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夫妻生活

053 夫妻生活

望見他們兩人怪異的表情,權晏拓黑曜石般的雙眸輕眯起來,他側身倚在門框,薄脣輕勾,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

池越勾脣輕笑,回答的極快:“不過,現在就認識了。”

“你好。”池越自然的伸出手,楚喬愣住。

須臾,楚喬同他輕握,語氣拿捏得當:“你好。”

權晏拓饒有興味的看着他們,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往前走到池越身邊,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後腦:“什麼你好?叫嫂子!”

池越似乎恍然大悟,趕緊改口:“漂亮嫂子,你好。”

見他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態,權晏拓搖搖頭,一腳就要踹過去,他靈活的躲閃開,嬉笑着轉身走進客廳。

背對過身的剎那,池越嘴角的笑意全然消失不見。他薄脣緊繃,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

權正宜看到兒子才進來,立時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磨蹭半天才進來?”

池越一屁股坐到外婆身邊,俊美的臉龐閃過笑意:“我在外面醞釀一下,害怕外婆抽我!”

“是該抽你!”權老太太繃着臉,手裡的柺杖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敢藏在外面不回家,皮癢了,嗯?!”

“外婆!”池越往她身邊湊過去,嘻皮笑臉的模樣:“今天好多人呢,您給我留點面子成嗎?”

權老太太雖然嚴厲,但很有分寸。

瞥見權初若和陸景亨也在,他繼續哄人:“姐,姐夫。”

全家人裡就數他年紀最小,大家難免都寵他。平時他又愛說愛開玩笑,與權家姐弟的關係極好。

權初若擡頭看看他,清冷的眸子微閃,不緊不慢的問了句:“天真怎麼沒來?”

池越立刻變臉,求饒道:“姐,你饒了我行嗎?”

原本氣悶的範培儀都被他逗笑,偏過頭與權正宜說話,兩人互訴衷腸。

午飯準備的尤其豐盛,今日權家人幾乎都到場,蘭姨特別交代廚子,菜單是她親自羅列的,半點差錯也沒有。

大家都落座,權晏拓帶着楚喬,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楚喬不習慣這種人多的場合,她從小清淨慣了,人多她就發怵,而且也很尷尬緊張。

老太太入座後,大家纔敢開動。

權正巖作爲一家之主,對這個兒媳婦算是默認,老太太也準了,那其他人再有意見,也不敢說,只能憋在心裡。

難得見到陸景亨回家吃飯,範培儀尤其照顧姑爺,一直給他夾菜:“景亨,你多吃點。”

“謝謝媽。”陸景亨看着很隨和,彬彬有禮。

他把岳母夾來的菜都吃乾淨,俊臉的神情溫和:“媽,前兩天有人送來一些江南的手工綢緞,我媽說她想和您每人做一身旗袍,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讓司機去接您?”

這個女婿,範培儀樣樣滿意。家世樣貌自然不用說,年紀輕輕事業有成,而且又很孝順,竟比她自己的女兒還貼心。

範培儀忙點頭,應允道:“你不用讓司機接我,我明天就去看親家。”

“好。”陸景亨頷首,微微低下頭,繼續吃盤子裡的菜。

察言觀色半天,楚喬敏銳的發覺,他似乎與每個人都有眼神接觸,唯獨鮮少看身邊的妻子。

權晏拓低低一笑,偏過頭看着姐姐,低聲打趣:“嘖嘖,你可讓人家給比下去嘍!”

他話音還沒落,只感覺腳下一陣刺痛,又被姐姐用鞋尖狠狠踩住。

“嘶——”

權晏拓叫了聲,引來衆人紛紛側目。

他敷衍的夾起一塊紅燒肉,往嘴裡塞:“好吃。”

大家不約而同笑了笑,並沒看到剛纔的小動作。

楚喬剛擡起頭,正好撞見池越掃過來的目光。她斂眉,不自然的低下頭。

雖說權初若的小動作很隱秘,但依舊逃不過身邊人的眼睛。陸景亨俊臉冷峻,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左手,輕輕握在掌心。

楚喬斂眉,恰好看到他們的動作,紅脣勾了勾。

“鈞良怎麼沒回來?”權正巖沒有見到妹夫,關心的問了句。

提起這個權正宜就不高興,負氣道:“別搭理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忙!”

