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吃醋求歡
第一層洞並不是很大,但有兩個人守衛,張郎和小七隱身觀察了一下覺得燭火的光亮似是從第二層洞中發出,而且這兩個守衛武功也不弱。
兩人互示眼色,凝氣悄悄接近一人,迅速出手,無聲無息中一人解決一個,藏好屍體沿着洞壁的陰影向第二層洞口慢慢接近。
"既然來了又何必藏着掖着!"嬌媚的女人聲在洞裡迴盪,中氣十足,一聽就是內裡身後者。
小七衝着張郎點點頭,從洞壁陰影中坦然走出,一步步邁向第二個大洞,露出她的身影,而遠遠的一個女人也漸漸顯現在她的眼前。
一襲大紅絲裙紅得鮮豔凌人,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面上柔媚風情無限,若不是眼中透露出的狠戾和狡詐,小七還真要以爲她就是個柔情萬種的風塵女子,可惜,她正是天下人聞風喪膽的聖教聖女花無色。
在她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那人相貌平常得很但一雙眼睛露着野狼一樣的幽光,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骨健筋強,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那人自顧自喝酒也不擡頭看她們,仿若她們說什麼幹什麼都與之無關。
"喲,當年的黃毛丫頭都長這麼大了?"那女子擺着身段媚惑着走近,雖是說着平靜的話,眼中卻俱是狠色,"這麼漂亮的臉蛋卻整天穿着個男人衣服,一幅邋遢樣兒卻還能引得男人一個個爲你昏頭轉向,好大的本事啊!"
"不這樣,怎麼能拿到您老要的東西!"小七面色微動不急不燥地說到。
紅衣女人的怒意轉瞬即逝,"東西呢?"
"我要先看到人。"
"我讓手下去接你,你非要自己偷偷摸上來,現在又殺死了外面我的兩個個手下,現在倒是要勞駕本座親自給你帶路,榮幸嗎?"
小七也不回話,"帶路!"
果然在這個大洞的後面還有一個小洞,走到這個大洞的後部,露出一個跟外面入口一樣大小的側身能過人的小洞口來,從正面望進去,正面洞壁上正是雙臂綁縛的琉水和陳蓉蓉,她們似乎昏迷了過去,她的姐姐琉水完好無損但似乎已被捆多日,手臂上的繩索勒得手腕皮膚已破,而陳蓉蓉明顯受到過逼供,頸子上被掐的青印觸目驚心。
"我怎麼知道她們還是不是活着。"
花無色嫣然一笑,"色鬼!"
小七心中一驚,這才發現那小洞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那人面上五官都奇小,皺做一團,身高不過一米五的樣子,顯得矮小猥瑣,一幅弱弱兢兢的樣子,得到命令後東若脫兔立即竄到琉水身邊,但擡手的瞬間小七就知道這是個不亞於花無色的高手。
那被喚做色鬼的老男人在琉水腰上輕輕一點,琉水的面上就顯出一些痛楚之色來。
"還有另外一個。"
花無色一凜說到,"那個人可不關你的事?"
"聖女錯了,我的東西換的人正是她。"
這話一出花無色眼眸一閃,"哦,放着你的親姐姐不換你要換她。"
"正是!"
"這我可做不了主,得問他。"花無色說着指了指那個在一邊自斟自飲其貌不揚的男人。
"可以,反正藥已經喂下,已經是個廢人。"
小七一聽大怒冷聲說到,"你們給她吃了什麼藥?"
那個本來盤坐在石凳上的男子此刻起身說到,"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我願意饒她一命她就該慶幸了。"
"解藥呢?沒有解藥你永遠也別想得到白錦衣的錦囊!"
小七此刻心中已經確定這名男子的身份一定是污雪山的祭祀,他剛剛起身的時候露出了腳上靴子,陳蓉蓉描繪過她的父親,污雪山祭祀的靴子內側會用金線繡着雪蓮花。
儘管是一瞬間但小七剛剛還是看見了,那人靴子內側金絲一晃,勾勒的正是雪蓮花的圖紋。
看來和張郎交過手的人應該就是他。
也是在這一刻小七忽然想道要白錦衣錦囊裡鋼鐵配方和□的未必是聖教,爲什麼不能是污雪山呢?
