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動樹葉,帶起一片的沙沙聲,被夜風吹得瑟瑟發抖的小娃娃吸了吸鼻涕,在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時頓時嚇的不敢出聲,任由鼻涕都淌到了下巴上也不敢吸一下。
沈玉衡同樣警惕的看着四周,時刻防備着那些門派的人,畢竟她如今也算是半個學院人了,若是今日他們被門派截了胡,身爲險些進入學院的人,他們哪怕進了門派,怕是也沒辦法像那些直接進入門派的人一樣的!
誰知道這些人裡頭會不會有記仇的呢?
她如今和學院中的人已經是捆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戰,也得戰!
地面忽然裂開一個巨大的裂縫,若非沈玉衡反應快,定然已經被那裂縫吞了下去,不過縱然如此,她還是趔趄了兩下,好半天才站穩。
學院之中的人瞳孔微縮,連忙聚力把其他人給兜住,不過卻還有幾個被那裂縫吞沒,眨眼之間就消失無蹤。
是死了,還是被抓走了?
誰也不知道,不過他們如今知道的,是這防護罩之內已經不夠安全了!
就在學院之中的人慌亂的那一刻,數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沈玉衡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人的靠近,可是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着危險,她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只見她的身影猛然往旁邊一滑,堪堪避過那人手中的大網。
那人出現的毫無聲息,彷彿他本就站在沈玉衡的身後一般,若非剛剛沈玉衡反應快,如今定然已經被他捉住了!
不過其他人卻未必有沈玉衡這樣的反應,只見片刻之間就已經有許多人被網住拖到樹林深處,眨眼之間就沒了聲響。
沈玉衡心下一沉。
門派抓了他們也未必都會把他們帶回門派,他們更有可能面對的,是死亡。
畢竟對於門派來說,斬殺學院準備收的學員也是削弱學院實力的方法之一。
那些學院之中的人已經和門派中的人戰在一起,沈玉衡也被一個門派中人纏住,她無暇去顧及其他人,只能專心應對眼前這人。
這人招招式式是殺招,沈玉衡的目光已經漸漸凝重了起來,他們如今已經起了殺心,若是不反殺,怕是他們就不會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只見沈玉衡的手中握着長劍,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自己如今的對手。
這人比的修爲沈玉衡高上一線,卻還沒有達到像是破陣和北冥摘星那樣的水平,不過縱然是這樣,也夠沈玉衡喝一壺了!
沈玉衡也摸不準那些要找她的人到底對她瞭解多少,故而那些平素裡用慣了的招式全都放棄不用,只是手裡的長劍舞動的更快,掌心隱約有火光劃過,帶的這片天地的溫度都跟着高了幾分。
那人的速度很快,緊緊的粘着沈玉衡,沈玉衡只覺得自己有力氣都沒處使,長劍根本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處處受到他的鉗制,若是這樣下去,沈玉衡根本沒有辦法打敗他!
眼見着自己的長劍已經成了累贅,沈玉衡一咬牙,乾脆的扔了長劍,她既然無法和這人拉開距離,那麼幹脆就不要用劍!
只見沈玉衡兩手忽然出現了一長一短的兩把匕首。
看見那兩把匕首出現的時候,那人心中就暗叫不好。
他本來以爲這女人慣用劍,故而纔敢這麼纏着這女人,如今沈玉衡掏出了兩把匕首,沈玉衡方纔的劣勢頓時全都消失了!
沈玉衡曾經也是用過匕首的,不過卻沒有長劍厲害,故而她也很少用匕首,但是這卻不代表着她不會用!
長劍換成了匕首,沈玉衡頓時覺得那些桎梏都消失,只見她頓時反守爲攻,身影死死糾纏着那人,,兩柄匕首帶起的寒光映在那人的眼眸之中,像是那鬼門關初開露出的一縷光芒一般,那些的恐怖,那樣的不祥。
這女人怎麼這麼厲害?
那人心中驚駭,像是這些還沒有開始修煉的人其實都是差不多的,然而他卻從沒有遇見過一個像是沈玉衡這樣厲害的人!
那人咬了咬牙,看來他是碰見了個硬茬子了!
然而這卻不是一個人的戰鬥,只見學院之中的人被那突如其來的襲擊殺了不少,剩下的雖然都在負隅頑抗,卻也明顯撐不了多久了,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要被全數斬殺!
同樣的,隨着學院的人越死越多,門派之中的人也空出了手來,沈玉衡本來是兩柄匕首已經將那人刺的半殘,卻只感覺到自己背後傳來的一陣冰寒,她渾身的寒毛似乎都豎了起來,反射性的蹲下身滾出好遠,卻只見到另一人的匕首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回彎,然後那人的身體便狠狠的朝着沈玉衡衝了過來!
沈玉衡瞳孔微縮,狼狽的滾出去好遠,才險險躲過那匕首,不過她的黑髮卻仍舊被削落一縷,隨着風飄落在血泊之中。
看見這滿地的狼藉,沈玉衡的心已經漸漸的沉了下去,如今學院已經死傷大半,而門派的人雖有死傷,剩下的人卻也足夠解決學院的人了!
難道要全軍覆沒在此地嗎?
沈玉衡咬了咬牙,揮動着匕首衝了上去。
那人本來已經朝着沈玉衡追了過去,卻沒料到沈玉衡如此迅速的回身衝了上去,心中微楞,但是他手下的動作卻沒慢上一分,匕首閃爍着寒芒,狠狠的朝着沈玉衡衝了過去。
沈玉衡本就是藉着自己的速度優勢纔敢這樣衝上來,只見沈玉衡的身體之後已經帶起了一串殘影,而那人也不甘示弱,在身後留下一串又一串的殘影,兩個人的速度都已經提升到了極致,只能夠見到一道有一道的殘影!
那邊學院之中的人還在苦戰,而破陣和北冥摘星的戰鬥卻已經白熱化。
這兩個老對手誰也奈何不了誰,如今二人皆是一身衣衫狼狽,面上帶血,不過若是仔細看起來,卻能夠看出破陣的狀態明顯比北冥摘星差上不少。
不管怎樣看來,這次戰鬥似乎是破陣吃了虧了的。
“嘖,瞧瞧,這麼多的好苗子可真是可惜了。”北冥摘星嘆了一聲,嬉笑着說道。
破陣自然也看到那死傷的慘狀,不由得瞳孔微縮,眼眸之中的嗜血之色又濃郁了幾分。
他的周身隱隱約約浮着一層血色,彷彿有什麼在蓄勢待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