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七低頭苦笑了一下心裡就明白了,肯定是韓奉歡自從暗中保護燕羞花之後就對她情種深種了,可……自己偏偏又無能爲力。
“你該知道我的爲人原則吧?”嶽七輕聲問。
“你最恨的就是R國人,最鄙視的就是高麗棒子,最討厭的就是M國人。”雖然不明白嶽七忽然爲什麼問這個,可韓奉歡還是淡淡的回答:“每一個兄弟的喜好,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說完這句話他又垂下頭。
自己真的是這樣嗎?那爲什麼明知道燕羞花要嫁給嶽七,而自己還放不下她?
嶽七心中暗自嘆氣,就像是沒看見韓奉歡緊咬的嘴脣:“不錯,你還記得這些。”他不等韓奉歡說什麼,嘴角掛起一絲壞笑:“不過現在我再給加一種人,我最看不起的人。”
“哦?”
“那就是心裡明明喜歡一個妞,卻不敢表白的傻瓜。哈哈……”嶽七說完哈哈大笑。
韓奉歡一愣,隨即伸手給了嶽七心口一拳,也哈哈大笑起來。
等兩個人止住笑後,韓奉歡臉色好看多了。本來有很多事說明了心裡就會輕鬆的。
韓奉歡緊緊的抿着嘴脣望着遠方,眼中卻已不再充滿失落,他的臉在遠處燈光映照下顯得更加堅毅自信。
嶽七不禁看的癡了。
他嗤笑了一聲:“以前老是聽老四白雲冰這個小子自吹自擂,說自己是多麼的風流倜儻,其實以我看,還是小歡有男人味,”說到這兒,對着**不知所措的韓奉歡說:“我要是個女人的話,我肯定會追你。”
韓奉歡撇嘴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和燕羞花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再說你也該知道我的爲人原則。”
嶽七臉色一正:“人生除死無大事。你不怕死,但你卻肯爲了兄弟赴湯蹈火,這就是你的做人原則。”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但是你該知道,我對那個燕羞花根本沒感覺,這個你不信都不行,你還應該知道我從沒有和我的兄弟說過謊。再說了,我嶽動雖然吊兒郎當,在組中是最不成器的一個,可我也知道,要是我真的愛上一個女人,無論是誰,我也不會把那個女人當作一件討好他的物品送出去,哪怕是你。”
韓奉歡眼睛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下來:“現在我們先不說這些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不管怎麼樣、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兄弟,”低沉的聲音說出十個字:“就像是飛狼那樣的兄弟。”
嶽七看着韓奉歡,剛想說什麼,忽然口袋裡面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眉頭一皺,掏出來看了看陌生號碼,區域顯示竟然是大陸的。一臉不信的自言自語說:“奇怪。剛剛換的號碼那邊先知道了?”嘴裡嘟囔着,但是還是接聽了,由於這個電話打亂了他和韓奉歡的談話,所以他的口氣煞是冷冰冰:“喂!?那頭人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原來是……”
韓奉歡看嶽七一臉的尷尬,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了,回頭看了看二樓,葉凱軍的影子透過窗簾站在窗口。
嶽七吱吱唔唔的回答:“我怎麼敢罵您老人家啊?您要是跑老爺子那兒去告狀,我這輩子還不得都呆在這破地方?嘻嘻,您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別和我一般見識嘛……好好好,我保證現在開始絕不再和您打哈哈……”說着轉頭對着韓奉歡做了個手勢。
韓奉歡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個狐狸手勢。他回頭看見葉凱軍,就明白他自兩人下來後就給宋明基打電話彙報工作了。
所以對嶽七和宋明基的談話內容猜的差不多。
嶽七仍舊一副中規中矩的樣子:“我明白。我會盡量早些過去走馬上任,不過呢,我還是想等演唱會結束後再去,因爲我在演唱會期間,不想爲了那什麼狗屁公司的事情分神……你瞎說什麼,你的大媒?我靠!就知道你無事獻殷勤非奸計盜。不過我告訴你,年輕人的事你少來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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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韓奉歡也隱隱聽到宋明基暴怒的聲音了:“你小兔崽子想造反是不是?我告訴你,這是政治任務!明白嗎?還有就是大唐公司所投的13億,你必須得在一年中給我掙回來!什麼什麼?你說辦不到?那好,那我就告訴一號首長,說岳動這小子完不成任務,以後就別讓他回大陸看他奶奶來了……”
聽到這兒,嶽七惱怒的伸出拳頭虛空砸了一拳,隨即掛斷了電話。
那邊的宋明基猶自在那兒叨叨個不休,猛然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中傳出的卻是嘟嘟的忙音,氣的大罵:“小混蛋,敢先掛老子電話!”罵完突然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他倒是可以睡個好覺了,可嶽七卻愣了一會兒,伸出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韓奉歡微微一笑:“夜深了,你先回去吧,記得以後有什麼事情別忘記告訴我。”
嶽七收起電話,雙手用力的在臉上搓了搓笑:“那行,我先回去了,明天就開始準備。這裡面的有你的手機號碼是不是?”
