最低分。您的最終得分是……30分!”
“耶!”李小小興奮的跳了起來。
臺下的阿龍也激動的站了起來,雙手用力的鼓掌,把雙手都拍紅了。他緩緩的來到臺前,脈脈含情的看着臺上那個神舞飛揚入精靈般的女孩子,眼中盡是笑意和愛憐:“小小……”
“阿龍。”李小小伸出舌頭調皮的tian了一下上脣,無盡的嫵媚,這個不經意的動作,頓時讓現場的那些熱血澎湃的年輕人目瞪口呆了片刻後就起鬨了起來:“親一個!親一個……”
阿龍微笑着看着李小小,眼睛明亮。
李小小嘴角上揚着,微微的閉了閉眼睛,身子慢慢的彎下……
就在大家準備以更大的掌聲來祝福這對幸福的年輕人時,意外的一幕出現了。李小小眉頭忽然一皺,緊接着就閉上了那對狂熱的眸子,身子就那麼無助的癱了下來。
“啊……這是怎麼了?”
伴隨着現場觀衆和臺上人的驚呼,阿龍面色一變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失去知覺的李小小,嘶聲吼道:“小小……”
…………
雲貴市第一醫院重症室外面,阿龍眼睛通紅緊張的盯着門口的那盞綠色的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年之久。時間在此時對阿龍來說已經完全的不重要。他只是癡癡的癱坐在地下望着那盞燈一動不動。就連李小小父母和他說話,她也好像是沒有聽到。
“哎……”李小小的父親重重嘆氣,心裡想,這個孩子咋就這樣命苦呢?本來打算小小能夠在娛樂界有點發展後,就能和在公安局工作的戶籍警阿龍結婚的,可現在……再看看阿龍這孩子,都一天半夜了啊,米水未進,嘴脣都裂開了,可當父親的自己現在又能說什麼啊?
他只能在妻子、小小母親輕微的哭泣聲中重重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那盞燈滅了。
這時候的阿龍噌的一下從地下站了起來,身子搖晃一下後勉強站穩,嘶啞的問開門走出來的一個大夫:“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疲倦的擺了擺手,示意跟他走。
“她的情況很不好,”剛剛進醫生值班室,老大夫就說:“你們是她的親人吧?”
聽到大夫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說小小的病情很不好,阿龍的心就再一次的被打入了冷宮般冰涼,剛剛還存在的那點僥倖,瞬間就破滅,身後傳來了小小母親的再也忍不住的的哭聲:“我的小小啊……”
“是的,我是她的男朋友。”阿龍緊緊的咬着嘴脣,顫抖着聲音問:“她……是什麼病狀?”因爲心裡緊張,他攥緊的拳頭中有血隨着指甲的刺入掌心而滲出。
“她應該是白血病。”
白血病!!
就像是一個霹靂,一下子把阿龍和小小父母定在了那兒。
“白血病?”阿龍喃喃的自言自語,眼中頓時黯淡了下來。
“是的。”老大夫見慣了這種生離死別,都有點麻木不仁的說:“你們在這兒籤個字吧……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後面的這句話終於把阿龍刺醒了,噗通一聲阿龍重重的跪在地下哀求道:“大夫,求求你救救她,她還小,她的未來還很美好。”
老大夫默默的看着阿龍和後面哭泣的那對中年婦女很久,才搖了搖頭:“不要這樣說,不管是對那一個病人,外面都會努力去救的,她需要換骨髓,醫療費是昂貴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過這個病人的血型有點少見,屬於那種rh陰性血,這種血型在世界上也是很少見的,何況還不知道血型的主人肯不肯的貢獻骨髓。”
石化,阿龍再一次的石化。
…………
安靜而潔白的特護房間,李小小蒼白的臉色抹上一絲病態的嫣紅,她睜着依舊明亮的眸子看着強帶微笑的阿龍:“阿龍,”她輕輕的問:“我的病是不是很難治好?不要再瞞着我好嗎?我想我有權利知道,是不是?”
阿龍笑了笑:“傻瓜,不要胡思亂想,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換骨髓手術罷了。”這樣輕鬆的說着的時候,他心裡卻在滴血,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手術嗎?他絕望的哭泣在心底。
李小小懶懶的動了動:“阿龍,不要騙我了,母親都已經告訴我了,”她依舊微笑着:“我知道我的時日不多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因爲我還沒有做你的新娘,還沒有爲你披上潔白的婚紗,我真的很不甘心。”
“小小……”阿龍再也忍不住的的像孩子似的撲倒在病牀上,握住李小小的手痛哭起來。
李小小用手顫抖着輕輕的撫摸着他的濃密黑髮,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那流淚的眼中忽然射出了亮光,忽然問道:“阿龍,你是個好警察,但是你能不能爲了我走一次後門?”
“什麼?”阿龍不解的擡起頭抹了抹眼淚問:“小小,什麼後門?”
“我想改了戶口本上的名字,要儘快,我怕等不及……”她興奮的喘了一口氣:“我想把名字改成叫燕羞花,你是知道我的理想的,燕羞花是我的偶像,我既然沒有時間去追隨她了,但是我想我可以爲了她換名字,也許那樣我會心安一些,所以我想你走後門儘快的替我改。”
“小小,你不要亂說你的時間不多此類的話題。”阿龍打斷她的話:“我會盡快給你辦妥的,今天下午我就去好嗎?”
“阿龍,你真好。”李小小幸福的閉上了眼睛喃喃是說:“我感覺好累,可我真的不想睡……”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會馬上給你去辦的。”阿龍望着那張蒼白無邪的臉龐低低的說。
邦邦,兩聲輕輕的敲門聲讓阿龍回頭。
一個白衣天使輕聲說:“這位先生,主治大夫叫你的,說是在明珠第一醫院有這種罕見血型的骨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阿龍就風一樣的擦着她的身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