“最近公司事情挺多,”權正巖開口,幫着解釋:“馬上就到年底,鈞良忙着安排明年的計劃,你多體諒一下。”

這邊老太太放下筷子,盯着臉色不佳的女兒,教訓道:“正宜,你要改改自己的脾氣!尤其對鈞良,你要多體恤,多照顧他一些,別動不動就給他臉色看!”

“媽!”今天小輩們都在場,被母親這樣數落,權正宜臉上掛不住,哀怨道:“我知道。”

老太太總要給她留面子,點到即止。

楚喬邊聽邊說,覺得挺好玩的,可又不敢笑。整頓飯,她也沒吃多少,總是覺得不好意思。

用過午飯,權初若與陸景亨先離開。他們夫妻都是大忙人,老太太也沒多留。

權正巖下午也要回去開會,臨出門前把兒子叫過去,低聲吩咐幾句什麼。大家只看到權晏拓沉着臉回來,卻不知道究竟說些什麼。

半響,權晏拓從沙發裡站起身,冷言冷語的:“走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毛病,也沒人攔他。

楚喬卻不習慣,眼見他離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拿着外套皮包,小跑着追過去。

男人的步伐太大,楚喬追的辛苦,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幸好有人扶了把。

“慢點。”池越不知道怎麼出現在她身後,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楚喬怔了怔,烏黑的眸子落在他眼中,僵硬的說了句:“謝謝。”

池越眼底的光亮,倏然晦暗下去。

抽回手臂,楚喬提着皮包走出門。那輛黑色悍馬已經發動起來,只在等她上車。

拉開車門跨上車,她關上門的那刻,忍不住朝着池越所佔的位置掃了眼。

他還維持着剛纔的模樣,臉上帶着壞壞的笑,看不出認真。

“走了。”權晏拓看到他送出來,找了聲招呼,開車駛出別墅。

庭院中,池越雙腿站立筆直,他放在褲兜裡的手指握緊,那雙狹長的眸子裡,空洞一片。

黑色悍馬開出別墅,楚喬坐在副駕駛,眼睛盯着後視鏡中漸漸縮小的身影,明亮的雙眸深處涌起細微的波動。

“池越說話一直口沒遮攔,”權晏拓單手握着方向盤,嘴角輕輕上揚:“你不用放在心上。”

楚喬神情沒什麼變化,將頭望向車窗外,心中的波動恢復平靜。

雖說那些玩笑讓她尷尬,卻也心安。池越本來就是那樣輕佻的人,自然是全無顧忌,不過這樣多好,避免大家見面尷尬。

開車回到別墅,天還算早。權晏拓換了衣服,徑自走去書房處理事情。

半天都沒聽到書房有動靜,楚喬偷偷過去,站在門邊看了看。裡面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前,處理事情,似乎要忙很久。

她輕手輕腳回到臥室,絕對不會去打攪。

走進浴室,楚喬松懈的笑了笑。她把門鎖上,將浴缸放滿水,打算泡澡。

身體的痠疼總是讓她不舒服,楚喬仰躺着,溫熱的水漫過肌膚,融融暖意席捲而來,有效的緩解腿間的不適感。

泡了二十分鐘,楚喬覺得犯困,她害怕睡着了,急忙從浴缸中起身。淋浴過後,她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將頭髮吹乾。

午後的陽光溫暖,楚喬站在窗口,肩膀恰好落下的光線熨燙舒適。她走到門邊,把房門打開,見到書房那邊沒異常,紅脣閃過一抹笑。

關上房門,她剛要落鎖,想了想又收回手。臥室中央的大牀帶着吸引力,楚喬縮進被子裡,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

