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喜歡給自己找一些藉口。
這不怪我,我並不想這樣。
事情爲什麼會發展現在的樣子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我都說過了,爲什麼還是不聽呢
這樣那樣,各種各樣的藉口。
薛裂天也想給自己找一個藉口,其實他並不用找,因爲事情確實不應該這樣。衝動的少年,熱血迴流的中年大叔,不聽命令的心機男人,一環套一環,將事情推動了起來。
無論怎麼樣,這一戰,還是來了。
熾熱的爆炸,撕心的怒吼,斷裂的殘肢,坍塌的建築。
和染紅了大地的鮮血
仙織人幾乎沒有傷亡,而東方聯盟,則損失慘烈。人類中的精英,萬中無一的進化強者,卻是連一臺機器都抗衡不了。
你媽的,今兒怕是栽丫手裡了。
一名金髮碧眼的男人癱軟在地,嘴角掛着一條血線,掙扎着向前爬去。
在他身後拖拽出長長的痕跡,翻開的傷口在凸起的青石路上磨擦着,巨大的疼痛感襲遍全身。
他爬的很慢,兩條腿幾乎已經廢了,但他卻從未停下,向着希望之城的方向拼命挪動。
在近一點,在近一點,我不能死在這,我要死在家裡。
大量流失的血液令金髮男子神情恍惚,他早已沒有了家,在他眼中,希望之城就是他的家,他要回家。
沉悶的腳步聲由身後傳來,一臺機器人如同野獸追逐獵物般衝了過來。它沒有感情,或許它有。但沒人知道,因爲人們看見的只有它殘暴的一面。
機器人來到近前。一腳向金髮男子跺去,勁風撲面,金髮男子眼前發黑,臉盆大小的腳掌已到頭頂。
金髮男子還是沒有停下,他依然在爬,兩行熱淚奪眶而出,他撕吼道:我要回家
機器人沒有回答他,那閃着幽光的金屬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它聽得懂或者聽不懂或者它只是不願意回答。又或許它只是懶得跟低等生物交流。
又或許,它只是想殺人而已
要殺我的人,難道不問問我嗎
突然一聲暴喝傳來,薛裂天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勁裝下的身體散發出強者的氣息。他身材高大卻不失靈活,只見他在空中團身旋轉,忽地一腳抽了下來。
砰砰砰砰砰
薛裂天力量之大,速度之快,竟是砸碎了空氣阻力。在他一腿而過之處產生了音爆,淡淡的氣體似薄霧般包裹着他的右腿,那是因爲他這一攻之勁,幾欲接近音速。
機器人嗡的一聲。裝甲下噴射出熱浪,它似乎知道眼前的人不好對付,它沒有選擇硬抗。而是雙臂交叉迎了上去,試圖架住薛裂天的驚人一腳。
就在薛裂天的腳碰觸機器人的那一瞬間。他整條腿猛然變得通紅,一層肉眼可見的霧氣如同一隻巨碗般倒扣下來。將機器人完全籠罩其中。
在攻擊發起的這一刻,他竟然真的突破了音速
機器人那堅硬的裝甲在薛裂天面前脆如蛋殼,兩條上揚的手臂頓時形成寸寸裂紋,隨即轟地一聲爆炸開來,細小的片甲四下飛濺,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似是一蓬紅色雨粉。
失去鎧甲的機器人**出裡面的金屬骨架,骨架上纏繞着髮絲般密集的線路,滋滋的藍色火星在它雙臂間跳躍。
滾
薛裂天腰腹下沉,再度發力,機器人交叉的骨架在攻勢下折斷,他寬大的腳背猛地砸在機器人腦袋上。
機器人泛着紅光的雙眼閃了兩下,最終失去了光亮,脖頸交接的地方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它那顆圓滾滾的鐵頭竟然被薛裂天一腳砸進了肚子裡。
機器人歪斜着向後退了兩步,緊接着身上竄出幾縷藍色火苗,一個跟頭載倒在地。
金髮男子目瞪口呆地盯着薛裂天,他知道城主並不是普通人,他也知道城主實力驚人,但他卻從沒見過城主出手,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薛裂天是城主,是東方聯盟的領頭人。
太可怕了。
金髮男子眼神飄忽,他注意到薛裂天的右腿,在機器人被幹掉的那一刻就已恢復了常態,這種對靈力的控制簡直駭人聽聞,只有在攻擊的那一瞬間才釋放靈力,這不旦是對自己靈力掌控自由隨心,同樣也對自己的戰鬥意識有着絕對的自信。因爲在戰鬥中如果不時刻運動靈力保護自己,就算是進化強者也同樣有血有肉,一槍打上同樣會出個血窟窿。
謝謝哥們兒,兄弟我金髮男子下意識地嚥了口吐沫,連剛纔說了些啥都不知道,他忽地緊張道:對對對對不起城主,我我我
他實在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竟然還跟城主叫起了哥們兒,還稱兄道弟。
薛裂天搖了搖頭,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道:沒關係,我就是你的兄弟。
他挑了下眉頭,又道:沒想到你長着一頭黃毛兒,還會說災變前的京片子。
金髮男子尷尬地低下頭,怯懦着道:我我我是被人收養的,收養我的人就說着這種話。
說到此處,金髮男子竟是哽咽住了,早已淚流滿面。
他擡起頭,勉強牽起一絲笑容,但這笑容卻又變成了恐懼,他驚聲叫道:城主小心。
只見在薛裂天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在他出現之前絕沒有任何異動,他就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這人臉戴面具,僅露出一雙眼睛,而他的眼中,卻是黃色的瞳孔。
很明顯,這人,就是仙織人,穿插在機器人當中的操控者,屠戮者。
仙織人幾乎緊貼着薛裂天的後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由背後傳來的體溫和心跳。距離如此之近,想要閃避是不可能的。
只見仙織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窄而薄,一旦刺進人體,連血都不會流出來,他不給薛裂天反應時間,猛地向他後腰間紮了過去。
兔崽子。
薛裂天面無懼色,只是冷哼一聲,全身上下一動未動,在仙織人即將刺中的地方暴起一團紅光,紅光的面積不大,僅僅能將匕首擋住,可見薛裂天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無比的自信。
但這紅光剛一竄出,卻是又退了回去。
難道他有鋼筋鐵骨,刀槍不入
或者他跟仙織人關係好,這只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而是因爲仙織人苦心積慮的一刀,並沒有刺下去,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像傻了一樣。
謝謝。
薛裂天轉過身,對着仙織人輕笑一聲。
金髮男子又一次目瞪口呆了,什麼意思城主幹嘛要謝仙織人這傢伙即然已經偷襲得手,幹嘛不捅下去
啊呸呸呸。金髮男子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我這真是個混蛋,城主剛救了我,我卻咒他死,回去得面壁三天才行。。。
: 頭疼的厲害,硬挺着扣了這些字,大家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