韓奉歡點點頭。
嶽七瀟灑的一擺手,嘴裡哼着:“走了。八千里路雲和月……”
大踏步的走出了軍營。
營地上空的探照燈照在韓奉歡孤零零的身上,把影子拉的很長。
………………
嶽七現在對這種平凡而又枯燥的保安生活是越來越留戀了。
每天早上起牀跑跑步,早飯過後去校門口執勤,然後中午可以和孫大名、張旭雷兩個人輪流的小睡一會兒,傍晚時分出去溜達溜達中山街夜市。回到宿舍後再和胖子吹會兒牛,充分體現了偉人那句和天鬥和胖子鬥、其樂融融的真諦。
由於昨天晚上爲了和胖子討論女人到底哪兒最吸引人這個古往今來說法不一的話題,兩個人激烈脣槍舌戰的到了午夜依舊互不服氣。熬夜的結果就是在今天午後竟然讓他感覺精神有點萎靡。
嶽七勉強站在崗臺上,正在眯着眼睛四處尋找躲藏的周公。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在面前響起:“喂,臭小子,今天下班後晚上不要亂跑,大爺我找你有事。”
嶽七一聽有人說話的時候,心底的第一反應就是哪頭大仙來打攪老子好夢?可聽到話裡面有大爺兩個字後就明白這個人肯定是那個李添秀。
他眼睛都沒有全睜開就懶洋洋的問:“有話就說、有……就放。別打攪別人想好事。”
沒想到嶽七說出的話會這樣刻薄,李添秀楞了一下,接着勃然大怒:“你……你小子要是皮癢癢了就直接說,我肯定會發善心給你鬆鬆筋骨的!”說完拿起手中的小包包就砸向嶽七的大腿。
嶽七嘿嘿一笑。身子一扭側身躲開攻擊,右手指着屁股說:“小的這兒有點不舒服,麻煩大爺您行行好給疏鬆一下吧,至於這個酬勞問題嘛,咱倆老相好了,自然是好說好商量……”
饒是李添秀平時大咧咧一副天老大地老二她就是老三的樣子,可她畢竟是女孩子。這時看嶽七竟然這樣下流,俏臉騰地的一下緋紅,不禁收回小包,站在那兒小聲的說:“切,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嶽七翻了翻眼皮看着李添秀,滿臉都是你怎麼這樣弱智的表情:“狗嘴裡要是能吐出象牙來的話,我早就去養狗了,還用的着在這兒辛辛苦苦的站崗?”
李添秀平時在學校都跋扈慣了,可自從碰到這個無賴後,和他在一起好像從沒有得到過多少便宜。所以也不再接着他的話說下去,只是輕咳了一下,眼睛卻盯着嶽七的腳尖:“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嶽七衝口就說:“咋?難道你想約會我?”
李添秀頭仍舊低着,只不過嘴裡的聲音更小了:“嗯,是。”說到這兒,擡起臉來滿面的笑:“怎麼樣?被美女約會,是不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別人是不會笑話你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嶽七的一句話氣的渾身發抖。
她見嶽七四處張望,但眼睛就是不看自己一眼,嘴裡還不停的嘟囔:“美女在哪兒了?我怎麼沒有看見?”