昨晚上被他逼着一起睡,楚喬幾乎整夜都沒閤眼。此時泡過熱水澡,全身乏力懈怠,她很快迷糊起來,卷着被子沉沉睡去。

整個下午,權晏拓都坐在書房裡。窗外的夕陽緩緩垂落,直到屋子裡的光線不夠充足,他才放下手裡的東西,揉着軟疼的脖子仰起頭。

打開臺燈,權晏拓瞄了眼時間,竟然已經有六點鐘。他撇撇嘴,視線落在桌上那個玻璃缸,薄脣輕勾了下。

玻璃缸中的紫色水晶球閃亮,一顆顆晶瑩剔透。權晏拓修長的手指撫着邊沿,深邃的目光染着點點笑意。

他捏起一顆水晶球,輕輕放進去,動作溫柔。

周圍什麼動靜也沒有,權晏拓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家裡,應該還有一個大活人,怎麼什麼聲音也沒有呢!

須臾,他將東西收拾好,起身往外面走。

主臥的門關着,他推門進去,裡面光線暗淡。權晏拓蹙眉走到牀邊,只見楚喬橫躺在牀中間,被子皺巴巴被她抱着,團在一起。

而她手腳大開,睡的無知無覺,那一頭柔順的黑髮,安靜的披散在白色牀單上。

她這睡相?權晏拓再次感嘆,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周圍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伴隨着淡淡的香氣。權晏拓深吸一口氣,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他微微偏過頭,單手撐在牀上,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上次看她睡着是生病,那時候汗涔涔的,不好看。此時此刻,她烏髮柔順,睡顏甜美,紅脣微微上翹,緊閉的睫毛猶如蝶翅般撲閃。

這樣的她,特別好看。比起平日裡張牙舞爪,冷傲反叛的楚喬,竟像是兩個人。

她不愛笑。

權晏拓黑曜石般的眼眸動了動,似乎遇見她以後,極少看到她笑。不過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有淺淺的梨渦,那雙琉璃般的眸子水潤。

擡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長髮,權晏拓眼底的神情溫柔下來。其實她這樣乖乖的模樣,也挺招人喜歡,如果對着這樣的她,是不是真能過一輩子?!

一輩子。

是很長很長的日子。

半響,權晏拓收回指尖,擡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聲音很大,但力度不重。

“啊——”

楚喬從睡夢中驚醒,尖叫着坐起身。

有鬼!

那晚上看到的恐怖片,楚喬始終都沒法忘記,現在一到天黑她就害怕,總是神經質的回頭,鬧的神經緊張。

“喊那麼大聲幹嘛?”權晏拓蹙眉,語氣不滿。

看到身邊的人是他,楚喬松了口氣,眼底的驚恐散去:“是你啊,我還以爲是鬼!”

權晏拓俊臉一沉,差點被她氣死?!什麼鬼,說他像鬼?!

“有我那麼好看的鬼?”權晏拓眯了眯眸子,恨聲問她。

好夢被打擾,楚喬心裡不痛快,罪魁禍首還坐在面前挑釁。她低低一笑,俏臉突然往他面前伸過去,明亮的雙眸閃爍着暗芒:“有啊,吸血鬼!”

“……”

權晏拓被她唬住,剛纔她眼底漠然的神情,還真有點慎人。他別開臉,心想這恐怖片以後還真是不能亂看!

“做飯去。”又到飯點,權晏拓冷着臉趕人。

楚喬怒極,掀開被子下地,沉着臉走下樓。

廚房裡很整潔,楚喬打開燈,站在櫥櫃前發呆,上次暗算他,這次要怎麼辦?

“快點?”男人似乎故意的,倚在廚房門邊,笑着催促她。

楚喬找出幾樣菜,但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要怎麼炒。做飯這種事,小時候有外婆,長大後住校吃,再後來她也就是勉強對付,讓她把食物做熟,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那個……”楚喬丟下手裡的菜,轉身同他商量:“要不然我們點餐吧,我請你。”

“我不吃外面的東西。”

權晏拓雙手抱胸,內斂的雙眸平靜,卻並不買賬。

“外賣挺好的,乾淨又快速。”楚喬耐住脾氣,再次遊說。

“不吃。”

“就吃一次,行嗎?”

“不行!”

“爲什麼不行?”

“因爲我不喜歡。”

“……”

楚喬被他氣個半死,俏臉發白。這個混蛋,就是故意來折騰她的!

