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除夕, 楚櫟的彩排頻率加大,徐未丞過了幾天聚少離多的日子,又有些耐不住寂寞, 打了個電話約陳星桐沈墨一起泡吧。
三個人好久不見, 坐到一起就聊嗨了。沈墨也算是櫟丞戀情的見證人, 逮着機會就向徐未丞打聽兩人的感情進展, 徐未丞很無語:“還能有什麼進展, 都已經全壘打了還要怎樣??”
沈墨一臉奸笑:“你們有沒有什麼別的情趣?比如s.m……捆綁play??”
“死開,”徐未丞使勁揪着沈墨的高馬尾:“楚櫟纔沒有那麼變態。”
沈墨痛得嗷嗷叫,從他手裡拽出頭發, “行了行了,他最正人君子, 摸遍你全身的正人君子~”
徐未丞作勢要掐他脖子, 陳星桐在一旁插話:“他今天怎麼肯放你出來跟我泡吧?不擔心我帶壞你了?”
“他這幾天早出晚歸的, 我都是半夜才見得到他好嗎,他哪知道我跑出來玩。”
沈墨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 用手肘捅了捅徐未丞:“白天在不在無所謂,重要的是晚上,對吧?”
徐未丞“嘖”了一聲道:“你這女人腦子裡成天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要是喜歡女人,絕對不能跟你在一起。”
沈墨不解:“爲什麼?”
“因爲會被你榨乾。”陳星桐好心解釋道。
徐未丞哈哈一笑, 拍了拍陳星桐的後腦勺:“不錯呀, 都學會搶答了。”
沈墨不死心:“你們那啥的頻率高嗎?”
徐未丞有些尷尬, 想岔開這個話題, 奈何對面兩個人都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看着他, 於是硬着頭皮答道:“也、也不算高吧。”
“那他體力好嗎?”
“哎呀你這女人……”徐未丞甩沈墨一個白眼,最後還是架不住那兩道天真無邪的眼神, 如實道:“好。”
沈墨一臉玩味地看着他:“真是□□啊。”
“我那也是體力活好不好!”徐未丞脫口而出,然後又默默閉嘴。
沈墨搖着頭髮出一聲尾音拖長的“哇哦”,陳星桐則忿忿地灌下一大口酒:“飽漢不知餓漢飢!”
徐未丞沒好氣地問:“你也彎了?”
對方眨了眨眼:“目前還沒有。”
沈墨徐未丞異口同聲:“嘁~”
三人結束聚會,一起走到地下停車場,沈墨被司機接走了,徐未丞和陳星桐道了個別準備離開,突然兩人眼前一黑,腦袋被人用一隻大大的麻袋矇住了,兩人怔了怔隨即大力掙扎着,徐未丞怒吼一聲:“你他媽誰啊?!”陳星桐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操他大爺的,居然敢綁小爺我!知道我是誰嗎!”然後他們立刻被人隔着麻袋狠狠揍了一拳,兩人同時痛呼一聲不再掙扎。
對方似乎有好幾個人,竊竊私語了一陣,不一會兒有個男人敲了敲陳星桐的腦袋問:“你叫什麼?”
陳星桐被人按着掙扎不了,氣呼呼答道:“陳星桐!”
對方又低聲交流,陳星桐隱約聽到有個人說了句“不是這個”,然後又聽到徐未丞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似乎是被人帶走了,情急之下陳星桐又開始大喊大叫,奈何地下車庫除了他們便空無一人,他的肚子又被人打了一拳,痛得他彎下身子動彈不得,按在他身上的力道突然撤了,他聽到對方離去的腳步聲和汽車引擎聲。
陳星桐一把扯下罩在頭上的麻袋,捂着肚子齜牙咧嘴地看着幾輛車迅速消失在視野裡,連車牌號都沒看清。他趕緊掏出手機給楚櫟打了個電話:“怎麼辦怎麼辦?!徐未丞剛被一羣人帶走了!”
楚櫟正在開車,聞言一驚,猛地剎車停下,沉聲問:“對方什麼來頭?”
“我們被矇住了頭,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好像聽他們提到什麼“要給徐立江一點教訓”,臥槽!難道他們是徐立江的對頭派來的人?”陳星桐恍然大悟。
楚櫟想了想:“極有可能。你知道他們把徐未丞帶去哪裡了嗎?”
“他們好像說了個什麼碼頭。”陳星桐努力回憶着。
楚櫟重新啓動車子:“這樣,你先報警,把案發時間、地點以及能回憶起來的所有細節都告訴警方。這附近有三個碼頭,我現在先去最近的碼頭找,爲防止出警效率不高,你想辦法通知徐立江,讓他也帶人搜索其他兩個碼頭,如果沒有找到,速來與我會合。”
陳星桐聽他這麼說心裡鎮定了不少:“好,我按你說的做。”
徐未丞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繩索捆綁着躺在一個小黑屋裡,旁邊整整齊齊站了兩排面無表情背手而立的黑衣人,這陣仗一看就是混□□的。堂前的太師椅上坐着一個三十來歲的墨鏡男,正叼着煙冷冷地看着他:“你就是徐立江的侄子?”
來的路上徐未丞還有些害怕,所以才大喊大叫被人敲暈了,但此刻見到了正主卻又莫名地淡定下來,揚起下巴答道:“正是小爺我。”
墨鏡男陰笑一聲:“長得倒是秀色可餐的。”
這句話從一臉兇相的墨鏡男口中說出來讓徐未丞有些膈應,沒好氣地問:“你們是什麼人?跟我二叔有仇所以拿我開刀?”
“徐家小少爺果然很聰明,”墨鏡男笑了笑,走上前挑起他的下巴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聽說,你是個gay?”