看嶽七這樣有眼無珠,李添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氣,也不顧淑女風度了,張嘴就罵:“你個豬!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嶽七知道要是再玩笑下去的話,這個小潑婦肯定會翻臉,做個聰明人嘛,前提是適可而止纔是。想到這兒臉上陪着笑:“喲,看見了,看見了。誰讓你長的這樣矮啊?我一直以爲美女最少要有一米四身高才夠資格的……”
這話一說出,只見李添秀的臉色逐漸由紅變白,大又同歸於盡的決心。
嶽七怕惹的她發飆,這才清了清嗓正色道:“我晚上還要陪着胖子聊天,你要知道現在的陪聊服務是很吃香的。”
陪聊?李添秀放下舉起的小包包,茫然的看着嶽七。
“雖然我陪他聊天的報酬是第二天早上的半斤狗不理肉包,可我也很心滿意足了不是?所以說晚上還有要事,沒空出去的。”他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
李添秀咬着牙看了他一會,這才冷冷的說:“今晚七點在中山街口等你。不見不散,你自己看着辦。”說完再也不和嶽七半句廢話,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校園。
嶽七摸着下巴,問走過來想問清楚怎麼回事的孫大名:“我說胖子,你說這個小潑婦今晚說要約我出去,會有什麼事?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孫大名大叫慚愧:“七哥,我一直以爲我的臉皮厚的就夠可以了,沒想到在你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失戀的碰到了俏寡婦……我看你先準備個合同書,註明買主最起碼要30歲左右,美麗而風騷多金的單身女性,別的條件不予考慮。”
嶽七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嘴裡輕哈了一聲:“哈,你小子,”收起笑容:“那你說她約我是爲了什麼?難道因爲我這幾次沒有給她好臉色,準備在外面報復我?”說到這心中卻想:看她的表情好像是難以啓齒,不會是遇見什麼麻煩事了吧?
雖然嶽七對李添秀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愛理不理的狀態,可通過這幾次的接觸,知道這個女孩子還是有讓人喜歡的地方,比方直爽。要是她真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只要不違反自己做人的原則,還是可以適當的幫幫她的。想到這兒,嶽七打定主意晚上出去看看。
…………
因爲今天是週末,所以一到了放學的時間,學校裡的學生都一窩蜂的往外跑。這也怪不得這些學生,無論是誰只在一個p大的校園內憋屈五天,都會盼望週末快快到來的。
三個人等夜班接班的保安來後,結交班完畢拿着手中的飯盒走進食堂準備晚餐。
孫大名看着平日滿蕩蕩,今日空蕩蕩的食堂大廳,不由得大發感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象那些有正式工作的小白領那樣,每天挎着公文包出入寫字樓,有份固定的收入,下班後不是跑食堂而是回自己的家,陪着老婆孩子安安樂樂的過日子。”說着說着,平日裡流裡流氣的孫大名話中竟然帶了一絲傷悲。
張旭雷把飯菜放在餐桌上:“是啊,前幾天我去中山街去給小侄女買東西,看見了一家待要開張的公司正在招工,我抱着碰碰運氣的想法就過去問了問用工條件,”說到這,目光中也帶有了一絲落寂:“可人家只是招收具有大學文化以上的人,但是咱連高中都沒有機會讀完,怎麼有可能上得起大學?”
嶽七輕嘆一聲,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飯盒裡的菜,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那家即將開張的公司在中山街上叫什麼名字?”嶽七擡起頭問。
張旭雷苦笑了一下:“我記得叫什麼大唐什麼進出口公司,好像是和鋼材有關的。七哥,你是不是也想……不過按我說有口飯吃就該知足了,畢竟那種大公司不是我們這種人所能惦記的。”
孫大名嘿了一聲:“吃飯,吃飯,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破事了。我說七哥,你一會兒是不是要出去?”
嶽七這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是,”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嘿嘿,說不定今晚也許有桃花運呢……”
孫大名一把就把嶽七面前的飯搶了過去,嘴裡還不滿的說着:“晚上明明有約會還吃什麼飯?不知道主動的讓給別人吃,你這同志什麼覺悟?”
嶽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個不要臉的胖子,正手腳麻利的把自己的飯往他飯盒裡面撥,氣的怪叫一聲:“撐死你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