“我不會做。”終於,楚喬氣餒,如實道:“我真的不會做飯。”

男人幽暗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目光深沉。他抿着脣走到冰箱前,拉開門拿出裡面的保鮮盒放在她面前,“加熱會嗎?”

楚喬一愣,打開飯盒後,脣邊染滿笑意。紅燒肉!

“蘭姨害怕你把我餓死,特意給我帶的。”權晏拓薄脣微勾,嘴巴依舊不饒人。

他隨手丟過來本書,甩在楚喬面前:“好好學。”

楚喬拿起那本菜譜看了看,嘴巴高高的撅起來。看着好複雜,估計她一輩子都學不會。

將飯盒放進微波爐加熱,楚喬拿出碗筷的間隙,很鄭重的問身邊的人:“權晏拓,以後我們生活開銷aa制吧。”

頓了下,她又仔細想了想:“額外的花費,我們也是aa制。你幫我把車買回來,我欠你的錢分期還,一年應該差不多!哦對了,我按照銀行利息算給你……”

“閉嘴!”權晏拓沉下臉,方纔脣邊的笑容蕩然無存,“再敢說一個字,我掐死你!”

他突然就變臉,楚喬感覺詫異。她有說錯什麼話?雖然他和她領證了,但是她總覺得很奇怪,有些東西當然要分清楚,講明白!

熱好飯菜,楚喬端出去擺好,兩個人默默的吃飯,誰都沒有說過話。

晚飯後他轉身上樓,臉色陰沉沉的。楚喬不想找麻煩,收拾好碗筷,徑自回到臥室。

推門進去,他沒在。楚喬暗暗鬆了口氣,她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將那個裝着玩具的小箱子放在衣櫃最下面。

那裡的東西,多半都是外婆給她保留的,她很珍惜。

拿出素描的白本,楚喬靠在牀頭,習慣性的執筆,想在睡前畫點東西。她握着筆尖,遲遲未見下筆,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她絲毫也想不出要畫什麼。

頹然的嘆了口氣,楚喬將白本收起來,放進牀頭抽屜。沒有靈感,她也無能爲力。

掀開被子剛要躺下,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響起。權晏拓穿着藍色睡衣走進來,利落的短髮微溼,顯然是剛洗過澡。

楚喬側身躺下,雙手拉緊絲被。

共處一室,讓她緊張。如今還要同牀共枕,楚喬清澈的眼底掠過一絲失落。

有性無愛的婚姻,她能夠堅持多久?

身邊的位置凹陷下去,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傳來,楚喬不着痕跡的往邊上挪開,儘量同他保持出一小段距離。

雖然那距離幾不可見,但她卻認爲安全。

她每個細小的動作,權晏拓都盡收眼底,他倒是沒生氣,單手撐着腦袋,側身定定望着她,眼神莫名。

他的眼神幽暗,帶着濃重的壓迫感。楚喬紅脣緊抿,全身的神經都繃緊。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擡,落在她的鎖骨間滑動,他菲薄的脣瓣抿起,勾起的弧度好看。從他的表情上,很難分辨出喜怒。

楚喬側目看過去,眼睛恰好停在他胸前。他古銅色的肌膚透着健康的色澤,昏暗的光線籠罩,隱隱泛起曖昧的氣息。

她明明心無雜念,偏偏臉頰緋紅。

楚喬擡眸,烏黑的翦瞳撞入他深沉的眸中,那雙眼底的漩渦洶涌,她慌張的別開視線,那道銀色的光華映入眼底。

昨晚就看到他脖頸中這條鏈子,楚喬心中好奇,很想伸手摸摸,最終還是忍住。

“今晚,一定要做嗎?”糾結半天,她輕輕問了句。

權晏拓劍眉微蹙,一手伸向她的腰間,將人毫不費力的拽到身下:“你害怕我?”

身下的真絲牀單滑膩,楚喬來不及躲閃,直接被他壓在懷裡。他身上的肌肉結實,壓在胸前發脹,她皺眉,如實道:“我怕疼。”

男人嘴角閃過一抹笑意,他俊臉壓低,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緊緊盯着身下的人,語氣難得溫柔道:“今晚不會疼了。”

不會?

