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糾纏的是那皇帝的轉世,還有妹妹的戀人的轉世,以及那些曾經給他們下過絆子的宮妃,爲了富貴榮華把他們送入宮闈的父母……
總之,只要是生前傷害過他們的人,都受到了糾纏。
這樣的糾纏似乎毫無道理,可是卻又有理有據。
沈玉衡敲開了第一戶人家的門,這戶人家是皇帝轉生的地方,因爲做了一世的皇帝,已經用去了他前幾輩子攢下來的功德,加上他身爲皇帝時並未給自己攢下多少功德,故而投生到了一個普通的商人家裡。
餬口尚可,富貴不易。
皇帝的轉生叫安陽好,如今也才四五歲大的模樣,這幾天因爲那兩姐妹的糾纏,安陽好一直高燒不退,說着胡話,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怕是後半輩子也只能在牀上度過了。
“你是誰?”開門的婦人警惕的看着沈玉衡,她本以爲是催債的上門了,卻沒想到自己一開門就瞧見一個眉目清麗的女子站在門外,那幅仙風道骨的模樣,彷彿不是凡間人一般。
“我是爲了貴公子的病而來。”沈玉衡笑了笑。
婦人愣了一下,然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開門放沈玉衡進來。
“您真的能夠治好我兒的病?”婦人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嘆口氣說道。
“自然可以。”沈玉衡點了點頭,“夫人先帶我去看看貴公子吧。”
婦人應了一聲,引着沈玉衡進了屋,一進門,沈玉衡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看來這個安陽好確實病的很嚴重,沈玉衡靠近了安陽好,只看見安陽好身上那縈繞的鬼氣,鬼氣纏繞在他的身上,把他整個人都隔絕,因爲無法吸收到外來的一切,所以安陽好纔會如此虛弱。
五指一掐,很輕易的就把那縷鬼氣給掐在了手心,沈玉衡的手心燃起一簇透明的火焰,瞬間就把那些鬼氣都給燃燒乾淨了。
安陽好慘白的面色稍微回暖,只是小臉上卻還是一副病容,估計這幾日也被折磨的夠嗆。
在安陽好的身上點了兩下,沈玉衡把纏着安陽好的鬼氣都給驅散了,然後在安陽好的身上布了個陣,免得他再被鬼氣所纏。
此時外頭也出現了人聲,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帶着另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看見跟在中年男人身後的人,沈玉衡微有無奈,怎麼在這又碰見楚天璇了?
楚天璇看見沈玉衡也怔了一下,而後就是一聲輕笑。
他偶然發現這裡有鬼氣縈繞,便想來此一探究竟,卻沒想到沈玉衡是快他一步。
婦人自然不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她開門見到沈玉衡時,還以爲這就是自己的丈夫找來的仙長,才放了沈玉衡進來,只是如今自己的丈夫卻又帶回了另一個仙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中年男人也是詫異的看着沈玉衡,他反應過來便想出聲呵斥,只是沈玉衡那通身的氣派實在是不似凡人,竟然叫他也不敢開口。
“姐姐來得真快。”楚天璇無奈的笑了笑。
“這位仙子是仙長的姐姐?”那婦人連忙問道。
楚天璇點了點頭。
夫婦二人鬆了口氣,既然是仙長的姐姐,那麼定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吧?
“你也不慢,如今這孩子身上的鬼氣已經除了,只是這安家上頭卻還停留着不少鬼氣,鬼氣若是不除,怕是安家無法安寧。”沈玉衡朝着楚天璇笑了笑,只是後頭那句話卻是對那對夫婦說的。
安家最近確實不大好,自從安陽好生病以來,安家就接連不斷的經歷了許多次的變故,原本還算富足的安家如今也破落了不少。
夫婦二人都是凡人,若非此次鄰居說起鬼神之說,也不會想到找一個道士來驅驅鬼,卻沒想到這次是歪打正着了。
“是啊,我看九州各地如今總有厲鬼出沒,姐姐不是去了地府了嗎,可知道這是爲何?”楚天璇嘆了口氣,他一直在這九州之中流浪,偶有見到鬼魂纏着凡人便會出手驅趕,倒是也給自己攢下不少名聲。
“此事說來話長,先把這鬼氣驅了再說吧。”沈玉衡搖了搖頭,地府的事還是不要叫這些凡人聽到爲好。
楚天璇點了點頭,然後只見他的長槍一挑,縈繞在安家上空的鬼氣瞬間就被挑開了一個豁口,所有的鬼氣都在瞬間涌動起來,最後分毫不落的被楚天璇的長槍驅散。
鬼氣被驅散,安家夫婦頓覺神清氣爽,好像這些天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散去了一般。
與此同時,王宮舊址。
“他們把鬼氣給驅散了!”紅衣姑娘面色一變,恨聲道。
“遲早的事。”白衣姑娘瞥了一眼那紅衣姑娘,淡淡的說道。
沈玉衡修爲也不低,驅散那鬼氣還不容易?只是這樣的快卻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阿謠!難道你不急嗎?若是真的叫那女人一個一個的驅散了,我們的計劃可怎麼辦!”紅衣姑娘見白衣姑娘還是那副溫吞的模樣,頓時有些急了。
原來這白衣姑娘名喚虞婧謠,而紅衣姑娘名喚虞婧秋,阿謠正是白衣姑娘的乳名。
虞婧謠卻也依舊不急,只是終於捨得把目光從那湖心挪開,看向了虞婧秋。
“我爲何要急?真正要急的,是那位‘大人’纔是。”虞婧謠淡淡一笑,那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讓虞婧秋心下稍安,看阿謠這個模樣,肯定是已經想到了解決的法子了吧?
說完這句話,虞婧謠便把目光轉了回來,不再去看虞婧秋一眼。
她說的沒錯,真正該急的,是她身後的人才是,她的計劃失敗了,無非就是不能復仇成功,而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卻唯有連神魂都被打散的結局罷了。
有了虞婧謠的話,虞婧秋便也不再擔心,跳着去了城隍廟又抓了兩把貢品,她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只是回來時手裡就多了不少吃的,看樣子似乎把城隍廟都給搬空了一般。
什麼玩心計的事還是交給阿謠吧,她只要沒事去給他們找找麻煩就是了,當然,要是那些人能夠因爲這些小麻煩而痛苦的死掉,那就更好了。
虞婧謠看着早就乾涸的湖水,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笑容來。
那些曾經辜負她的人,曾經逼迫她的人,你們可知自己會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