也或許他們兩方都想要。
"你憑什麼提條件,你以爲你來了還能走得了?"那男人說到。
"你們不會以爲我蠢到將錦囊裡的東西帶在身上吧。"小七說着輕輕丟出一個空癟的錦囊,錦囊上繡着一個"白"字,花無色撿起查看那個"白"字,銀絲線雙面縫製,正是隻有大燕皇室男子佩戴之物的繡工手法,這錦囊確實是大燕攝政王白錦衣的。
這兩人對眼交匯,轉向小七。
那男人揚手輕輕一擲,一個黑色的小丸在空中飛起落到小洞後面那被喚做色鬼的人手裡,他塞進陳蓉蓉口中。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錦囊在哪裡吧。"
"我如何知道你給她喂下的是真正的解藥,把陳蓉蓉放到外面那個洞去,我要確定一會兒她是正常的。"
花無色眸色驟轉,殺意一現。
小七視若無睹,不緊不慢地說到,"白錦衣的這個錦囊連他身邊最信任的墨玉和上官公子都沒有接觸到,如今這天下除了他恐怕只有我知道了。"
"色鬼!"花無色一喊就要色鬼抱了陳蓉蓉出來。
小七一攔,"我自己來!"看着花無色猶豫,又說道,"怎麼,堂堂聖女對我這樣的黃毛丫頭有了懼意?"
花無色輕蔑一笑,"別自以爲是,激將法對我無用,就算是白錦衣也未必能力敵我們二人聯手更何況是你?"
"不擔心就好!"
小七說着側身進到最裡面那個小洞,抱出陳蓉蓉,在經過中間這個大洞走向最外面那個洞時在衣袖掩映下查探她的脈搏,似是正常,心下漸安,走到中間洞口與外面洞□接的地方將她輕輕放下,陳蓉蓉已經幽幽轉醒,剛想開口,接觸到小七的眼色連忙噤聲閉眼繼續裝昏睡。
她說到,"她還沒醒,"就一屁股坐在了口子處。
此刻從中間大洞裡花無色和那個污雪山祭祀的角度看就是小七背對着他們查看陳蓉蓉。
卻只有正面相對小七的人才能看到她的動作,衝着陰影處示意,很快張郎寂靜無聲地出現再兩人眼前,陳蓉蓉無聲地驚喜,張郎無聲地用眼神安慰她,小七又在無聲中要求兩人離去,一切都像是無聲電影一樣,最後張郎揹着陳蓉蓉默默地用眼神告別,直到兩人消失在陰暗處,小七仍舊保持着像是俯身查看陳蓉蓉面容的背影,一邊說着,"怎麼還不醒!"
直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之間大洞中兩人才有所懷疑,花無色走近查看,外間除了小七已是空無一人,匆忙間步出外間平地往山下遠眺,似乎一個男子揹着一個人匆匆奔向遠處。
"你還有同夥?"她怒了,一掌拍向小七,她側身避過可那掌來得又猛又快,還是被掌風颳得胸口一悶,口中已有甜腥味,她一口嚥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花無色再欲繼續出掌拍向小七,那個男人出聲了。
"那個應該不是她的同夥兒,是陳蓉蓉的丈夫,北齊名劍銀光的主人,千面張郎。"
"你認識他?"花無色回頭看着那個男人。
"十幾天前在京中和他交過手,軟劍銀光確實名不虛傳!"
花無色並無心理會他這句話,直接對着小七狠狠地說到,"流年,東西呢?"
"我交出東西你會讓我們姐妹離開?"
花無色正欲回答,後面小洞內的琉水一聲驚呼,"阿年,她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快逃!快逃!不要管我——"
她已經醒來,儘管目不能視,但這個女人的聲音猶如厲鬼催命,她永遠記得這個聲音。十幾年前正是這個女人給她們姐妹下了噬心之毒令她們痛不欲生,她永遠記得當時她色如春花臉上卻如毒蛇吐信一般說出的話,"我要你們兩個小孽障活得生不如死!"
"喲,終於醒了,睡了這麼多天也是睡夠了!"花無色輕飄飄地說着,看都不看身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七。
小七彷彿沒有聽見姐姐琉水那撕心裂肺的哀鳴,眼光始終都沒有朝那邊的方向閃一下,就那樣呷着冷笑死死地看着花無色。
此時洞內的氣氛靜謐得有些詭異,洞外陽光明媚,平臺上鮮豔的小黃鳥靈巧地撲棱着,沿着洞壁飛上飛下,不一會兒停落在洞頂倒立的巖柱上一動不動地轉着腦袋,直到洞中人都不出聲了才迅速地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