楚喬不相信他的話,心底深處存在着恐懼。

每次見到她,楚喬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再不就是牙尖嘴裡,把他氣個半死!如今她乖巧的躺在自己身下,那雙眼裡閃爍的無助與緊張如此明顯。

這樣的她,權晏拓第一次見到。

在家裡,他是個男孩子,從小爺爺給他的教育,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軟弱那是個什麼東西,他不知道!

雖然上面有個姐姐,但沒需要他保護過。只要他不被姐姐算計,已經算不錯了。

相親那次,權晏拓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敢有人那樣和他說話!還敢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裡!

還以爲她多有本事,不過也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但是幾次見面下來,這株看似柔弱的雜草,卻沒讓他找到能下嘴的地方。

男人眼裡的神情溫和,他低下頭,薄脣落在她精緻的鎖骨間,舌尖滑過她微涼的肌膚,濡溼的細吻蜿蜒而下。

他的脣掠過,依舊能感覺到她的顫慄。權晏拓停下動作,從她胸前擡起頭,目光深邃迷離:“別害怕,今晚真的不會讓你痛!”

他薄脣往上揚起,嘴角的笑意邪魅:“你的尺寸太小,所以要努力適應我,知道嗎?”

身下人懵懂的眼神取悅到他,他手指輕撥,滑進她的內衣裡用作暗示。

楚喬一驚,下意識的併攏雙腿,臉頰染滿紅暈。

不要臉!

“那個……”楚喬咬着脣,羞澀道:“我們規定日子吧。”

“什麼日子?”

男人興致正高漲,語氣格外平和。

“一週做幾次?”楚喬硬着頭皮開口,盯着他瞬間陰霾的眸子,鼓足勇氣:“規定好以後,誰都不許……”

“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胸口就被男人狠狠咬了口。

楚喬痛的皺眉,臉色發白,“你爲什麼咬我?”

突然被咬,楚喬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在跟在他討論啊,這種事情當然要先說好,她可不想每天晚上睡的提心吊膽,夜夜失眠。

“咬死你!”權晏拓黑着臉,深沉的眸子裡染滿怒火。真他媽掃興,哪有女人像她這樣的?恨不得不跟他上牀,遠遠的避開!

胸前火辣辣的疼,楚喬還沒來得及看,整個人就被他拉起來。

男人猛然低下頭,將吻落在她的脣上。楚喬避無可避,被他扣住後腦,與他面對面親近。脣上被他咬的生疼,她鬱悶的想,這男人晚上不是剛吃過肉嗎?怎麼還咬她呢!

“唔……”

楚喬皺眉,呼喊聲悶悶的壓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她手腳都被分開,動彈不得。脣上的吻越來越重,呼吸都變得急促,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收緊,舌間被他用力吸允,糾纏的火熱。

耳邊響起的吞嚥聲曖昧,透過大腦形成一種刺激。楚喬冰冷的身體火熱起來,她感覺快要窒息,含糊的低喃:“讓,讓我喘口氣……”

男人漸漸鬆開她的脣,俊臉抵住她的鼻尖。近在咫尺的臉,翹起的睫毛都能纏繞一起,楚喬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敢看,輕輕合上眼睛。

有的,只是彼此激烈的喘息聲。

楚喬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這次真的沒有感覺那麼痛!契合的瞬間,酸楚感攀升,順着她的神經末梢侵入。

她垂頭落在他的肩上,無力的承受。

汗津津的身體交纏,楚喬睜開眼睛,仰頭盯着水晶燈折射出來的倒影。終於體會到,夫妻生活的含義,原來如此。

做完以後,楚喬幾乎虛脫。她眼睛都睜不開,心裡暗暗數着,今晚又是做幾次啊?