挑下巴的動作楚櫟對他做了無數次,如今換成了墨鏡男,徐未丞瞬間就覺得倒胃口,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論顏值的重要性。他一臉嫌棄地側過頭甩開墨鏡男的手:“是又怎麼樣!”
墨鏡男對他的暴脾氣似乎很是欣賞,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然後湊到他耳邊說:“正好,我也是。”
徐未丞聞言一震,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墨鏡男就印證了他的猜想,吩咐手下拿來一個拇指大的玻璃瓶,裡面盛滿了透明的液體。墨鏡男拿過來遞到他脣邊,徐未丞眉頭一皺,冷聲問:“這是什麼?”
“讓你快樂的東西。”
墨鏡男笑意漸深,徐未丞警惕地往後挪了挪身子,墨鏡男擺了擺手讓手下按住他,強行捏住他的下頜骨將那瓶液體灌了進去。
液體入喉並沒有什麼味道,徐未丞卻覺得十分噁心,拼命想要嘔出來,但是來不及了,不到一分鐘他便感覺身體在逐漸升溫,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他咬牙與墨鏡男怒目而視:“你個變態!你他媽現在停手還來得及,否則小爺一定讓你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墨鏡男無所謂地攤開手聳了聳肩,臉上笑容越來越猥瑣:“隨便你怎麼罵,反正十分鐘之後,你一定會求我別停手,你信不信?”
徐未丞還想罵他,可是身體卻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他只覺得像是有一團火在全身每個部位亂竄,熱得他抓心撓肺,恨不得撕掉身上所有的束縛,但殘存的意識又在提醒他,這是藥物作用,要剋制。
墨鏡男解開了徐未丞身上的繩索,讓手下人出去守着,然後扶起綿軟無力的徐未丞走進了內堂,將他扔在了一張大牀上。
徐未丞的意識逐漸渙散,身體也越來越難受,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牀前似乎有個高大的身影正在脫衣服,是楚櫟嗎?對方欺身壓了下來,他身上的味道是陌生的,不,他不是楚櫟!徐未丞用盡力氣想推開身上的人,雙手卻被一把擒住,陌生的氣息正一點一點靠近他的脖頸。
突然“哐”地一聲巨響,房門被大力撞開倒在地上,墨鏡男起身看向門口,來人是一個高大精瘦的年輕男人,臉上掛了幾處彩,嘴角露出一絲血跡,卻不難看出他的長相也是十分的俊美,只是此刻他的眼中盛滿了怒火,大步走上前朝墨鏡男揮了一拳,兩人迅速打鬥起來。
徐未丞的意識徹底被藥物控制,再也無法正常思考,恍惚中似乎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闖了進來,然後房間裡一片混亂的打鬥聲,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精力去思考了。
徐未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他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動彈不得,楚櫟正側身支着頭看他,徐未丞問:“你臉上怎麼有傷?”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我嗓子怎麼回事?”
楚櫟低笑道:“昨晚你太熱情了。”
徐未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啥?”
“昨天你被下了藥,藥效發作,然後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徐未丞這纔想起來昨天被綁架的事,動了動身子瞬間覺得痠痛無比,瞪他一眼道:“你怎麼不送我去醫院解除藥效?”
楚櫟湊到他耳邊一本正經答道:“我就是現成的解藥。”
徐未丞耳根子通紅,一把拉過被子矇住腦袋,老半天在裡面悶悶地說了一句:“這解藥也太猛了點……”
幾天後楚櫟臉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徐未丞爲了慶祝劫後餘生,拉着楚櫟去超市買了一堆菜,兩個人在家合力做了一頓豐盛的燭光晚餐,雖然徐未丞幾乎全程是在幫倒忙。
餐桌上,楚櫟搖了搖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與徐未丞碰了碰杯,“你二叔是怎麼處置那些人的?”
徐未丞支着下巴思索片刻:“他沒說,估計很慘了。”
“看得出來你二叔很疼你。”楚櫟笑道。
徐未丞一臉嘚瑟:“那當然了,我是徐家的獨苗,不疼我疼誰。”
兩人說笑間,徐未丞的手機響了,是徐媽媽打來的,徐未丞有些遲疑地接了:“媽,怎麼了?”
徐媽媽的聲音有些擔憂:“阿丞,前幾天的事你二叔都跟我們說了,你有沒有傷着哪啊?”
“您就別擔心了,沒有受傷。”徐未丞瞪了一眼對面淡定吃飯的某人,最嚴重的傷是拜這位所賜!
徐媽媽這才鬆了口氣,溫聲道:“兒子,回來住幾天吧,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徐未丞一想到回家又要惹父親生氣,吶吶道:“算了,媽,過段時間再說吧,爸的氣還沒消呢。”
徐媽媽在那頭嗤笑一聲,悄聲道:“你爸在客廳看電視,我偷偷告訴你啊,自從聽你二叔講了前幾天的事之後,你爸一個人在書房裡悶了好幾個小時,今天才突然跟我說,叫你回家吃飯,實在不願意回來,就把楚櫟也一起帶回來算了,如果這樣都不願意的話那就滾遠一點再也別回來了。你說這個老頭子怎麼這麼彆扭呢。”
徐媽媽笑得樂不可支,徐未丞在這邊聽得心花怒放,直接蹦了起來,衝着電話大喊“媽我愛你”。
楚櫟看他一臉莫名其妙的興奮,起身準備去洗碗,徐未丞掛了電話猛地撲向楚櫟,直把他撞到了牆壁上,楚櫟摟着徐未丞揶揄道:“中彩票了?”
“不,比這個更刺激,醜媳婦終於要見公婆了!!!”