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且慢。”只見來人從天際飄然而下,翻飛的衣袂讓她憑空多了幾分空靈之氣,而她那張面容亦是仙氣嫋嫋,尤其是那雙眼睛,慈悲之中卻帶着幾分疏離,讓人不敢褻瀆。
她很像一個人。
很像沒有改頭換面之時的沈玉衡。
只見那女子的手輕飄飄的一擋,頓時就讓沈玉衡退了半丈有餘,不過這女子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臉上掛着一絲溫柔的笑容,聲音亦是輕言細語。
“姑娘在此大開殺戒,不好不好。”那女子朝着沈玉衡笑了笑,眼中慈悲之色盡顯。
沈玉衡自打這女子出現,便提起了全身的警惕,這女子一身仙氣,而且周身彷彿籠罩着一層霧氣,讓沈玉衡根本看不透她的修爲。
她是靈仙?沈玉衡心下詫異,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只是鎮定的看着那女子。
那些圍觀之人見到那女子出現,頓時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三女之間來來回回。
話說這女子也是一個奇人,她和鳳樓春的姐姐鳳樓吟並稱鳳氏雙絕,不過兩人卻一向不和。
女子名喚鳳時春,和鳳樓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是鳳樓吟父親的原配所生,而鳳樓吟和鳳樓春都是繼室所生,三人一向不和,不管是鳳家,還是九鼎學院之中的人,都是知道三人之間那些糾葛的。
“姑娘莫要如此看着我,不管怎麼說,美蓉也是我九鼎學院的人,自然不能叫姑娘你就這麼斬殺了。”鳳時春依舊笑的一臉和善,只是姿態卻已經表明。
不管怎樣,這玉美蓉她是護定了!
只要是和鳳樓春還有鳳樓吟作對的人,就都是她的朋友,對於給鳳樓春和鳳樓吟找不痛快這種事,鳳時春一向是樂於去做的。
鳳時春的目光在沈玉衡身上轉了兩轉,一個雙靈根之人卻能夠把玉美蓉打敗,想來她的本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鳳樓春早在一開始就把沈玉衡給得罪了,想來鳳樓春以後少不了找沈玉衡的麻煩,到時候她只需要看着沈玉衡和鳳樓春鬥,最後坐收漁利便可。
“而且姑娘如今方入學院,想來是不知道學院之中的規矩的。”鳳時春又笑了笑。
沈玉衡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只聽到鳳時春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她的耳朵裡。
“玉美蓉雖然只是預備班的人,但是卻也和靈仙班的人有所牽扯,你若是不想要被靈仙班的人找麻煩,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爲好。”
這是提點,還是警告?沈玉衡看着鳳時春,鳳時春卻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帶着玉美蓉翩然而去。
鳳時春從出現到離開不過也就是一會的功夫,那些圍觀的人看着鳳時春的身影卻都癡迷了。
鳳時春和鳳樓吟之所以能夠並稱鳳氏雙絕,不僅僅只有修爲的原因,更多的是二人的容色。
鳳時春空靈優雅,凜然不可侵犯,像是那水中搖曳的蓮花;鳳樓吟容顏絕色,豔麗絕倫,像是那皇城之中灼灼盛開的牡丹。她倆是兩種不同的風情,兩種不同的美麗。
“多謝鳳大小姐。”被鳳時春放了下來,玉美蓉連忙躬身對着鳳時春道謝,只是眼睛卻不敢落到鳳時春的身上。
鳳時春是靈仙班的人,像是她這樣預備班的人能夠被鳳時春救了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靈仙班的人喜怒無常,她也摸不準自己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惹到鳳時春,故而也只能夠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任何逾越。
鳳時春瞥了一眼玉美蓉,玉美蓉確實生的好看,也無怪她能夠勾搭到靈仙班的男人了。
“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鳳時春聲音淡淡,那幅冷漠疏離的模樣讓玉美蓉心頭狂跳。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鳳時春要護着那個玉龍瑤?攝於鳳時春的威壓,玉美蓉並不敢多問,只是應下。
鳳時春瞥了一眼玉美蓉,也不管玉美蓉到底有沒有聽進心裡,飛身便離開。
那個玉龍瑤既然殺了麻郎,那麼進入預備班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到時候憑藉玉龍瑤的本事,想來能夠在預備班之中收攏不少人心,鳳時春心中冷笑,到時候哪怕是憑着鳳樓吟,也沒辦法保住鳳樓春在預備班的地位!
等到鳳時春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玉美蓉才喘着粗氣跌倒在地,半天也沒能夠回過神來。
真不愧是靈仙班的人,甚至不用刻意散發出威壓,就足夠讓她呼吸困難了!
不過那個玉龍瑤……玉美蓉的眼神變了變,看來那個玉龍瑤是不能打壓了,不過玉龍瑤已經被牽扯進了鳳時春和鳳樓吟的爭鬥之中,想來也是落不到什麼好的!
沈玉衡自然不知道自己纔到九鼎學院就已經被牽扯到了鬥爭之中,如今她已經被帶到了一個偌大的房間之中。
比武第一場得勝的人也只是有了進入預備班,不成爲雜役的機會而已。
如今還剩三百餘人,然而預備班卻只有五十個名額,爲了這五十個名額,他們自然會拼了命的去搶奪,每年這個時候也有不少人因此喪命的。
這三百餘人都被安置在一個大院子之中,每十二個人居住在一個屋子裡,沈玉衡是最開始到的那一撥,故而進去的時候屋子裡還沒有什麼人。
看見那十二張並排的牀,沈玉衡的嘴角抽了抽,這地方未免也忒簡陋了一些了吧?
只見屋子裡除了十二張並排的牀,就只有兩個梳妝檯,十二個全新的洗漱用品,然後便是一片空蕩蕩的,除了牀上,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而那牆角還有着細密的蜘蛛網,梳妝檯上也落了一層灰,看樣子似乎有百八十年沒有住過人了。
“你暫時就住在這裡。”送沈玉衡來的女修從自己的手腕上拿下了一個鑰匙,雖然對於仙界之中的人來說,哪怕有個鎖頭也擋不了什麼,不過九鼎學院還是每個人都發了一把鑰匙。
沈玉衡接了過來,朝着最裡面的那張牀走了過去。
牀上也是一片灰塵,不過好在枕頭和被褥都是新的,到讓沈玉衡舒了一口氣。
若是連被褥都是放了百八十年的,她也許會瘋的!
那送沈玉衡來的女子看見沈玉衡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也詫異了一下,她還以爲沈玉衡是個嬌氣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