她沒力氣去洗澡,倒在牀上不想的動。直到身邊的男人將她抱起來,帶着她一起走進浴室。

男人給洗澡,楚喬接受不了。她掙扎着要自己洗,結果鬧到權晏拓變臉,差點又把她按在浴室裡收拾一頓。

楚喬屈服的委屈,她沒能力反抗,只能咬牙忍了。

清洗乾淨,權晏拓抱着她回到牀上,兩人一起鑽進被子裡。

腦袋碰到枕頭,楚喬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她顧不上計較別的,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權晏拓從身後摟住她,將人困在懷裡。他下巴擱在楚喬的肩上,很快也睡着。

一夜好眠。

楚喬不想睜開眼睛,但生物鐘提醒她應該起牀。

掀開眼皮,看到牀頭的鬧鐘,她咻的坐起來。身邊的男人已經起牀,她急忙掀開被子下牀,趕忙去洗漱。

換好衣服,楚喬從樓上下來,客廳裡沒人。她狐疑的掃了眼周圍,似乎也沒他的身影。

她撇撇嘴,心想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卻見權晏拓從外面跑步回來,身上一套白色的運動裝。

門鎖滴滴響過兩聲,他脖頸中搭着毛巾,鬢角有汗水流淌:“早。”

“早。”楚喬低低一笑,問他:“你去晨跑?”

“嗯。”權晏拓取下隨身聽,丟在沙發裡,直接上樓去洗澡:“習慣。”

這男人習慣還真多。

楚喬沒多說,走出廚房找吃的。

須臾,權晏拓換好衣服下樓來,走進廚房問她:“早餐呢?”

揚起手中的蘋果,楚喬丟給他一個,笑道:“吃吧,我洗乾淨了。”

權晏拓盯着手中的蘋果,臉色黑沉:“這算什麼?”

“早餐啊。”

他俊臉緊繃,忍無可忍:“楚喬,你要是再敢不做飯,信不信我晚上做死你!”

喀嚓——

楚喬啃下一口蘋果,僵硬的咬在嘴裡。

男人冷着臉將手裡的東西丟進垃圾桶,轉身離開。院子裡的黑色悍馬開出去,車身很快消失不見。

半響,楚喬頹然的捧着蘋果,將昨天那本菜譜裝進皮包裡,開車離開別墅,趕去工作室。

整個上午,楚喬規規矩矩坐在椅子裡,幾乎都沒有動過。她低着頭,很認真的看書。

蘇黎與許可兒面面相覷,兩人都感覺詫異。大學畢業後,還真沒見她這麼認真看過書。

“看什麼呢?”蘇黎忍不住,伸手搶過她的書。

看清內容後,蘇黎更加震驚:“天哪,你要做飯?”

“對啊,有什麼問題?”楚喬把書搶回去,繼續低頭研究。黃酒是什麼東西,是黃色的酒嗎?

蘇黎嗤笑,不敢置信:“有問題,太有問題了。”

她擡起楚喬的臉,面對面看着她:“你打算做賢妻良母?”

“什麼賢妻良母?”楚喬拍掉她的手,無奈道:“我就想晚上能好好睡覺。”

“做飯和睡覺有什麼關係?”蘇黎睜着一雙純潔的眼睛問。

楚喬咬脣,難以啓齒。

倒是邊上的許可兒,似乎聽出端倪,臉頰微微發紅。

“喬喬,”許可兒打斷她,直言道:“你的水平學習菜譜太難了。我先教你幾道簡單的菜吧,然後你在慢慢學。”

“好啊!”楚喬丟下書,終於鬆了口氣。看了一上午,她越來越覺得,做飯真難啊,比她設計圖紙難上一百倍。

許可兒家務活樣樣精通,拿過紙筆,幫她把詳細步驟寫好。又把需要用的食材都羅列好,雖然只是簡單的家常菜,但也有講究。

“聽明白了嗎?”許可兒問她,臉頰帶笑。

明白是明白了。楚喬點點頭,將紙條收起來,恢復一些信心。不就是一頓飯,她還不信就搞不定,哼!

午飯楚喬請客,三個人從工作室出來,來到附近一家西餐店。

路邊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車速很慢的跟在她們身後,直到她們進入餐廳吃飯,車子又停在路邊,也不見有人下來。

“董事長。”司機低聲開口,“我們還要等嗎?”

坐在車後座的人沒有開口,微微閉着眼睛,大半張臉都隱藏在暗影中,看不真切。

西餐店的甜品不錯,楚喬吃過正餐後,點了份草莓蛋糕。

奶油的香味滿足味蕾的需要,楚喬長吸一口氣,緩解身體中的疲乏。

用過午飯,楚喬刷卡結帳,三個人手拉着手,沿着原路散步回去。

“走吧。”

車後座的男人發話,低沉的聲音壓抑。司機得到指令,發動引擎將車駛離。

流線型的黑色車身駛過,楚喬無意中掃了眼,只看到有車從她們身邊經過,而車窗玻璃微微降下來,她看不清裡面的人,卻感覺一雙鷹隼般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

車子很快遠去,並沒有什麼異常。楚喬收回目光,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回到工作室,三個人酒足飯飽的拍拍肚子。最近工作室一切順利,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楚喬那點私人煩惱,也不願意擾亂她們的好心情。

生活就是這樣,有得就有失。雖然權晏拓那個人臭毛病很多,但楚喬也想明白了,她要學會與他相處,只要不去觸碰他的底線,她還是能夠過得不錯。

下午準備好合同,楚喬直接來到jk集團。先前簽署的合同到期,她來準時交貨。

貨物盤點,確認無誤。

夏嫣然嚴格檢查她送來的服裝樣品,緊提着的心也放心。時顏是她選中的合作公司,她看好這家工作室的前景與發展,打算與楚喬長期合作。

“楚小姐。”夏嫣然臉頰帶笑,語氣溫和:“這次的訂單,你們完成的很出色,比我預想中的要好。”

楚喬暗暗鬆口氣,先前的麻煩總算沒有出現紕漏,“應該的。”

馬上就要新年,jk集團未來的發展良好。新一年,還有新的投資意向,夏嫣然與楚喬深談良久,言辭間對她抱有很大希望。

楚喬當然高興,能夠長期與jk集團合作,對時顏來說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夏嫣然將jk集團明年的發展計劃交給她,讓她回去好好研究,年後做出一份新的計劃書,參與明年的競爭。

秘書將楚喬恭敬的送走,反身回來收拾茶杯。

“笑什麼呢?”夏嫣然看到秘書低頭偷笑,心情頗好的多問了句。

秘書將玻璃杯收在托盤裡,小聲八卦,道:“夏總監,剛纔的楚小姐,就是前段時間逃婚的那個。”

“哪個?”夏嫣然眼睛發展計劃案,隨口問道。

“從權家訂婚宴上不見的那個!”秘書撇撇嘴,不甘心道:“她命真好,能嫁給權家的太子爺。可是這樣的好福氣,竟然還逃跑,這人真奇怪……”

夏嫣然咻的擡起頭,手指掐住白紙邊沿。楚喬?難怪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竟然是城北楚家的楚喬。

這個世界,果然很小!

市中心的高級社區,碧水蘭苑。季司梵第三次把電話撥出去,這次鈴聲還沒響,倒是響起門鈴聲。

他大步走過去,將門打開,看到門外的人,把手機掛斷。

“爸!”

司機將行李箱送上來,季蘊含笑進來,道:“等急了吧?”

“是啊。”季司梵幫着把行李箱拖到裡面,神情擔憂:“您去哪裡了?怎麼手機一直沒人接。”

“沒什麼。”季蘊坐在沙發裡,大致掃了掃他的房子,滿意道:“佈置的不錯。”

季司梵端來泡好的茶,放在父親面前,“您早就應該下飛機,怎麼晚回來這麼久?”

喝了口茶,季蘊微微一笑,擡手拍拍兒子的肩膀,“爸爸隨處看看,好久沒回來了。”

他的表情如常,季司梵看不出什麼漏洞。

“我明天抽出一天時間,陪您到處轉轉。”季司梵很孝順,也明白父親的心意。

季蘊習慣性摸着手腕上的表,欣慰的笑了笑,“不用了,公司事情多,你抽不開身。”

“結婚的事情,籌備的怎麼樣?”季蘊轉頭盯着他,嚴肅的問。

“很好。”季司梵點點頭,胸有成竹:“酒店會場都是我親自安排的,其他細節也有專人跟進。楚家那邊,樂媛的媽媽一直在準備,東西也都備下的妥當。”

“嗯。”季蘊勾脣輕笑,內斂的雙眸莫名一動:“要好好準備,不能有差錯。”

“我知道。”季司梵心如明鏡。

半響,他往臥室裡指了指,道:“您先去洗個澡,換套衣服。等下樂媛過來,我們帶您去吃飯。”

“好!”季蘊高興的站起身,特意將腕錶摘下來,放在茶几上。而後才徑自往進臥室。

眼見父親離開,季司梵平靜的雙眸動了動,他盯着父親放在桌上的那塊手錶,眼裡的神情漸漸沉寂下來。

從jk集團出來,時間尚早。楚喬想起今晚要做飯給那個男人吃,立刻掏出許可兒給她寫好的紙條。她來到超市,按照上面的東西,把材料一樣樣都買齊。

開車回到家,屋子裡黑着,顯然那個男人還沒回來。

楚喬提着袋子,擡腳把車門關上,回到家裡。她把購物袋放在廚房的檯面上,鬆開手指時,被勒出一道道紅痕。

上樓換了套衣服,楚喬再度下樓,鑽進廚房做晚飯。

餐廳被裝修成半開放式,半面牆打通,連接着餐廳。楚喬站在水盆前,先把手洗乾淨,然後開始做飯。

她今天研究半天菜譜,又有許可兒傳授,自信滿滿。掏出那張紙條,放在一邊,她把西紅柿、青椒、胡蘿蔔、白菜都放進菜盆,一起清洗。

洗菜的工作,是她做的最熟練的。以前上學放假在家,她最喜歡呆在廚房裡,幫着外婆打下手。外婆心疼她,也不捨得讓她碰油煙的東西,只讓她洗菜。

洗好菜,楚喬瀝乾水後,放在盤子裡。她拿起刀,按照許可兒教過的辦法,一樣一樣把蔬菜切好,放入盤裡備用。

傍晚七點鐘,黑色悍馬開進別墅。權晏拓停好車,一眼看到亮光的房子,微微怔了怔。須臾,他才適應過來,捏着車鑰匙走進去。

踏進大門,他脫下外套,換了鞋往裡面走。餐廳連着廚房,他遠遠看到站在廚臺前手忙腳亂的人,黑曜石的眼眸泛起笑意。

瞧她做飯這架勢,今晚上有的吃嗎?

楚喬盯着桌上的西紅柿,還有雞蛋,糾結的琢磨着。到底是先炒西紅柿,還是先炒雞蛋?

“做飯呢?”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楚喬嚇了一跳,尷尬的笑道:“你這麼早回來了?”

“不早。”權晏拓隨手把帶進來的請柬丟下,好奇的張望過去。

他站在後面,楚喬更加緊張,忙不迭的趕他:“你先去上樓換件衣服,馬上就能吃飯。”

權晏拓勾脣輕笑,很給面子的應了聲,邁步往樓上走。

望着他離開,楚喬總算鬆了口氣。她端起雞蛋碗,先把雞蛋滑入鍋中。

但是西紅柿炒雞蛋,需要什麼佐料來着?

楚喬轉身拿起電話,就要給許可兒撥過去。眼角的餘光掃到桌上有張紅色請柬,她低頭瞄了眼,手裡的動作立刻頓住。

翻開紅色請柬,楚喬眼神呆呆的,半天都沒有動。

權晏拓換好衣服出來,走在樓梯間就聞到一股焦味,喊道:“什麼味道?”

“我的菜!”

楚喬咻的回過神,丟下請柬,轉身跑回鍋前。她掀開蓋子,原本金黃色的雞蛋徹底燒焦,黑乎乎的難聞刺鼻。

她手忙腳亂的拿起鏟子,卻不想慌亂中手背碰到鍋蓋。

“啊——”楚喬一聲慘叫,捂着手背臉色慘白。

權晏拓眼疾手快的跑過去,利落的關掉火,把楚喬拉到一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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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深夜,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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